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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商王宠妻-第41章

小说: 商王宠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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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云南帝,商王和岳王之间的争斗,他没有兴趣。如今他手中已有筹码,云南帝已经再胁迫不了他去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肮脏之事。

    *

    一日之后,驶往皇城的马车上,凤墨予看了靳泠给他的密报,知道一切正按照他心中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着。

    放下书信,他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墙大门,心中想着,这一回,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大约要在宫中长久地留下来了。乔子暖已经安全,生与死他已经全然不惧。

    马车驶进宫门,凤墨予熟门熟路地走向了他曾经日日上朝要去的勤政殿。

    云南帝大概早就收到侍卫来报,已经在殿上等着他。一旁自然是喜路。

    看到凤墨予一身紫色锦袍,面不改色地翩然而至,云南帝心中泛起各种复杂难明的心绪。

    “朕说过,你若再回京,杀无赦。你该知道,君无戏言。”

    凤墨予没有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巍然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云南帝,倏尔轻轻开口道,“父皇可还记得,您登基那一年发生过些什么?”

    云南帝陡然一颤,龙颜震怒,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凤墨予却不怕他,继续道,“您登基那一年,与今年一样,各地瘟疫横生,百姓日渐失去亲人,怨声难平。”

    “你……你住口!”云南帝大怒,不愿意听风墨予再继续说下去,大声吼道,“来人!来人!将这孽子给朕拿下!”

    然,殿外连一丝动静都无。连一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云南帝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瞪着凤墨予,“你今日究竟意欲如何?”

    凤墨予淡淡望了一眼站在云南帝身后一言不发的喜路,又轻声继续道,“那一年,宫中有传言,说用尚在腹中的胎儿的血做药引可以治疗瘟疫,于是不久之后,母亲胎中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云南帝面如菜色,仿佛藏在心口中最大的一道伤疤被凤墨予当众揭穿。

    “试问皇上,亲眼看着你的骨肉被活生生地剥开肚肠,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亡,是什么滋味?”凤墨予望着他,终于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说出了口。

    “够了!”云南帝气得狂咳不已。那血腥而不堪的过往是他心中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剖腹取子,令他最爱的女人当场而亡。

    这一切对于云南帝来说,是此生永远会重复在梦中循环的噩梦。“你这孽子!孽子!朕要杀了你!朕要让你分尸!”

    “只怕您已经没有机会了。”凤墨予淡淡冷笑,手只是轻轻一扬,勤政殿外就聚集了许多的侍卫,将整个勤政殿围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喜路心陡然一凉,而云南帝则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墨予,“你居然敢……逼宫?!”

    “从你将手伸向乔子暖的时候,您就该料到有这一日。”

    云南帝不死心地望着殿外的那些脸孔全然陌生的侍卫,“你居然私下养兵?!”凤墨予勾唇扬眉,“儿臣何曾说过我没有兵?”从他决定忍下心中对云南帝巨大的仇恨而替他办事的那一日起,他就时刻准备好,有一天可以像今日这样,站在云南帝心中最神圣庄严的地方,将他心中最污浊肮脏的部分彻底揭露。

    “可是,你就不怕岳王夫妇,他们不会看着朕不管!”

    “父皇难道不知道,岳王世子为了救乔子暖在薛城受了伤吗?岳王夫妇今日一早就带着人往慈城去了。”

    云南帝彻底噤了声,呆坐在那把大而空的龙椅之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他很清楚,大势已去,他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此生最忌惮的儿子。

    “来人!将太上皇送入星竹殿,好生服侍,直至寿终正寝。”凤墨予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的大声而清晰。

    他不杀云南帝,他试问做不到像云南帝那样决然地弑杀自己的至亲。但是他要让云南帝此生都住在母亲曾经住的宫殿之中,时时受到良心的折磨,直至死亡的那一日。

    云南帝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离开前,他又一次望着凤墨予,精疲力尽地问道,“凤墨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凤墨予翩然转身,望着仿佛一下子苍老的云南帝,“儿臣说过,那个女人,是我的全部。你,不该意图碰她。”

    云南帝走后,喜路匍匐在凤墨予脚下,“殿下,奴才愿意从此尽心服侍殿下。”

    凤墨予低下头,淡淡地望着喜路。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他帮过自己,也害过自己。

    “当年的瘟疫和今年的疟疾,都与你有关吧?”

    喜路身子轻颤,嘴里却是不忍,“奴……奴才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

    凤墨予沉默勾唇,“将喜路请去薛城,给纪若试试最新的药方子。”

    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被解,凤墨予却没有感觉到半丝轻松。这个皇位,他从来不想要。可是命运就是那么可笑,他不想要的,却非要塞给他。但有一群人,却似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算计好了一切,逼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座龙椅。

    “殿下。”凤墨予转身,原来是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永远是那样严谨,发髻虽然已经苍白却照样梳得一丝不苟,官袍永远熨得很服帖。

    “大人是来求情的。”

    濮阳长卿拱手,“老臣不敢。只是朝中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殿下今日一举,只怕从此会落下把柄。”

    “一代君王一代臣,这是大势所趋。本王既然做了,就不会惧怕。”

    濮阳长卿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那钱一彦那里,您打算……”

    凤墨予沉默,然后道,“他前后救了暖儿两次,功过互抵罢。”

    “可是……”濮阳长卿正要再说,就看到靳泠疾步走过来。凤墨予见状,于是道,“你先退下吧。”

    濮阳长卿抬眸看了靳泠一眼,什么都未说,在离开之后,他听到靳泠对凤墨予道,“王爷,小主子失踪了。所有人的已经找了整整两日,完全没有小主子的下落。”

    凤墨予面色肃然,眉头顿时紧蹙,“那钱一彦呢?”

    靳泠答道,“也在四周拼命地寻找小主子。”

    “该死!”凤墨予倏尔起身,带着靳泠越过濮阳长卿疾步离开。

    濮阳长卿望着凤墨予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轻叹一声,缓缓往国子监走回去。

    宫外,钱一彦找乔子暖找得几乎快要发狂。整整一日一夜,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乔子暖的下落。

    钱府里的人,包括钱一彦自己,都不知道乔子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离开的。

    该死的!钱一彦一想到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不去找凤墨予,也不回商王府,连花流年都不去,她究竟去了哪里!

    外头,侍卫们又一次空手而回。钱一彦拍案而起,“继续找!京城能有多大,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做什么!”

    城中,凤墨予亲自带着一队人也在四处寻找着乔子暖。他站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地搜寻着镌刻在他脑海中的那张娇美的脸。尽管已经错认了无数个跟乔子暖相似的女子,凤墨予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寻找着。

    “麻烦让让。”这时,一个樵夫扛着两个放了几枝干柴的篓子从他身边经过。

    凤墨予头也不回,退开一步让他过去,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四周每一个路过的女子。

    “王爷,不如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靳泠这时走过来,对凤墨予道。

    凤墨予沉默点头,重新上了马,往城西而去。

    那原本弓背慢悠悠走着的樵夫听到策马声,转身望着凤墨予渐渐离去的背影,哼哼,凤墨予。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哄得我晕头转向,还骗我会娶我!实在是可恶!这一回,我定不会轻易让你找到。

    那一头,凤墨予走到一半,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驼背樵夫。他身上那股气味怎么令他觉得这么熟悉……

    凤墨予倏尔拉住马,换个方向,往回飞驰而去。该死的!他怎么会没有认出来那就是乔子暖呢!那清甜的香气,怎么可能会从一个樵夫身上散发出来!该死的!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术!

    居然还故意在他面前走过!凤墨予不禁有些气得牙痒痒,这坏丫头,分明是要气死他!

    凤墨予回到原处,四处寻找方才那个不起眼的樵夫。这个向来惊才艳艳,就算被云南帝下了杀令照样能够云淡风轻的商王大人,这一刻却像是个没有了方向的孩子。焦急地寻找着乔子暖的下落。

    而这一刻的乔子暖正坐在街边的食摊上,大快朵颐地吃着面前的一碗馄饨。

    两个人,相隔的,不过就是一个马路的距离。凤墨予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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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鱼怎么杀来着
    倏地,一只白皙的手突然牵起她起身闪向一旁的小巷内。

    乔子暖惊讶地望向来人,“那简兮月?”那简兮月忙示意她噤声,转头就看到那边,凤墨予已经转身走过来。

    他看见桌上那碗残留的馄饨,于是找来摊主,问道,“方才在这里是不是有个樵夫?”

    摊主点头,“是有来着,这会儿走了吧。”

    凤墨予蹙眉,“可看见她往哪里离开了?”

    摊主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客官,这来往人实在多,一时真没留意。”

    凤墨予望着四周来而往的人潮,心中的失落越来越重,吩咐靳泠道,“传令下去,封城,有任何身份不明的人,立即通知本王。”

    乔子暖一听,有些无趣地翻翻眼。封城就想找到她?切,谁说她要出城了。

    那简兮月见凤墨予离开,才终于开口道,“子暖,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乔子暖摇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简兮月轻叹口气,“若不是方才碰巧看到你拿出我曾经送给你的锦帕拭嘴,我还不敢相信。你好好地,为什么要跑出来?”

    乔子暖淡淡勾唇,话语间不无讽刺,“乔子暖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商王他也是因为……”

    “他丢下我一个人,是事实。”乔子暖缓缓开口,“以保护我为名,让我独自一个人面对突然看不到他的恐慌和担忧;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让我周围所有的人为我犯险;他甚至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有不测,难道要我独自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吗?”

    那简兮月望着乔子暖平静面容下的失落,不禁有些动容,“子暖,如今商王已经得了天下,再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们了。”

    乔子暖摇了摇头,“不,如今不过才刚开始,你以为帝皇之路这么好走吗?只要我在一日,他就永远会有后顾之忧。我不想他再为了我而犯险,为了以后能陪在他身边,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简兮月:“那你可以将这些都告诉商王,又何必失踪?你也知道,在他心中,你有多重要。”

    “以他的性子,若我出现,他根本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离开。但我不想进宫,如今流銮和眉清她们还下落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她们。”

    那简兮月思虑许久,仿佛是下定决心那般,“好,那我帮你。”她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袋银子,“这些你先收着。”

    乔子暖摇摇头,“银子我自己有呢。”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商王和钱公子如今都在找你,你藏不了多久的。”

    乔子暖侧身,望着街上不时出现的官兵,“谁说我要藏起来?相反,我要正当光明地在京城里一边赚银子一边打探流銮她们的下落。”

    可是无论那简兮月怎么问,乔子暖亦没有松口说出她的打算。天色渐渐暗沉,那简兮月只得告别了乔子暖回了丞相府。

    她刚走进前厅,就看到那简丞相面色清冷地坐在主座之上,望着她从外头走进来,轻斥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在外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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