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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且绣眉如墨-第11章

小说: 且绣眉如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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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大娘只是笑容有些难看,被强拉坐下让她有些坐立不安,“二姐言重了。”也不多话,端酒吃了数盏,柔儿只顾盏酒,绢儿也只得在旁边站着,不便入席,只听着二姐细问娘子生活现状。一会功夫,二姐不堪多喝有些醉,叫柔儿扶下去休息,房间里只余下邓大娘与绢儿。

    邓大娘让绢儿坐下一同吃些,绢儿虽之前吃了些果子,却也不饱,便不客气,坐下只朝着新鲜蔬菜夹去,不一会便饱,见邓大娘不言,擦了嘴,道:“大娘也不必太过伤心难过,在这个世上,那有不变的人事。”

    邓大娘道:“我心中知道。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话正说着。只见丁妈妈又进了屋。也不分主客便坐下。邓大娘慌忙站起。被丁妈妈拉下坐着。

    “莲儿自醉丢下客人。真是失礼了。”丁妈妈道:“不过。今日有机会。奴家且与大娘唠唠家常才是。其他就无须讲究了。”

    绢儿站在旁边不言。只是盏酒端水。丁妈妈欲言又止。不说话只扫了一眼绢儿。绢儿意识到自己存在不方便她们说话。便细声道:“丁妈妈。我且去寻与我同来地小厮不知可否?”

    “小娘子。随意。”丁妈妈见绢儿倒有点眼色。便笑道。

    绢儿出了门。便见一位女使正过来。忙问道与她一同来地小厮去处。那女使告诉绢儿人在后槽处。到院后马槽见到栓子。栓子已取下车架。梳洗牛身。见绢儿过来。忙问道情况。绢儿不便就在庄中人前细说。只笑了笑道:“一切安好。”

    夜里女使收拾好屋子。铺上被褥。燃着火盆。端上漱洗热水。邓大娘绢儿收拾好便睡下了。

    邓大娘因白天之事,、整夜难以入睡,绢儿躺在旁边也是睡不着,便问道她走之后邓大娘与丁妈妈的交谈。

    原来丁妈妈第一次见二姐时是在四年前,那时二姐正被杀猪户曾家的浑家(妻子)追杀着要转卖她给王虔婆(鸨母)。原本几年前曾家本是贫穷的客户人家没有田产,还好曾家父亲给儿子找了一房好妻,曾妻虽为人十分霸道粗鲁,带的嫁妆却颇多,下嫁不过半月便将带来的奁具卖掉,买了一家店铺,让她家曾大郞改行做了杀猪匠,曾大感谢他浑家的资助,当年便用挣地钱买了一个女使伺候曾妻,那买来的女使便是二姐。曾屠夫却是个龌龊的汉子,见二姐未到金钗之年却已露出美人胚,加上有一手的好女红,便起了歹心,借着曾妻不在家之际,调戏二姐收她做妾婢,正巧被曾妻见了,认为是二姐勾引她家汉子,便打骂不停,要卖了二姐。

    丁妈妈见二姐可怜,便央曾妻要买下二姐,曾妻本不想将二姐买给好人家,却被丁妈妈劝说,若真是转卖入半掩门户,你家官人更是有机会找她去,便是不好,不如买了我,带她离开,也断了你家官人的想法。

    曾妻细一想,便同意了。

    丁妈妈这才带二姐离开,因丁妈妈本是做刺绣营生,二姐自幼学得一手好绣艺,自被妈妈爱护有佳。而二姐因幼时经历,身子有些弱,修养了些时日,竟日渐怕见生人,不善与人相处,只每日待在绣阁之中。之后过了二年,丁妈妈便齐家搬到京城郊外的庄户中,一月前还在京中绣巷买下一座二进的院落。

    只是二姐却从未向他人提到她被买入曾家之前发生的事。

    绢儿睡意浓浓,听了大娘所述安慰道:“二姐知了娘子的心意,就算不枉大娘奔波一番。大娘这些日子劳累,须多休息才好。”

    邓大娘却因心酸,思绪混乱不能睡好,再看了一眼旁的绢儿,暗自一番思量,如今看来想要将绢儿留在二姐身边确实是当初欠思考,毕竟她不是丁家的女使,留在此多有不便。再来二姐不喜她,若强留绢儿在这里,却是害了她,不如随自己回去才是最好。

    睡去,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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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汴京一日游】………

    丁妈妈知道邓大娘与绢儿一行人从未来过京城,便盛情款待,道:“邓大娘且在这里休息几日,我叫庄客送你们入城玩耍一番,再过二日便是冬至,待节过后再走也不迟。”

    京城之中果然繁华,绢儿见古代的首都自然很是兴奋,再对比现代的城市,除了少些高楼大厦,其他地方这古与今比也不逊色许多,加之千年的变迁沧桑变化,更让绢儿有说出的感叹。

    大娘与绢儿如今坐的牛车,并非自家的车,而是丁妈妈特意叫了庄客赶的牛车,只见牛车外与其他车相差不大,但车里却别有一番境色,竟全用上好的布铺在地上,座椅极其舒服,车中还放着一件矮小方桌,一缕香味弥漫在整个车厢中,却是在车厢角落各放了一根竹镂雕花的单架竿,架竿上挂着蜜合色绸面的香囊,香气便是从香囊中传出。

    再一见前眼这位柔儿女使,斜坐在车中,面如桃花,一身半旧的浅蓝色绣兰花布面袄子,下穿粉色六幅罗裙,梳着同心鬓,只斜插着一支粉色蝴蝶银钗子,穿着打扮比泯河村里那些中户的女儿更有气派。若说是婢女,不如说是哪家的娇美娘子。

    绢儿却忍不住偷笑,这算不算是古代的香车美人。

    邓大娘却有些不安,“自家们玩乐却要劳烦小娘子,甚是不安。”

    柔儿却微扬嘴角,从身后靠着的小立柜中拉开抽屉,取出饮具,以及一盒果子,见邓大娘面露惊讶之色,倒上一盅水,细声道:“这装物的具器,是前些日子在京中盛行的抽式木柜,置放取出物事甚是方便,想必大娘还未曾见过。”说罢,就着瓷盅泡上汤,端给大娘道:“这是奴家早做好的温枣汤,还温热,现在喝却是正好。”

    邓大娘忙双手接过,道:“劳烦小娘子。”却不便向柔儿解释这样的物事在泯河村已是有些人家置办了的,她新奇的只是原来这物事还可以放到牛车之中,倒也实在方便。

    柔儿是笑非笑道:“大娘不必惶恐,二姐虽与奴家同是女使,只是同人不同命。丁妈妈当二姐是心肝宝贝,跟亲生女儿已无太大不同,如今大娘是二姐家中来客,自也是丁妈妈的客人,奴家伺候大娘却是本份,大娘自无须不安,奴家还担心如伺候不周大娘,恼了二姐与妈妈。”

    绢儿坐在旁边虽眼望车外,耳朵却听着车里的谈话,柔儿话一出,就让她闻出些醋味,回头再看这位柔儿虽脸带笑容,却非真笑。

    柔儿自知话中味道太浓,失了身份,忙正色起来,向邓大娘与绢儿介绍起一路的境色。邓大娘乐得装呆,随着柔儿的话观望境色来。

    绢儿虽看着周遭地境色。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将眼中所见与那幅盛世画卷《清明上河图》所对比。但凡见衣着布衣地脚夫赶着驮物地毛驴。或抬轿地轿夫快步行走。她都会自叹果然如画一般。倒也自得其乐。待见到如画中一般模样虹桥地木质拱桥更是欢喜。而桥上挤满了摆摊地商贩和顾客。忍不住杞人忧天:“若这桥架不住这般重力。岂不是要倒。”

    倒是柔儿笑道:“也只是节日前后官府允许在这桥上摆设。如是平日须遭到杖责七十地刑罚。”

    绢儿点头记住。却见旁边挂着脚店二字地店铺。自语道:“这店名也是奇怪。竟叫脚店。”

    大娘听着绢儿地童言。笑道:“这脚店便是售酒地小店。若是官府许可造酒兼卖酒地酒店。便叫正店。”绢儿细看果然旁边挂着脚店地幡子旁还放着一张大木板上写着“美禄”(古时酒也可称禄)。

    柔儿点头道:“说到酒。这京中有名地便是丰乐楼地眉寿酒;忻乐楼地仙醪酒;和乐楼地琼浆酒;遇仙楼地玉液酒;会仙楼地玉醑酒;时楼地碧光酒等等。皆是名酿。”(酒名来自于宋《酒名记》)

    绢儿边听边看。车已经入了高耸地城墙。城里青砖大道。虽人潮涌动。却很是干净。再一细看街边店铺。果然间有一家挂着“正店”二字幡布地酒楼。而店梁写着“高阳店”三字。便笑道:“这高阳店可有名酿?”

    柔儿斜望一眼店铺道:“妹妹且为难到奴家了,这些店中之酒奴家也是听来往的客人曾说到而已。我等的家财那挥霍得起这些豪华之地。”说完,便转移话题指着车外行人道:“这城中土农工商皆有各自衣着,不敢越外。你看香料铺中的香人,均须顶帽披背,那边胖腹的老丈,他衣着皂色衫角带不顶幅之类,必是质库掌事”(取自《东京梦华录》(宋)孟元老)

    听着柔儿款款道来,绢儿倒也明了,这便是古代各行的标准行服。偏巧绢儿正见一妇人头扎黄巾,很是显眼,甚是不解,倒是大娘见绢儿眼神,贴着绢儿耳朵道了一句:“等及笄之时,便需这位婆婆奔走一二。”

    绢儿却是茫然,柔儿见状含蓄一笑,道:“那婆子是媒婆,但凡煤婆头上都须绑着黄巾。”

    绢儿却是脸厚不羞的主,知道刚才大娘消遣自己,便偷笑道:“大娘又拿我玩笑,我可知大娘家的哥儿早就等她上门了。”却说大娘家的儿子邓大富今已十二岁,难得长得又白又胖甚是可爱,虽大娘离家足有四年,却记得大娘临走前念道:挣钱给富哥娶妻,见大娘回来先第一声哭了妈妈,第二声便问道自家的媳妇在何处,大娘中哭笑不得,绢儿却笑得弯了腰。

    如今见绢儿拿这事打趣,大娘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指着绢儿嚷起,“你真是越发嘴利,怪不得锦儿说起你总摇头,叫快嫁了你,也好让夫家姑婆磨磨你的性子。如今看来,原你那闷葫芦的模样却是骗人用的。”

    绢儿摇头晃脑,自顾自乐。

    一番说话,便来到了京中称为“街南桑家瓦子”的瓦子勾栏。

    这桑家瓦子是京中一处好玩的地方,本来绢儿听了瓦子勾栏四字,便认为是与青楼有关的娱乐场所。待走近一看,确实与娱乐有关,却不止青楼而已。这瓦子里有楼有绷,但凡能叫得出名的杂耍皆能见着,什么上竿、打筋斗、踢拳、踏跷、踢缸、踢钟,弄花钱、花鼓花槌,踢笔墨、壁上睡,虚空挂香炉、弄花毬、拶筑毬、弄斗打硬、教虫蚁、弄熊、藏人、烧火藏剑、吃针、射弩、亲背攒壶瓶等等,只需花费小钱,便可观看。

    绢儿、邓大娘和栓子看得眼花燎乱,很是高兴,累了就着旁边小店中的吃食买上些许,其中香糖果子.蜜煎雕花等各花样碎嘴吃食便不细说,百文大钱倒也吃得几人吃得肚饱,直呼美食。

    瓦市玩了大半天,庄客赶着车便继续向前驶去,路过一处屋宇雄壮,门前虽广阔,人潮却极涌动之地,柔儿只淡说道:“这是京中有名的金银彩帛交易之所。”便不细说了。后来绢儿才知道,这处便是有名的金银彩帛大宗批发市场,也属北宋最大的交易集中地之一,每日光交易便足可上千万缗钱,这里实打实是全国各地的富商云集之地。

    一行人到了有名的州桥夜市时不过才黄昏,这个时辰摆摊的店铺还不算多,但那些让人眼花口馋的名式杂嚼,却让已经吃饱的绢儿又有些垂涎三尺,只是邓大娘已没有精神游玩,众人只得走马观花般看过一遍夜市,但驱车离去。

    回行之时,柔儿指着车外街边一处暗黑的地方道:“那里便是鬼市子,每晚五更点灯,到那时整条街便是灯火通明,市子里皆是买卖些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小物事,至到破晓时分店家和客人才散去。可惜我虽住在京城边二年,却一直未有机会去看看。”

    绢儿已眯着眼睛,不堪睡意:“柔姐姐,待我那日有了精神,陪你夜游。”

    柔儿轻声一笑,望着窗外夜色,却是满脸惆怅。

    这一天大家走马观花般将京城的表皮粗看了少许,倒都十足感叹京城的繁华喧闹,羡慕京城中人的丰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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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银珠与柔儿】………

    “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辧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贺往来,一如年节。”(取自《东京梦华录》(宋)孟元老)

    中国人对冬至的重视甚至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就连官府都在这几天开放关扑,关扑实质便是市井中某种形式的赌博,只是宋有法明文禁止这种赌博,而这样的禁止在节庆时便由官府开放几天,俗称之为“放关扑”。

    因邓大娘、绢儿、栓子一行在外,只得在丁妈妈家过了冬至夜,丁妈妈家人祭祖宗之后,便请上绢儿三人与丁庄的主仆一同团聚吃冬至夜饭。

    冬至夜里的吃食很是丰富,肉食酒菜每桌皆有,每人的饭碗里预先放两只熟荸荠,因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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