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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京华魅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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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在秘室住了几天,魔鬼大闹皇宫紫禁城,他的事只有我和沈大姐知道,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亲近。”

“哦!他和你们的官主住了几天?”

“费姐,你可别误会我!”艳红笑得有点忧郁,“他根本就不曾与宫主真正相处在一起。”躲在秘室炼什么功,仅管宫主爱他爱得发疯,却也不愿有损他的英雄形象。据宫主说,与他姐弟相称,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走了,无牵无挂地走了,宫主哭了好几天。他来。我要见见他这个人间怪男人,你们何不在我这里等他?密室绝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方便吗?”

“那是当然,另有门户出入,不至于引起误会,我会亲自招待你们。”

“小妹,你怕吗?”追魂姹女向淑华问:“这种地方的确引人误会,你一个小姑娘……”

“我来过这里,我不怕。”淑华勇敢地说,但粉脸红得象是一树石榴花,为了所爱的人,下地狱她也不怕。

※※※※※※※

李平平比夺魄魔女早到好几天。

这次,他不再用假身分出现公然住店,天气暖,到处都可以藏匿,所以他找一处郊区小村躲起来。

连小村的人,也不知道村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天,他化装易容在城内外打听消息,用各种威迫利诱手段取口供,包括掳人使用离魂大法。

晚上,他神出鬼没在必要的地方侦查取口供探线索,真正回小村睡眠的时间少之又少。

是行动的时候了,首先是安下窝弓放下金钓。

这天近夜时分,他出现在宛平县的的漂枯山。

这里,是名胜区,但游客稀少,只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上下,因为距京城太远,而且名胜也没有西山绮丽,游客如果步行,三个时辰只多不少。

山深处的潭柘寺,在汉就建成了,称喜福寺,唐代才改名潭柘,清代改为岫云寺,乾隆帝最喜欢来这里礼佛,所留的御书匾额甚多。

寺在山深处,后面就是青龙潭,那条孽龙,自从建寺之出,出来就不敢现形伤人。

僧侣并不多,山深林幽,李平平不信佛,但他仍然在大殿颔首为礼。然后在大殿外的巨大银杏树下,用五岳朝天式打坐行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毫无动静,他象是坐化了,寺内的僧人也不以为怪,似乎没感觉出是一个活人。

终于,他身旁出现一个相貌清楚,鹰目高观,年约花甲的青衫客,站在一旁象死人,注视着他久久不动。

寒气仍浓,山甚高,高处不胜寒,穿青衫实在挡不住寒气,仅管已经是五月末。

“你在等什么?”青衫客终于忍不住发问。

“等要来的人。”他睁开双目。

“谁告诉你来的?”

“不必问,不可问,反正我来了。”

“不会有人来。”

“是吗?他最好是来。”

“不来就不好?”

“对,不来,对双方都不好。”

“要挟?”

“不,为了双方的利益;当然,他如果不想要利益,就会有灾祸,你希望他有灾祸吗?”

“哼!”

“他可以不要他的利益,我却不愿轻易放弃,如果没有他,就会增加我的困难,我的利益可能泡汤,所以,我希望他来当面谈谈双方利益的细节。他不来,我不甘损失,我就会逼他,把这里变成斗牛场,也把隔邻马鞍山的戒寺坛,同样变成斗牛场,老兄你,见过斗牛场吗?”

“这……”

“牛一斗就难解难分,附近一切遭殃。”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凭我的拳头硬,凭我的计谋高。”

“少吹牛。”

“吹牛?那是你的看法。”他伸手拍拍巨大的树干:“找告诉你,如果我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江湖浪人,而是一个把成王败寇观念捧作金科玉律的英雄豪霸,今年这棵帝王树,已经突发新技了。”

青衫客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去年冬,是你出入紫禁城?”青衫客警察地问。

“对,正是区区在下。”他拍拍胸膛,意气飞扬:“出入紫禁城,如入无人之境,宰皇帝将轻而易举,跳上龙座坐一下易如反掌。”

这株年代久远的银杏树,的确令人莫测高深。

据说,朝庭的老皇帝宴驾死翘翘,新皇登基,这株怪树就会突然长出大量新技,新技一发,就注定老皇帝死了。

所以,这株银杏树,称帝王树,这种预兆,据说十分灵验,信不信由你。

他的意思是:假使他要宰皇帝,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曾经出入紫禁城,这株帝王树,就会长新技。

紫禁城闹鬼,早已传遍京都,但有些目击鬼怪的侍卫高手,却知道是人而不是鬼怪。

“老夫却不是信。”青衫客稳下情绪,开始将青衫下摆掖在腰带上。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长身而起,走向广阔的殿前广场。

“你必须经过三关考验,证明你配见所要见的人,这人才会见你。”青衫客沉声说。

“客随主便,我无所谓。”

“很好,你知道考验的后果吗?”

“武林朋友任何一种考验,结果都大同小异,小意思,喂!你是第一关?”

“对,较量内功。”青衫客坐下,双掌徐徐前伸。

“老兄,你输定了。”他神采飞扬地在对面坐下:“练内丹的人,年过一甲子,容或火候精纯些,但精气神已失去浑雄猛烈的冲刀,与我这种如龙似虎的年轻人较量,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手掌一叫伸,四只手掌贴住了。

片刻,两人宝象庄严,浑身衣物不住外张,鼓动;再片刻,青衫客的手开始颤动;再片刻,青衫客脸色渐变,汗水开始沁心。

李平平一直保持宝象庄严神态,仅呼吸愈来愈起伏增大,双手的肌肉开始逐渐收缩,象是凝结成某种紧缩聚合的物体,也象溶铁凝固,从流体变成坚钢。

身旁,先后来了两个人,一僧一道。

他的虎目睁得更大,异光乍现。

“谁胆敢插手。”

他一字一吐,声如铁锤击砧:

“我要他骨肉化泥,说一不二。”

青衫客身躯开始颤动,脸上有痛苦的表情。

“你胜了,年轻人。”年约花甲的干瘦老和尚说:“你可以调息片刻,老袖领教施主的拳掌。”

他呼出一口长气,从容收掌长身而起。

青衫客象见水的泥人,伏下缩成一团颤栗

他不敢逞强大意,从容活动手脚一番,一面调息。

“施主似已内丹已成,难得难得。”老和尚说。

“小有成就,仍在勤练苦修。”

他客气地说:“大师好象不属中原派宗,是上面观音殿的法师?”

“老和尚不但不光头,而且梳了怪异的高髻,披的袈裟虽然也是红色,但比普通僧侣的袈裟宽大一倍。

“不错,老袖正是观音殿的僧伽。”老和尚说:“百余年前,长公主在观音殿修行,皇室派来的八名活佛。在这里传下衣钵,所以与本寺的僧侣有别,老衲是最后一代的传人,今后恐怕后继无人了。”

蒙人入主中原,北平是大都,元世主忽必烈的女儿,就在这里本寺最高的观音殿出家,信的喇嘛教。

但本寺没有喇嘛的佛象,礼佛行的是喇嘛五体投地礼,数十年礼拜,殿中留下了躯体的瘦迹,寺中人称为拜砖。

这座寺的山径极为险峻,所以游人罕至。

据说,一砖一石,都是用羊驮上来的,工程之艰巨,可想而知,最高处的观音殿,尤其状丽。

“那么,大师炼的是瑜伽了。”李平平笑笑:“与在下比拳掌岂不失策?大师该与青杉客大叔对调,与在下比内功的。”

“瑜伽只是老衲日常功课之一。”老和尚的语气,开始不怎么谦虚了。

“拳掌也是下根基武技之一。”他也当仁不让:“大师请注意,在下的拳掌如果击实,距化钢溶金境界所差有限,希望大师的瑜枷禅功已炼至金刚不坏境界,是时候了,大师请赐教。”

“老衲献丑了。”老和尚又谦虚啦!

双方客气地按规矩行礼如仪,各趋定位拉开马步。

李平平占南首客位,右掌一提,上托天再翻掌变成扑压乾坤,左掌先下探,外勾、变抓斜引成半弧智珠在握状,姿势极在怪异。

真象一个准备掳人的恶鬼。

老和尚则用中四平,马步沉实凝神如金刚,流露出壮严的不为外物交侵,出家人修持自我,以自我为中心超然物外的气势。

即使不是行家,一眼便可看出,双方的马步一动一静,各擅胜场。

动,龙腾虎跃,气势欲飞,发则翻江倒海。

静,如岳之峙,如渊之亭,天崩地裂不为所撼。

与青衫客并立年约花甲老道,眼神渐变。

“看出端儿吗?”青杉客低声问。

“有一点。”

“是何渊源?”

“如果贫道所料不差……”

“怎样?”

“极象传闻中的龙虎幻形九式。”老道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开国初期,天完帝国猛将唐钧,国残后浪迹江湖。造下无穷杀孽的绝技,如果是,和尚危矣!”

“八极神魔?”青衫客打一冷颤。

“八极神魔唐钧,但愿不是。”

“如果是……”

“除非和尚能真炼成金刚不坏法体。”

“那……我们……”

“你上?”

“这……”

“我试试给你看,你注意他手爪的变化。”

老道拔出九梁冠上一枚法针,针长六寸,铁铸,刻有符篆入手相当沉。

吸口气功成百脉,神注法针,猛地一拂,针发风雷幻化青虹,射向李平平的右胁背。

同一瞬间,对峙的压力恰好升至临界点,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打破压临界点,迸爆出石破天惊的突变,一发不可遏止。

青虹近身,李平平的左爪竟然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身后,青虹拍击炸烈,化为青雾一进而散。

同一刹那,身形猛进,爪影漫天,罡风大作,气爆声连绵不绝。

只能看清老和尚在原地狂舞,象在抗拒万千个外魔入侵,从四面八方强攻探人的巨灵之爪,速度令人目眩,在老和尚全身上下幻现、消逝。

雷轰电击,猛烈的程度惊心动魄。

老和尚起初可严密地将爪影封住、震开;片刻,身形加快,但马步渐乱;最后,袍与袈裟飞裂一块、两块……罡风一刮碎片刺射出丈外。才失去动力化为蝴蝶般翩然飞舞、下坠。

“住手!”老道厉叫。

一声怪叫,暴乱的人影倏然静止。

两人面对面相峙,身形怪异。

李平平的左爪,扣住了老和尚的左肩,右爪在老和尚咽喉,作势扣抓,将老和尚压得双膝下沉,象是猛虎拦住了羊。

老和尚衣衫破裂凌乱,干瘦的身躯显得好为瘦弱,清楚的脸上肌肉抽搐,气息渐弱。

李平平虎目彪圆,扭头狠瞪着老道。

“混蛋!你差一点害死了和尚。”他大骂。

攻击太快太狂猛,出手便因势利导无法退让。

双方功力与速度相当,谁慢一刹那谁死,必须有一方去见阎王,这就是绝顶高手的拼搏,一发便决定了生死胜负,谁先心怯谁死,不象一般名家一招一式虚缠不休。

“贫道只……只想探出你的渊……渊源,并……并无恶……”老道哭丧着脸:“怎知你……你恰好……恰好神功……发……”

“你胡搞,你。”李平平放了软弱的老和尚:“你那一针诱发了我狂野的雷霆攻击,老和尚禅功盖世,谁都不敢收敛自陷死境,你可恶!”

“八极神魔的传人?”老道苦笑。

“唐公一脉单传,在下是第四代传人。”

“你……你要杀到什么时候才收手?”

“你少管闲事。”

“施主……”

老道打一冷颤。

“你给我闭嘴!”

李平平沉叱:

“你们能杀,我为何不能杀?你们杀的全是无辜,我杀的人他一定该杀,我一点也感不到惭愧。”

“施主……”

“我并不认为我是神,我不配替天行道,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我……”

“你给我闭嘴!”老道也大叫,声色俱厉,被逼急啦!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叱止对方气势汹汹的话头:“贫道受不了你这自以为是,心狠手辣的小子穷叫嚷,别以为你的嗓门大就有理。”

“你……”李平平居然一怔。

“贫道三个人,在谭拓山修真,各参各的,僧道俗谁也不排斥谁,而且交称莫逆。”

“咦?我找错了人?”

“你没找错。”

“可是……

“你是说,去年贫道三人,曾经助石将军一臂之力,是前来搜捕他侦查他的人,再三在本守骚扰,目无神佛。因此,不得不用雷霆,难免引起各方误会,认为最贫道三人是瞎仙党羽,真是岂有此理。”

“哦!看来在下真的找错人了,抱歉。”李平平歉然地说,错了他认错。

“你没找错人。”

“这……道长的意思……”

“我可以指引你如何才能找到他。”

“真的?”李平平大喜。

“贫道不问你为何找他,每个人的冤孽,必须自己去积德消除,只希望李施主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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