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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悍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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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胜微微皱了皱眉,并没礼贤下士的去扶冯夷,而是微微摆了摆手,在冯夷满脸的诧异中轻叹口气道:“赵胜自然明白冯壮士的心意,不过现在惹出了这样的事,魏国必然大肆搜捕。赵胜回大梁不难,但要想找出个瞒得住人的十全理由却没那么容易。再说你们这些人又怎么办?”

    原来是忧虑这些,冯夷终于放下了心,又一抱拳道:“公子只管放心,小人这些兄弟本来就是聚散不定的,此处也只是暂时落脚,只需一声招呼便会无影无踪。至于公子回大梁……以小人愚见,不妨借一借魏墨的手。”

    “魏墨?”

    赵胜不觉一诧,虽然冯夷对他们魏墨兄弟的义气有百分百的信心,但他依然不希望有更多人参与进来,犹豫了犹豫正要婉言拒绝,矮几对面的冯夷便已经接上了话。

    “正是,小人原先为免多出枝节,魏墨这边也不敢多接触,不过前些时日却在大梁偶遇了家父生前至交好友曾冕,此人虽不是魏墨首领,却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他原先在齐国追随孟尝君,如今孟尝君生死不明,他便回了大梁……”

    “等会儿!你刚才说曾冕跟的是谁?”

    赵胜目光猛然一跳,下意识的坐直身打断了冯夷的话。

    …………………………………………………………………………………………………

    日已偏西,大梁城南某处僻静的二进小院里,两个长袍袭身,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对面坐在敞厅中喝着闷酒,一阵疾风在宽敞的门外打了个旋儿,虽然没有吹进厅去,却将一片枯叶贯到了厅门里的地面上,发出“嚓”的一声着地轻响便不再动了。

    坐在主座上的那个淡髯黄脸的汉子默然的注视了枯叶片刻,不由紧起了两条卧蚕眉,缓缓将几上的陶盏拿了起来。陶盏里的素酒微微荡漾着,把黄脸汉子的倒影也荡成了鱼鳞碎片,黄脸汉子一时触景生情,微微的叹口气又放下了酒杯向对面那人看了过去。

    “介逸兄,你当真不愿与我同去燕国么?若是大梁一别,今后咱们便不知到何时才能见面了。”

    介逸兄微抬头看了黄脸汉子一眼,没说话却先把酒盏举了起来,目光在盏里中停了片刻,猛地一抬手终于将酒液灌进了嘴里。

    “去燕国又能如何?燕王修筑黄金台虚位以待,永霸兄奇才难得,必可一展壮志。可我呢……呵呵。”

    “介逸兄这是谬赞乐某了。”

    乐永霸见介逸兄说的凄苦,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论起治军治吏之才,乐某是不敢与介逸兄相提并论的。燕王礼贤下士,是个贤君,介逸兄即便有些麻烦在身,但乐某想燕王必会有所顾全。”

    “呵呵,唉……”

    介逸兄并没有回答,嘴角挂着苦笑斜眼望了望乐永霸,便把酒尊举起来在陶盏中注满了酒,一声不吭的又喝了下去。乐永霸见他不置可否,仰起头来长出口气才道:

    “邯郸那边李兑权位越发稳固了,只要合纵一成,咱们便再无回赵的可能。如今平原君公子胜又在大梁遇刺,赵魏之间必然难免波澜,咱们在大梁本来就不受待见,只怕到时候若是被什么事牵连出来,咱们便别想再如此安稳了。介逸兄,有些事绝非咱们所能左右的,你又何必如此自苦呢?”

    介逸兄似乎被乐永霸说的有些心动,杯中酒虽然喝了下去,杯子却依然贴在嘴唇上没有放下。他犹豫了半晌,正要开口说话,转眼却发现一个老家仆驼着身子走进了厅来,往乐永霸面前一鞠,瘪着嘴禀报道:

    “主人,门外有个姑娘求见。”

    “噢?”乐永霸放下酒杯看了介逸兄一眼,接着疑惑的直起身向老家仆问道,“姑娘?她说是何人了么?”

    “说是姓冯,她父亲原先是主人的至交好友,三年前陨了,这次从中牟来大梁打听了一整天方才找到这里,听她的意思怕是想来投奔主人。”

    “冯……”乐永霸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观察了观察老家仆的神情,忙压住思绪平静地说道,“好,那你让她进来吧。”

    “诺。”

    老家仆鞠身点着头应下来转身走了。介逸兄见乐永霸来了女眷客人,也不好再继续停留,说了两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出去。



………【第十八章 得失(下)】………

    跟着老家仆进到乐家前院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两个,乐永霸一见她们的模样便忍不住捋起了淡髯。嗯,确实是远道而来的,两个明显很俊俏的小丫头不但一头一身的都是尘土,脸上还左一块右一块的抹满了黑灰,那用意自然是不言自明了,如今相互搀扶在一起,满是一副怯怯的神情。

    “乐叔父,我是冯蓉啊。”

    左边那个稍微高些的女孩不大确信的打量了乐永霸片刻,眸子中已经微微挂上了泪珠,向前迈了一步凄楚的低呼了出来。

    “冯蓉……好。”

    你们这三年都跑哪去了,再过两年只怕连认也认不出来了……乐永霸心里也是一酸,却装作平静的样子转头吩咐上了一旁的老家仆。

    “福叔,你先下去跟夫人说一声,就说家里侄女儿来了,让她安排间厢房。”

    “诺。”

    福叔是大梁人,两年之前才来的乐家,所以对乐永霸以前的事并不太清楚,见乐永霸要安排冯蓉她们住下,忙鞠身答应一声,转身走的时候还颇为好奇地打量了冯蓉她们两眼。

    乐永霸沉默不语的目送着福叔出门奔后院而去,在确信他已经走远了以后,便匆忙从坐席上爬起了身,一脸忧色的快步走到冯蓉她们面前,扶住冯蓉的双肩细细打量了半晌,方才焦急的问道:

    “丫头啊,你们这几年跑哪去了?若是有什么闪失,让我如何对得起你们爹娘!”

    乐永霸这样问丝毫不带一点矫情,他与冯文是同乡,三年前被迫逃离赵国虽然并不是受到冯文的牵连,却自负冯文的托孤之义,把冯蓉兄妹一同带到了大梁,谁知道他们在大梁住了没几天便不辞而别,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乐永霸一点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今天突然一见冯蓉,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冯蓉被乐永霸这样一追问,咬着嘴唇向身旁的乔蘅看了一眼,眼泪接着便下来了,她这次来乐家虽然是奉赵胜的命令打探乐永霸是否还在大梁,并且想办法留住他让他不要离开魏国,但除此以外又何尝没有久别父兄今日重逢的那种真情?她有些心虚,片刻间竟有些犹豫该不该对乐永霸瞒住自己这些年行踪,但没等她开口,乐永霸向乔蘅打量了一眼,接着又追问了上来。

    “蓉儿,怎么就你自己来了?你哥哥呢?”

    “哥哥他……”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冯蓉忙收住了愁绪道,“哥哥在中牟惹了些麻烦,在那里呆不住了,便让我先来寻找乐叔父,他脱了身过些日子便来大梁。”

    “这孩子……定是与魏墨的人搅在一起了。”乐永霸微叹了口气,却没再责备下去,转口道,“你们回来就好。只管放心好了,今后只要有我乐毅一口饭吃便不会饿着你们。过些时日等你哥哥回来,咱们便赶紧离开魏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冯蓉和乔蘅听见乐毅这样说,不由相互惊诧的看了一眼。赵胜让她们来时曾经吩咐过让她们设法把乐毅留在大梁,千万不要让他离开魏国。当时乔蘅和冯蓉还以为赵胜这只是平常的交代,没想到如今乐毅竟然真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一惊着实不小,两个丫头几乎同时想道:难不成公子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乐大夫,乐大夫如今不是在魏国为官么,怎么……”

    冯蓉没吭声,乔蘅却先诧异的问了出来,论心思细密她比冯蓉强了不止一筹,这也是赵胜为什么让她跟来的原因。

    “唉,别提了,不过是个有职无权的下大夫罢了。”

    乐毅见乔蘅是赵国口音,又与冯蓉在一起,所以只当她也是哪个赵墨的后人,并没有什么怀疑戒备,不过听到乔蘅这句话,他脸上却现出了些尴尬,摇摇头道,

    “你们年纪太小,有些事还不懂。前两日咱们赵国的平原君在大梁遇袭,魏国已成是非之地,你们没见大梁内外在处处严查么。我先前便思谋着要不要离魏,如今看来不想走也得走了。过些时日等你哥哥来了,咱们便去燕国。”

    “燕国!”

    乔蘅和冯蓉又是一惊,不过这次却没有诧异的交换眼色,有些事只要有心理准备便好接受了——不用再怀疑了,公子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

    乐毅今天见到冯蓉,又得知了冯夷的下落,久存的一大块心病总算落了地,见冯蓉她们风尘仆仆的一副劳累模样,也不再多问便赶忙招呼她们去后院拜见乐夫人安排住处。

    冯蓉对乐毅说的要去燕国心里终究没底,刚想开口说句什么,身旁的乔蘅却暗暗拽了拽她的衣袖。冯蓉会意,没再吭声便与乔蘅一起跟着乐毅去了后院。

    …………………………………………………………………………………………………

    大梁驿馆并没有因为赵胜的遇刺混乱多长时间,这里也就是个接待各国使臣的住处,“走”了一个赵国公子,那也得继续运转。当范府门口的行刺案发生的第二天,又一行来自东方齐国的使臣便住了进来。

    齐国赴魏使臣鲁仲连这回到大梁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只带了寥寥几个随从,并不像赵国使团那样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大堆礼物。礼少人怪这种心态并不分时代,所以就连驿馆里的驿卒都对他们轻慢了许多,再加上魏王专门交代要晾他们几天,鲁仲连等人自然弄了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与同住的那些别国使臣相比实在有些灰头土脸。

    魏国这回是铁了心要甩鲁仲连的脸了,但鲁仲连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物,他幼年就在临淄稷下学宫师从大家徐劫,十二岁便口若悬河的驳倒了齐国名士田巴,现在刚刚二十岁出头就已名闻天下,所依靠的乃是满腹学问和犹如天河倒悬的绝世口才,所以一看魏国的做派,心里早就对自己这一行会面对的事弄了个明明白白,只等着挨个收拾魏国的那些卿大夫了。

    远来是客多多少少还要守些主家的规矩,所以住进驿馆后的整整两天,鲁仲连面对随从们的满腹怨言都是默不作声,依然按时按点的该吃吃,该睡睡,但等到第三天一大早起了身,鲁仲连的脸便彻底沉了下来,离开住处找到驿官,双手往身后一背,没等驿官询问,便昂然说道:

    “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我鲁仲连身为齐国使臣,奉齐王之命持节赴魏,到今日已经三天未得接见。使臣受国君重托,个人颜面事小,有损国威却是死罪。既然如此,魏国的人我也不见了,齐国那里既然无颜回去,那我便自刎谢罪好了。血污贵馆,实属不敬,鲁某不能不来说一声。你禀报上去吧,晌午之前便来收尸。”

    “哎哎哎,鲁先生,鲁先生……”

    驿官被鲁仲连说得一阵发愣,根本插不进话去,见他说完便走,赶忙追上去想劝说几句。然而鲁仲连哪里会理他,只管大步向住处走去。驿官追了几步,突然琢磨出了味儿来,脸上不觉一寒,连忙吩咐手下套车疾奔出了驿馆的大门。



………【第十九章 漩涡(上)】………

    赵胜失踪整整四天依然没有一点消息,这四天对富丁、蔺相如和苏齐他们来说堪称度日如年。富丁身为副使,公子被劫生死不明,他自然不能闲着,合纵的事往脑后一抛,天天在大梁各处官衙奔走,徒劳的想打听出哪怕一丁点消息;苏齐一个武夫自然不可能乱跑,但是却一直把那柄砍废了的佩剑带在身上,看那意思,恐怕离剑抹脖颈的日子已经不远;蔺相如倒是比他们沉稳许多,不过随着天数的增加,他的眉头也跟着越来越紧。

    公子没有消息那便什么都不敢做,所以蔺相如他们每天只能闷声坐在赵胜寝居的外厅中盼着奇迹发生。奇迹向来是一种徒劳的奢望,然而又往往出现在最绝望的时候,天色近午,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一众衙差模样的人抬着个三四尺长的扁木箱快步走进了内院圆月门里,其中像是领头的那个汉子抬头往敞厅里的一大群人打量了一眼,右手往腰间剑柄上一按便高声问了起来。

    “敢问哪位是苏都尉、蔺先生?”

    “我是,我是!”

    苏齐听到那人相问,腾的一声便跳了起来,在众兄弟焦急询问的目光中疾步冲了出去。蔺相如可没苏齐那么矫健,刚刚爬起身还没往外走,便看见苏齐一个趔趄绊在门槛上,跌撞到那些衙差面前晃了几晃才站稳了身子。

    领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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