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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殷商玄鸟纪-第13章

小说: 殷商玄鸟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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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跃?罂正要再问,这时,她忽然瞥到人群里闪过一张倨傲的面孔,竟是那个殷人少年。
  罂愣了愣,想仔细再看,牛车却已经走远,人影拥挤,再也看不到了。
  他来做什么?罂心里冷哼,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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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罂没想到,睢侯的宗族竟有这么多人。
  睢邑的庙宫比巩邑庙宫大出一倍不止,宽阔的前庭上竟站满了人,少说也有几百。
  见到睢侯夫妇,原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顿时低了下去,随后,所有的目光一下聚到了他们后面的罂身上。
  罂的心里早已估计到会有这种场面,深吸口气,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前行。
  睢侯登阶行至堂前,站定之后,将视线往人群中一扫。
  众人鸦雀无声,皆翘首望来。
  “族人齐至否?”他问宗老。
  宗老道:“已齐至。”
  睢侯颔首,面容一整,宏声道:“今日族人咸聚,乃为宗女罂归国。”他神色和气:“宗女罂多年漂泊在外,如今返来,乃睢人之喜,亦可告慰先君之灵……”
  “先君之灵?”他话没说完,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冷笑:“国君此言出口,不怕被人笑话么?”
  睢侯脸色一变。
  罂心底也吃惊,朝人群里望去。只见一名年轻人走了出来,个子高高的,脸庞瘦削。
  众人哗然。
  “啧啧……”罂听到身后的小臣驺无奈地低声道。
  “积午!”宗老走出来,皱眉斥道;“胡言什么,给我退下!”
  那个名叫积午的人却不以为然,看看周围族众,哼一声:“我胡言?今日族人都在此处,可一共评理!这宗女罂是先君之后,莫非我不是?我父亲小丁,也是名正言顺的先君,如今宗女罂返睢邑,国君宗老何时将我这小丁之后接回?”
  此言一出,庭中众人脸色都变了,议论纷纷而起。
  罂心里了然。这个积午的父亲,就是罂的二叔,在罂的父亲死后继任了君位,后来被三叔杀死。
  先君之子么……她揣度着,如今的睢伯是族中旁支出身,也许是为了保全地位,就把先君的子嗣安顿到了睢邑之外。
  “还有她!”积午又指着妇妗,容色厌恶,“她丈夫杀兄自立,这等罪妇尚能留在睢邑作威作福,如何把我逐去了弗邑!”
  族人一阵低低的嘘声,不少人低笑,向妇妗投以不屑的目光。
  妇妗的神色阴晴不定,妇己瞥她一眼,蜡黄的脸上似笑非笑。
  “放肆!”睢侯终于忍不住,大喝道:“三君之乱,乃是天子出面平定!你去弗邑,亦是是族人共商定夺之事,今日乃是告庙,你怎敢出此狂言!”
  积午却毫不畏惧,冷笑:“什么族人共商,问过我了么?尔等算计我孤儿寡母,莫以为我不知晓!”
  “竖子!”宗老气得满面通红,指着积午一阵猛咳。旁边的人连忙扶住他,给他拍背顺气。
  “逐出去!”睢侯将手一挥。
  几名武士得令,走过去将积午架起。
  “放开我!”积午恼怒地挣扎开,他狠狠地瞪了睢侯一眼,道:“我自己会走!”说罢,昂头拂袖而去。
  那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庭中众人面面相觑,似各怀心思。
  睢侯极力地稳住脸上的表情,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吩咐小臣们将告庙的用物抬出,又让司祝主持祭告。
  一场吵闹,告庙的气氛全然破坏殆尽,每个人的脸上掩不住的尴尬。罂跟着司祝,与庭中的族人拜见之后,告庙便草草完事。
  司祝宣布告庙完毕的时候,罂觉得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睢侯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与妇己一道离开了。
  罂跟在他们后面,才要出去,忽然,听到身后的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你就是罂?”
  罂回头,却见一名面容俏丽的少女看着她,肤色白润,双目盈盈。
  “正是。”罂答道:“你是何人?”
  少女却不回答,双眼将她上下地打量,冷笑一声:“你也要同我去大邑商,是么?”

  王子

  罂的目光定住。
  只见少女瞅着她,头昂得高高的,那面容,似曾相识。
  “大邑商?”罂眨眨眼,不紧不慢:“有谁说过我要去大邑商么?”
  少女正要开口,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姱,你在此处作甚?”
  她一惊,表情敛起。
  罂看去,却见妇妗走了过来。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和,看看少女,又看看罂,带着浅笑。
  原来她就是姱,妇妗的女儿。罂心里明白过来。
  姱瞥瞥妇妗,没有说话。
  妇妗和色对她说:“这是罂呢,你二人自幼相识,你可还……”
  “谁识得她!”不等妇妗说完,姱不屑道。说罢,她瞪一眼妇妗,转身走开了。
  罂诧异地看着那个一下走远的身影,片刻,看向妇妗。
  妇妗看着那边,却面色不改。
  “任性哩。”她淡淡一笑,说罢,朝车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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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已经高高挂在睢邑上空,市中,行人来来往往,嘈杂不已。
  “主人。”宾看着拥挤的路口,向身旁的少年低声说:“此处人太多,主人还是往别处去吧。”
  少年看看他,又看看那些从庙宫里出来的牛车,脸上有些不甘。
  “主人,”宾踌躇了片刻,又道:“听说王子跃伐工方胜了,不日将返大邑商。主人出来许久,家中恐怕……”
  “你怎这般啰嗦。”少年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说罢,径自朝旁边另一个方向街道走去。
  可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少年被一个背着干草的人撞了满怀。
  “哎哟!”那人跌倒,干草散了一地。
  “主人!”宾和从人大惊,急忙赶上前来。
  “你不长眼么?”少年被撞疼了胳膊,瞪起眼。
  “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那人一边道歉一边收拾干草,却将眼睛瞅向少年。
  “走开!”宾发觉,喝斥一声。
  那人连忙跑了开去。
  宾还想再骂,“罢了。”少年道,说着,拍拍身上的草屑,继续向前走。
  宾无奈地与其余从人相觑,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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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了么?”街道的拐角处,小臣驺袖着手,问背着干草跑过来的人。
  “看清楚了。”那人抹一把额上的汗,兴奋地说:“小臣,我在大邑商见过他,就是王子载!”
  “小声些。”小臣驺低斥一声,忙看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小臣,接下来怎么办?”那人问。
  小臣驺看他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王子载么……”他没有回答,却笑笑,慢悠悠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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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罂回到宫室,正在庭院里打扫的羌丁看到她,一下丢开手中的扫帚朝她奔过来。
  “册罂!”他抓住罂的袖子,上下地打量:“他们可欺负了你?”
  罂愣了愣,心里忽而一阵温暖。
  “谁能欺负我?”她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从袖中摸出一根草梗,懒洋洋地叼起。
  羌丁皱皱鼻子。他小心地朝宫门外瞅了瞅,小声说:“先前跟着你的那个妇妗,我觉得她厉害得很。”
  罂想起方才庙宫的事,扬扬眉梢。
  “除了她还有谁?”她吸一口草梗,夹在指间。
  “还有那个奚甘。”羌丁把声音压得更低,不满地往身后瞟一眼:“她说我是仆人,要我做着做那。哼,她不也是个仆人,她……”
  正在这时,奚甘从宫室里走出来,羌丁打住话头。
  “宗女。”奚甘向罂一礼,看看羌丁,皱眉道:“你又偷懒,廊下还没扫。小臣可说过,你也是这宫室里的仆人。”
  “就去就去。”羌丁嘟哝着,向罂翻个白眼,走了开去。
  奚甘又转向罂,忽然,她看到罂嘴角的草梗,一脸愕然。
  罂笑笑,不慌不忙地把草梗收起。
  “奚甘,”她打量着奚甘圆圆的脸庞,问:“你多大年纪?”
  奚甘又是一愣,想了一会,低声道:“我父亲说我十三。”
  罂颔首,又问:“你不是睢人吧?”
  奚甘摇摇头:“我父母都是人方过来的。”
  罂了然。人方在商的北面,与羌方一样经常与商交战,俘虏奴隶很寻常。
  “你出生在睢邑么?”
  奚甘点点头。
  “一直在这宫室中么?”
  奚甘又点点头。
  “奚甘,”罂想了想,道:“今年睢国可有献女?”
  “献女?”奚甘神色讶异,道:“有。”
  “可知定下了谁人?”
  奚甘看着她,片刻,移开目光,低头道:“我不知。”
  罂心中狐疑越来越重,却没有再问。
  “如此。”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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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渐渐西斜,睢邑的大街上,行人已经变得稀少。
  宾抬头望望天色,踌躇了一会,向仍旧兴致勃勃地观望着睢邑街市的载说:“主人,时日不早,该出城呢。”
  载不答话,却望着不远处的高墙,道:“宾,我听说王祖当年筑那粮仓之时,也曾像我一样在城中游逛呢。”
  “嗯?”宾愣了愣,哭笑不得。
  “主人,”他咽了咽喉咙,苦着脸道:“先王当年来睢邑可不是出走。”
  载闻言,瞪他一眼。
  “放心好了,有我在,父亲母亲不会怪罪你们。” 少顷,他说。
  宾怔了怔,双目一亮。
  “为何?”他小心地问。
  载却不回答,看着天边初露缤纷的云霞,若有所思:“宾,你说,睢侯突然把妇妸的女儿接回来,意欲何为?”
  宾结舌,挠挠头。
  载正要说话,这时,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碌碌”的声音。望去,却是许多人拥着两辆翟车前来,浩浩荡荡。
  载与宾对视一眼,正要避向近旁的一个小巷,却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道:“贵人且留步!”
  说话间,翟车已经停下。众人分列两旁,一人从车上下来,满面笑容的向载一揖:“王子降临,睢人竟未曾远迎,实不毂之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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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罂在宫室里睡了小半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
  她觉得肚子有些饥饿,才起身穿衣,奚甘走了进来。
  “宗女,”她说:“小臣驺来了,说国君有贵客,邀宗女一道用食。”
  贵客?罂愕然。她一个宗女,睢侯的贵客关她什么事?
  心里虽纳闷,罂还是答应一声,随着奚甘走出了屋舍。
  “宗女来了。”小臣驺已经等候在庭中,看到她,笑眯眯地一礼,道:“宫中来了贵客,国君说定要宗女一见。”
  罂还礼,道:“不知这贵客是何人?”
  小臣驺抚须,笑笑:“不知宗女可知王子载?”
  王子载?罂想了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却记不分明了。
  “这个王子载可了不得,”小臣驺道:“他是王后妇妌之子,甚得天子宠爱。”
  他这么一提,罂想起来了。
  刚进商王畿的时候,她曾经听到羁人提过,说他离家出走的事把商王畿里闹得鸡犬不宁。
  “果然是贵客。”罂微笑:“原来在睢邑。”
  “正是呢。”小臣驺也笑,连连点头。
  睢侯的正宫堂上,铙磬齐鸣,铜灯点得如同白昼。笑语声声之中,只见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有白日里见过的臣子宗老,还有面生的各家贵眷。
  妇妗坐在离妇己不远的下首,看到罂,脸上淡笑不改。她的女儿姱则与几名年龄相近的宗女坐在一起,看到罂,嘲讽地打量她的衣裳。
  罂对此毫不意外,可当她看到坐在上首那个神色倨傲的少年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她吃惊地看向小臣驺,小臣驺却似没看见一样跟旁人说着话。
  “罂,”睢侯看到她,笑呵呵地招手:“快来见过王子。”
  罂盯着那个人,好一会,挪步上前。
  四目相对,载居高临下,似笑非笑。
  “王子。”罂暗自吸一口气,行礼道。
  “这是先君小丙之女,昨日才从莘国归来。”睢侯对载说。
  载用眼角瞟着罂。
  “原来如此。”少顷,他缓缓道,眼睛却转向一旁。
  睢侯有些尴尬,看看载的脸色,对罂挥挥手。
  罂心里冷哼,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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