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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玉屏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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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出了大事,父皇也不知会儿臣一声!”陈煜无视众臣,进来连礼都未行,却先说道。语气里一点也无该对帝王的恭敬。皇帝并未生气,反倒觉得欣慰:“那依你看,此事怎样处理才好。”

陈煜一笑:“儿臣觉得,杀害女巫的事并非庆娘娘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诸臣骇然,甚至是慕容守都有些惊诧。

“你以为,会是谁?”皇帝微微蹙眉,问他。

陈煜复有笑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儿臣肯定不是庆娘娘所为!一朝女将,宠辱不惊。还不至于这般愚蠢,杀个人要留下线索让人查到自己头上来!”他说着,一面将视线停留在左丞身上。

陈煜虽然不理政务,但在陈璇出嫁之前,倒是帮他留意着朝中的动静,她曾说过。左丞是陶妃的人,与慕容守面和心不合。左丞看不惯慕容守的耿直,而慕容守看不惯左丞的圆滑。

陈煜又淡漠的扫了曲阳候一眼,姓刘的这家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曲阳候察觉到陈煜的目光,微微一退。

谁知落得陈煜一笑。

皇帝又道:“煜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现下的证据都指向昭庆……”皇帝顿了顿,忽的说道,“此事就交给你来盘查,十日内必要查出个结果,如何?”

“好!”陈煜爽快的答应下来。

皇帝本是一心放在对付陈浚的事上,贺楼乌兰的事情一出,倒凭的给他添了许多麻烦。左丞领着众臣斥责慕容昭庆杀害女巫。他若不处理,便让左丞一众人生了异心,可处置的重了,慕容守难保不会为了爱女与他翻脸,如此,别说对付陈浚的羽骑,光是慕容麾下的军队就让他吃不消。

陈煜这一出戏。不管怎样。总是替他分担了一半忧愁。

将此事交给陈煜,一是看他胸有成竹,而是让他学着处理朝中事务,有利而无害。

碍于左丞一边的人,慕容昭庆“脱簪待罪”之刑持续到了傍晚。她身子骨不弱,跪了一天仍旧不觉得疲惫。抑或对于“女将”来说,“脱簪待罪”除却对家门之辱。并没有什么令她不能承受的地方。

朝云宫的宫人本被带到刑部审问。因陈煜插手,下令将她们放回朝云宫。

等到慕容昭庆回宫时,已是翌日晨时,千萦为她的事哭了一夜,双眼红肿着命宫人准备好热水替她梳洗,再是暖胃的早膳。

慕容昭庆推了一半给她:“你也吃。”

千萦推辞着,最终拗不过慕容昭庆,擦干净了脸才开始用膳。

晨光笼罩着这座皇城。

而郊外专用于火化囚犯的场地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同于前几日,贺楼乌兰显然是被人精心梳洗打扮过,衣着分外整洁。

她正躺在烈火之中,明是死了的人,然而此刻,那双眼睛却睁着,甚至还看到眼珠子动了一动。

火堆外的人并不知里头的状况,亦不知贺楼乌兰根本就还活着。

但此刻,她决是抱了必死的心,虽然清醒,虽然感觉得到烈火烧着肌肤,可她却不想逃离。

“陈显,你的天下终归不能安稳!”

贺楼乌兰轻吐一句,回想着一日来听到的皇宫的变故,舒心一笑。

仿佛她用生命换来的混乱局面是值得的。

烈火烧尽,火灰随着风荡入那片障林。

这里到底埋藏了多少个囚犯的灵魂,并不得知。

陆桑别苑。

听闻了江淮城的事,所有人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是陈璇。

芙岚一早醒来,便被芙夌叫去。

他扶着脑袋坐着,两只腿交叉搭到桌子上,恣意悠闲,等着芙夌开口。

芙夌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只管说道:“你与公主殿下成婚多日,总是分房睡,也不怕落人话柄!”

没想到她倒关心起这些儿女情长,芙岚先是一惊,随后笑道:“我们的身体虽然分开,可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不把身体交付给你,定然不会把心也交给你。”芙夌一心有自己的见解,“你们平日里还是多相处些,我不奢求她能对你有一分真心,可你们再这般疏离,你便不会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情报。”

芙岚嗤笑一声,方想说话,却有人闯了进来。

芙岚看见来人,不满道:“进来也不先通报一声,成何体统!”

陈璇哼了一声,难得的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径直走到芙夌面前,倒是恭敬了几分:“江淮出了这么多事,不管谁遭了秧,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害,岛主难道还不动手?”

“那些事,留给他们自己闹去,我只想拿回玉屏卷,其他的,我暂且不想关心。”芙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第五十三章 端倪(2)

自然,对于芙夌来说,玉屏卷之事才是当务之急,可对于她陈璇来说,看着陈氏王朝垮台却是最重要的。

权力和亲情,选择往往只是一念之间。

陈璇从来都不感激皇帝给予她的荣华富贵,她并不想要这些,因为皇帝给她锦衣玉食的同时还会附加上一些所谓的责任,那便说明了再怎么养育她,终归都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当然,这是陈璇的想法。

而皇帝宠爱这对兄妹,多少都有他们母妃的原因。只是在帝王眼里,不管怎样的宠爱,终究是一句可为我所用。

芙夌并未忘记她们之间的约定,她看见陈璇有些气急败坏,才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淮权臣之间的斗争,我等外族总不能冠冕堂皇的插手,再说,不等到他们两败俱伤,陆桑此时出手未免也太亏了。”

陈璇面色稍有缓和,但那份焦急掩埋不了:“我还是有些担心,若父王真铁了心要处置堂兄的大将,定要掀起一番风雨,而江淮因此动乱,岂不更麻烦?”

陈浚手下的十万羽骑,怎会容忍章渠任人宰割!她陈璇固然想要获得皇权,但绝不是在风雨间动摇不定的皇权。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芙夌偏过头,取过桌上的帷帽戴好。

虽然陈璇也已经看惯她这幅样子,但也许是出于同性之间的妒忌,她并不想在芳华美貌的陈璇面前露出自己这张脸。那让她莫名的心烦意乱。

芙岚端正身形,才说道:“皇帝会不会因此将陈浚宣召回都?毕竟他属下刺伤的可是皇帝的人,这不摆明了与皇帝过不去?”

陈璇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瞥了他一眼:“说你不懂,还真是愚蠢!宣召堂兄回都,那西南郡怎么办?望月可在那头虎视眈眈呢!”

“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云幕都死了。望月还有什么看头?”他满是不屑,“再说西南郡不是还有骁军?”

“骁军?那可是父皇的心病!”芙岚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陈璇却蹦出这么一句。

她道:“父皇最想拔除的便是那支旧**队,怎还会放任它掌控西南郡的局势!倘若堂兄回都,骁军可算是无拘无束,可为所欲为了。”

芙夌顷刻捉到了那句:“骁军是皇帝的心病?”

若如此。皇帝为何又这般看重西南王府,让萧灵玥做大淮的太子妃?

她这一问。芙岚也才察觉出什么:“难道皇帝封萧灵玥为太子妃,是想拉拢西南王府,抑或是有别的什么缘由?”

但怎么想来,都不对劲啊,若是心病,还拉拢什么,直接端家伙找个罪名铲除便可,反正大淮有陈浚和刘云影把持着,谁能弄出什么动静?

“你们大淮真是乱糟糟!”想了良久。芙岚总结了这么一句。

陈浚与皇帝之间生了间隙,而皇帝早就看骁军不顺眼,另一面,女巫大人莫名被杀,罪名又被扣到了慕容头上。四股势力交织着暗地的恩怨仇恨,饶是谁有了大动作。决能搅得江淮不得安宁。

深秋的日头凭的多了一份慵懒。

当芙岚只以为大淮王朝仅是这四股势力在较劲时,陈煜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景素欢,富庶繁华的景州城之主,已然也被牵扯入案件里。

当然,这桩案件起先是与“刺杀”太子有关!

又因为陈煜也在着手调查贺楼乌兰的案件,与天牢守卫来往颇多,当他将那支发簪拿出来时。眼尖的牢头儿便认了出来,直呼:“这是当晚进入天牢那两名宫女头上的簪子!”

这支簪子与平常宫女的簪子样式一模一样,唯独上方缀着的宝石与普通宫女簪子上的的有别,陈煜手上这一支镶嵌的是极少见的蓝靛碧玉,被工匠雕刻成方状嵌入银簪里。倒显得普通的簪子别具一格。

也因此才能让牢头儿记下来。

起初牢头儿道明时并不知道陈煜知晓簪子的主人。

只是过了不久,听闻太子带兵闯入了谦云宫捉拿宛月,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陈煜大张声势的行事,招惹了一番热闹。

皇帝赶来之时,连浣妃陶妃都来了。

慕容昭庆仍旧脱去簪饰一身素衣,千萦搀着她过来,看着惊慌失色的景素欢,她心里却不是滋味。

景素欢,从来都不是她恨的人,在这世上,也不会有她恨的人。

这么多年,她学会的仅是如何尽所能维护她爱的人。

当看到景素欢在陈显面前跪下,慕容昭庆竟然生了怜惜。

“皇上,女巫大人并非臣所杀,请皇上明察!”景素欢微带着哭腔,匍匐在帝王脚下。

陈煜却得理不饶人:“这件事暂且撂着,现下,先与贵妃算算你宫中的宛月动手刺伤太子殿下我的罪。”

那支簪子应声落在宛月脚边,她被侍卫押着,对陈煜怒目直视。在接触到这道目光时,他微微一愣,仿佛从那里看到了谁的影子。是她吗?是那个只做了自己一日妻子的人?

“素欢,煜儿是朕最疼爱的儿子!而你是朕最疼爱的女人!”皇帝的话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

陈煜听罢只是一笑。

转而看了陶妃一眼,她果然有些失望。

皇帝这番话决是诚恳的,他对景素欢的确有爱意。不只是同枕共眠的缘故,更因景素欢家族所能带给大淮王朝的财物是谁也不能做到的。他当然不希望景家出事,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景家要与他陈显反目。

建国未久,大淮哪里经得起权臣们的折腾。

可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闹了这样一出事情。

景素欢眉目低垂,似水清灵的双眸宛若一潭清泉,然而这一刻,那一潭清泉中却恍惚插入一柄利剑,熠熠发光。

“是我做的,一切与娘娘无关!”宛月忽然喊道。

这一声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宛月吸了一口气:“是我做的,不管什么罪名,只管往我头上扣就是,一切都与娘娘无关。”

“你这样说,我更肯定你是受了贵妃的指使!”陈煜戏谑道,末了,站到皇帝身边,划开折扇一摇,“父皇,好在儿臣伤得也不重,儿臣恳求父皇从轻发落贵妃,就将谦云宫的人禁足一月可好?”

“你……”宛月气急。

然而景素欢却连连叩首谢恩。

皇帝还来不及赐她平身,谁知陈煜又道:“接下来,便要算算杀害女巫大人与诬陷庆娘娘一事了!”

薄风依窗,日光煦暖。

风远阁里不管出了什么事,依旧门庭若市,相对于血案来说,男人们更难招架的是美色。刘云影被刺伤一案交由郡府后,便与他们风远阁无干系。

素云的声音大老远便传来,经过门口后,又淡淡的飘远。

绿庭撑着额头,看向楼下熙攘的街市。

她与景青玉便是相识在景州城中,亦是这样的天,这样的街道。

靖国元年。

新国初立,父王带着她一同到景州城出游。作为景州城的首富,接待王族一事自然就落到景家头上。景青玉当时已经是景氏的小当家,景老先生老来得子,特别疼爱他,更是倾尽所有培养这个独子。

景青玉自小过的便是养尊处优的生活,难得的是,他并没有那些富贵人家公子的纨绔气质。相反,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永远都是温文儒雅,他待人谦和,彬彬有礼,颇得父王喜爱。

姻缘似乎是那时便定下的。

但两老不知道的是,早在景州府会面时,他们已经见过了。

旧忆还未从心里攀爬到脑海,后头就有动静传来。

景青玉刚醒,昨夜睡得晚,便也起得晚些,绿庭尽管也晚睡,但却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便再无睡意。

这时,他披了衣袍便朝她走来,长发垂落肩上,乍一看,却有几分女子的柔美。

“越发消瘦了。”景青玉有些心疼的捧住绿庭的脸颊,眼里满含着怜惜。

她依旧是那抹浅浅的笑容,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挣脱开,而是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一副小女子的娇柔。

景青玉见她这般满心欢喜,温柔的将她拥住。

时光静好,笼罩着窗边的两人。

恍然回到了靖国,那几年里,他们常常这样相拥着,没有缘由,仅凭着心底对对方的爱慕。

但叛国者的人生里,却与那个时光失之交臂。

这样的美好他期盼太久,也很少得到,所以格外珍惜。只是,难得的温存也被闯入的苏婺搅得一团糟。

景青玉推开怀里的绿庭,端整好衣袍,斥责道:“有何事禀告不会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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