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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圆月弯刀-第67章

小说: 圆月弯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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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要好得多。”
    “假如我这个谢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有点用,就不能让我娘胡闹去毁了我父亲,是不是?”
    “这个……只有少宫主自己去跟宫主说了,老奴实在是不便置喙,不过少宫主也可以放心,谢大侠此刻的成就,已不是任何人能毁掉的了。”
    黎明,日未出,东天一片红霞。
    这是山中瘴气最厉的时刻,死亡谷中一片黑暗,上面却翻腾着彩色的雾气。
    这情景有点像地狱的大门。
    大地似乎披上一层魔意。
    谢小玉一身盛装,带着拘谨的金狮。
    瘴神娘娘庙前,自然而然地围聚着许多好奇的乡民,他们躲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看着这位为久染瘴病沉菏不愈的丈夫来求祷的美丽少妇,是否能获得瘴神娘娘的答应庇佑。
    三跪九叩,进香,献牺牲,一切如仪。
    司坛为是个脾气有点怪癖的老婆子,她的脸上仍是那样平板,亦没有因为对象的特殊而有所不同。
    叩拜完毕,一如往例,神案,飘落一张纸。
    一张雪白的纸,上面没有字,要放到火,去烧过后,白纸上才会有字迹。
    通常都是药单,告诉来求祷的人要吃些什么药。
    可是今天这张纸上的神示,似乎不是药单。
    少妇看了神示后,起身向谷边的悬崖走去。
    老管家这时才上前看了一下烤过的白纸,然后急急地追上去,口中急叫着:“少夫人,少夫人!使不得……”
    他追到谷边,那少妇已纵身一蹿,向谷中云雾深处跳了下去。
    躲在暗中观看的人都“啊”了一声,忍不住现身出来。
    老管家追,去伸手拉住一块衣角。
    他在谷边呆了一呆,才嘶哑着声音道:“少夫人,你把老奴也带了去吧!这叫老奴回去怎么交代?”
    于是他也一头栽下了山谷,换得了另一声惊“啊”,这次不是发生在暗处了,那些人已经现身出来了。
    但是这些人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眼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跳进了死亡谷。
    大家涌向瘴神娘娘的祭台前,看那张纸上的字。
    “汝夫获罪瘴神,合当染疾病而死,尸骨如何,唯舍身为本神座下侍儿,始可获免。”
    所以她只有跳了下去。
    一个虔诚的少妇,为了挽救她丈夫的生命,舍身跳下死亡之谷。
    一个忠义的老仆,追随着女主人,也跳下了死亡谷。
    这为死亡之谷又添了一桩神话,增加了不少感人的气氛。
    那个染疾的丈夫是否真的好了呢?
    没有人知道,因为那些同来的仆人都悄悄地走了,走得不知去向,所以无从查问。
    不过没有人怀疑,因为那个年头,正是人们对神绝端信赖的时候。
    那张烤焦的神示辗转相传,终于神秘地失了踪,被送到一个地方。
    一个老人的面前。
    老人与一个老妇相对而坐,看着那张字条。老人的嘴角撇了一下,冷笑道:“原来她躲在那个地方,难怪多年没找着她。”
    老妇人却道:“主公,她既然离世远隐,也就算了,何必去理她呢?”
    “我怎么能不理?我整个基业败坏在她手上,我绝不能放过她!”
    老妇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主公,也不能全怪她,我们自己本身也有错处。”
    “我最大的错处就是让她活了下来,而且把她收容了下来,我早就知道那是祸水……”
    “主公,你忍心吗?你能忘记那句刻在刀上的诗句吗?‘小楼一夜听春雨’。那是她的女儿,说不定也是你的女儿。”
    老人目中凌厉的杀气消除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惆怅,长叹了一声道:“我真难以相信,一个像她那样圣洁的女人,会生下这样的一个女儿。”
    老妇轻轻一叹:“圣与魔只有一线之隔,是你辜负了她的母亲。”
    “我……哈哈,你不会明白的。”
    “主公,我是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肯说,知道的人也不肯说,不过我明白那女孩子来的时候,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人见人爱。她之所以变得那样,是我们没有好好教导她。”
    老人忽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语气很坚决:“不行,我不能再容她胡闹了!她毁了我已经够了,不能再让她毁了丁鹏。”
    “她怎么会毁了丁鹏呢?”
    “你知道那投崖的是什么人,就会知道那对丁鹏会有什么影响。”
    “是什么人?”
    “是金狮跟谢小玉。”
    “谢小玉?那不是谢晓峰的女儿吗?怎么会跟金狮拉到一起呢?”
    “我不知道,但他们之间必然有密切的关系,丁鹏曾经在神剑山庄附近劈死了银龙。”
    老妇人沉默片刻才道:“主公,虽然我并不赞成,但是多少年来我一直都是服从你的每一个指示的,我相信你的每一个指示都是正确的。你要我做什么?”
    “夫人、你怎么知道我会要你去做什么的?”
    老妇人一笑道:“那还不容易猜?这些年来,你已很少找我商量事情了,但是你却把我叫来看这张字条,那就是有事情要我去办。”
    老人顿了一顿才叹道:“是的,夫人,这件事恐怕一定要你跟铜驼去一趟才能办得了。我的功力因为输了一大部分给丁鹏,已经无法办这件事了。”
    “要我跟铜驼一起去?”
    “是的,不但要你们两个人出马,而且把我们身边的好手都带去。”
    “那怎么行呢!你身边不是没人了吗?”
    “我身边要人干吗?现在我已经是个没用的老人,没有人会看中我了。”
    “主公,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银龙铁燕虽死,还有金狮在,铜驼勉强能抵得过。至于那个贱人,只有你才能应付。他们那边还有其他的人,所以必须把好手都带去。”
    “我们去拼命吗?”
    老人的脸色变得很庄重,“是的,杀无赦,一个都别放过,这也是一次清理门户。”
    老妇还要说什么,但老人一挥手道:“你不必说了,我这个决定是经过再三考虑后才下的,绝不是意气用事。魔教即使毁了,也不能在我手中留下一点祸害。”
    老妇默然片刻才道:“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是一定会遵从的,我知道你不是轻率下决定的人。”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老妇看着他,目中流露出爱情的光彩,虽然他们结合已经近六十年了,这份深情从没减退过。
    不过,老妇人突然有一股悲哀的感受,她发现她那永远年轻的丈夫忽地有了老态。
    “你们放心地去吧,这个地方很偏僻,没有人会找来的。我将亲自下厨,为你们烧两样菜,庆祝你们胜利成功回来。”
    老人在谷口欢送着人群离去,挥手说出了这一段豪语,被送行的人都很兴奋。
    铜驼高兴地道:“主公这次心情似乎很开朗,三十年来,我没看见他这样高兴过。”
    “是的,这是他一生中所下的最大的决定,对天美发出了格杀的命令。”
    铜驼道:“主公早就该对那贱人下这个命令了,我已经等候这个命令多年了,终于还是等到了。”
    “铜驼,你不知道他的心情。”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以为天美是主公的女儿,不忍心对付她。”
    “难道不是吗,以年龄计算,也差不多。”
    铜驼道:“属下知道绝对不会是的。”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知道。每个人都以为弱柳夫人是位贞节的圣女,除了主公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只有我知道她是个淫妇。”
    “铜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她诱惑过我。”
    “你?铜驼?你那时才多大?”
    “我才十四岁,根本还不解人事,可是她一天都离不开男人。那天刚好所有的人都不在,她只有找到我,想尽了方法把我引诱上了床,还没有真正沾上她,恰好主公回来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是主公的仁厚处,他始终隐瞒了别人的缺点。那天我还记得,主公跨进了门,她就从床上跳起来,向主公哭诉,说是我欺侮她,对她施暴。”
    “主公怎么样呢?”
    “主公只笑了一笑,说我根本是个小孩子,血气方刚,她又生得这么美,自然是情不自禁了,叫我向她道了歉,大家忘了这回事,并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哦?主公仍然相信是你主动地要施暴她了?”
    铜驼低下头道:“事实上我那天的情景也无以自明,因为弱柳夫人诱惑男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她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撩拨起男人的情火,等男人自动地上钩,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主公知道她的个性吗?”
    铜驼道:“后来我不清楚,但是在当时他是不知情的。”
    “那他对你倒是很大方的,居然肯原谅你。”
    “是的,所以我才对主公感激终生忠贞不贰。”
    “金狮他们自然也难免了,他们的年龄比你大。”
    铜驼沉思片刻才道:“我想是难免的,所以他们对天美会那样地忠心护持,我想多半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你又怎么能肯定天美不是主公的女儿呢?”
    “因为天美的右手指有六枚手指。”
    “这又算是什么证据呢?”
    “枝指是遗传的,主公却没有枝指。”
    “宫中的人都没有,这或许是隔上几代遗传下来的。”
    铜驼却道:“我知道有一个生有枝指、却不是魔宫中的人,那人是我的叔叔,有天来看我。”
    “那又怎么样?”
    “以后没多久,弱柳夫人就神秘地失踪了,我们回来追索,也没找到她的踪迹。一直等过了四年,才有人抱了天美了来。”
    “那又如何证明呢?天美那时也三岁多了,若弱柳是那时怀了身孕。她正是那么大。”
    铜驼摇头道:“我看见天美生有枝指,心下已然怀疑。之后我回去了趟,就是打听消息去了。结果我知道我叔叔带了弱柳私奔到我家乡潜居。”
    “你叔叔倒是很有办法。”
    “他本来就是个美男子,又善于言词,懂得体贴,弱柳跟他私奔,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打听他们生了个女儿。”
    “就是天美?”
    “是的,那个女孩子长得比较大,送来的时候说是三岁多,实际上只有两岁多一点。”
    “这么说来,天美是你叔叔的女儿了,也是你的堂妹了?要是她来的时候只有两岁多,的确不是主公的骨肉了。”
    铜驼默然。老妇人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女儿送来给我们收养呢?”
    “我叔叔原是个绝顶风流的人,可是他拐带了弱柳私奔之后,居然循规蹈矩,一心一意地在家里守着她。前两年还好,后来我叔叔为了要练一种武功,略为疏淡了她,她又不安于室了。”
    “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原是难甘于寂寞的。”
    “我叔叔却不像主公那样宽宏大量,他抓到她的奸情,一刀劈了两个人,然后自己也自杀了。”
    老妇人默然片刻才轻叹道:“这又是何苦!弱柳也是的,她总以为没有一个男人忍心杀她,结果只要遇上一个就够她受了。”
    “主母,你好像早就知道弱柳的为人了?”
    老妇人一笑道:“别忘了我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总是容易了解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主公呢?”
    老妇人一笑道:“只有最笨的女人,才在丈夫面前攻击另一个女人。多少年来,主公对我一直非常尊敬,就因为我知道如何尽一个女人的本分。”
    这次是铜驼沉默了,他对这个主母也非常尊敬,但也只因为她是主公的妻子而已。
    她本身实在没有什么引人之处。
    她貌相中姿,既不特别聪明,也不很笨,不喜欢说话,从不表示意见,没有突出的地方,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主公却一直对她很客气,很尊敬,这使他一直想不透。
    有很多时候,他常为主公叫屈,觉得主公英武天纵,实在应该娶个更好的配偶的。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位主母的可敬之处,乃是在于她的智慧、她的胸襟、她的度量、她的贤慧以及种种的美德,一个女人具有的一切内在美,她都具有了。
    男人若能遇上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终生的幸福,只可惜像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少了。
    铜驼不禁对主母又升起一层崇高的敬意。
    话题又转回来,老妇问道:“铜驼,那句诗,那句‘小楼一夜听春雨’的诗,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主公第一次见到弱柳夫人时,就是受了这句诗的吸引。那次我们途经江南一个农村,景色如画,在一条小溪畔有一所草舍,里面有一个美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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