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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48章

小说: 时间的回纹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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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把镜子里那张消瘦,胡子头发乱成一团的,近乎非人类的脸打理的总算看起来比较象人,冕良还细细的为那张脸和脖子涂了润肤乳,哦,镜子里的人可真变态。 

  洗衣,扫尘,整理家务。冕良把所有属于远钧的东西,都收到箱子里,包括那些没用完的甜蜜Condom。好遗憾,没用完。是他买的太多?还是爱的次数太少?或,时间不够用?              

  煮牛奶,培根煎蛋,在吐司上涂厚厚的花生酱,冕良吃的很痛快。失去爱情,绝不赔上心情和健康,这是他爱着的那个女孩儿教会他的,冕良会一个人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今后,他都不会再让谁看见他的软弱无力。 

  整理冰箱,将用保鲜膜保护着的蔬菜汤和通心粉倒去垃圾桶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眼花,他好像看到远钧站在冰箱那个位置,对他扬起秀巧的小巴,等他来与她吻别。 

  “早点回来。”好像也只是几天之前,他这样叮嘱着她。 

  言犹在,人已去,她竟再没回来。 

  凌晨四点,吃饱睡足,干净清爽的冕良在书桌前拿出他的功课。 

  哦,不,还有件事情没做。打开抽屉,冕良将那枚白金指环拿出来,套在自己的小指上,嗯?有点紧,再调整一下,正好了。还有钩子小姐留下的书签,冕良再看看那个神经法国女作家,扬言要将谁判终身孤寂的句子。很认真的,在书签背面写下,“我是个大好人。” 

  写完,看一遍,冕良苦笑,真不伦不类,真寡廉鲜耻,真不知所谓,真苦,真累,也真爱。 

  就是这样了,以后,他就是这样生活了。 

  冕良对着课本祈祷,“只剩下我们了,请你们不要抛弃我。”他慎重而虔诚地,翻开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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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 : 

  1。失去爱情,我绝对不会再赔上我的心情(来自哪部片子,我忘了) 

  2,法国通俗女作家的故事我没看过,这里补充备注惊变那章,关于判你终身监禁的说法我是在豆瓣无意看到的一个评论,会在资料章节里将其地址列出。   

  第四十五章   

  这是远钧离开的第一年,他与她相识的第三年。 

  冕良的时间,是这样计量的。他不知道,远钧的时间,是怎样计算的。或者,还是与他以不同方式存在的吧。 

  在时间的流逝里,冕良的世界变得出奇的安静。以前,冕良每次和远钧闹点什么事情出来,似乎谁谁都知道,调侃的调侃,打趣的打趣,现在,再无人在冕良面前,提起远钧这个名字。无论是母亲,师妹,徐医生,吴昊,乃至沈柏森或是骆韶青,或是隔壁的邻居,他的同学,朋友…… 

  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假如谁的名字成为一种禁忌,那就成为一种咒,让你心痛的咒。 

  冕良觉得,现在的自己,是那个被咒束缚住的人。 

  被诅咒了的冕良,一个人承担了洛杉矶那所房子的房租。他每天都很忙很忙,他也很庆幸,他有能力忙,并能很好的应付这种忙碌。偶尔,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冕良会翻出《白雪皇后》的画本翻几页。他比以前懂点画了,因为选修了西方美学史,现在的他,知道这本画本的风格蛮合市场潮流,所以他会对安琪说,“喂,安琪,你知道有人为什么要用你去做广告吗?是个聪明主意呢。” 

  曾经让冕良赖以维生的,钩子的剪报,就放在他床头的抽屉里。其实来到洛杉矶后,忙着和远钧热恋,都没空再看过。远钧走后,不敢再看,那是不能碰触的记忆。不看,就好像没得到过,也没失去过。可是在那些苦不成眠的夜里,他会无可救药的想起那几个字,“不留云彩,空余眉样。”一语成箴。曾经那样浓烈,热切的爱过,吻过,最后竟真的只是空余眉样。 

  夜半,读书读很累很累的时候,冕良就去西好莱坞大道,在长椅上坐着休息一会儿,看着灯火灿烂的街头,从各个bar里吞吐进出着的各色漂亮,鲜艳的人群,满眼繁华,看在眼里却倍觉沧桑。白驹过隙,人来人往,想起当时纵使笑得再纵情,到头竟也只是那稍纵即逝的浮光掠影,意念中的坚如磐石,真的存在吗?而这样生活着的我们快乐吗?幸福吗?呃~~或者吧,没病痛,有追求,算幸福的。人做的最好的就是自己骗自己,冕良愿意认真做好这件事儿。 

  再去Long Beach和Aquarium of the Pacific,冕良是一个人,碰触那些美丽的鱼,和孩子们一起惊呼欢笑,在海边的长椅上望着那片蓝的分不清海天的海。冕良无聊的发现,这个季节和上个季节看到的风景,居然有点不一样了。原来即使是同一片风景,在不同的季节观赏,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如同永恒的事物在时光的流逝里,往往会变化成我们无法预期的样子。 

  象他和远钧,那么艰难辛苦的走在一起,最后却分开,依然没有牵着手,一起经历时间的变幻,她真的不会觉得可惜吗?不会怕爱情敌不过时间吗?浮生如斯,真寂寞。 

  不是因为寂寞而想她,是因为想她而寂寞。 

  有次在公园里看到一位男生向女生求婚,跪在地上,捧上钻戒,冕良会突发奇想,当时自己的求婚也这样来,会不会他和远钧现在就好好的在一起了?于是,深深的后悔。 

  可是,活下去每天都会后悔吧?应该都有那种,悔到想要咬舌的日子,可即使这样,还是要活下去啊。于是,为了活得好一点,冕良喜欢在热闹的地方睡觉,比如电影院,球场,这样有安全感。他是绝对不会失魂落魄如幽灵样在夜色中游走的,也没什么,单纯怕死而已。  

  那位肖似安琪的曾小姐,仍然时时出现在冕良的生活里。冕良一直没问,当初她何以会自由进出他的房间,而这位曾小姐也没问,为何她后来又不能自由进出他家的房间。她会给冕良发情深肉麻的短信,不过冕良看看就删掉。但当他就那么笑盈盈的出现时,冕良就无法Delete了。 

  曾忆湄会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理由,让冕良不能拒绝她的很多要求。 

  而面对着那样一张脸,她的某些要求,冕良也都无法拒绝。 

  曾小姐完全知道冕良不拒绝她的原因,“是因为安琪是吗?我不介意,我就是想要你的人,你的心,不介意做替代品。” 

  每次曾小姐跟她说这个话,冕良就会感慨,女人的逻辑,男人确实是永远不会懂的。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要求都答应,毕竟,他的学业已经足够他忙的了,他没那么多时间。但会陪她过过生日。曾忆湄在生日party上介绍冕良给朋友认识,“我的白马王子。” 

  冕良推托曾小姐的好意,“骑白马的除了王子还有唐僧。”大家都笑起来,曾忆湄气得面色发白。 

  事后冕良说,“我不会成为你男朋友的,你不要为我浪费时间。” 

  “那你干嘛要理我?”曾忆湄喊。 

  “我理你的原因其实你很清楚,因为你会来找我。” 

  曾忆湄大哭,捶冕良,“我不管,你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看曾忆湄哭,冕良会伤心,他为自己的存在会成为一种伤害而难过,也会想,曾经,远钧的心里,是不是也为这样无望的感情而泪雨滂沱? 

  “那样的被人爱,我也想要。”她们都是这样爱着他的。 

  冤孽,刻薄的书伟就这样论断。 

  有那么一次,还是这个曾忆湄,花样百出,拎了一盒子缀满蕾丝的窗帘来找冕良。那天冕良难得有空教家明包饺子,家明书伟都在他那儿。曾忆湄也不管不顾,任性硬要给冕良换窗帘。还没等冕良开口拒绝,书伟在旁边凉凉一句,“那么恶心的东西哪个男生会用啊?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曾忆湄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凶回去,“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冕良看大势不妙,堵了曾忆湄的嘴把她送回家。 

  “你也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新窗帘?”在车上,曾忆湄问。 

  “不喜欢。“ 

  “不肯为我改变吗?” 

  冕良认真的告诉她,“对不起,我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活这么大没为任何人改变过什么,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估计以后也不会。” 

  那天冕良又把曾小姐弄哭了。 

  冕良送完曾忆湄,回家继续教家明包饺子。 

  书伟叹气,“冤孽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说不?” 

  冕良的道理,“因为女人伟大,象我妈,就能一个人独力将我养育成人。所以我觉得男人应该照顾女人,为女人做很多事情。” 

  家明赞同,“是的。” 

  书伟又问,“可是韩先生你只能爱一个女人,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吧?” 

  冕良的道理,“对女性的家人尽家人的责任,对女性的朋友尽朋友的义务。” 

  家明赞同,“是的。” 

  书伟又问,“你的责任界限有分清楚了吗?不会让人误会吗?” 

  冕良的道理,“我分清楚了,但别人误会我也无能为力,再说,因为可能被误会就不尽责了吗?我妈不是这么教我的。” 

  家明又赞同,“是的。” 

  书伟因为没人支持,有点来气,“你妈有没有教你要对远钧尽责啊?” 

  冕良脱口而出,“当她不要我了的时候,我对她来说就是废品一只,没有价值怎么尽责?” 

  冕良说的太快,家明惯性答,“是的。”答完方觉这个问答危险,手里揉的面停下,拼命对书伟使颜色。 

  书伟想来真被曾小姐的蕾丝窗帘恶心得忘乎所以,一把香葱剥的乱七八糟,还摇头晃脑的呼天抢地,“天啊,跟你们两个傻子聊天真没劲儿,我想远钧。”不甘心拉长声音,“我想远钧~~” 

  砰,一只酱油瓶子从冕良手里滑到地上,应声而碎,随着破碎的声响,一屋子寂静。冕良镇定地笑笑,“哦,手上有油,不好意思。” 

  家明拿扫把抹布帮忙收拾,叫书伟,“行了,快去再买瓶酱油回来。” 

  冤孽!现在冕良都这样想了,冤孽!他所坚持的道理,可能就是一种冤孽。 

  这年的冬天,冕良打算暂时从他的冤孽里逃离一时,和几个球疯同学一起。他们将去到瑞典北部北极圈以北193公里的Kiruna看极光,并且住在Torne河中建筑的冰旅馆里。这个计划早就在实行,他们很在就预定了冰旅馆的房间。 

  需要厚点的冬衣,临行前置办行装,曾忆湄兴致勃勃带冕良去CK专卖店。 

  冕良其实不懂时尚,但他认识这个Calvin Klein。他记得家乡飞雪迷离的广场,她对他说过,“我特别在CK专柜,歇斯底里买了最小Size的五件男装,穿在你眼前出现,想让你注意我,可惜你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她可真傻,冕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穿过什么衣服,怎么可能认得她穿的是什么?唉,女人的逻辑~~。不过,冕良现在记得那件外套的款式,他走到专卖店角落,拎起一件深绿,一件淡灰,一件杏白,加大码,他没很多钱,只能要三件,可惜没有深蓝色。 

  付帐时候,曾忆湄,这个一心把冕良扮靓成时尚酷哥的女孩儿着急了,“那是老款,这边有新季的限量版,买那件黑夹克好不好?” 

  “我喜欢这几件老款的。”冕良一向温柔的坚持。 

  不过他干了件诡异的事情,他问专柜的那位先生,“曾经,有没有一位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皮肤白净,英文说很好的中国女孩儿来买这种款外套?蓝色的,买了五件。” 

  当然没有。 

  可是冕良的诡异行为把曾忆湄给气跑了。她说再也不要理会冕良。 

  看起来,也被曾忆湄小姐抛弃了,这倒不是很让人伤心的事情,她高兴就好。 

  这年十二月,冕良和朋友们搭机到瑞典首都Stockholm,再乘火车到Kiruna,与旅馆联系后,有人用狗拉的雪撬带他们去旅馆。那真的完全是用冰做的旅馆,没有暖气。大厅的吊灯将冰墙冰柱照射的璀璨夺目,晶莹剔透。住宿的房间都不大,床也是冰的,上面铺着驯鹿皮。晚上就是在这样的床上睡觉,旅馆给提供全套特殊装备,保暖服,皮帽子,保温长靴和特殊睡袋。 

  这座冰建筑的尽头就是大名鼎鼎的,曾二度被Newsweek周刊评为世界上最绝妙的酒吧。这里的吧台是冰雕的。吧椅也是,椅子上铺有驯鹿皮。所有的酒杯都用冰制造。当冰雪剔透的酒杯里调注入色彩鲜艳的各款鸡尾酒,相信没人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力,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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