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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39章

小说: 时间的回纹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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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真要感谢吴昊。当时冕良去见他的时候,他给冕良一只公文袋,里面齐齐全全放着他所需要的资料,申请表,成绩单,推荐信,公证书,最妙的是还有一份TOFEL准考证。 

  吴昊说,“我等你这个决定等真久,幸好远钧够心狠手辣,不然你还下不了决定吧?喏,TOFEL是远钧给你报的,你要记得还她800元报名费。” 

  “她怎么会给我报名?”冕良难以置信,“她没跟我说过啊。” 

  “这个问题你可以等见到她的时候问她。”吴昊恨铁不成钢,“你们一直闹别扭,你让她怎么跟你说啊?所以我不是问你,为什么还没搞定她吗?你动作也太慢了。”吴昊把公文袋拍冕良胸口,“快去填好,TOFEL考试你没问题吧?” 

  冕良哪里敢有问题?他是非过不可的啊。于是乎他拿出少林僧过十八铜人阵的精神,一路披荆斩棘,办护照,拿到录取通知单,申请到奖学金,现在总算走到可以办签证这一步了。 

  时已近夏,鲜花开遍原野的季节。 

  去年这个时节,冕良家的水管上蜿蜒曲折的,长出绿叶红花来。今年什么都没有,水管就是水管,光秃秃的。 

  去年这个时候,冕良每天早上在屋檐下看晚报上钩子的漫画,今年他捧着剪报发呆。 

  当时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如今花谢人已去,乌衣巷到洛杉矶。 

  人是不能经常怀旧的,冕良想,有些拥有也是不能失去的,不然真不好活。 

  所幸,他仍活着,也仍有希望。不是有人给他报TOFEL吗? 

  除了那个远在天边,对冕良来说十分陌生,叫洛城的“希望”。 

  他人生中的另个希望,来自一条船。 

  有天吴昊让他跟公司请天假,说要带他去看看他的未来长什么样子,冕良照办。 

  然后,吴昊带他去港口。 

  因为工作关系,这里冕良常来,不过都是在货舱那边,他很少去注意船。 

  这次,吴昊带他看的是艘船。近两百米长,纯黑船身,船头标着气派非凡的两个白色大字,“雪王”。天啊,居然是雪王号?! 

  冕良站在船前肃立良久,才做梦似的语气问吴昊,“这就是传说中,那艘去过南极的破冰船?” 

  “你以为我们拥有几艘雪王?”吴昊注视着大船的神态骄傲又满足,“冕良,我调到极地研究中心了,下个月,我会再赴南极。” 

  “我的老天啊。”冕良艳羡非凡,只会说,“我的天啊,你太厉害了。” 

  吴昊损学生,“你可以恭喜我得偿所愿,也可以表示羡慕我的工作环境,但不用天啊地啊的乱喊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搞不定远钧了,哎,你有语言障碍。算了,来吧,我们上去看看。” 

  还可以上去看看?冕良忘乎所以,再次,“我的天啊~~” 

  上船,在上下几层,大大小小,迷宫样的房间里穿梭,吴昊一路讲解,“这是我们的图书馆,我们的游泳池,我们的篮球场,还有手术室,客舱,邮局,居然还有个小小邮局……” 

  话说冕良对“我们”两个字很是受用和感动,会有那样一天吗?他会跟着这船去极地? 

  雪王号的设计非常独特,船身用E级钢板建造,可保持在零下四十几度不会变型。客舱清一色白色建筑,而甲板上的科研用伸缩吊车则是鲜艳夺目的红色。“这艘船还有卫星导航定位和无人驾驶系统,上面的平台可以停两架飞机。”吴昊说,“来看看我们的实验室,这次我们带去南极的是一套功能齐全的极光全天空图像处理系统……”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极地研究极光吗?”吴昊考冕良 

  “因为在学校进行的电离层研究都是中低纬度,而极地地处高纬,如果能去的话,高、中、低就都有了。” 

  “对,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这里。”吴昊指着地图上的一段标记,“地理坐标为69°22′24″S,76°22′40″E,地磁(偶极)坐标为77。2°S,120。5°E,不变磁纬75°S,L=13。9。这里就是我们中山站的位置,”吴昊踌躇志满,“知道这里代表什么?” 

  这个问题冕良答不上来。 

  “那是最纯洁的世界,比童话还美丽的世界。”吴昊从电脑里调出一系列的图片,眼睛里闪烁着灿烂的热情,指点给冕良,“这就是极光,看到没有?先是一缕带状的飘出来,接着,天空中便出现了很多放射线状的光,比较暗,但很快就会和先前出现的带状极光混合在一起,象薄云一样弥漫,再往后,就会出现大量五颜六色的光芒布满中山站的上空。冕良,童话都描绘不出那样绚丽的场面。即使现在看再多的图片和Video ,你现场看到的时候,仍会被那样的壮观震慑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冕良现在已经有点脑海空白了,尤其,当吴昊介绍南极中山站的时候。 

  “全世界我们排在前五位。”吴昊骄傲着呢,“这是我们的极光与磁层物理分析实验室。南极冬季正午是极光的一个高发时间,所以,我们的越冬考察队是最辛苦的。那时候,大部分队员都回国了,我们从事极光研究的人,却在这个时间白天睡觉,晚上干活,象老鼠,昼伏夜出,坐井观天。3台极光全天空CCD成像观测装置一齐对准天空,可以180度地进行观测和捕捉极光。也就是说,地平线上的东西都能进入视野。”吴昊得意,“所有的极地研究里,我们研究极光的最有特色。” 

  冕良促狭,“要是远钧在,她会说,僵尸也是这么生活的。” 

  “哦,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没吸血的爱好。” 

  哈哈哈~~冕良跟吴昊大笑。“我真的有那么一天吗?加入这里,追光?”冕良不确定。 

  “我们不是追光,我们追的是那束永不回归的磁力线,极光只是反映了磁层和太阳风中的很多现象。所以,”吴昊语重心长,“冕良啊,你要加油,你要记得你的梦想,你的天赋应该用来让造福人类,你是有责任的。我今天带你来,是因为我一向看好你,对你抱有极大期望。我等着那一天,我们一起去极地。你知道吗?我们北极站也开始筹备了……” 

  确实,确实那样梦想过,去找极光,去找白雪皇后的宫殿,但那个梦想是那样遥远,遥远得就像安琪和冕良的距离一样,冕良从来没敢把梦想具体化,他是那种只会踏踏实实把眼前事情做好的人。可是,当他站在雪王号上,就像他站在梦想面前,可以触摸,可以感受,真是~~不可思议。 

  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不能懈怠。当冕良看过那艘船后,他开始试着认认真真面对自己的梦,一个比现实高一点点的梦,一个以前没有具体过,现在开始大胆去设想去为之努力的梦。 

  多数是那条船的影响,当骆韶青向冕良示意,读书读到硕士就好,千万别读到博士,人会读傻掉的时候。冕良不同意,他说,“我要读到博士才行。” 

  “为什么?“骆韶青锁着她好看的眉头,“你读到硕士也能找到好工作。现在没人非要学什么就出来做什么,你不当博士,我这里也有好位置给你留着。” 

  哦,原来这位夫人一直有这个心思吗?想他一直当她助理? 

  冕良为难,“对不起啊董事长,虽说很多人都没利用自己所学维持生计,但我还是喜欢自己专业的,希望能学以致用。” 

  “做科学家能有几个钱?”骆韶青不理解,“从商不好吗?” 

  “可我不会做生意啊。” 

  “你这么聪明学得会的,”骆韶青不急不躁,“你和远钧在国外玩几年也没关系,年轻嘛,到处走走看看。拿到学位回来,仍然可以回青云工作。我给的条件不错,很多海归想进来也没有很容易的。” 

  冕良笑笑,摇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骆韶青疑惑,“告诉我,你学的那些有什么用呢?” 

  冕良没办法跟骆韶青解释他的专业,太阳风?磁暴?想了想,只是柔和,但坚持的说明,“我们活一辈子,想拥有或者想学习的那些,并不是全都拿来用的。” 

  “哦,这是个好理由。”不愧是骆韶青,优雅沉静,“先别急着下决定,冕良,等你学成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好了。喏,这个给你。”她取出两个精巧的丝绒盒子。一个盒子里装了副GUCCI纯银袖扣,骆韶青笑言,“我答应过,今年送你的。知道你低调,我选了没刻LOGO的款式。” 

  “谢谢董事长。”冕良心下感动,他不知道骆韶青仍记得当时的承诺。 

  “把这条手链帮我带给远钧。”骆韶青递上另只盒子,冕良见是条圆珠手链,一半绿珠子一半红珠子。绿珠子半浅绿半深绿,红珠子则色如西瓜肉,红中含孕苍碧之色。整串珠子虽艳却雅致沉润,圆滑清透,触手生凉,煞是可爱。 

  “好看不好看?”骆韶青问冕良。 

  “好看,这是什么来的?” 

  “你不认得碧玺啊?真是个土蛋。”骆韶青善意调侃,介绍,“喏,红色的叫西瓜碧玺,绿的是双色碧玺,这串珠子难得的色泽很匀净,自然分明。名字也好听,你猜猜是什么名字。” 

  哇,名堂真多,冕良寻思,手链也要名字啊?愣想出一个,“半江瑟瑟半江红?” 

  骆韶青噗哧笑,叹道,“书呆子,这叫鸳鸯配,谁会给手链叫那个名字啊,还满江红咧。你把这个带去给远钧,当我送她今年的生日礼物。” 

  “好。”冕良慎重接过,赶紧问,“远钧几时生日?”冕良希望能去洛杉矶给远钧过生日,多个表示诚意的机会。 

  “已经过了,四月的生日。”骆韶青喝咖啡,竟有点意态萧索,“远钧从来不过生日的。也很少接受生日礼物,我上次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是跟你提过的那只限量版包包,结果人家不喜欢,也没让她高兴起来。希望这次的手链她喜欢吧。” 

  “远钧从来不过生日?”冕良惊奇,“为什么?”说实话冕良以为远钧是那种专等生日呼朋引伴去狂欢的人。 

  “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就是远钧的姥爷不给远钧过生日。” 

  冕良仍不懂,“为什么?远钧说她姥爷很疼她。” 

  “是很疼她,但也恨,因为我的关系。”骆韶青倒对冕良非常坦白,“远钧讲过她的身世给你知道是吧?嗯,其实就是我父亲认为,我生远钧那天是个罪恶的日子,所以他从不给远钧过生日。远钧小时候有次闹着要过生日,我爸生气,冲口而出,她不能过生日,因为没人喜欢她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候以为孩子小,不会记得,谁知这话儿远钧倒一直记着,自此再没提过要过生日。她长大一点后,有人骂她是野孩子,她就把人带去厕所里打,边打边骂人家才是不该活下来的野种垃圾。那时我在国外,并不知道我的女儿顽劣到这种地步,等我了解倒这一切,想弥补,为时已晚。我女儿不想再接受我的心意,我爸临死的时候都为此遗憾,念念不忘他伤了孙女的心……” 

  原来,她是这样长大的?!冕良心如刀刺。他得想办法让她知道,过生日是件幸福的事儿。 

  提及往事,骆韶青眼眶透红,那些藏在心底不敢随意泛滥的苦处,这会儿有点难以抑止,不禁感慨,“有时候人是不能行差踏错的,错一步,罪千古。嗨,算了,不说了。”言罢苦笑,交代冕良,“给远钧的时候别说这手链叫鸳鸯配,她那脾气,别扭上来能把它顺抽水马桶冲到洛杉矶河里去。还有,帮我好好照顾她。” 

  冕良老老实实答应,“一定。”他不愿骆韶青难受,想换换气氛,故意瞎扯,“手链贵不贵?能过海关吗?糟了,我最怕贵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拿它才好,是不是吞到肚子里保险些……” 

  骆韶青大笑,笑完别有深意,“冕良,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冕良真困惑,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其实都是他很幸运的被骆家照顾到才对,哪里敢受骆韶青一谢?起立微躬身,必恭必敬,“一直以来,谢谢您照顾。” 

  慈恩给冕良饯行,也这么说的,“良哥,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冕良笑,“你是我妹嘛。再说一直都是你和师傅照顾我的,我哪儿有照顾过你啊。” 

  “你有啊。良哥最照顾我了。”慈恩还是那个小甜心的模样,给冕良一包东西,是牛油曲奇,“帮我带给远钧好不好?她最喜欢的,那家卖曲奇的西饼屋关门了,这是最后一炉烤出来的饼干。”慈恩怅然,“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呢。良哥,你跟远钧说,我非常庆幸,一出来做事,就遇到她这个老板,你知道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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