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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18章

小说: 时间的回纹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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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引?”冕良紧张,耳根发红方向盘都快不会打了,结巴,“屁话屁话,坚贞不屈?什么意思?你当心点,我,我会告你的,那个民,民法101条,刑法246条。” 

  远钧哈哈哈大笑,“喂,韩冕良,你今天晚上一定做了亏心事。不过姐姐我这会儿累了,明天再审你,我先睡一会儿,你快点把我送回家吧。”远钧说着,闭上眼睛,真睡了。 

  说睡就睡?会不会太相信我了?冕良对睡着了的远钧很无奈。稍减车速,关了一半车窗。车子快开到家的时候他没叫醒远钧,而是一打方向盘拐到另条路上,在这个城市里胡乱地兜着圈子。没办法,身边的女生睡那么香甜实在不忍心叫醒她,能多睡会儿总是好的。 

  冕良发现,打扮中性,平时象个小男生的骆远钧,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可爱。 

  她的面孔宁静柔和。眉黑而长,眼睫毛茸茸地垂着。一管鼻子挺秀俏丽。皮肤吹弹得破,娇嫩通透。额头的刘海在夜风吹拂下,生动得象是在她额头舞蹈的精灵。原来她可以这么美~~   

  第十七章   

  当天边微微露出一缕霞光,冕良将车停在巷口的街边。活动一下几乎僵硬的颈部,望着头顶逐渐清明蓝透的夏日天空,狠狠嘘了口气。 

  庆幸,在身边睡了几个钟头的她象个小男生。 

  远钧终于也醒了,睡眼惺忪,“啊?怎么天亮了?这是哪里啊。” 

  冕良玩笑,“欢迎来到地球。” 

  远钧伸个懒腰,迷惘打量四周,发现是在家门口,惊异,“喂,这点路开到天亮?你该不是去抢金库了吧?” 

  “不是,”冕良说,“我是帮人家把切碎了的尸体丢到海里去。” 

  远钧正色,“不要瞎幽默,你知道你这人毫无喜感,多好笑的笑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肃然起敬。”接着又鬼叫,“啊啊啊啊啊~~我的汽油~~”捶冕良,“你脑子被驴踢了吧,知道我妈有钱也不用一个晚上把油全用光啊~~” 

  冕良生硬地乱掰,“借你车兜兜风也不行啊?” 

  唉~~难道告诉她是因为想让她好好睡觉才把油用光了吗?大白天日头底下还真觉得昨夜月亮下的举动~~要多不着调就多不着调。 

  远钧踹冕良,“你兜个鬼啊,我又没想兜风。” 

  “谁管你啊~~” 

  清早的小巷,悄无人语,晨光迷蒙,风透明得象被雾化的水晶。 

  一路和远钧追追打打打笑闹着,哗啦啦用各自的钥匙开门,各进各家。 

  冕良一进门,赫然看见,缠绕着水管生长,蜿蜒曲折的茑萝藤蔓上,一夜间生出好些小小的,脆弱的,却又生满怀希望的一溜碧绿小花苞~~冕良用他的手指,轻轻碰碰那些小花苞,心里充盈着无数欣喜和满足。 

  冕良一夜未归,韩妈妈发话,“最近都是这么早出晚归的,比总理还忙,想和你见个面要不要预约啊?” 

  冕良憨憨地笑,任妈妈调侃,也不为自己解释。 

  韩妈妈瞪儿子半晌,铁口直断,“小子,又谈恋爱了吧?” 

  冕良心惊,几乎被一个牛肉饺子给噎死,捶着胸口,“妈,你吓死我了,我没有,咳~~咳~~” 

  糗大了,他那不靠谱的人生啊~~ 

  更扯的是,慈恩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调教的太好,她居然来审师兄,“昨晚你去过衡山路喝酒吗?老板刚才这么问我,‘昨天晚上衡山路那家菜馆的菜味道还可以吗?’,良哥,你猜我怎么回答的?我就说,‘还不错呢,我还办了张八折优惠卡。’亏我机灵哦。其实老板每次想套我话都是这么天马行空让人防不胜防,可惜招式用老现在不管用了。不过良哥,你昨晚离开我家去衡山路做什么呢?” 

  冕良的神经此时真是备受考验,看样子,人真的是不能做越轨的事情哦。他装镇定反问师妹,“你猜呢?” 

  “我猜你一定是被那个江雅雯勾引去的。”慈恩表情愤愤,“良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吗?她哪里比我好?不就是比我会写小说吗?我不管,你要陪我去看电影。” 

  冕良暗松口气,师妹真聪明,再探消息,“你说的老板相信吗?” 

  “不信!她还夸我象只小狐狸,不过我就装无辜装到底。”慈恩噘嘴,真的还蛮象只甜蜜的小狐狸。 

  这师妹真是好样的,冕良拍拍慈恩的面孔,“乖,过几天请你看电影,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尽管说,别客气,良哥请客。” 

  江雅雯的小说终于改到了结局,她挂着那副蝴蝶形状的皓石耳坠,在电脑前为她的稿子纠结迷惑,问冕良,“如果你是女主角,曾经遭遇过很大的伤害,一直生活得很压抑,好容易遇到深爱的人,转眼就失去了,你还会认为她有需要活下去吗?” 

  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尤其在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心意之后。 

  冕良深思熟虑后,才告诉江雅雯,“其实,就这个问题,我有和我们老板讨论过,她的答案,我觉得不无道理。 

  象你故事里的那个女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是受害者,她完全可以不必背负任何负担,理直气壮地活下去。她如果不肯释放自己,继续压抑,外人很难帮到她。至于爱情的部分~~”冕良想到安琪,眼神有一瞬的迷惘,“当然,谁都希望能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她只是会陪伴我们人生的人啊,我们不能将自己整个人生的期望和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真那样的话,她也会累吧。如果她累了,离开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啊。所以,我觉得,你故事里的那个女生,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好生活。” 

  “你是这样想的哦。”江雅雯望着冕良,眼神里闪着火花,有期待,有羞怯,“那,如果你是男主角,你会不会爱上女主角呢?如果你喜欢她,你会离开她吗?” 

  天啊,压力真大,但是,这份心意真可怜。 

  冕良想想,很诚恳地告诉江雅雯,“我如果爱上了,就一定不会轻易离开她。不过,照现实来看,我最爱的女生,还是我的女朋友。” 

  江雅雯眼里的火花熄灭了,她转身对着电脑继续敲敲打打,说,“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冕良偷偷擦去额角的汗,笑,“还好啦。”又觉得这个说法实在太敷衍,补充,“你不用有压力,太投入了思路会乱的。人家说,戏剧就是落差,所以,你那里有落差就行……” 

  妈啊,冕良继续冒汗,这都是在说什么呢? 

  江雅雯的稿子终于改完那天,冕良还是带江雅雯去那家韩式料理店吃饭庆祝,算是有始有终。 

  或是和冕良相处日久,对他完全信任和放心,江雅雯不再一次次没完没了的洗手,也不会再那么没安全感,一定要检查好几遍水电煤气门窗才敢离开家。虽然,她仍习惯地和冕良保持一点点距离低着头走在他身后,但已经没那么紧张,能和冕良有问有答的好好说话。 

  他们吃完饭,依然顺着林荫路散步。天气不算好,象是要下雨的样子,空中云霭层叠,风里带着夏日雨水的气息。还是路过那家精品店,冕良主动停下,跟店员讲,“我想要那种水滴形状的长耳环,水晶质地的。” 

  店员很快找到一副,“这个可以吗?” 

  冕良就问江雅雯,“江小姐,这个可以吗?” 

  江雅雯不知为什么,眼圈都红了,强笑道,“很漂亮。” 

  冕良要求店员,“麻烦您能帮我替这位小姐戴上试试吗?” 

  店员挺活泼的,“哎哟,你怎么连帮女朋友戴耳环都不好意思啊?” 

  冕良说,“我粗手粗脚,不知道怎么弄这种精致的东西。” 

  店员就笑,“好好好,别不好意思,我来……” 

  那副耳环很配江雅雯,冕良微笑颔首,以示赞美,立即付帐。并仍强调补充,“这个也是我替公司送给我们尊贵的客户的小礼物。” 

  送江雅雯回家的路上,江雅雯带着种依依难舍的伤感跟冕良说,“以后大概很难见到韩先生了吧?” 

  “怎么会?你下次想出小说,继续投稿给我们公司啊,我仍然可以负责你的案子。” 

  江雅雯小小声嘟哝句什么,冕良没听清楚,不过,他倒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江小姐,你打算用真名出书还是笔名?” 

  “当然笔名,”江雅雯侧头回答,水晶耳环映着路边的灯光,璀璨闪亮,她的面庞仿佛在发光。 

  “那你用什么笔名?以前都忘了问你。”冕良拿笔,从随身的笔记本里掏出远钧派任务给他时候的那纸天书,准备好好纪录下来。 

  没想到江雅雯对那纸天书有兴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的字吗?” 

  “我的字,才不是,”冕良的表情象是说你少伤害我,我的字没那么难看,不屑,“我的字绝对比这个漂亮工整。这是我们老板的字,就是当初对你的小说要求修改的几项内容。” 

  “这个字~~真的还蛮难认的,”江雅雯小心翼翼评价,“可是,你居然认得,据说,如果你能轻易看得懂一个人的字,就说明你和她心有灵犀。” 

  冕良表情夸张得,眉毛扬得老高,眼睛瞪老大,一字一顿,“心,有,灵,犀???吼~~”他双眼望天,又“吼~~”冕良吼了半天才正常,告诉江小姐,“没人会想和我们老板心有灵犀。而且她的字虽然难以辨认,但我们公司的人为了活命,被训练的差不多都能看懂。因为我比较元老,看懂的多一点而已。不过~~”冕良挥挥手里的笔,“这个不重要,来,告诉我你的笔名。” 

  “我还没决定,”江雅雯眼瞅着冕良,柔情似水,“你给我取个笔名吧。” 

  冕良不动声色,避开面前这个女生动人地目光,“逆风吧,我觉得你自己取的这个名字真的很棒。”  

  “好啊,”江雅雯温顺答应,“那就是逆风。” 

  下雨了,离开江雅雯回家的路上,大雨一路瓢泼的洒下来。幸好下车的时候稍微小了点,但仍雨如串珠,一刻不停。冕良拿手里的书包勉强挡着雨水,从车站一路小跑到巷口,眼见卖水果的摊档那里站着骆远钧,撑着把伞在那里挑水果呢。哗,这种天气也要出来买水果?不怕天打擂劈吗? 

  连跑几步,闪进水果档。远钧撑着伞毛毛躁躁翻西瓜,伞尖差点戳到冕良的脸上。他往边上避避躲过去,抓住伞柄,人钻到伞下。 

  远钧吓一跳,定睛看是冕良,嗔怪,“吓人干嘛?” 

  “我是借伞。” 

  “正好,帮我拎西瓜。”远钧挑了个十八斤重的。 

  “要那么大的做什么?” 

  “我们可以一起吃啊,你妈一定不舍得买,顺便嘛,西瓜一定要大的才好吃。对了,再来几斤桃子。” 

  “哇,你买太多了。” 

  “不是有你拎吗?”远钧随手拿个桃子在她的大T恤上蹭蹭就往嘴里送,真不卫生,冕良想拦都来不及。远钧咬一口,赞,“好甜。”桃子直接送冕良面前与之分享,“你也尝尝。” 

  这个~~冕良掩耳盗铃,四下看,风凉雨冷,无人路过,水果档的老板心无旁骛,正忙着找钱。 

  他一犹豫,骆远钧火大,直接骂,“见鬼了,我是让你吃桃子又不是让你偷桃子你到处看什么看?” 

  冕良强辩,“我是看看雨有多大,雨多大~~”连忙就在远钧手上咬一口蜜桃,是挺甜的,不过,重点是两人分吃一个实在是~~他抢过那只不干不净的桃,欲盖弥彰,“好吃好吃,都给我吃吧。”吓死人了,这家伙要是直接把他咬过的桃再拿回去吃,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其实也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吧?她好像完全知道该怎么办似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无措,却仍然觉得,和她相处,很舒服。   

  第十八章   

  还是天气很好的早晨,坐在房檐下的冕良欣赏钩子的画, 

  画面上是一个女孩儿站在公车站;眺望不远处教堂里的一场婚礼。 

  钩子说,“不知道我想象中的举案齐眉,天长地久离我有多远? 

  是一堵墙的相隔? 

  是公车一段票的距离? 

  还是月球到地球的伤感?” 

  呵~~是啊,那印象中的地久天长,齐眉举案,离我们到底有多远? 

  冕良想起安琪,心头涌上无数悲哀,对他而言,那些想像中的美好,大概真是月球到地球的伤感。不过,冕良觉得,善感可爱的钩子,不应该这么绝望啊,应该好好安慰她。 

  他掏笔出来,在剪下的画面上写下,“就是一堵墙啊,很容易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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