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守望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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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
"；不用想了，绝对想不起来的。"；
坐在风天乐左手边头上扎着头巾的男孩示意塔卡不要再想下去。他的年龄似乎和风天乐一般大，在堡中的职位却像是比大了他十几岁的塔卡还要高。风天乐不由对他升起了浓厚的兴趣。虽然风天乐的外表也只有十六岁，但他的实际年龄却是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大上几十倍。难道这个男孩和自己是同类吗？但是自己和他并没有产生心感共鸣。如果真是以如此小的年龄就能在这种时候挑起重担，那么没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本领是不太可能的吧？
"；哼，死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却连他们是怎么死的都无法想起来，只知道他们消失了，永远也无法回来了。"；"；那就是说……你们只有他们死去的感觉？"；"；没错，就是这样，还有就是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按理来说，死了这么多人，那家伙不可能把所有的尸体在一瞬间都毁掉吧？"；"；噫……真是这样呢，我们以前根本就没注意这种问题啊。"；塔卡听了男孩的分析讶异地低声叫起来。很明显的，之前在城堡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魔怪，也许也不全是魔怪的精神控制。风天乐总算对男孩有了一些了解，能摆脱魔怪的精神控制，精神方面的能力异于常人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请问您是？"；
"；不要对我用敬称啊，风天乐殿下，我承担不起呢。我是自卫队四个小队长之一的莱奥卡斯，明年三月就满十九岁了。"；莱奥卡斯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虽然说是已经十八岁，但光从外表判断，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这个精英队的小队长。
"；自卫队是？"；
"；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您、男爵大人和阿雅小姐，全都重新编入了自卫队，现在是这里唯一的组织力量。卡特大哥是队长。"；莱奥卡斯流利地为风天乐介绍自卫队的情况，不过似乎还有什么要求没说。
"；自卫队的人都是来自摩尔村一级的猎手，所以能否请您告知村子如今的情况？您见过卡特大哥的父亲卡玛大爹，那您一定是在村子里度过了一段时间吧？也许……这仅是我的猜想，卡玛大爹在和魔怪的战斗中，一定得到了您的帮助。虽然大爹是我们村子的第一猎人，但我们十分清楚，凭那只魔怪的力量不是只有卡玛大爹一人可以重伤他的。"；莱奥卡斯的话声刚落，周围一下子静下来，阿雅那边响起叉子撞击银盘的声音。众人都等待着风天乐的解释。听了莱奥卡斯几乎是完全正确的推测，风天乐在心中无奈地哼笑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啊。他转头一一看过众人的表情，阿雅低头拨弄着果品，刚在浴室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卡特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没办法，最终还是要自己来说呢。风天乐理了理头绪，压下百感交集的心情，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客观地将在浴室里告诉卡特的摩尔村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所以莱奥卡斯……你后面的话说错了，重伤魔怪的真的只是卡玛一人啊，那时……我什么也帮不了。"；风天乐又想起了当时自己的无能，不过就算自己原来的能力没有被封印，也不一定能够救得卡玛啊，因为那种能力……实在是很特殊很危险呢，不受控制的禁忌之力，很可能会连自己人都吞噬掉！
哀伤的气息在若大的餐厅中迅速弥漫开来，直至雅哥达男爵宣布晚宴结束时，仍然像只无法摆脱的魔手紧紧拽汉族众人的心情。最先离开的是雅哥达男爵，前额紧蹙的皱纹让他看起来似乎在短短的时间苍老了许多，不过离去时腰板仍旧挺得笔直，仿佛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将他打倒。男爵显露着坚强意味的背影就如同一支强心剂深深扎在所有人的心理。
但是，坚强并不能将死亡的摩尔村带给摩尔村民的悲伤永远地抹掉。等男爵的脚步消失在走廊上，风天乐临桌那位一头针山般竖起的短发，左颊有一条刀疤的战士一脸阴沉地朝门外走去，那样子让人联想到已经处于爆发临界点的火山。
"；帕克……"；身材臃肿却充满力感的老刀斧手不安地向那战士喊到。帕克没有回头，身体顿了一下继续走了出去。
"；……没关系，约瑟夫老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去吹吹晚风而已。"；"；吹风？有人在这种天气还出去吹风的吗？现在出去只会喝西北风吧？"；约瑟夫摇摇头，像是地自己又像是对厅里所有人说：
"；各位慢慢聊吧，我也要出去吹吹风了，留在这里实在让人气闷。"；说着提起椅子边的巨斧朝帕克离开的方向走去。不久一声巨吼和物体重击的声音传入厅中。这股发泄的情绪很快感染了自卫队的其它队员，不断有人出去，紧接着不断有类似的声音传进来。不一会，诺大的餐厅就只剩下风天乐、阿雅、卡特和四个队员，大概他们就是莱奥卡斯所说的自卫队的四个小队长吧？因为莱奥卡斯也在其中，还有那个名叫莱尔切特的中年人、一位红发及腰的女性和一身型巨大的壮汉。
风天乐看向对面的卡特，那红发的年轻女子像是看透了他要问什么，直接对他解释。
"；帕克……那小子的恋人丽碧丝是约瑟夫老爹的女儿。"；
"；就像他自己说的，不必担心……有约瑟夫老爹陪着他，；两人都不会有事的。"；莱尔切特安慰一脸担忧和不安看着门外的阿雅。阿雅口里应着话，收回的目光带着责怪和不平投向卡特。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未来的姐夫竟然是摩尔村第一猎手的儿子。"；"；……这些事情，说出来会改变什么吗？"；"；……不会……"；
"；那又何必说出来呢？"；卡特站起来，对风天乐说："；风天乐殿下，大家今天很累了，请恕我们的招待不周。"；"；啊……是呢，不必理我，请先去休息吧。"；风天乐站起来，卡特向他欠了欠身退出门外，一甩披风消失在拐角处。目送卡特离去，风天乐回过头对剩下的人说：
"；大家今天都很累了，不必陪我，大家请回去休息吧。"；
那四名自卫队队员听风天乐这么说，便纷纷起来告辞。最后，留在餐厅里的人只剩下风天乐和阿雅。
"；你不回去休息吗？我说了不必陪我的。"；
"；……"；
阿雅摇摇头，无声笑着伸出戴着洁白手套的左手。
"；那你来陪我吧。"；
风天乐哑然地看了阿雅一眼，也露出了笑容。用自己认为最优雅的姿势接过那只手。
"；谨听吩咐，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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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第六日凌晨……迷与真实】………
夜，饱满的红色圆月高悬窗外，大得是如此不可思议，仿佛要把雕花窗格给挤破。。26dd清冷的月光倾泄在大地上，不分彼此地给予万物同等的恩惠。
"；月亮和太阳似乎永远都是人们口中的守护神呢！"；
风天乐十指交叉枕在脑后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根据二十四时之后就是第二天的算法，现在已经是来到这个空间的第六日凌晨，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也许是思绪太繁杂，但更多的是他听到无数隐隐约约的杂音如同警报一般不断侵入脑中，扰得他心绪不宁。
"；今天是满月，希望别出什么事情。"；
"；是啊……有很多不衬人意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这种时候。别太大意了，阿天……要知道今不如昔！"；很久都没出现的露丝的声音在风天乐心灵深处响起，带着担忧提醒风天乐，似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露丝做为多名女性灵魂的融合体，感觉总是敏锐且准确，不过既然她不说出来，风天乐也就没有追问。他对露丝的能力是很信任的，既然不告诉自己，那自然有她的理由。
"；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不是吗？"；风天乐跳下床，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蹬上鹿皮长靴走出房外，他嘴里虽是叫露丝不必担心，但他自己还真是放心不下。
"；是吗？我知道了，就按你想的做吧……但无论如何，请以自己身体的安全为最优先考虑。"；长长的廊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死寂中只有墙上的左右两排烛架上燃起的红烛发出昏浊的火光，幽暗中光线不断跳动，仿佛有什么寄宿于黑暗的东西随时会从其中跳出来。在这个让人背脊发寒的地方，风天乐一点犹豫也没有，嘴里吐出唠叨，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他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害怕"；这个词语。
"；哼……我就是因为现在这样才不喜欢城堡，自以为拒敌于门外时，也等用于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走上顶部可并行两辆马车的城墙，冰入肺腑的空气让风天乐打了个寒颤。外面实在是比里面冷多了，却也让脑袋更清醒了一些。天上无云，稀稀落落的星辰点缀在满月旁，孤寂散发着冷辉。墙垛上，三个黑影抬头仰望黑色的星空，四周的静谧可以让风天乐听到他们轻微而富有节奏的呼吸。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三个黑影还是听到风天乐特意放轻的脚步声，齐齐转过头来。
"；风天乐殿下？"；
声音中带有惊异，三个黑影跳下墙垛向风天乐走去。等距离又近了一些，风天乐才看清原来是帕克、莱尔切特和莱奥卡斯三人。
"；风天乐殿下，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三人待走近风天乐身前便躬身行，恭谨关怀的语气没有丝毫做作，他们如此彬彬有礼反而让风天乐感到不自在，因为他原本就是个随和、不拘小节的人。
“是啊……跟你们一样……那边？”
风天乐指向东北角一间还点着明亮烛光的房间，从刚刚上来时，他就注意到那里。虽然风天乐的问题只露出一鳞半角，但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是男爵大人的寝室，大人总是很晚才睡。”
莱尔切特望了一眼风天乐所指的房间后平静地回答。风天乐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拍了拍身旁的地转。
“坐着比站着舒服呢，这里看起来很干净。”
“是啊，那是因为近来很少人在这里走动的关系。”
莱奥卡斯在风天乐身边坐下，枕着双手靠在墙上。明明有月光，风天乐此时却觉得莱奥卡斯近在咫尺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就像身处于迷蒙大雾中，连他的身体也变得不真切起来。风天乐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什么毛病。
“莱……莱尔切特！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了！”风天乐身旁传来莱奥卡斯惊恐的叫声。
“风天乐殿下，风天乐殿下！”
“我就在你旁边。”
风天乐压下急剧乱跳的心脏，凭印象握住了莱奥卡斯的手，这样做给了两人安心的感觉。风天乐察觉到莱奥卡斯的手紧紧握了一下，然后便缓缓松下来，他的呼吸也没有刚才那么急促了。
“风天乐殿下……你看得见吗？”
“看得见……不过很模糊。”
“莱尔切特在哪？”
“别瞎嚷嚷，我一直在你左边。”
莱尔切特的声音和以往一样平静，似乎这个人早已经和“情绪波动”这个名词断绝了关系。不过在某些时候，这种平静反而能带给周围的人安心和值得信赖的感觉。风天乐和莱奥卡斯现在就感受到这种好处。
“莱奥卡斯，你觉得如何？”
莱奥卡斯受伤了吗？风天乐对莱尔切特的问话感到惊疑，但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误解了那句话的意思。莱奥卡斯抱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抬起头惶恐地对莱尔切特的立身处说：
“帕克！帕克有危险！帕克……你在哪？”
“在……你前方左前方大约十米处。”
莱尔切特丢下这句话消失在风天乐的视觉范围外，风天乐只听到他的脚步声往他说的帕克所在的方向远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风天乐和莱奥卡斯也一起站起来朝那里冲去。很快，跑了五六步的距离，风天乐又开始渐渐能看清周围的景物来，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前方的帕克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从侧面看过去，风天乐见到一张写着惊疑和不知所措的脸。帕克的嘴巴开了开，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距离又拉近一些，这回可是听清楚了，不过那话的内容却让三人呆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