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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玉屏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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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浚保持着那一丝笑意,“我今日来并不是要威胁江校尉,而是请求江校尉能配合我,救出郡主。”

“你在给我们下圈套?”江昭叶惨然大笑。

“受人所托罢了。”陈浚摁了摁茶盏边缘,事发突然,得知萧灵玥不是祭司,他只好改变原来的策略,重新拟定计划,“

至于受谁所托,江校尉暂且无需打听,几日后祭祀一过,皇上便会昭告天下太子妃因病逝世,而萧灵玥真正的宿命,是要为这场祭祀付出性命,但若江校尉能点头答应我,郡主说不定会多一条活路。”

“救出郡主,王爷便是要同皇上敌对了!你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江昭叶茫然冷笑。

陈浚只是漫不经心,避开不谈:“无所谓,郡主的性命就在校尉手上握着,如若校尉不能点头,那我也只好任她死在祭台!”

江昭叶猛地一震!

陈浚每说一句话,他就一路冒冷汗。沉吟许久后,终于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会配合你的行动。”

陈浚薄唇一动,转瞬将笑意收起。

艳阳的午后,皇城江淮。

听闻皇城有重大国礼,因为观海节而从四面八方聚到景州城的游商都纷纷改变路线向江淮出发。

皇帝下旨普天同庆,所以对于这些游商入都也并无阻拦,只是盘查的工作量又增加不少。

数百人的迎亲队伍分别从陆桑别苑和东宫向皇宫进发,相对于芙岚这边悠悠然,倒是陈煜那边让朱儿头痛不已。

他方才到燕淑楼把太子殿下接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是醉醺醺的了,才短短一阵子,他几乎是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额头上还有被人惨揍的殷红。吉时迫在眉睫,太子殿下骑不了迎亲的马,朱儿只能给他准备了一辆车辇,玄红的围帘放下来,朱儿拿着解酒的汤药在一旁苦苦的央求他:“殿下,您这幅样子,待会儿百官看到,该如何是好?”

“看什么?本殿下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一只鼻子一双眼……”陈煜眼神有些迷离,“青天白日的,为什么都来看本殿下?难道都仰慕本太子倜傥风、流?”

“殿下,今日可是您迎娶太子妃的大日子,这就快到皇宫了,再过佩春殿也不过是一会儿的路程,求您就喝了它,清醒些也好……”朱儿捧着解酒水的手微微颤着,额头上不停地冒着细密的汗水。可陈煜完全不在状态,伸手抓住他,咧着嘴痴痴的笑:“平儿,快……快来陪本殿下喝酒,喝高兴了,本殿下就封你为太子妃……”

“诶呀……”朱儿啧了一声,“太子殿下!”

陈煜另一只手胡乱摆动着,忽然指尖触摸到瓷器,他笑着拿过来:“好,平儿,就你乖巧,本殿下就喝了,就喝了它……”

朱儿还未回过神来,解酒水已经被陈煜灌进口中。

他摇了摇头,却禁不住松了口气。

往年娶良媛时这样也就罢了,可如今迎娶的是太子妃,待会儿还要携同太子妃觐见百官。太子殿下却还这般无所谓,真是令人头疼。

陈煜饮下解酒水,蓦然大笑几声:“既然普天同庆,那待会儿见完百官,本殿下就和太子妃出宫同游,再见见江淮百姓……说不定还会路过燕淑楼,平儿也一定想瞧瞧本殿下今夜穿喜袍是什么样子。”

朱儿忽的道:“殿下不可!”就这么出游,万一复国军袭来,岂不是要出大事!

“你在担心?”陈煜瞥见他的神色,却又忽然变回那副醉意未退的模样,“担心什么,本殿下可是什么都不怕,你是本殿下的人……怕什么?”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朱儿再望向他时,座上的人已经浅浅的睡过去,嘴里却还在呢喃着:“平儿……喝酒……”

朱儿掀开围帘伸手招过一侧的侍女,又从她手里取了一碗解酒水,等着陈煜醒后复又端给他。

队伍到达佩春殿时。

陈煜酒气虽未散尽,但已经清醒不少。一切的礼程会有礼官和宫人在一旁替他周全。

新娘子披着鲜红的盖头,被侍女左右搀扶着出来。

一身妖娆的朱红凤袍从肩膀缠绕到脚下,裙摆在走动间微微铺开摆动,栩栩如生,当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然而陈煜歪头看着即将迎娶过门的妻子,却觉得有些诡异,但他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等他再进一步细探,旁人已经在耳旁提醒着下一步的礼节。

他伸手牵过花束另一端的绸缎,仿佛傀儡一样被推上龙凤车辇。

接下来的事,就是比迎娶良媛时多了几个礼节而已。

陈煜一切做得颇是顺手。

朝拜天子,觐见百官,随后再到皇祠祭祀先祖。

一切结束后,也已经快到戌时。龙凤车架直接被送到了东宫的怡欢殿。

宫人终于退去,喧嚣多时也终清净下来。

陈煜牵着新人坐在床榻上,良久,寝殿中仍是一片静谧。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而芙岚那一边,从回到别苑后便一直不消停。

大淮国礼条律中,公主成婚的礼节实际比太子成婚少了不止一个。但源于陆桑的身份特殊,所以除了皇祠祭祀这一项,其他的也都需按照太子的礼节一一进行。

礼官为了让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朝见百官的礼序区分开来,便在时辰上稍稍安排一些偏差,因而芙岚和陈璇被送入别苑时,又比陈煜他们晚了一个时辰。

深夜的江淮晚风习习,热闹延续至星垂夜下。整座城市陷入这一派盛世繁荣。然而所有人在此时都并不知晓,远在边陲的西南郡局势已然转变。

硝烟纷飞的延卞城内外忽然安静下来。

一天一夜的厮杀在余晖落尽之时终于停止。

杀戮过后的城池,遍地横尸,满目疮痍,宣示着这场惨烈的战争。

牺牲于此的士兵中,甚至已经无法寻找得到完完整整的身体,残断的四肢堆满被撕裂血染的旗帜。

铁马冰河,万里之长。古来征战,几人能回?

残喘着一口气的大淮将领撑着插入土层的佩剑,缓缓的站起,兵器的寒光在他布满血污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然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有的,只是震惊和不甘!

留守在延卞城外的六千人马,加上珩山上的骁军,竟然被眼前的人带着区区一千人攻杀。不可思议!

云幕站在将领面前,面色冷峻的拔出刺穿臂膀的箭矢,血液顺着颤抖的手臂细细流下,滴落在脚上那双沾满泥垢的军靴上。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痛意,然而下一秒,便再也不能支撑住伤痕累累疲惫的身体。双溪一软,他猛然扑倒在地上。

大淮将领忽然嘿嘿一笑,用尽力气拔出佩剑,踉跄着朝云幕走了过来。

拼杀到如此境地,双方身边都再没有互相能保护自己的人,那倒不如痛痛快快杀干净!

然而,他的剑还未举起,身后却有人跃起冲了过来,转瞬扑到了他。

郑申死死压住身下的人:“想偷袭将军,吃了豹子胆?”

虽然不比大淮将领有余力,然而郑申依旧咧着嘴骂道。将领想要翻身起来,谁知身后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张嘴便朝一侧咬下。血腥弥漫着,片刻之间,那人竟将自己的半边耳朵生生咬落。

“呸呸呸……”郑申往一边吐掉那颗血肉,鲜血翻滚在口腔里,似乎还嫌肮脏,复又吐了几口唾沫。

“老子杀了你,杀了你!”捡起身旁遗落的刀剑,郑申拼尽力气,趁将领失神之际,朝他后背刺了下去。连连数刀,身下的人终没了气息。郑申迅速的爬起来,冲到几步之外,扶起云幕。但他已经昏迷过去。

视线所及的每一处,没有一个活人,除了弥漫鼻尖的血腥气息。

对于精疲力尽的人来说,要回到望月是何等遥不可及之事。但云幕的伤势……再不治疗恐怕也没有数年前的好运了。

战争之后,双方再无援军。这里仿佛便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郑申四顾之下,无比茫然。

“妈的!”他骂了一句,撕下大淮旗帜的一角包裹住云幕的伤口。

但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延卞城门轰然打开,映入眼前的脸庞如此熟悉。郑申嚷着跳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刘云影?”

这正是前几日把他的一支队伍逼入绝路的银甲少将!他绝对不会认错,年纪轻轻的少年,做事如此决断、如此狠毒,简直就是个恶魔!

然而这个恶魔如今却被人五花大绑推了出来。年轻的脸上毫不服输。那双眼睛如鹰一般直视着视线中的每一个人,即便成为败寇,可却看得敌人毛骨悚然。

纪夕骑着马随在刘云影身后从城中出来。

在看到郑申和云幕的那一刻。瞳孔猛然一收。城中的战况虽然亦如修罗场。然而在看到城外的这一刻。还是没有办法克制住震惊。眼前的景象,与地狱还会有分别吗?生息已经枯萎,余留下来的只有死亡!

而云幕,竟然拼杀到了这里!

在毫无退路的这一刻,他竟然带人杀到了延卞城外决一死战!

“纪将军!!”郑申看到了救星,掩盖不住喜悦。

纪夕策马越过刘云影冲了出来:“云幕!”行至勇将跟前,他翻身下来,近身上前查看伤势,不禁蹙眉。“抬进城中!!”他忽然道。郑申震惊的看着他:“什么!?好不容易出来,又要回去?”

“回去,必须先治疗。”纪夕并不打算等待答复,径自将云幕背起冲回延卞城内。出城的人马在顷刻又返回,郑申狐疑着跟了进去。

刚进城中,那些百姓便扔下手中的“武器”,急切的朝纪夕探身过来。

“将军,这是……”

锦祥楼的老板娘擦了擦手,指着背上的人问道。

“这是我的同伴,不知城中有没有大夫,请救救他……”纪夕着急说道。忽然人群中有一只苍老的手高举起来:“老夫……来瞧瞧。”

那个声音里仿佛含着一口唾沫,含糊不清地说着,然而此刻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听得非常清楚。

“关上城门。”

望月的将领下令。

本来打算以刘云影来要挟外头那些人,看来现在暂时用不着了。存活的望月士兵将受伤的同伴背进屋里。对于那些奄奄一息跟随刘云影闯入延卞的士兵,却无人给予理会。

刘云影又被人推着进来。然而,城外那面被鲜血沾染的大淮旗帜却如刀子一样深深刺痛了少年的心。

还有那些为大淮死去的同伴!那些跟他一样、大多都是初次远征,怀抱家国的将士!

银甲少将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云幕!”——那个当年以少胜多、曾打败过羽骑统帅的望月猛将,望月这个小国,就是靠着他才没有被大淮攻陷!!

望月士兵拉扯过他:“快走快走……”

他呆呆的扭头看着城外,目光里沉淀着一丝血色。逐渐关上的城门将少将的视线隔绝。他的面色终于在最后一刻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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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望月

在战场西面,连亘的群山苍翠峭拔,云遮雾绕之间,隐隐可以看见广阔山谷中突出的一角房檐。夜风自山谷东面簌簌吹来,冷若冰霜。

谷中城池,守在房屋外的侍从穿着单薄的粗衣,暗暗打着寒战,骤降的温度毫不怜惜的侵略着每一寸温暖的肌肤。然而在雕梁画栋的宫室内,却又是另一番天差地别的景象。

温热的气息从宫室四角的青铜狻猊口中温吞而出,团绕着室内裸露双肩的红妆美人。。

这里是望月国的王宫,依山而建。

宫室内的王有着一张年轻俊丽的脸庞,笙歌之间,微张着嘴等待身侧的美人喂上一盏热酒。侍妾细润如脂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嘴角,王一顿,顷刻若有若无的笑起来。

“王上……”侍妾软语芬香。

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唇点玉肩:“哈,果真是冰肌玉肤。”

“王上。”座下的另一位美人却在此时上前来跪在王者面前,伸手拨开他的衣襟,言语间轻轻挑逗着,“迎儿难道不也是冰肌玉肤?”

“你?”王抬起头来看着腿边的美人,笑笑,“你是……端丽冠绝!”

“我才不要端丽冠绝。”美人却努着嘴躲到一边,缀着宝石的步摇轻轻在耳边摆着,王片刻便松开了怀中的侍妾,转而抱住她:“那你想要什么?”

美人抬眉一笑:“我说要,王上就能给?”

“自然……”王打了个哈欠,怏怏道。

美人揽过他的脑袋,红唇微启:“我……”

话音未落,王却蓦然推开了她,“献给寡人一支舞,寡人就封你为王后!”

美人本来不悦,然而听到王的话不禁欣喜:“王上说的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万马难追。”王拂了拂袖。可美人还没来得及叩谢王恩,本来各自玩闹的女人却忽然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围在王者身边:“王上,您也太不公平了,我可是给您跳了好多支舞呢。”

“我还为王上唱了曲儿啊……”

“来来来……”王并没有不耐烦,相反很愉悦的拉过离得最近的舞女:“一个一个来,寡人想想能够拟什么封号……”

美人旋即就被丢弃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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