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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玉屏香-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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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轿辇中的祭司的确把目光投向了屋顶。

萧钰对她怪异的目光感到十分好奇,鬼使神差的转了个身。想搞清楚她到底在看什么。谁知身形方动,眼前却伸来一只手迅速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是谁!?”萧钰猛然一惊,眼尾扫到颈下的刀芒。再也不敢乱动。

来人并不说话,可就在他控制了萧钰的那一刻,与她们平齐的屋顶上竟在瞬间翻涌起一群黑衣人,他们脚步敏捷的踏过瓦檐,悄无声息的朝游行队伍最前端的两架轿辇靠近。

“你们是……”

萧钰还未将“刺客”两个字道出,便被他捂住了嘴,那把短刀随即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意是警告她勿要轻举妄动。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荭雪为何会说他们的目标不是皇帝而是祭司。明白了少年那一拨人为何会不顾性命的冲向帝驾。因为刺客想分散军队的注意力,才好对最终目标下手。

而对手是皇帝,刺客就只能是抛弃性命来做诱饵!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目的?才能让这些人如此疯狂!?

热闹的游行不到三刻便陷入了危急。

帝驾里的人仍旧端坐着静观其变。哪怕是两侧的宫人,也还是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垂眉不语。不惊不慌。

骑卫将领便在辇外,持着刀,那些引起骚乱的人来一个,他便杀一个,手法毫不留情。

不难看出这是陈浚麾下的将士。杀伐果断,毫不逊于他们的主子。

“混……”

萧钰使尽力气憋出了半个语音不全的字。

那人见她还能说话,又将掌力加了几分,捏得她下巴几乎碎裂。

萧钰痛得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从天而降,一刀划向祭司的轿辇,那一瞬,她的心忽的顿了一下,不知为何,眼眶竟微微泛红。

这一状况连萧钰自己都感到奇怪。

可拿住她的刺客却因此更笃定了她是祭司那一伙的人,因为害怕她会对下方的游行队伍发出提醒,从而扰乱计划,刺客便将她往后拖了几步,隐到不易察觉的一处。

然而他也不知道,正因为这一躲,让他逃过致命的一劫。

那些飞身而下的同伴足尖还未触地,便猛然被一股不知何处击杀来的剑气震得五脏俱碎,从半空中直直的坠落下来。

“来得比预期中的还要早。”

策马而来的少将唇边抹过一丝冷笑,他出手一击之后,已有五人重伤。这让那些还未暴露得太明显的刺客拖缓了行动。

“带回去。”刘云影嘱咐随后跟来的属下,才朝帝驾靠过去,跃下马一跪:“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帝驾中的皇帝漫不经心的抬手赐他平身:“不迟,少将来得正是时候。”

帝王枭利的目光如刀锋穿透朱纱投向了远处,仿佛知道刺客的布局般,他将沿街的建筑一一扫过,片刻后,才对刘云影道:“捉活的。”

“是。”刘云影领命起身。似乎早有安排,他对着虚空打了个手势,不明白的人自然不明所以。可看得明白的人早已开始行动。他们穿着平民百姓的衣裳,混在云群里就如同刺客的那些同伙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而萧钰这边仍不知下方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脚下这一间寻常的酒肆里,却有人将这场局看得明明白白。

“溪儿,你也去凑凑热闹罢。”

怀瑞王一身雪白的衣袍,手上装模作样的拿着把折扇,隐在酒肆里倒有些书生的气度。

但若是仔细瞧他一双宽厚的手掌,便知他并非文弱书生,而是常年练武之人。

可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众人的目光都被下方的混乱吸引,有些胆小的甚至跑到暗处躲了起来,不多时,酒肆窗口旁便只剩了怀瑞王一行几人。数名穿着寻常衣袍的将士就在他旁边坐着,佯装是酒客,实际上是将怀瑞王与那些真正的酒客隔开,以免骚乱殃及。

“爷原来早知有热闹看,所以才来的?”阮梦兰站在怀瑞王身旁,头上几缕花白随着乌发挽成云髻。

见怀瑞王遣溪儿出去探查,她才恍然大悟,旋即一想又有些不明白:“可爷如今回都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您想出门又不需再遮遮掩掩,何必宣称说病卧榻中,不宜出府,此刻又易装而来?”

怀瑞王摇了摇扇子,神色淡然:“装病偷个清闲罢了,不参与到帝王的计划,置身事外才能将局面看得更清楚。”

末了,他又道:“梦兰,你可知道皇帝今日布的是什么局?”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怀瑞王从窗口望下去,混乱很快被刘云影处理妥当,那几个重伤的刺客许是想自尽,但被淮军制止。

“皇帝是想借祭司引出盗画之人!”他笑了笑,“没想到我竟这般抢手。知道世上有玉屏卷存在的人,想必都听说过‘得古画者,承袭天下’之言。当初贺楼幕将我封入画卷后,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可惜这些蠢货,当真以为得到了玉屏卷,解开了画谜就能得到天下?贺楼幕留此谕言,不过是想为贺楼族留一条后路……她以为,贺楼族只要手中有这幅画,便能稳坐神位,可惜,她太不了解人心……”

阮梦兰闻言目光微微一动,人心?他自己又何曾了解过?

她用白发与迅速衰老的容颜换来他的自由,可他又是否明白她这一颗“人心”?

可笑的是,一千年了,她纵然知道他心中只有荭雪一人,却还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哪怕是他亲自将自己送上了那座荒岛,她也毫无怨言。

“我要毁掉画卷!”怀瑞王冷冷的语声将阮梦兰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她还未来得及问什么。

便又听他说道:“毁掉真的画卷,将假的画卷流传于世,玩弄天下人,定然有趣!”

阮梦兰片刻的犹豫也没有便答应下来。

画卷是否流传于世她反正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他的喜怒而已。

不管他要毁掉什么,只要他想,她一定会尽力去做,包括毁掉她自己。

“当初贺生所给的那两幅画中,是否有一幅是真的?”怀瑞王将手上的折扇合起,不再把视线停留在窗外。

阮梦兰点点头:“是,真的澹月图,一直都在贺生手中,而路副尉先前在楚徽宫盗走的那幅澹月,虽是假的,但也不算是赝品,只是没有用处而已!”

“贺楼幕也真是聪明。”怀瑞王旋即感叹一声,“她亲手缔造了四幅一模一样的画,却只在两幅画中立下封印,她将我的三魂七魄分别尘封于澹月图、日夕图之后,又将四幅画分开存放,让人无从辨别真伪。也就无法解开封印……当然,她最决然的,便是以自己的性命与鲜血作为封印的最后一道禁锢。如若世上无人能对付贺楼祭司,我只怕要一辈子呆在画中了。”

他转而看着阮梦兰一笑:“还好,有你!”

阮梦兰眼中立即流露出一种既非喜悦又非伤怀的感情来,她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未开口。

溪儿便从外头提了个人回来。

他看着窗边的两人,急匆匆说道:“郡主。”

第七十七章 行刺(2)

看见萧钰的那一刻,怀瑞王的目光明显一滞。

她被溪儿反剪双手提了过来。

“房顶上,是郡主。”溪儿用六个字简单说明了打探的结果。

下一瞬便遭到了萧钰的反驳:“还有别人呢,你怎么不抓他,偏偏盯住我不放?”

“我不认识他,”溪儿理直气壮,“我认识郡主。”

“你……”

“郡主鬼鬼祟祟在房顶上做什么?”阮梦兰趁着萧钰哑然之时问她,抬手示意溪儿把她松开。

萧钰揉了揉被少年捏痛的手腕:“本郡主光明正大的在房顶上,你何时看见我鬼鬼祟祟了?”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往后躲开。

对于这一行人,自是离得越远越好。谁知他们何时会对自己下杀手。她现在与荭雪是一伙的,阮梦兰既然痛恨荭雪,必定也会痛恨她的同伴。

且此刻的怀瑞王也早已不是陈浚,他是天魔,是自画卷里逃出禁锢的天魔!

溪儿很快就知道萧钰想寻机逃跑。几步跳到她身后,张开双臂拦住。

阮梦兰浅浅笑道:“那郡主在房顶上干什么?好好的路不走,竟要翻墙揭瓦?”

“我是被刺客挟持上去的。”萧钰佯装无辜,“我在街上看游行看得好好的,结果不小心发现了刺客的行踪,他们怕是担心我会暴露他们的藏处,才抓我的。”

对于她的话,在场的人是半信半疑,信的是她被劫持,因为溪儿并不否认房顶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疑的是她在街上好好的走着怎可能轻易发现刺客的行踪。

除非,她早知道一切。

可萧钰答得十分认真,让人无从辨别真假。

但实际上,她与他们说那么多话,不过是想争取些时间罢了。就在阮梦兰蹙眉思虑的时候,少女已经悄悄对龙息佩打了个暗号。

阮梦兰还想再问。怀瑞王已经先她上前。他逼近萧钰,神色阴晴不定:“果真像,果真像啊……”

萧钰强迫自己镇定,尽可忽视他是天魔的事实。

谁知怀瑞王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她认真细看,如打量一件赏玩之物般,低低赞叹着:“像极了。眉眼像,鼻子也像……”

甚至。连蹙眉的动作也十分相像,可惜了,她终究不是荭雪。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怀瑞王的手掌下一刻便攀上了萧钰的颈项,转而掐住她的咽喉。

他的拇指深深嵌入萧钰的皮肤,留下一枚印记。

“爷!不可!”

阮梦兰眉睫一跳,急得脱口喊道。

周遭的酒客都好奇的看过来,望见这边的一幕纷纷唏嘘,楼下的混乱还未完全结束,这头难道又另起一桩命案?

有打抱不平的人想过来从怀瑞王手下解救萧钰。才走了几步便被溪儿一掌击远,旋即再无人敢来。

怀瑞王毫不在意周围各异的目光,只是加重掌间的力度,恨不得一刻就将少女掐死。萧钰目中的疑惑很快就转为怨怒。她张了张嘴,语声微弱的唤道:“荭……荭雪……”

说着将抓在陈浚手腕上的手松开。再次伸向了腰际的龙息佩。

然而,怀瑞王目中的恨意竟因她提起荭雪越发的深,他将唇贴近少女耳畔,冷冷道:“你不是荭雪,你是贺楼族后人,是该死之人!”

萧钰闻言一震,逼近的窒息不容她多想,转瞬只好求饶:“是……是同……族……”

简单的几个字,若外人听来自然不明白,可怀瑞王却很清楚她想表达什么:“不,我朝奕早非贺楼族人,我与荭雪一样,都是贺楼族的罪人!”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再无往日对她的温柔,萧钰百感交集的看着他盛怒的神色,此时,他眼里只有恨意,是近乎绝望、近乎疯狂的恨。

“陈,陈浚……”萧钰的脸憋得通红,她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好在声音不大,四周的酒客根本听不清楚。

有人眼见少女快撑不住,猛地在酒肆里喊了一声:“杀人了!”

突兀的叫喊引起了楼下队伍的注意。

贺楼倾眸中寒光流转,仿佛预感到酒肆里正有一个自己放心不下的人在遭遇不测,她要求婢女搀扶自己过酒肆去。

“不可!”

侍卫见状拦住,说话时,已有队伍冲进酒肆。

可队伍才刚到门口,就与一个身手不凡的少年缠打住。数十将士硬是无人能越过他闯上二楼。

“爷,快走。”阮梦兰急忙说道,佯装酒客的侍卫很快就在人群中辟出一条路通向酒肆后门。

然而怀瑞王丝毫没有要松开萧钰的意思。

“爷,若侍卫上来抓个现行,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没有好处,”阮梦兰尽量在短时间内挑重点的劝他,“您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只会被皇帝捉住机会扣上罪名,倘若皇帝非要爷杀人偿命,爷就很难脱身了。”

“区区一个陈显,还动不了我!”怀瑞王冷笑道。

楼下的打斗越演越烈。桌椅碎裂的声响不时传上来。那些酒客纷纷逃窜躲避,甚至抢着从侍卫辟出的路离开。

阮梦兰急得喝道:“不能因一个小小的郡主破坏爷筹谋多年的计划!”说到此,她压低了声音,“爷若只是想毁掉陈氏的江山,大可在此时与皇帝翻脸!但爷想要君临天下,就必须等到清除皇帝羽翼之日,再挥师杀敌!”

果然,怀瑞王的手微微一松。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爷夺得了江山,才能给她安稳罢……到时,梦兰会前往璇鹭岛将荭雪的心取回交还,让她重生为人……”

揣度了片刻,他终于妥协,将少女甩在地上后,沉声吩咐侍卫:“带她回去。”

阮梦兰叹息一声,正跟上他走向酒肆后门。

方一转身,突然有一阵疾风迅速从沿街的窗口闯入,将钳制萧钰左右的两名侍卫卷到半空,再狠狠摔下!

沉闷的撞击声如晴天滚雷。

只一霎那,阮梦兰就认出来者。

“荭雪?”但比她更快察觉到的,却是走在前头的怀瑞王。

他迅速的转过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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