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师日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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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个人光脑】………
从餐厅出来之后，少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高塔第二层的图书室。
从桑托斯先生那里他早已得知了图书室的位置，况且第二层的结构也并不复杂，他很快就来到了图书室门口。
图书室的两扇门大开着，明亮的灯光一直洒到门外的过道上。让托尼有些意外的是，这么晚了里面居然还有人在看书。
朝门内望去，天花板中央是一盏巨大的魔能聚光灯，即使在夜里，整间图书室也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在图书室靠墙边的椅子上，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相貌斯文，皮肤苍白的学徒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他看得极为入神，托尼走进去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这一位显然是那天在餐厅没有见到的两位学徒之一，托尼有些怀疑那天午餐的时间他是不是也在这里看书。他现这个年轻人瘦得厉害，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而学徒们的伙食不差，这样的身材多半是他自己饮食没有规律造成的。
没有惊动那个看书正入迷的学徒，托尼直接走到一排书架前面。整个图书室也只有三排书架，而且上面的书放得也不是很挤。绕着几排书架转了一圈，他估计了一下，所有的书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千本的样子，但是有不少是重复的。其中一模一样的《初等炼金阵详解》他至少就看见了七本，还有一本名叫《物质探源》的他也看见了四本。这样算起来，这个图书室的藏书最多不过两千册。
果然是学徒级别的图。
不过他感兴趣的书也现了不少，十分钟之后，一本《初等炼金阵详解》，还有一本《兰蒂斯文明魔偶探秘》成为了他的战利品。图书室并不禁止学徒把里面的藏书带走，只要不出高塔的大门就可以。从表面上看，生活在塔中的人平时似乎不会受到任何监管。但除了学徒们的房间，高塔中的每一扇大门处都装有一套特殊的感应装置，如果谁想要带走某些不允许被带走的东西，马上就会被现。
直到托尼带着两本书走出图书室的大门，那位已经入迷的学徒也没有被惊动。
……
安东尼导师的那瓶药剂效果很明显，一觉醒来，托尼觉得自己的脑袋比昨天轻松了不少。
昨天看完了那本《兰蒂斯文明魔偶探秘》，书中提到的那些兰蒂斯文明制造出来的强大构装体使他眼界大开。
高达数百米高的巨魔像，虽然无法释放任何法术能力，但它们所具有的强大力量和无坚不摧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还有由最坚固的合金浇注并拼装成的傀儡巨龙，庞大的身躯和几乎无穷无尽的火焰吐息让它们成为了战场上的大杀器。传说中的黑曜石像鬼也让他印象深刻，在兰蒂斯文明中，这种性能优良的魔偶极为普及，制造方法却最终没能流传下来；现存的石像鬼数量也不是很少，可惜全部是在兰蒂斯文明中现的；妖魔战争之后的费姆多斯，有无数的魔偶师试图破解活化黑曜石的奥秘，但至今还没有听说一起成功的例子。
至于那本《初等炼金阵详解》，他还只翻了两页，因为感到非常疲倦，喝掉那瓶药剂就睡着了。
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已经稍稍有些偏西。托尼决定明天就去找安东尼导师，继续他未完成的课程。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
那就是启动他大脑中的微型光脑。
假如他现在还在贫民窟，依然每天食不果腹的话，即使他现了大脑中的个人光脑，也不会去启动他。因为维持光脑的能源来自于人体内的葡萄糖，如果每天摄入的能量不够，则会对寄主的身体产生一定程度的负担。在那种情况下，十三岁的少年本来就处于生长育时期，身体对食物的需求量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再加上一个微型光脑分走一部分由食物转化的能量……
幸亏魔偶师学徒每天的食物都是不限量供应，启动个人光脑之后，托尼几乎可以预见自己食量大增的情况了。
躺在床上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大脑中光脑的存在。毕竟记忆中有过同样的经验，比起在地球上的时候，这个过程更加轻车熟路。
“滴”的一声在脑海中响起。
一行行数据在托尼眼前迅刷新着，3o秒之后，一个熟悉的系统界面出现在脑海之中。
桌面上打开一个门，一个卡通造型的熊猫从门里走了出来，憨态可掬地说：“主人，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这是光脑自带的人工智能，托尼给他取名叫做豆豆，按照制造商官方的说法，它们这一批人工智能具有八岁孩童的智力。
当然，不管是系统界面还是出的声音，都只出现在光脑使用者的脑海当中。如果现在有人看着托尼，只会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睡觉罢了。
个人光脑完全靠使用者的意识控制，即使再频繁的操作，也不会引起身体的任何反应。
点开一个名为“我的资料”的文件夹，接着又连续运行了几个程序，托尼已经确认，这台光脑正是他在地球上用了两年多的那一台。即使来到了异位面，他曾经安装的程序，储存在里面的资料都依然完好无损。
随意点开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的是一旋律轻柔的老歌，声音仿佛从耳畔传来，不带半点杂质。这就是个人光脑的效果，不需要任何音响，效果却比任何音响都好。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只能一个人独享，而没有办法令所有人都获得同样的感受。
阿哲的声音沁人心扉，仿佛有质却无形的水珠，让人无法去抵抗。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歌词，熟悉的旋律，一时间这个漂泊的灵魂仿佛沉浸于某个黑白色彩的老旧默片中，即使明知只是一个美丽的气泡，却不忍心把它戳破。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和完美
你的心，回不去了
对不对
不能去怪谁，顶多只能
掉眼泪”
音乐结束的一刻，双目紧闭的魔偶师学徒忍不住潸然泪下。
………【第九章 第一具魔偶】………
接下来的时间，托尼过的前所未有地充实。
每天上午跟着安东尼导师学习魔偶学的基础知识，而下午则一般会在图书室度过。
在个人光脑的帮助下，托尼在知识的积累方面几乎没有任何问题。而事实上，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图书室的大部分图书，都被他扫描了一份储存到了光脑里。单就记忆力来说，拥有光脑的他完全能够称得上过目不忘。眼睛和耳朵都是光脑的输入装置，即使是有人问起一周前安东尼导师说过的某一句话，他都能够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不过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三岁的孩子，在安东尼面前，他也特别留心自己的表现，至少做到不会过于夸张。但即使已经有所收敛，偶尔还故意弄出一两个小小的错误，在他的导师眼中，他仍然是几个学徒中记忆力最好的一个。
期间他又在安东尼导师的监护下进行了两次冥想，那种脑袋被撕裂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多少。两次又都他都坚持到了自身的极限，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他没有再晕过去。充足的营养加上适度的锻炼，虽然没过多长时间，但少年的身体素质已经比刚来的时候提升了一大截。其实如果不是身体太过孱弱的缘故，以他的意志力，第一次的昏迷其实是刻意避免的。
和第一次比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昏迷，还是身体应经具备了一定适应力的原因，头昏脑胀的后遗症减轻了很多。睡前喝下那种药剂，基本上第二天起床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相对而言，托尼最喜欢的还是实践课。
实验桌上那个简陋的，几乎仅仅由几根木头搭接在一起的，接近两个标准尺高（ps：3标准尺约等1米）的人偶，正是少年这一个星期的成果。
虽然简陋，但魔偶所必须的两大核心这个木制人偶都具备。
和四肢比起来显得过大的头部，为的是容纳那颗拳头大小的o级智核。智核的全称是人造智能核心，是魔偶师用来控制魔偶活动的中枢装置，相当于魔偶的大脑。
而木偶胸部，那个镶嵌着一颗红色晶体的看起来构造颇为复杂的装置，则是魔偶的能量核心，简称能核。当然，对于用于战斗的魔偶而言，智核和能核都隐藏在厚厚的外置装甲当中。现在的情况，是安东尼为了方便教学而故意让托尼做成这样的。
除了木头制成的躯体，实际上魔偶最关键的两个部分——智核与能核，都不是托尼独立完成的。他做的，只是把几个分散的部件最终组合在一起。
再就是遍布全身的魔能传导阵图，虽然只是最简单的初级阵图，但托尼用了三天时间，中途失败了两次，才最终刻画成功。然后将特制的用于塑造能量通道的蒙特达尔溶剂一点一点地涂描完毕，又用了大半天时间。
现在这具外形丑陋的木偶已经组装完成，接下来就要看它能不能成功动起来。如果它能够在托尼的控制下做出相应的动作，才可以证明这具最简单的魔偶是真正制作成功了。
按照安东尼导师教的那样，将他的精神力一直延伸到魔偶的智核当中。很快，他就感应到了智核中心的晶核里面1o个明亮的触点。1级晶核中只有1o个触点，对应着1o个指令，用精神力刺激某个触点，魔偶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托尼试着用他的一条精神力支脉去刺激其中的一个触点。之前组装的时候他已经对智核设定好了，这个触点对应的动作是右手臂上抬。但是他用精神力刺激这个触点之后，木偶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托尼有点着急了。再试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主人，您忘了先激活能核启动魔偶。”熊猫豆豆跳出来提醒道。
托尼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旁边的安东尼导师，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没想到第一次操纵魔偶就摆了这么一个大乌龙，虽然之前一再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紧张了。
深吸一口气，少年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精神力注入魔偶的能核，能量随着魔能传导阵图的纹路一直通到头部的智核。一瞬间，这具简陋的木偶被启动了。
少年再一次试着用精神力刺激那个触点，木偶的右臂猛一下抬了起来。
“成功了！”托尼在心里大声欢呼。
然后又试了试另一只手臂，两条腿，最后是脖子，全都反应良好。能够在1秒内对魔偶师的指令做出正确的反应，证明这具魔偶的魔能传导阵图运转正常，而且不存在组装上的问题，。
宽阔的实验桌上，木偶在托尼的控制下一步步前走去，虽然有些摇摇晃晃的，但本来少年就没有更高的要求。他非常清楚，大多数学徒组装的第一具魔，偶通常都是以失败告终的。能够走得动，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一直走到实验桌的边缘，木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少年玩够了，而是他不得不把它停下来。1级智核只有1o个触点，一个触点对应一个基本指令。一手臂抬起和放下就占用了2个，四肢一共是8个，然后脖子的转动也是2个指令，1o个触点就一个都没剩下了。
也就是说，这个简陋的木质魔偶根本就不具备转弯的功能。
托尼想起他看过的一本叫做《魔偶学溯源》的书上记叙的内容，五百多年前炼金术刚刚萌芽的时期，战场上出现的第一批魔偶是用齿轮驱动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条。这批重量达到十吨的巨大的钢铁怪物，和实验桌上的木制魔偶同样不具备转弯的能力。
“托尼学徒，对于你制作的第一个魔偶，你能得出什么看法吗？”安东尼问道。
少年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导师的下文。
安东尼敲了敲桌边木偶的头部，说道：“智核的优劣决定了魔偶的灵活度，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操纵它。如果智核的等级太低，就像你的这个作品，就连转弯都做不到。你知道职业者的最大敌人是妖魔，但除了少数几种，大多数妖魔都是非常灵活的。”
安东尼顿了顿继续说道：“也许在战场上，体型庞大的魔像能杀伤更多的妖魔。周围的战友会为你解决那些漏网之鱼，弥补那些巨型魔偶露出的破绽。但任何人也不能保证随时都有战友呆在身边，一个人能够完全依赖的，只有他自己。死在妖魔偷袭之下的职业者，并不比死在正面战场上的少多少。”
托尼似乎有些明白安东尼导师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所以在这里我要告诫你。对于一具魔偶来说，强大的动力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