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算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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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四办完事后，马上搬只小凳子坐在门口守卫，以防万一父母或小侄儿要上茅房，他就扯个理由，上前诉说木板已经断裂，不能站人了给予提醒。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尽管老四想得周到，一上午，老四望眼欲穿也没等到弟媳妇上茅房。倒是母亲见儿子坐在家门口，两只眼睛一上午没离开茅房，感到不解，就上前问：“你这是怎么啦？两只眼睛盯着茅房，就像草狗看着小孩在拉屎一样眼都不眨！”
老四叫母亲说得不好意思，就仙笑说：“我这不是怕小侄儿上茅房蹲不好坑，不放心，就在这望着点。”
“真是个呆子。小侄儿上茅房自有他母亲照顾，用得着你在这里咸吃萝卜谈操心！要是闲得慌，给我把这一篮菜拿去洗了。回来再担两桶水回来，家里水缸快见底了，中午还等着水做饭呢。”
老四叫母亲这么一说，越发窘态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担水。可是他却忘了提醒母亲：茅坑上的担板已经断裂，不能站人了。然而，就在他出门去担水这当儿，老父亲上茅房，一只脚刚站上担板，就听嘎吱一声响，木板一下子断裂开。老父亲猝不及防一**掉进茅坑里。多亏前几日茅坑清理过一次屎尿，坑里的屎尿积存的不是太深，要不然老人家可要泡个大粪澡了。
老人家弄得周身是大粪，又不敢高声喊人过来，怕被媳妇瞧见了笑话。所以，只好自己独自吭哧、吭哧往坑上爬，抓得一双手都是屎。好不容易爬上来，一头钻进屋中，连忙喊老太婆又是打水又是找衣服送过来给他换洗。老太婆一见老头子这般狼狈相，只好捏着鼻子送水送衣服过来。
老头子等换洗好衣服，稍稍歇口气，便去茅房想查看究竟：担板刚踩上便断开了，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老头子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气破了肚皮：原来木板叫人锯开了。这是谁干的缺德事，不是存心要害我家人么！老头子吹鼻子瞪眼回家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婆。
老太婆听后，便说：“早上我倒见老四拿着锯子上茅房去，只听见据得咕咕响。我以为他在茅房里修理什么，谁知他把担板给锯开了。怪不得他一上午坐在门口两眼盯着茅房看，我觉着奇怪便说了他两句，他告诉我说是不放心小侄儿上茅房，原来是茅坑上的担板锯断了。那你上茅房也不细心看看么，就往担板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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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雇凶报复】………
“谁说我没细心看！我又不是瞎子。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木板好好的放在坑上，是我一脚踩上去才断开的。”老头子见老太婆怨枉他，气得胡子直抖说。
老太婆听说后觉得事情更奇怪了，既然儿子将木板锯开，又何必还将木板放在茅坑上，这不是存心给人下绊索，暗中害人么！想到此，便气乎乎的对老头子说：“等老四回来后，问他为啥要这么干，到底安的是啥心！”
恰在此时，老四洗好菜，担了两桶水回家，刚进屋就闻到一阵阵大粪臭味。心中一惊，莫不是弟媳妇掉进了茅坑被母亲救上来了？如果这样自己不是错失了机会。想到此烦恼不已，水桶一放顾不得倒水入缸便去找母亲询问。母亲见了儿子，不等儿子开口便劈头质问道：“茅房里的担板是不是你给锯开的？”
老四见母亲已知道是他锯了木板，只好撒谎说：“是我锯的。我是见邻居家的草狗经常来茅房偷屎吃，便想整治它一下。”
母亲刚要答话，儿子的解说被父亲听到了。老人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根扁担，照着儿子的**下就扫过去。儿子猝不及防，小腿肚顿时被打得钻心的疼痛。父亲仍是不解恨，又举起扁担要朝儿子头上打，儿子一见赶忙双手捂头没命的逃避。父亲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骂：“好个小混胀东西，竟然干出这种缺德事来！害得老子跌下茅坑弄得周身都是屎，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老四知道闯祸了，吓得一溜烟跑开去。父亲追了一阵，毕竟人老腿脚慢跟不上，眼见儿子跑远了，只好停住步骂骂咧咧回到屋里。老四见父亲没追来，便放慢脚步，也不敢回家，只好去找早上出去的几个兄弟。小财主听完老四诉说，气得脸色发白，恨不能当场将老四骂个狗血喷头，只是怕老四恼羞成怒，当着外人的面把他安排的好事给兜露出来。想到此只好忍耐下来，劝老四晚上跟他们一同回家，由他来劝说父亲。
晚上几兄弟回家，多远就闻到新鲜的大粪气味。进屋后见老父亲仍是余怒未息的样子，见着老四便破口大骂要动粗。亏得有小财主相劝，老父亲看在这个有出息儿子的面子上，饶恕了老四。
晚饭后，小财主闷闷不乐地将几个兄长留下来，一个一个进行训斥。怪他们是山芋头一个，成不了大事！三兄弟自从接受了这个特殊任务，不是头和腿被打，就是手被烫，如今还要被小弟教训，好不心烦！但谁也不好发作，人穷志短！将来还要靠这个小财主弟弟多多接济生活，万万不可得罪这个财神爷！
三人有了这种想法，只好你瞧我，我瞅你，谁也不吱声，由着弟弟骂。小财主骂上半天，骂得口干舌燥。可是兄长们却个个装聋作哑，一言不发，不觉泄了气，一摔手回到媳妇身边倒头上床。
再说小财主媳妇见丈夫晚饭后将几个兄长留下来，以为他们又要玩牌。想到自己自从和丈夫回老家，人生地不熟。新正月，却天天带着孩子守在家中，和公婆搭不上话茬儿，老大伯们又天天出事儿，早已憋闷得慌。今见丈夫几人在家中要打牌，便想一旁瞧瞧热闹，解解烦闷。于是，带着孩子回到老大伯家，将孩子哄上床睡觉，然后悄悄回到这边来。
刚近门边，便听见丈夫在屋中大嚷大叫。女人在外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冒失推门进去，便将耳朵贴近门上想听个所以然。可是这一听不大紧，却吓得她心果提到嗓子眼，差点儿叫出声来。
等到丈夫发完一大通火，女人赶忙一溜烟跑回房中躺上床装睡，丈夫上床也装作不知。第二天，女人便提出要回去。小财主知道计划失败没有了补救措施，呆在老家这儿远没有回去快活。再说几日不见媚娘心中甚是想念，于是便痛快地答应了女人的要求。
几日后，一家人回到岳父家中。女儿迫不及待地便将小财主变了心，回老家设计让妻与兄，以图另娶的鬼主意和盘托出。二老听后恨得咬牙切齿，直后悔当初看走了眼，听从了大财主的话，招了个白眼狼女婿上门，害了宝贝女儿的终身。两人越想越气，便去找大财主求主意。
小财主自从相上了媚娘，成天泡在烟花巷，生意早已不像个生意做。大财主的经济越来越危机，甚或出现了亏空，心中已是对小财主不满。本想结算本钱申请破产，只是看在小财主是自己侄女婿的情份上没来得及提出口。如今听到小财主黑心干了这等好事，又想起过去小财主对自己的捉弄，不禁怒火中烧，爆跳如雷，决心对小财主下毒手才解心头之恨。
大财主将老两口安慰一番打发出去，便在自己二斤半脑袋瓜里急速的想主意。思忖半天认为，既然小财主动了这个让妻与兄伤天害理的念头，一定是另有他欢！有道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要对小财主下毒手，必需拿到他的缺德证据，不能光听侄女的一面之词，要让小财主死个明白，心服口服。
于是，大财主打定主意后，便不动声色地安排个人日夜盯梢小财主的一举一动。小财主回到家中，因思念媚娘心切，所以不等大财主催促，便主动上集去做生意。大财主得知消息后马上使人后面盯梢。盯梢人一天下来便将小财主和烟花巷的媚娘鬼混之事，打听得一清二楚，回来后即如实向大财主作了汇报。
大财主交付了打听费用，将人打发去之后，一双嘴角不自然地露出了阴险的冷笑。两天之后，大财主终于托人找来了混迹江湖上，专门替人报仇杀人的黑老大，决心治小财主死地。大财主忍痛割肉似的向黑老大付了一大笔银子，叮嘱黑老大一定要杀人不见血，不留痕迹，不惊动官府，要让人感觉小财主是自愿到阎王府去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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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行刺失手】………
黑老大伸手接下银子装进贴身衣兜，听完大财主的吩咐，话也不答，只是又将手伸向大财主。（看小说到顶点。。）大财主见此不解其意，两眼对着伸到面前的手瞧上半天，仿佛是在给其人看手相。来人任凭大财主细瞧手掌，倒显得不急不忙。只是大财主等不急了，迷惑不解的向伸手人问道：“这位英雄，小人自小生在乡野，从没有行走过江湖，对于江湖上的事一问三不知。实在不解江湖上的手语，还望英雄给予赐教。”
英雄吧哒、吧哒两片厚嘴唇，终于颤动着硬邦邦的胡须说：“按照雇主的要求，杀人不见血、不留痕迹太麻烦。不瞒你说，我从事这替买家打人、杀人买卖行当已是多年。从来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即使不用刀子，也是拳打脚踢将对方打得不是头破血流，就是鼻青眼肿。自古道：骂人无好言，打人无好拳！哪有杀人不留下痕迹之理！这不成了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么！如果真要这样，你必须得再付上一笔银子，我好去请朋友们商量计策，来满足你的要求。”
大财主听来人这么一解释，虽然心疼银子，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好捏着鼻子又付了一笔银子。等来人一出门，身体便瘫坐在太师椅上，心痛得直颤抖。
江湖人果然讲义气，黑老大收下银子后，没出半个月小财主便一命呜呼了。小财主是夜间死在从集镇回家的半路上，果然死得没留下任何痕迹，当尸体被人发现后报官，验尸官下来认真查验一番：死者衣兜里的银子没丢失，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也没查验出是毒杀，除了闻到死者一肚子酒气外，没发现任何他杀的蛛丝马迹。于是官府便认定为老酒醉死，纯粹属正常死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便让其家人收尸掩埋，结案收场。
小财主岳父一家人虽然对这个上门女婿之死感到怀疑，但一想起这家伙的所作所为便是一肚子气。如今死了倒好，不值得可怜！倒是媚娘听到这个消息难受了一阵，但到底是在烟花巷营生，生意仍然要做，没工夫思念旧人，时日一久便将对小财主的怀念丢到瓜洼国去了。
转眼间到了小财主的忌日。数九寒冬，家家屋檐下拖着尺把长的冰锥，在暖融融的太阳光照射下正慢慢熔化，水珠滴滴答答打在地面上，不时可以听到消融的冰锥经受不住地球的引力，啪地掉落地下的声音。
狗蛋和父亲赶集，中午便在饭店就餐，酒足饭饱后刚出大门，狗蛋不小心，一脚踏在门前掉在地上的冰锥上，鞋底一滑便摔倒在地，**被摔得火烧一样疼。
狗蛋费力地爬起身，回过头瞧见是冰锥惹的祸，禁不住心头火起脱口高声骂道：“冰块害死人！”
这一骂不打紧，却让紧靠大门的包厢里一个食客听个正着。这家伙听到外面有人骂冰块害死人，便停止用餐，忙将头从窗口伸出来朝外瞧。狗蛋惊魂未定，见窗口伸出一张脸，长得硬邦邦的胡子，形象怪吓人的，便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跟随父亲离去。
狗蛋离去后，包厢里的食客顾不上喝酒，便去向店小二打听，询问刚才门外大叫的少年是何人？店小二见问，便煞有介事的跟客官说：“这个少年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小算师。”
客官一听怔了怔，接着问道：“莫非就是二十头村的小算师？”
“正是。难道你有什么疑难事需要求他？”店小二问。
“不是，只是随便问问。”客官否定道。转身回包厢继续吃酒，但是已经食之无味，没兴致喝酒，整个人表现出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
晚上，狗蛋上床入睡。下半夜光景，只见一条黑影跳进狗蛋家的后院，然后灵敏地挑开狗蛋家后门，将身子一闪便无声无息的进入里屋，直朝狗蛋的卧室摸去。借着月光，只见夜客满脸络腮胡子硬如鬃毛，一脸的凶相，让人瞧上去认为不是梁上君子便是江湖大盗，反正不像个正经人。
来人摸到狗蛋床头，见狗蛋正在熟睡，便从绑腿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照准狗蛋的胸口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