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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圆月弯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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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松在笑,苦笑。他只能苦笑。
    蓝蓝道:“如果丁鹏要杀你,凌虚会不会帮你出手?”
    柳若松道:“他不会。”
    蓝蓝道:“他会不会帮你说话?”
    柳若松道:“不会。”
    在那种情况下,谁也不能说什么。
    蓝蓝道:“你若死了,他会不会觉得很难受?”
    柳若松道,“不会。”
    蓝蓝道:“因为他也知道,如果他死了,你也绝不去为他难受的。”
    柳若松并不否认。
    凌虚不吃、不喝、不赌、不嫖,他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继承天一真人的道统,继任武当的掌门。因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有野心,他对这件事的担心,绝不在柳着松之下。他们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是自己唯一的竞争者。
    柳若松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的身子一向健康,至少还可以再活上三五十年。”
    蓝蓝道:“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活不了那么久。”
    柳若松道:“哦?”
    蓝蓝道:“他明天晚上就会死!”
    柳若松道,“他一向无病无痛,怎么会死?”
    蓝蓝道:“因为有个人一剑刺芽了他的咽喉。”
    柳若松道:“这个人是谁?”
    蓝蓝道:“就是你!”
    柳若松怔住。
    其实他早就想一剑刺穿凌虚的咽喉了,他已不知在心里想过多少遍,可是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他非但不敢说出来,联想郁不敢想得大多。因为凌虚毕竟是他的大师兄,杀了凌虚,就等于背叛了师门。做叛徒绝对是件大逆不道的事,这种观念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蓝蓝道:“你若不敢,我也不勉强你。”
    她淡淡地接着道,“反正现在我还没有嫁给你,你死了,我也不会太难受的。”
    她好像已经准备要走了。
    柳若松怎么能让她走,立刻道:“我不是不敢,我只怕……”
    蓝蓝道:“怕什么?”
    柳若松道:“凌虚从小就开始练功夫,除了吃饭、念经、睡觉的时候之外,都在练功夫,我却还有根多别的事要做。”
    他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比练功夫有趣得多。
    只可惜越有趣的事越不能做得大多,否则就会变成很无趣了。
    柳若松叹息着道:“也许我别的事做得大多了些,所以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蓝蓝道:“你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五十招之内他就可以杀了你!”
    柳若松不能否认。
    近年来凌虚练功更勤,内力更深,剑术也更精,已是江湖公认的武当后起一辈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蓝蓝道:“可是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她笑了笑:“只要有我在你身旁,你十招之内就可以杀了他……”
    柳若松的眼睛亮了。
    蓝蓝道:“明天正午,我在城里的会仙楼等你,陪你一起去。”
    柳若松道:“你为什么要在城里等我?”
    蓝蓝道:“因为我要你用轿子来接我,我要让别人知道,我是被你用轿子接走的。”
    这种要求绝不过分。
    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人,总希望能够有一个她喜欢的男人用轿子去接她的。
    这其中无疑还有更深的含意。
    柳若松的心又在跳,跳得更炔,“我一定会准备一顶最大的轿子去接你,可是你……”
    他看着蓝蓝脸上的面纱,“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肯让我看看你的脸呢?”
    蓝蓝道:“明天你就会看见了。”
    她又道:“明天你到会仙楼,就会看见一个身上穿着身湖水蓝的衣裙、头上戴着枚百鸟朝凤的珠花、脚上穿着双红绣鞋的女人。”
    柳若松道:“那个女人就是你?”
    蓝蓝道:“是的。”
    十二月十五,晴。
    正午时的阳光温暖如初春,柳若松站在阳光下,看着他的家丁们把一枚金珠装上轿顶,心里觉得很满意。
    这顶轿子还是他十八年前迎娶秦可情时,特地情京城的名匠按照一品夫人的仪制做成的,经过一夜的整修后,现在又变得焕然一折。可是当时坐着这顶轿子来的人,现在却已永远看不见了。想到达点,柳若松心里虽然还是难免会觉得有点难受,幸好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也是个大日子,他绝不让任何事来影响他的心情。
    他的家丁们都已换上崭新的狐皮短袄,腰上都系起了红得耀眼的红腰带,一个个看起来全都是喜气洋洋、精神百倍。
    蓝蓝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在会仙楼等着他,他相信蓝蓝绝不会让他失望。
    为他掌管马厩的老郭,已经将他那匹高大神骏的“千里雪”牵了出来,在新配的鞍辔上,还结着副鲜红的彩缎。
    他一跃上马,身手依然矫健如少年。
    他真是觉得愉快极了。
第八章 圆月山庄
    到了会仙楼,他更愉快。
    蓝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一上楼就看见了她。
    她果然穿着身湖水蓝的衣裙,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
    从楼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正照在她满头乌发间的那朵珠花上,使得她看来更艳光四射。
    她看来甚至比柳若松想象中更美,不但美,而且艳,不但艳,而且媚。
    如果说秦可情是个尤物,她就是尤物中的尤物。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能够让男人一眼看见就受不了的女人,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受不了”的意思,就是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连生理上都会因她而起变化。
    “受不了”的意思,就是说她在穿着衣服的时候,也可以让男人的情欲冲动,几乎忍不注要偷偷溜出去想法子发泄。
    楼上的男人很多,有很多都是柳若松认得的。
    他认得的人,通常都是已经在江沏中混了很多年的英雄好汉。
    平时他看见这些人时,一定会走过去握手寒暄,让大家知道他不但谦虚有札,而且爱交朋友。
    今天他却没有平时那么客气,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丁鹏请来的,也因为他实在不想把蓝蓝引见给他们。
    他看得出他们眼中的情欲和渴望,也可以想象到他们其中某些人。
    身体上某一部分那种丑恶的变化。
    大家当然都在看着他。
    他是个名人。
    名人本来就是要让别人看的。
    只不过今天大家看他时,眼睛里的神色却好像有点奇怪。
    ——也许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找她的,也知道她在等他。
    ——就凭这一点,已足够让每个人羡慕嫉妒。
    柳若松微笑着,走到蓝蓝面前。
    蓝蓝微笑着,看着他。
    她笑得真甜。
    她笑的时候,头上的珠花在轻轻颤动,脚上的红绣鞋也在轻轻摇荡,就像是春水中的一对红菱一样。
    柳若松道:“你好!”
    蓝蓝道:“你好!”
    柳若松道:“你一定等了我很久?”
    蓝蓝道:“没关系。”
    柳若松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蓝蓝道:“你说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于是柳若松就用最温柔有礼的态度伸出了他的手。
    蓝蓝也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的手更美。
    于是柳若松就用最潇洒沉着的态度,扶着她的手,走出了会仙匪。
    他知道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们,眼睛里都带着种奇怪的表情。
    他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在羡慕他、妒忌他。
    他真是愉快极了。
    现在唯一让柳若松觉得不太愉快的,就是凌虚。
    虽然他确信蓝蓝一定有法子能让凌虚死在他手里。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达个人,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仿佛有了道阴影。
    凌虚今年五十二岁,外表看来仿佛还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些。
    多年的苦修、终年的素食,对于情欲的克制,都是促使他苍老的原因。
    但是他的躯体却绝对还是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那么矫健灵活,他的肩很宽,腰很细,腹部和臀部都绝对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和肥肉。
    如果他脱光衣服站在一个女人面前,一定可以让那个女人觉得很意外,甚至会大吃一惊。
    幸好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从来都没有接近过女人,多年来的禁欲生活,已经使他忘记了这仲事。
    一个正常人生活中所有的享受,对他来说都是罪恶。
    他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衣服,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够向别人炫耀的,就是他的剑。
    一柄形式古拙的松纹古剑,带着鲜明的杏黄色剑穗。
    这柄剑不但表明了他的身分,也象征着他的地位之尊贵。
    现在他正佩着他的剑,坐在圆月山庄梦境般的庭园中一个精致的水阁里。
    他正在打量着圆月山庄这位充满了传奇性的主人丁鹏。
    圆月山庄的华丽豪阔,远出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今天到这里来的客人,也比大多数人想象中多得多。
    客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江溯中的知名人士,威震一方,啸傲江湖,长街拔剑,快意恩仇。
    水阁里却只有八个人。
    ——孙伏虎、林祥熊、南官华树、钟展、梅花、墨竹。
    这六个人凌虚都认得。
    孙伏虎和林祥熊手上青筋凸露,脸上常带笑容,外家功力和做人的修养都同样精通。
    南宫华树还是老样子,洒脱、爽朗,服饰合时而合式,不管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见他,他手里总是有一杯酒,好像只有在酒杯中才能看到“南宫世家”辉煌的过去。
    钟展看来更严肃、更骄傲,也更瘦了。
    只有凌虚知道他是怎么会瘦的,因为他们在忍受着同样的煎熬。
    苦修、素食、禁欲,只有凌虚知道,要做到这三件事,就得付出多么痛苦的代价。
    也许墨竹也跟他们一样,江湖中像他们这样的人并不太少。
    有根多人这么样折磨自己是为了一种理想、一个目标。
    另外有些人却好像天生就喜欢折磨自己。
    梅花当然不是这种人。
    只要能吃的时候,他就尽量吃;只要能睡的时候,就尽量睡。
    他唯一对自己节制的事,就是绝不让自己太劳累。
    凌虚一直想不通,一个像梅花这种身材的人,怎么会成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而且还取了这么样一个美丽而雅致的名字。
    梅花和墨竹既然在这里,青松当然也会来的。
    凌虚已经隐约感觉到,这里的主人把他们请来,并不是完全出于善意。
    以前他从未听过“丁鹏”这名字。
    在看到这个人之前,他也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个人。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这个年轻人不但有很多他从未在别人身上看见过的特异气质,而且还有种深沉奇怪的自信,好像确信这世上绝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也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凌虚既不知道他的身世来历,也不知道他的武功门派,但却已看出他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禀报:“万松山庄的柳若松柳庄主,已经带着他的夫人来了。”
    听见“柳若松”这名字时,丁鹏脸上连一点表情部没有,只淡淡说了句:“有请!”
    凌虚忽然明白了,丁鹏将他们请到达里来,就是为了对付柳若松。
    柳若松才是丁鹏真正的日标。
    因为没有表情,有时反而是种最可怕的表情。为了今天的事,丁鹏想必已计划了很久。
    今天将要发生些什么事?
    凌虚的手,有意无意间轻轻触及了剑柄。
    不管怎么样,柳若松总是他的同门师弟,不管今天将要发生些什么事,只要有他的这柄剑在,就绝不容任何入侵犯“武当”的声誉。
    他慢慢地站起来,凝视着丁鹏,道:“你知道柳着松是贫道的同们?”
    丁鹏微笑,点头。
    凌虚道:“你们是老朋友?”
    丁鹏微笑,摇头。
    他那双清澈而冷静的眼睛里,忽然露出种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解释的奇特笑意。
    凌虚转过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一顶轿子。
    一顶气派极大的八人大轿,通常只有在一品夫人上朝时,或者在富贵人家迎亲时才会使用的。
    柳若松就走在这顶轿子前面,神情居然也跟丁鹏一样,带着种奇异的自信。
    他一向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今天怎么会要他的妻子坐这种轿子来,而且抬入了别人的庭院?
    凌虚皱起了眉,看着这顶轿子穿过庭园,停在水阁外的九曲桥头。
    轿帘掀起,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柳若松立刻扶住了这只手。
    凌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柳若松从轿子里扶下来的这个女人,竟不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却远比对他的妻子更温柔。
    武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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