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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耽美倒霉就倒霉 阿七-第12章

小说: 耽美倒霉就倒霉 阿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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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洞口,夜风拂面,吹得我浑身的臭汗都褪了,好舒服啊。我不禁迟疑了,为什么我要管潘孔的死活呢?在这么凉爽的空气里找个平坦的地方睡个懒觉不是更好么!
可是,跑去看害我在闷热洞窟里呆了一个月的潘孔的倒霉样,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吼一声,“该出手时就出手!” 也是有益身心啊。
而且,救下潘孔后观赏他郁闷的样子……我嘿嘿地傻笑起来。

对了,毕竟我现在是被关押的弟子啊,突然跑了出来,潘孔难免又要罗嗦几句,我一边跑,一边打着腹稿,考虑着万一碰上跑过来的弟子,该怎么解释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路上都很平静,别说人了,连平心崖盛产的多嘴麻雀也一只不见,都跑哪儿去了?(李梳同学从没在晚上起过床,因此不知道绝大多数鸟都是夜盲症,晚间不会活动。)
等跑到平心崖议事厅的时候,我才觉得似乎是太平静了。虽然说我并没有在夜里到过议事厅,但我还在洞里面的时候,明明看到这边有动静,可是现在,竟是一丝人气都没有。
平心崖的议事厅就在山腰的中部,也就是最初于镜推我掉入的那里。不过现在当然不必再用老法子进入。直接绕到大厅正面,找了好一阵,奇怪,门到哪里去了呢?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来,于镜似乎有说过,晚间的议事厅会关闭,要开门必须说出正确的口令。既然门还封闭着,那么面人可能并没有来这边罢。我正转身打算离开,却听到模糊的一声惊呼,好像是,好像是潘孔的惨叫!
天啊,它进去了!
它是怎么进去的?
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啊?
那口令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对了,据于镜说,他设下的这个口令对平心崖上的人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还有题字提示。我在墙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那个提示题字,月光下我看到了那几个大字,“报上你的姓名。等待提示。”
“李梳。”
墙上刚才那行字隐去,出现一行新的字,“弟子李梳听着,口令就是你心里对平心崖现任掌门于镜的真实想法,限四个字。”
激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成语接龙!
冷静冷静!我想了想,
“法力无边?”
沉寂……
“才貌双全?”
沉寂……
“德高望众?”我鄙视我自己!
沉寂……
我自我鼓励,再接再厉!
“天妒英才?”
……………
……………
……………
半个时辰以后,我已经说光了我知道的所有成语,那该死的门还是没有出现。
“狗急跳墙?”
沉寂……
“奸夫淫妇?”
沉寂……
“伟大光荣正确?”我已经自暴自弃。
话音刚落,我敏锐地感觉到有法术被触动了!果不其然,墙上原本题字的地方,缓缓发出亮光,最初的那行字迹正在逐渐褪去!
哈,原来被我误打误撞说中了!!!!!!!
我激动地凑上去,看新的字迹慢慢凸现出来,墙上写着这么一行小楷; “伟大光荣正确是四个字么?!建议弟子李梳重学算数。”

…………
惊怒羞愤!
欺人太甚!
我飞起一脚,直踢墙壁,大骂一声,“去你妈的!”
这墙真不是一般的硬,这一踢害我的脚几乎要骨折了,一声惨叫还未发出,就见墙上红光一闪,双扇雕花大门立刻浮现在墙上,庄严肃穆。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背景音乐,一个声音在说“恭喜你,终于有机会说出了你心里最想对现任掌门于镜说的一句话。现在听好,这句话及上面数句话都已经被录制下来,将于明日早上直接呈给掌门,你说的每一句表彰掌门的话,都将被播放给平心崖所有弟子听,至于你最后说的这句话,掌门将在合适的时间找你单独谈话,寻求最佳不流血的解决方式。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当作呈堂证供……”
我想如果不赶快踏进门内,我一定会发疯的……

用力一推那双扇雕花大门,润滑良好的门轴无声滑动,大门敞开,我一脚踏入大厅。
脚尖触地的那一刻,浑身一个激灵!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是好古怪的感觉。那一瞬间,好像我的前半身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仔细想了想,我脱下鞋,卡在门上,免得它关严实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这样才能逃得出去。然后我光脚站在大厅里,仔细听,四周非常黑暗安静,只有大厅正中央挂着一盏长明灯,锈迹斑斑的灯索无风而动,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它投下的昏暗灯光,把我的人影拉得长长的,错乱的黑色人影在四面墙上晃悠,我一个冷战,竟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除却刚才的惨叫,这里毫无人声。潘孔不是和他弟子住在这里的么?我试探着小声喊道,“五师兄?师侄?”没有半点回应。
我向内里走去,越是走越是寒意重重,似乎有种阴冷的气息,正贴着地表蔓延开来。越是深入,阴寒之气越是纠结,甚至感觉有什么东西开始顺着我的赤脚向上,低头看,又是什么都没有!我不甚自然地跺跺脚,回头看那扇留有一丝缝隙的大门,看着看着,那门在我视线里竟然扭曲起来。
怪了,究竟怎么了?
镇定镇定!我闭闭眼,定定神。这一定神呼气,身体里有股热流涌动,这热流慢慢从体内最深处向外蔓延,原本紧贴着我肌肤的阴冷感觉很快被驱散,刚才的恐惧感立刻消失了,再左右看看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正常。我重振精神,准备先找到人再说。

我记忆里面,正厅后面是掌门于镜的寝室,走不了几步就看见他的房门,暗红的门扉紧闭着。没有锁,仅仅是串银色风铃挂在上面。说实在的,我也是挺好奇于镜的房间,很想推开见识一下里面放着些什么宝贝,当然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典墨曾经说的天蚕精丝床单。
不过,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擅闯于镜的房间。只能摇头作罢,继续向前。
潘孔和刘席应该是住在侧间里面,中间隔着长长的走廊。
我挺讨厌这走廊,每隔很远才有一盏火烛,走在里面影影倬倬,让人寒毛竖立。因为光脚的关系,连我的脚步声都没有,太过安静了。
走走走走走……
该死的!
我已经在走道里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才突然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
原来走廊两侧全部都是房门,只是颜色太接近墙壁了,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该不会这些都是隔间吧?这样的话,潘孔住的侧间到底是哪个?!

意识到这样走下去没个完,我停下脚步,竖耳听。
正在这个时候,前方左侧的门内,突然发出“砰”地一声,好像有人被重重摔到地上。
难道已经晚了一步?
我三两步窜到门口,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师兄,我来救你!”
……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事实证明,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门不能乱踹。 


21 
乱踹门的后果,就是看见面前上演的……不利平心崖精神文明建设的一幕。原来刚才砰的一声原来是潘孔从床上摔下来了,趴在地上背对着我。 
刘席坐在床上,反应很快地把被单一翻,没有去罩光溜溜的潘孔,反而裹了我的头。 
这是绝对正确的决定。当裸身在床或在地的时候,如果有人闯进来,遮自己的身体远不如遮闯入者的头来得正确。这样能够化被动为主动,闯入者不但看不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而且他们得以有相对较长的时间和自由去着衣。 
而我当然不会主动取下头上的床单,不论如何,刚才光溜溜的潘孔太刺激了,我自个还在脸红呢!再说当初我虽然没有及时理解典墨和刘席的对话,不过这一个月以来这么长时间的空闲,我早就明白过来我那句话里的歧义,以及在典墨刻意误导挑唆下,给刘席带来的不良影响。我当然不会那么费事给他们解释澄清,所以,我大略也猜得到这里在上演什么。 
悉悉簌簌的一阵穿衣声后,一双手用力把我推出了门,带上门后那双手扯下顶在我头上的床单,原来是刘席,他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不满地看着我,“师叔,你来这做什么?!” 
他的脸色泛红,呼吸也有点不稳,看上去跟平日很不一样。 
而我头脑里还保存着刚刚的画面,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事情紧急,不是害羞的时候,我举步跟上他往外走,边走边解释,“是这样的,我给典墨治疗的时候,治出了妖化的面人,它冲破符印跑出来了!它可能是针对平心崖上现在功力最高的人,我担心你和师兄,所以过来了。” 
刘席现在还涨红着脸,注意力似乎也不在这里,明显没有仔细听我在说什么,只是想赶快打发我走,“反正有什么也进不来,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师叔先回去就寝罢。” 

走到大厅的时候,门又不见了。 
“门呢?” 
刘席拍拍手,低声念了一句什么,眼前光华一闪,那双扇雕花大门又浮现出来,他有点不耐烦地说,“门只要打开后再关上就会自动消失掉的。快走罢,师叔。” 
“可是我的鞋呢?”我发呆地看着那关得紧紧的门。 
刘席的眼光顺着我的腿向下,“你光脚跑过来的?” 
“怎么可能!”我左右看了看,发现鞋子掉在地上了。连忙跑过去捡起来,“怎么掉这里了。” 
刘席看着我,有些纳闷。 
“说起来,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开门!那破口令!”我急急地套上鞋子,忍不住抱怨几句。 
刘席平静地说,“那破口令是你的宝贝徒弟和掌门的杰作。” 
“典墨一定是被于镜胁迫的!”我当然要护着自己的徒弟。 
刘席轻轻哼了一声,“说这话你自己信么?你的鞋是怎么回事?” 
我哑口,赶快转回正题,“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把自己的鞋卡在门上不让它关上的啊。你也知道啊,这门实在是太难开了,为防要开第二次,我把它卡住了。” 
“你把门卡住了?!”刘席脸色一白,“等等,你刚才说的,有妖化的面人针对我们?” 
我刚刚点头,刘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混帐!”扭头就向回冲。 
好歹我是他师叔罢,说话这么不客气…… 

刘席冲回走廊,正要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我突然看到地上猩红的一大片,不好! 
还没来得及叫他停住,他已经踩上那一片猩红粘稠的东西,刘席看向门内,脸色大变,而脚下的东西在他停顿的这一刻立刻弹起,一下子黏满刘席全身,刘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敞开的大门内,潘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我,我只是赶来通知他们潜在的威胁,可是,可是我好像还没有想过如果真撞上这个场面要怎么做…… 
刘席被面人裹满全身,我可以感觉到他四周气流窜动,失去了规律,甚至几乎看到他身上被抽取而出的法力,源源不绝进入了面人的身体,这样下去,可是太危险了! 
如果伸手去抓那个面块,后果应该是很惨重的罢,但是我又不能丢下这两人死活不管啊!他们与我无怨无仇 
……… 
等等 
有仇! 

记得就是这两个家伙不相信我的人格和道德,硬是指责我是凶手。 
还把我关在洞穴里面一个月那么久,天天睡石头地。 
每天早中晚三餐都只能吃煮鸡蛋,母鸡联合会一定把我当作头号连环杀手了!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脚下抹油跑了算了? 
可是,我若跑了,刘席会不会死? 
至于潘孔,可能已经死了,不算在内。我也不会凭空给自己的良心增加负担。 
真没办法,我为什么不能像掌门师兄学习,完全没心没肺呢? 
良心啊良心,我诅咒你! 

我跑进房间,打算找个工具,正看见屋子角落有个大木桶,还冒着热气,是洗澡桶罢,里面大半满的水。 
对了,那是个面人!用水冲的话,会化掉罢! 
还好我别的没有,移动东西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将心念贯注木桶之上,木桶顺着我的意愿,慢慢地,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我心里想着,慢点慢点,千万别像上次那样一飞冲天了! 
那面人幸好专心对付刘席,没管我这边,木桶飞到了他头上,好,准备倒水! 
我为了瞄准,我向下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我发现刘席竟然已经不动了,不会罢!难道已经…… 
那匍匐遍布在他身上的猩红面团开始纠结,气流在面团中央快速流动,一路路拱起来,集结在从刘席胸膛部位,慢慢上升,凸现了一个头,而且跟开始的时候不同,已经隐隐可以看到五官了!长得颇像刘席和潘孔的混合体。 
如果刘席还醒着,而我的情况也不是这么危急的话,真想恭喜他一句: 上天不负有心人,你和潘孔的孩子,终于有了。 

眼见那面人即将从他身上脱身起来,我连退几步,一阵惶恐之下忘了木桶!木桶失去支持的力量从天而降,正好砸中面人…以及他身下的刘席(师叔我对不起你)。 
这力度硬把已经脱身成人形的面人砸回了面饼。 
我松口气,还好有这个垫子,不然刘席一定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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