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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月有期-第3章

小说: 花月有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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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吃。”小脸皱了起来。
  “……”再加上一筷子。
  “怎么这样,呜……娘~”使出绝招,撒娇!
  羽妃心底一笑,很配合地端起碗来,挡出视线,没看到,她没看到……
  镜楼的小脸几乎皱成了酸梅,每个人都端着碗装作今天的饭很香的样子,特别是衡淑,吃的特别卖力。
  “十三哥~”来了!衡淑身体一僵,偷瞄到六哥的死人脸……
  郑重其事地放下碗,“镜楼,我从来不知道白米饭这么好吃,要知道,十三哥在的西域,不常下雨,所以粮食也产的少,只有当地的大地主才吃得起精米,我们平时吃的都是窝窝头,只有到了逢年过节才有糙米吃,里面还有沙子的那种……哎……”说着,仰天长叹,还配合地用袖子擦擦脸。
  “十三哥好可怜哦,”镜楼信了?!羽妃和良佩险些笑出声来,衡淑也在心里得意地笑着,但是,“六哥哥,你看十三哥这么可怜,我……把芹菜让给十三哥吧!”话没说完,瞬间镜楼碗里的芹菜转移到了衡淑碗里,衡澋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看着她还细心地把小块的也带了过去。
  顿时,整桌的人大笑,连羽妃也掩不住的笑,良佩还笑出了眼泪,衡澋笑着抱起不听话的小公主,决定亲自喂芹菜。接着,镜楼跳下他的膝盖,两个人开始追逐战,屋子里满是镜楼的尖叫声和笑声,这顿饭,也被幸福拉得漫长起来。
  

三 温廊

 月衡澋又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的前世,在皇后和茶亚家强势的背景下,他凭借自己的神力,创造乱世,又在乱世中成为当世枭雄,拥有美人无数,却辜负了那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死在那个背叛他的人手上。于是,像是所有的运气在一瞬间被抽走,他不断地失败,失败,绝望,越来越绝望……他失去了所有帮助他的人,那些陷害他的,却是扶摇直上!
  他不服,他更后悔!
  一瞬间,他再次被鸩酒的剧痛惊醒……懊恼的甩出一丝真气点亮油灯,下床披上外套,打开窗户。
  刚刚踏入春天的晚上还是寒冷异常,月亮依旧挂在天空,散发着柔软温暖的光线,衡澋深吸一口气,顿时清醒了许多。睡了两三个时辰,但是他并不觉得困,想到每年的眉春,他总是会在小镜楼睡着时将礼物放在她枕边的习惯,这样第二天小家伙就会在睁开第一眼时见到那件礼物,他乐此不疲,她也乐此不疲。可是……今天他却忘记了,是因为在朝堂上遇见了辛傲之?原来没有他的提拔,他照样能在如此段的时间内站上朝堂,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
  在外套中找到那抹鲜红的流苏,这是镜楼的小礼物,月衡澋将亲手绑起来的流苏端详了仔细,上面的花结……很丑,希望镜楼不嫌弃才是,毕竟每年的礼物他都喜欢亲手做,前年是皮球,去年是一副弓箭,她都很喜欢。可是,之前都是玩具,所以难不倒他,流苏这种女孩子家的玩意儿,还真让他纠结了很久。
  前世的他何时在意过这些东西?只是想到镜楼,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镜楼不仅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命运。
  他看着流苏想着,宫中的晚上戒备森严,以他的轻功,去往敷原宫应该不是很困难。
  前世他没有武功防身,一直让他觉得不够安全,这一世,他要求皇后请求东域最神秘的门派,南松院,不知道皇后用了什么方法,请到了元鉴之做他的师父。之所以一定要南松院,因为辛傲之,就是出身南松院。
  宽宽地穿上衣物,收好流苏,准备现在悄悄送过去。夜里的宫殿静悄悄的,从小习武的月衡澋也听见了武太监和侍卫巡逻的声音,即使很细小,却逃不过他的耳朵,声音渐远,抓准时机从窗口跃上屋顶。像是逃课的孩子一般,月衡澋的心情竟然是说不出的畅快,还带着紧张的兴奋感,寒风依然刺骨,但他却丝毫不在意,长袍被风吹起来,从远处看,就像仙人迎风而来一般,翩然自在。
  前世第一次见到羽妃,他才七岁,一次故意找她的麻烦,想为母后出气,可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失了魂魄。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出尘的气质和娇艳的脸,这时的羽妃只有十七岁,正是最让人怜惜的时刻。面对他的尴尬,羽妃只是笑笑,她说她不在意这些东西,对于宫里的尔虞我诈,她向来是能避多远就多远。
  她说:“不要担心,我对于每个人都没有威胁。”
  这个聪慧的女子识破了他的小把戏,也看透了他的小心思,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幼稚和无知。
  自从那次,他总是去找羽妃,听她讲述着东域,她说土生土长的东域人一定会把东域称之为伽莱域,若是在东域首府长平听见有人说东域,那一定也个外乡人。又说起了东域异族,也就是她故乡里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羽妃总是带着娇艳的笑靥,唇边像是嚼着幸福一般,有种说不出来的风韵。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羽妃便得罪了姚贵妃,被弃置到了敷原宫,敷原宫之于冷宫,也就一个称谓的差别,管戒森严时,他根本一步就近不了她所在的地方。后来撤销了禁制后,他再次见到了羽妃,可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不复存在,消瘦、憔悴,泛黄的脸孔一点都不见往昔的丰采。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剧烈的抽疼了,从那时起,他对于权力,突然间有了近乎疯狂的执着,有了权力,他就可以解救她,甚至拥有她!
  “衡澋,不要难过。”她说道。
  他不甘心,宫里的每个人都听命与姚贵妃,羽妃的日子只有一天比一天差,她从来没有争权夺利,更没有争荣夺宠,为什么那些女人要伤害如仙子般的她呢!他好想伸出手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想问问她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多的忧伤,但是他没有开口。他月衡澋对于羽妃来说,就是一个聪慧的孩子,因为年岁相差不大,羽妃只把他当成弟弟而已,谁会想到,十岁的孩子已经懵懂地体会了情的滋味?
  他不愿意开口去打破这个平衡,一直叫她“娘娘”,毕竟他们之间还有辈分的差别,让他觉得离这个女子又远了些。
  对这个女子的渴慕,让他走上了夺嫡的不归路,今世的他,早就已经想彻了很多,对羽妃,也没有了当时的萌动。在她怀孕期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妹妹,他竟然期待万分。
  镜楼出生,长大,一直到六岁,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皇后早就发现了他对羽妃母女的不同,为了让他有野心,今年过年时分,母后便带他见了茶亚家的一切,如果不是前世有了预见,他怎么会想到,一向喜欢向他倾吐不快的母后也不是个弱势的角色。这个柔弱没什么主见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狐狸。
  “想要保护他们,要变成万人之上才行。”
  茶亚皇后对他说。
  他却是冷漠已对,前世的一切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那个位置,他不要!
  翻过敷原宫的墙,月衡澋想了很多,他要保护羽妃,也要保护镜楼,那她们的未来又是如何?当他放弃权势,她们的处境会是怎样的呢?
  他不知道,现在,只是不断地照着母后的剧本在走,世人称赞的贤德聪慧的皇六子,也不过是个假象,一个由茶亚皇后创造出来的傀儡!
  握着门把的手绷得紧紧的,他讨厌这个虚伪的地方,如果没有羽妃和镜楼,他恐怕在就疯了吧,他自嘲地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听见了镜楼翻身的声音,情不自禁地,他的嘴角扬了起来,打算悄悄地放下东西就走。
  “是六哥哥吗?”镜楼爱困的声音软软地想起。
  他被惊了一下,移到床边蹲下,“镜儿,怎么没睡着,还是做噩梦了?”
  镜楼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刚刚我偷听娘和佩姨说话,一直到好晚,嘻嘻,现在才溜回来睡觉。”
  听她这么一说,他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替她掖好被子,可是接触到她的脖子时,才发现她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暖和。伸进她的被子里抓到她躲躲藏藏的小手,才知道她的全身都是冰冷冰冷的,这个发现让他冷下脸来。
  “刚才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穿外套?”他质问道。
  镜楼自知理亏,笑呵呵地把话题转到别处,“我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呢!”她故意夸张地比划道,“六哥哥想知道吗?”
  衡澋睇着心虚的镜楼,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为什么总是这么贪玩,不懂得照顾自己呢,如果哪天我和姨还有良佩都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怎么办呢……”
  “不会的!”镜楼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娘和六哥哥会一直陪着我的,要是你们都不在了,镜儿就是一个人了……”
  看着窝进自己怀里的镜楼,衡澋心里万分复杂,镜儿虽然聪颖,但是一直在羽妃和良佩的保护之下,相比其他公主来说,实在是单纯许多。如果有一天真的让她孤单一人,他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这样的情形让他害怕。
  “镜儿,想不想看月亮?”他突然说。
  镜楼的小脸抬起来,犹豫起来。
  拿起床边的外套,衡澋将怀里的小家伙包得密密匝匝,只露出红扑扑的苹果脸,他顺手捏捏她的脸颊,说:“六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等她出声,他已经抱起她走出房间。
  “等等啦,人家还没答应呢!”哇咧,敢问他是土匪吗,去不去还要看她愿不愿意吧,难不成她的意见就是问假的?!
  月衡澋笑了,“我说要去,你就一定得去!”说完,脚一使劲,使出轻功飞出敷原宫。
  “哇!哇!六哥哥你会飞耶~”但是她还是满怕怕的,不敢看下面。
  “不要说话!”
  镜楼顿时焉了下来。
  几起几落,他们来到了一座偏僻的拱廊上,衡澋看着怀里睡眼朦胧的镜楼,忽然在想带她出来到底对不对,“镜儿,我们到了。”他摇摇快要被周公召唤去喝茶的小家伙。
  “嗯……”镜楼努力地拒绝周公的邀请,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我们,到哪里了?”说完,又是一个哈欠,还不自觉的扭动了两下。这一动可不得了,今世还是个处男的皇六子马上有了反应,一张俊脸顿时尴尬万分,而镜楼对于顶住自己的“棍子”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又扭了两下。
  “额……”月衡澋咬牙忍住**,可恶,早知道就横着抱了,为了方便自己使用轻功,他就将她整个挂在胸前,该死的正好对着他的……该死的!他又在心底里骂了一声,前世那些美人们他是白睡的吗?!
  为了不让镜楼察觉他的欲望,还没等她完全清醒,他就轻轻地将她放在了拱廊边的椅子上,接着听到她不满的嘟哝。衡澋失笑,将小家伙拉紧衣服,在她身边坐下,说:“镜儿,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叫做温廊,快醒醒,看到月亮没有?”
  “温廊?”镜楼朦胧的眼睛努力瞪大,“那我们是在敷原宫外面了?!”
  “没错,这是你第一次出敷原宫,开心吗?”
  “真的?!”睡意全消,小家伙趴在栏杆上望向四周,接着,失望了:“什么呀,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月衡澋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我们是来看月亮的,抬头看天上。”习惯性的,他将她搂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但是镜楼一不小心碰到他还没消退的火热,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于是硬生生咽下一阵痛呼。
  “月亮……在哪里……”还没发现自己六哥哥异状的小家伙快乐的找月亮,然后惊喜地叫道:“你看你看,六哥哥,月亮在那里呢!”惊喜的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扭两下。
  要死了!!可怜月衡澋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道小家伙不要再乱动了,太……疼了。浑身僵硬的他已经回答不了镜楼的话了,而镜楼像是没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快乐的不得了,很快就跳下衡澋的怀抱跑跑跳跳了。
  这样一来,可怜的皇六子自然是松了口气,开始运气压下不该有的躁动。
  

四 出走

 “六哥哥,这边是悬空的呢,我们是在皇宫的哪里呀?”镜楼的注意力怎么会一直集中在月亮上呢,她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然后爬回栏杆边上,努力地想看清四周的环境,这可是她第一次出敷原宫呢。
  “这个走廊叫做温廊,因为每年的春天,总是这个地方先感觉到春天的温暖,没有一丝寒风能吹进来。”
  镜楼发出一声赞叹,这才察觉到原本稍稍刺骨的寒风在这里居然变得暖和起来,“好厉害,六哥哥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傻丫头,”衡澋揉揉她的小脑袋,说:“宫里人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在这里看月亮很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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