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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且绣眉如墨-第59章

小说: 且绣眉如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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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竹大喜忙谢过之后,急赶着出门。

    待到了太阳下山之际子菱闻着散发阳光味道的厚衣冬被,自是心情愉悦了许多。

    六月是水果出产种类最多丰富的一月,不过三五天的时候,京中便多有贩买荔枝、李、杨梅,椒核、、木瓜、水荔枝等新鲜水果。不知是谁兴起了带苿莉花的时尚,淡雅芬芳的七朵苿莉花被巧手的小娘子用线串了起来,或挂在钗插在鬓中,苿莉的花香味让整个夏日少了些炎热,多了些清爽。

    只是这苿莉花价格昂贵,虽只七朵花却也要数十文钱,让有些囊中羞涩的小娘子虽渴望佩戴只能望而却步,暗中下决心这月多织些布、多绣些物事拿出去贩卖便能赚得更多钱两,自家也好买回七朵清香的苿莉花带在头添美丽。

    子菱是不会追这样戴花的流行风潮,但也用自家的私房钱买了几十朵苿莉花分给家中的四香专门亲手用红丝线串了一串苿莉花手链,戴到骆二娘的手中。

    骆二娘先是摸了摸头戴的苿莉花串,又摸着手的花链,表情极愉悦望着子菱,笑道:“有你这样贴心的女儿,且是我的福气。”

    子菱撒娇地将头靠在娘亲肩,“我有你这样的娘亲,也是我的福气。”

    子竹一大早来向娘亲请安,见着母女俩这般情深,自是有些

    道:“你们都是有福之人,怎就忘记了我。”

    子菱见着哥哥站在屋门口,像个受气包般干巴巴地望着屋里,不免眉开眼笑道:“人人都说家有女儿是福气,家有儿子是运气。想来我家自是福气有了,运气也有了,这日子才过得火火红红。”

    子绣被妹妹的话逗笑了,却见骆二娘的头已带着苿莉花,不免有些遗憾道:“看来我买回的苿莉花且是派不用处了。”

    “对于女子来说,花是永远不嫌多的。”子菱接过哥哥手中的苿莉花,发现花朵带着些露水,想是哥哥一大早才买下的,笑道:“娘亲的苿莉花自是由妹妹孝敬了,哥哥的花就送给妹妹好了,正好我将这苿莉花晒干了,做香袋时用。”

    子竹笑道:“你的苿莉花已交给了秋香,妹妹帮我晒,我自应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儿女的相亲相让骆二娘自是心满意足,见到子竹去学堂学之时,便细嘱咐着儿子好生读,亲自送他出了门。

    待回了屋,骆二娘这会突想起昨日有人告诉她的这件事,“听说陶二娘子又有身子了。”

    子菱惊喜:“小幺姐怀孕,这且是一件好事才是。”

    骆二娘却摇头,不赞同道:“对于其他也许是件喜事,但对于他家的陶小牛这件事且不知是祸是福。”

    “小牛甚事?”子菱为娘亲沏了杯水,不解问道。

    骆二娘接过水杯,叹道:“这一胎生的是女儿倒也罢了,但如果生的是儿子,她家的小牛却是处境堪忧。早些日子小幺就曾说过,她婆婆陶大娘十分不喜小牛不说话,说他是个不全之人。所以若小幺添了子,难保小牛不被送给别人家去或是干脆丢了。”

    子菱听了,自是脱口而出,“他虽不富,却也非贫穷得养不起一口人。”

    骆二娘无奈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才是,有些人家望眼欲穿想要孩子,有些家却千方百计丢掉孩子。”

    子菱沉默不言,细一想倒有几分明白。古时父母在,不可言分家的传统,陶家十口人皆住在一处,虽陶二有份不错的活做,家境自是比原来卖货时好了许多,但因家中哥哥不过是名供水人,只能勉强挣些钱,所以陶二所挣钱财皆要贴补家用,与陶二一同赡养老人,养活家中三个孩子,其中二位是陶大家的儿子,另一位便是陶小牛,自是私下没攒下甚钱来。

    而如今陶家最大的问题便在于陶大和陶二的妹妹陶家大姐,已快二十三四岁,且是还未许配人家,一是她的长相不佳,二却是为人有些懒惰,再加女红笨拙,自是无人愿娶了回去,更重要的是陶家置办不起她的嫁妆,前几年嫁人少些二三十贯就勉强可以,而如今却是五六十贯都不够置办宴席以及妆。

    所以随着日渐增涨的嫁妆要求,陶家大姐也就越来越嫁不出去了,愁得她家二老白了无数头发。如今且是想再省些钱来为女儿置办少许嫁妆,将其早些打发嫁人。有了这般想法,自然希望家中花费越少才好,所以因陶小牛的病如今已是找了许多大夫花费药钱却不见好,惹得陶大妈嫌弃这败家的孙子来。

    子菱想通这些,只能长叹一声,做人难。

    这会时候,吕大娘抱着账簿前来,子菱自是不便打搅娘亲与吕大娘的正事,就悄悄离开。要知子菱对于古代流水账式的账薄,因看着就感觉头痛又麻烦,自是不耐细看账,倒让骆二娘对着女儿偶尔懒惰的行为,且是无奈。

    而子菱本想教着吕大娘与骆二娘学更先进一点的收付式记账法,只是二人皆是旧规难改,新法难学,全不了了之。

    让子菱不得不承认要想打破陈规、建立新规是一个循序渐进、非一朝一夕就能习惯并适应的过程。

    子菱这会才终于明白在小说中所见到的那些穿越人到了古代一旦说出借贷或收付实现制的会计记账方法,便让一直使用着延续几百年旧式流水账的古人大为动心,呼天喊地赶着改变记账方式的情节,不过是种美妙又浮燥的想象罢了,要知由流水账改成收付账,并非只是简单地改变一下记账方式,从深层次来说,更是一种思维与思考方式的改变。

    如用一句比喻说明选择改变记账方式的实质,便是这并非平日里人们走路改变先出左脚还是先出右脚之类的简单选择,而是选择走原来熟悉的大道,还是划船通过一条陌生的河流到达目的的。

    由陆地改变为河流而行,已是不只需要勇气,更需要坚持与远见。

    至少现在骆二娘和吕大娘并不具有这些。



………【第二十一章 算账】………

    大娘与骆二娘花费整一天时间准确算出云想衣前半况,这才松了一口气。

    吕大娘还有家中有些事自是也能不久待,便匆匆告辞。

    吕大娘走了,骆二娘却依然不能轻闲,叫来春香一起计算这半年来骆家家中的生活开销。

    因春香一直管着家中的细账,每月都会结出个数来,所以不到片刻功夫,自是将半年各类开支一一报了出来。

    骆二娘越算账越露出愁容。

    虽如今小店开过二年,已是生意兴隆能挣些钱,但那也只是外表看来风光,毕竟骆家没甚家底,赚来的钱却还需用在店中经营流转所需要的钱两,除去打点上下的钱、人工材料、店面租金、赋税等开支,一月不过净利钱五十贯,加之分与刘贵妃的三分利,吕大娘的半分利,每月自家净收入不过三十几贯。

    如是以前倒也富足,不忧食。只是如今家里的开销日渐大了起来,十口人一月便要用去十二三贯钱生活开支,其中还不包括女使小厮们的月钱,以及子绣学堂花费、还有如今所住院子的租金,每月能攒上十几贯钱已算不错了。

    所以二年下,家里也不过有二百多贯的余钱,其中还包括当初子菱卖皮带所挣来的几十贯钱。而上月因赎回原来二十亩地外加买下旁边连着的十七亩地,以一亩四贯钱的价格上支付给官府卖买田地的交易赋税,以及支付给经济的佣金,共花费出去一百九十贯钱两,如今家底又空了。

    而现在迫在眉睫之事在于再过了二三年就是家中儿女娶嫁的年龄,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为女儿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为儿子攒下娶妻的聘礼,依如今家里攒钱的速度却是有些难度。

    想这里,骆二娘更是打起精神,将账薄细翻看着开支账上的各类明细花销,细打细算斟酌着如何开源结流。

    如今女儿新地干花香袋暂可替代一些熏香。便可减少每月熏香花费。骆二娘将香料费减去三贯。

    自家地衣还可穿上几年。自是不必再添制了。布匹处减去了二匹布。

    但子竹又长高了些。女儿如今已大了。更需多添置些衣服。又加上了四匹布。

    今年又多了一口人。又要腌制芽菜储冬地蔬菜却要再增加些才是。又加上了八贯钱。

    今年过年且是到京里过得第三年。再不能像前二年般只简单置办了些年货全家吃一顿才是。邻居、主顾等各家各户自都要依习俗准备些贺年薄礼才是。

    这般加加减减之后骆二娘初步计算出下半年地开支。却发现足比上半年多出三十几贯钱花费免心中一紧。叹道:“小家小户一分一厘都极重要。不可任意挥霍。”在京中家产上一千贯便可勉强称为中户。至于上户家财至少也几万贯钱以上。所以。虽骆家开了店。有了田产依其家产价值。骆家到如今也不过只是下户而已。

    想到这里二娘思路自然转到了另一方面,开始担心再过些时日便是官府每三年一次户口人丁、财产等情况的登记今骆家才由乡村户转为坊郭户,还需相关官吏手下留情抬了门户等级,到时被迫多交赋税才糟糕。要知以前骆家便是遭了这些不明不白的祸事,当初骆秀才死后,本是乡村四等户的骆家却因官吏想要多收赋税被莫名其妙抬成三等户,从此赋税开销自是增加了许多,害得最后骆二娘不得不将女儿卖了,才够了治儿病以及交税的钱两。

    骆二娘边想边在开支本上写下“打点官吏钱十贯”,但再一想却感觉太少,又添了二十贯,足三十贯的钱两。

    见着又多出的支出,骆二娘叹了一口气,暗中希望这些钱两能打动登记户籍的吏官,莫抬了等级才是。

    这会时候春香在旁边自是看出骆二娘心思,便道:“骆妈妈这般节流也不够的,不如想着开源才是,前些时候那二十亩地不是收回来了吗?我听得如今旁边的田地有些庄户不种粮食改做了其他物事。”

    骆二娘点了点头道:“虽田地是回到自家手中,但如今田家上的粮食还要等秋收时,由原来的户主全部收走之后,此事才算完全成交。至于以后田里种甚物,我也是想过的,虽这三十七亩算得上良田,但出产的粮食也不过七十石的粮食,减去雇用佃客以及赋税等支出,连全家十口人一年的口粮都不够。”

    停顿了一下,骆二娘继续道:“所以我这时日子便想是一半的地里不种粮食做菜,比如种大姐做芽菜的原料芥菜,待有了收成全制成芽菜,不仅家中够吃节约一些菜钱,而且还能做芽菜臊子拿出去卖,虽本小利薄,却是细水长流能生钱的生意。而另一半地里种粮食,如今米是一天一个价,前二月还不过四百五十文钱一石米,如今却已涨到五百三十文钱一石米,想来这米价还会继续涨,家中能出些粮食也是好的。”

    春香听着骆二娘的话,自是笑道:“原来骆妈妈已是考虑得周全,其实我还正想建议就种芥菜,前几日打听过城效有些农户做了些芥菜,都是初秋播冬季就能收获大约几百斤,不费太大力气。而且收获了芥菜之后,借着间隙还能再种一季的蔬菜。”

    骆二娘拍着春香手道:“你且用心了。”

    春香笑道:“为骆妈妈解愁,自是

    任。”

    在骆二娘与春香在屋里商谈种地细处的同时,子菱在屋里正准备竹手绢,却见着秋香一脸偷笑着进来随口问道:“你怎笑得如此开心?”

    “大姐不是让我为刘家门子大哥送添箱的衣物吗?我且从他口中听见一件新鲜事。”秋香小声说道。

    “甚事?”

    秋香又笑了一声,道:“是与大姐有关的事。”

    子菱见秋香说吞吞吐吐,不耐道:“这会时候你半说半藏干甚,我正热得发慌。”

    秋香抿嘴微笑道:“门子大前几日刘夫人骂了她家的大媳妇。”

    子菱不免八卦起来,“既是干娘骂刘大的娘子有何干系?”

    秋香说道:“自是有天大的关系。原来刘大的娘子想让她家哥哥跟我家求亲欲娶大姐你进门,便私下央刘夫人出面说几句好话,却不想刘夫人一听自是恼了,便责刘大娘子怎昏了头,他家哥哥前几年宠妾伤妻之事人所周知,任谁家也不愿将女儿嫁到他家去。若撮合二家,岂不是害了大姐你,让她失了脸面。”

    这会子菱听了,失笑道:“刘大娘子平日看我一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还当自家不知甚时候得罪了她,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看得起我,想让我做她嫂子,且是好笑。”

    秋香撅嘴道:“些人没个自知之明家也不过就是有个做官吏的父亲而已,算不了甚。”

    子菱摇头:“官吏至少也算得上半个官听秋香你这口气,是瞧不起半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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