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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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随形都没有开口。李菲儿有些急了,把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然而依旧没人回答。
司马凌风在一旁,双眼轻闭,淡淡地开口,略加提示:“不用问了,他们都被点了哑穴。你只能凭自己的观察把‘千面’找出来。”
李菲儿挫败地垮了脸,又来回仔细地看了几遍,依旧没有头绪。最后,她重重哼了一声,一卷袖子,就这样朝两个随形的手上摸去。
两个人的手都是和她一样的娇小有力,虎口握剑处有一层薄茧。
李菲儿不死心地掀起两人的衣袖,将清洗易容的复容水倒在两人手腕上,搓搓又拉拉,竟还真给她搓出一层东西来。
李菲儿笑逐颜开地将那层易容物质揭去,露出的那只手明显要黑一些,茧子也厚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李菲儿总觉得这只手似曾相识,可她明明之前没有见过‘千面’啊,怎么会这样呢?可能所有男人握剑的手都差不多吧。
将这一点小小的疑惑抛诸脑后,李菲儿得意洋洋地一边将复容水沾到假随形的脸上,双手齐上使劲搓,一边道:“还‘千面’呢,到了我李菲儿面前,你就只有一面了!看我不把你的真实面貌给搓出来!”
司马凌风看着洗去易容物质后渐渐露出的略黑透红的皮肤,暗暗叹了口气,再次提示:“李菲儿,你确定他就是‘千面’?不是别人?”
“那当然,不然还能有谁?”李菲儿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回答道,手中不停。
司马凌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眼间对上一旁“式微”那双充满情绪的眼睛,不由地又轻扯嘴角,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来。
这时,李菲儿很是尖锐地叫了一声,因为,假随形已经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式微!”
这下可好,假随形找出来了,结果出来两个式微!所幸,这次不再需要李菲儿费心辨认,因为假式微决定自曝身份。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的那个式微抬手拂过脸庞,一层薄薄的透明面皮被揭了下来,露出一张粉嫩粉嫩的俏脸,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还当来挑战的人有多大本事呢,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显摆,跟你玩真是浪费时间。”说话间已解了随形、式微二人的穴道。
“不行不行,这次是你偷袭,不算,我们再来比过!”自己的长处被打压,李菲儿怎会善罢甘休,拉着千面就要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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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忘川
千面只是取笑她:“你家公子暗示了你三次,你都没听出来,可见你笨得可以,我才不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呢。”
“你胡说,少爷有暗示我会听不出来?你别打岔,说,我们什么时候再比过?”
千面将衣袖从李菲儿手中拉了出来:“我有没有胡说,你大可以去问你家公子。”说完便不再理李菲儿,转过头来面向司马凌风,道:“几位可是要进忘川?随我来吧。”
千面带着司马凌风一行四人左转右转几次,来到一个紧靠着城墙的小石屋面前。
打开一侧的石门,示意四人进去:“既然这位李菲儿姑娘自称易容高手,那么几位的易容便自行打理了吧。易容好了之后,从右边的那扇门出去,我在那边等你们。”
“我先去外面。”式微扔出这五个字,飞快地窜出门去。
李菲儿看了式微一眼,有些莫名:“式微怎么了,从刚刚我洗去他的易容开始就脸就红得不正常,难道是生病了?要不随形你一会儿帮他看看?”
“好啊。”随形一口就应了下来。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式微脸红的原因,不过,送上门来的实验品,不要白不要嘛。
“谢谢随形!”李菲儿一边在随形面上涂涂抹抹,一边疑惑地问道:“少爷,千面说你有暗示我三次,是真的吗?”
司马凌风此时正将浅碧色的长衫换成石青色的宽袖宽摆衣裙,听她询问,应道:“当然,少爷我三句话,句句都有暗示。”
“真的假的啊?为什么我都没发现?”李菲儿闷闷地抱怨着,推了一把随形,“好了,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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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定下了行程要来忘川,也知道忘川的易容风俗,东西是一早就备好了的,所以,易容并未花费他们过多的时间。
“千面……”姑娘。李菲儿将后面两字咽回肚中,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眼前面容俊俏,风度翩翩的淡紫少年,竟一时失神,傻傻地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一旁的式微将她的情形尽收眼底,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从眼中飞快闪过。
那少年轻轻一笑:“男时男,女时女,时男时女,可男可女。公子不也是同道中人吗?这易容的精髓所在又何必再问?”
李菲儿半晌才回过神来,少年口中的“公子”指的正是易了容之后的自己,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本事,不过也是三脚猫的功夫,连我是易了容的都看不出来,还敢自称什么‘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哼!”
少年没有辩驳,只是低着头,提笔沾墨,在面前石桌上铺就的纸上泼洒起来。同时,清爽的声音回荡在屋中:“‘人在忘川,忘记前川’!各位来到忘川,不知对忘川的规矩了解多少?”
随形回答道:“人在忘川,忘记前川;无争无斗,泯仇泯恨。”
“不错。在忘川,便要守忘川的规矩,如此,这里便是天堂;当然,若是执意想领教一下‘瘼消’的实力,那么也尽可以为所欲为。”这话是对四人所说,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对着一身白衣的式微。
司马凌风淡淡一笑,接过话:“‘瘼消’的实力,我们就不必领会了。这里朋友非朋友,敌人非敌人的,谁知道会碰上谁呢。”
“姑娘是个明白人,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了。几位请随我来。”少年也报以微笑,看得李菲儿又是一阵失神,式微眼中又是一丝不悦。
在经过石桌时,李菲儿好奇地一瞥,霎时对千面的易容之术甘拜下风,再不提比试之事。那张纸上共画有左四右四共八个头像,左边四个是他们易容前的装扮:司马凌风、李菲儿、随形、式微,右边四个是他们易容后的装扮:石青女子、司马凌风、李菲儿、式微。一一相对,不差分毫,每个人像都只有寥寥数笔,却神韵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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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带领四人几次穿门,直到一面同城墙无二的墙面处停下。千面在一块有些异色的石块上摸索了一阵,那墙上竟显露出一扇门来。
千面打开门,借着石屋昏暗的烛光望过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千面将手中的烛火递给司马凌风,道了声“请”!
司马凌风几人就着那豆大的烛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中走着,若非最远处有那么一丝亮光,他们都要怀疑这是条死路了。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瞬,更何况是这条看得到出口的甬道呢。出了甬道才发现,天已经沉了。
司马凌风和李菲儿三人细细地交待了几句,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没办法,谁让司马凌风现在易容成了新的“勾魂青蔓”呢,那可是个武功高强的独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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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凌风一路闲闲走来,透过石青蒙纱将忘川的风情尽收眼底。半晌,他得出结论:除了经常能不小心碰到三个“平水诤谨”,五个“错薪”,七个“麦播”,以及数不清的其他武林人士外,忘川和其它城市并没多少太大的区别。
他来到,刚扔了一碇银子给小二,吩咐上些好酒好菜,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对面的墙边传来,“呶,就和那位姑娘一样的装扮。”
转过头,就见满堂的客人全都向他看来。抬眼向出声方向望去,一个平台,上置一张半人高的桌子,其后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人,是“胖叟”!
算算日子,正是五月十五,一月两次的胖叟开讲日。倒还真是学了个十成十!
司马凌风笑笑,提步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倒要听听这外面是怎么谈论那场变天之战的。
“话说那‘勾魂青蔓’和平水诤谨那一战啊,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精彩绝伦、神乎其神哪!”堆积了一大堆形容词还没说到正题,堂中的人在下面迫不及待地连声催促起来。
“胖叟”伸出三根手指,抖了抖,接着道,“三招!仅仅三招!‘勾魂青蔓’就把平水诤谨打得口吐鲜血,武功尽废!那三招啊,真是惊天地……”
司马凌风略微蹙眉:收回刚才的话,胖叟从来不会这么多废话还到没正题,这个“胖叟”还差得远呢。
“月半叟,你就快讲吧,别再叽叽歪歪了!”
轻扯嘴角,一抹趣意浮上脸庞:叫月半叟?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好好好。话说那‘勾魂青蔓’口中说着‘让我看看你练的迷迭刀法吧’,右手一抖,就是一招‘灵蛇绕枝(肢)”。那青蔓就跟长了眼睛似地,就那么直直向平水诤谨的右手绕去。平水诤谨一见,赶紧向左边避开几步,右手高举,迷迭刀对着灵蛇的七寸就要砍下去!”
“‘勾魂青蔓’是何人,也不知怎么的一转,灵蛇升空,化为神龙,又是一招‘神龙探爪’,抓向迷迭刀。听人说啊,这一招使出来的时候,那根青蔓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色。还有人说,他们当时还听到龙啸声呢!”
眉角一挑:有那么夸张吗?
“平水诤谨一见形势危急,马上就使出了成名技‘迷迭万物’,那千千万万的刀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硬是把神龙给迷晕了过去。此时,迷迭刀来到了神龙腹下,就这样一路划下,将神龙当场来了个开腔剖腹!”
“啊!”众人配合地惊呼出声。
月半叟收回比划的手,站直身子,得意洋洋地问:“神龙不死,听过没?嘿嘿,话说那神龙被平水诤谨的迷迭刀这样一划,马上就变成了一大堆细如发线的青蔓丝。‘勾魂青蔓’凭空连舞,那宽宽的衣袖裙摆翻来卷去的,竟比平水诤谨的‘迷迭万物’还要迷惑人心。当时在场的那么多武林人世,竟没有一个人看清楚,那些青蔓丝是怎么又聚成了七束,绑住了平水诤谨的手脚,贯穿了他两侧的琵琶骨,还击碎了他的丹田!一直到‘勾魂青蔓’的舞停了下来,众人才发现平水诤谨口吐鲜血地飞了出去。后来,‘勾魂青蔓’的第三招,也就是最后一招,就有了个名字,叫‘蔓舞乾坤’。那个美啊……啧啧……”
堂下有人叫:“你啧什么啧?你又没看到过!”
月半叟老脸一红,强辩道:“我没看过,你又看过?”续又神神秘秘地道,“听说啊,沧庭派的云海,也就是‘武林三公子’之一的‘妙笔公子’把那个舞蹈画了下来,一共有一百零八幅图。江湖传言,这一百零八幅‘蔓舞乾坤’图中含有当今武林最高的武功,现在啊,很多武林人士都在往沧庭赶呢。”
这一大段话听下来,司马凌风心中只有五个字在回响:人言可怖啊!
夜空银月如钩,林间虫鸣阵阵。
司马凌风身披月光银辉,脚和虫鸣协奏,在中闲走。
乃产业之一,且构造布局与如出一辙,是以,即便他是初次来此客栈,也丝毫不陌生。此次,他所入住之地并非湖心岛,而是普通的客房。住在湖心岛中的是易容成他模样的李菲儿三人。
司马凌风来到门口,脚步略顿:有“彩女”的气息。他推门而入,口中无波地扔出一句:“放桌上吧。”
“宫主”不知哪个角落中低低地传来一个女音。接着房中的方桌上突然多了一叠资料。
司马凌风有些讶异地顿了一下脚步,“是你?”他走到桌前坐下,淡淡地开口,“怎么你亲自送来了。”虽是问句,却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那人也只是低低地应了句:“是。”
司马凌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并没有翻阅那叠资料,只是一只手不停地来回叩击着桌面。“这些你都看过吧。说说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