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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玉屏香-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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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那个玄衣男子目中一痛。想说什么却又无可开口。

老者是死而无憾的,他备受酷刑数日,即便是等来今日的死刑,也不会感到畏惧。

他畏惧的是自己会因忍不住刑罚而将怀瑞王与阮府暗中的那一层关系公之于众,而让此成为怀瑞王与皇帝翻脸的导火线。可他没有,即使到了刑场上,他也没有背叛主子。

这让老者甚感欣慰。

“傻孩子,你何必回来自首?”日头升到正中,知道时间不多。阮大人忽然问道。

全身邋遢的少年头也不抬:“不想让你死。”

“可你回来也是无用的。你以为你回来,老夫就能逃得掉?”嘈杂之下,阮阐转头看了一眼少年,“皇帝既然已经查到了你与阮府的关系,老夫是必死无疑了。杀害世子之罪,不可能会有活路。重者可诛九族,溪儿待在江淮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大淮的律法?你若不回来,凭你的身手只要逃离大淮还可活命,可现在连你都逃不掉了。”

“为什么不问?”溪儿却冷冷道。

阮阐不用多想,就知道少年是指他为何不过问他杀死世子的事。

阮阐笑了笑:“有些事不知道也是好的。”

溪儿抬头看他,一双明目从发丝中露了出来,阮阐不问,他却不打算隐瞒:“我给姐姐报仇,杀死姐姐的萧钰跟世子在一起……”溪儿回想起当夜,房中灯火已熄,他只看到一个女人依偎在世子怀中,便毫无犹豫一刀斩下去……

“我不杀世子,是他不躲,剑气伤到了他。”溪儿顿了顿,“所以他才会死。”

阮阐苦道:“溪儿的身法之快,有谁可以躲?”

末了,又想起那个已丧命在如云殿火海中的女人,倏地泪如泉涌,回想起往事:“二十年前你与梦兰来到溪郡桃桦城阮府,说能救活老夫得了绝症的独女阮雪,可施医半年后,雪儿还是离开了人世,梦兰念在老夫无妻无女、孤苦无依,便将老夫带到江淮,她不仅为老夫筹谋仕途,还认老夫做爹爹,尽了女儿该尽的本分,照顾老夫周全,可如今,老夫却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不是你。”溪儿不知怎么宽慰他,只是道,“不是你害姐姐。”

可这几句简短的话语,又如何能劝住悲戚的阮阐。

溪儿急忙又道:“不是你害姐姐,你是好人,姐姐说你是好人。你从来不问我们的来历,却能将我们当做至亲对待,你是好人。”

然而话未说完,刑场外却忽然引起一阵骚动。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源头望去,只见一匹骏马拉着几袋尘沙冲向了人群。

沙袋上被人动了手脚破开几个口子,随着逆风而行,那些尘沙纷纷扬扬转眼把刑场笼罩。

“有人劫刑场!”主刑官霎时大喊一声,围观的百姓匆忙而混乱的在一片朦胧中退出,而侍卫分为三拨,一拨保护犯人,一拨保护主刑官,还有一拨试图牵住疯狂乱窜的马匹。

但敌在暗我在明,那些侍卫根本无法控制住现场,很快就被不知何处冲来的黑衣人冲杀的阵脚大乱。

主刑官瑟缩在案桌下,透过缝隙察看刑场上的状况。

尘土飞扬之下,仍可清楚的看到鲜血四溅,被杀的都是士兵,那些黑衣人身法极好,短短几个交手后,已将场上的侍卫斩杀了一大半。

再转眼时,刑场正中的两名犯人也已不知所踪。

主刑官打了一个寒颤,这两名犯人可是杀害世子的罪犯,不杀了他们不止肃王心愤难平,皇帝更不会轻饶他。旋即想爬出来去城中求援兵,然而他的脑袋才刚从案桌下露出,猛地便有一柄弯刀斩了上来!正中闹心,转瞬毙命。

这支黑衣队伍劫杀速度有如闪电,不到一刻,刑场上的侍卫均无活口。

“撤!”不远处,一辆素净的马车上,玄衣男子沉沉望着这一幕,忽然下令。车外的人听见立即朝所有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见状,片刻便撤离得干干净净。

打手势的那人这才跳上马车,急急返回江淮城。

很快,劫法场之事传遍了朝野。

皇帝方从后宫过来,面色本已很难看,听闻此事,更是龙颜大怒。当即便派出人手下去追查,然而,在禁卫将刺在主刑官脑袋上的弯刀取下奉上时,于总管的脸色猛地一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簌簌落下。

“这是何物?”皇帝冷冷剐了于总管一眼,明知故问。

禁卫恭谨回禀道:“回皇上,这是劫法场的黑衣人留下的兵器。”

“下去。”得到了答案,皇帝将禁卫屏退,转而冷冷盯着于总管:“劫法场?你干的?”

“皇上明察!奴才哪有那个胆!”于总管扑通一声跪下,苦着脸道。

皇帝哼了一声:“这是暗手才可用的武器!连月弯刀!”

于总管哪里会认不得自己奉皇命所组织的队伍擅用的兵器,但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奴才也不知道劫法场的人为何会有连月弯刀,可那不是奴才下的令,暗手只听命于皇上啊!”

“暗手都是你的徒弟!”皇帝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你若能让你的徒弟在三日内协助京中官员查出劫法场的凶手,朕就信你,若查不出,朕就给暗手换个主人!”

于总管眼尾一颤,急忙应承下:“谢皇上,谢皇上!奴才定在三日内查出真凶。”

皇帝站起身,朝窗外明净的天空望去,忽然道:“煜儿就要到江淮了,可江淮,却已不是他离开时的江淮了。”

夜幕在时间流逝中不知不觉到来。

奉命追查劫法场一案的官员却仍未有歇息的时间,皇帝也不例外。

一整日都在书殿中批奏折子。

西南郡的折子接连递来。

不是战后物资不足,就是乱民造反。

皇帝不停的传召官员解决物资的问题,一拨又一拨的批下去。然而对于乱民造反之事,却一兵一卒也未派出。

慕容守请缨要上前线,反被皇帝以“西南郡已有羽骑镇守”的名义留了了下来。

他心有不甘的回到府中。此时,已经过了子时。

“将军,这是娘娘从宫中送来的。”老管家脚步匆忙的上前递给他一卷细帛,慕容守接过来看,但还未看到末处,却已震惊万分。

第九十六章 姐弟(2)

深夜的宫殿寂静无声。

整座皇宫的最西处,落着一座甚为荒凉的偏僻居所。

门楣上的匾额早就被尘土覆盖,只隐约看得见一个如行云流水般的“轩”字。

但在常年不见人影的屋内,此时竟然亮起了宫灯,映得昏暗的房中煦暖温和。

那张还未来得及打扫的床榻上端坐着一位宫装美人,她正看着眼前齐齐站定的太监,嘴角若有若无牵起一丝冷笑。

“景嫔,时辰到了。”

窗外皎月缓落,天际已翻出一点惨白。

领着几位小太监的西雀宫总管将手中拂子轻轻一甩,提着尖细的嗓音提醒道。言罢,那几位小太监向前一步,将手中的案盘举到美人面前。三个案盘上各摆有一样东西,一为毒酒,二为匕首,三为白绫。

景素欢嗤笑一声,转而冷冷:“宗正府的案子可是审定了?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处死本宫?若是一桩冤案,该如何是好?”

西雀宫总管眉眼一挑:“奴才奉皇上之命送景嫔上路,不敢有迟缓!还请景嫔……”

“宛月不是本宫杀的。皇上如此狠心,果真是对本宫情义已尽。”景素欢截断他的话,微微一笑,终从三个案盘上选了毒酒。对于景素欢来说,即便要死,也不必要用匕首白绫那样壮烈而凄惨的方式。

西雀宫总管舒了口气,眼看着景素欢把酒饮尽,才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然而才一转眼,一阵莫名的风便自窗外急卷而入,转瞬吹灭了房中几盏宫灯。

西雀宫总管心头一颤,在黑暗中摸索着命那几个小太监将宫灯点亮,但还是晚了一步。等到房中光线恢复时,榻上的景素欢已不知踪影。

“快!快禀告皇上!”总管一甩拂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全然不知,其实景素欢并未被带走,而是被人抱着藏在了房梁上。等待一屋子的宫人慌慌张张跑出去后,神秘人才带着景素欢逃出了皇宫。

“你是谁?”因为饮了毒酒,景素欢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然而她还是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因为这个对宫中布局十分清晰且身手高强的人她并不认识,她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贵妃,我是王爷派来的。”那个人带着她逃过了玄门,将她塞上一辆早就在宫外晃荡多时的马车后,才回道。

马车方离开,闻声而动的禁军迅速追了出来。才追到宫门。却被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堵住。

景素欢听见兵戎相戈的声音。想回头看一眼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宫殿,然而车帘未掀起便被一只手压住了手腕。

“王爷在等着贵妃回家。”那人沉沉说了一句。

景素欢抬眉看他一眼,男人两鬓几缕斑白,诉说出他历经了世事的年纪。

但那双盯着景素欢的眼睛却在此时微微一动。恍然片刻后微的泛红。

“你是青玉派来的?”景素欢躲开他的目光,问道。

“是。”那人将她扶稳,又取出一粒药丸递到她唇边,“这是解毒的。”

景素欢依言服下,末了追问:“青玉如今身在溪郡,怎会那么快就知道我今夜被皇帝赐死?”皇帝的密诏下的突然,连她自己都未缓过神来,而景青玉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运筹帷幄。

“王爷正赶回江淮。这一切早在贵妃被打入冷宫时就开始策划了。”那人回道,“至于宫中,有不少王爷的眼线,真想要动什么手脚也并非难事。”

谈话间,马车已经拐入城北的一条小巷。片刻后便停在一处庭院前。

服了解毒的药,景素欢脑袋虽然昏沉,好在毒性被控制了,心口的痛意再没有方才那样激烈。

马夫下车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圈后,才让那人将景素欢扶进庭院。

“你是青玉的手下?”景素欢一进来便问他。

那人点了点头,这才将蒙脸的黑巾取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又问:“是景城王府的人?”

“不。我是复*的人!”花含笑在她一个踉跄时扶住她的手臂,“贵妃小心。”

景素欢猛然一震:“复*?”

“是!”

她旋即推开他,生疏的退开来:“我景家与复*并无牵连,你们不必来救我。”

花含笑眉目一痛:“我们都是靖国人,怎会没有牵连?”

“景氏是大淮王朝的王公贵族!”景素欢蓦然历喝,转而冷冷看着他,“怎能与你们这些叛军有任何牵扯?”

“叛军?”花含笑嗤笑一声,然而他目中的痛意却是显而易见,“叛军?究竟谁才是叛者!!?贵妃不知道么?”

被他连连质问,景素欢一时哑然。

六年前的一幕幕霎时从记忆深处爬了上来,密密麻麻像是树藤般缠住了她。

进来的马夫看到这边的状况,想做些劝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冰冷片刻后,终被花含笑轻柔的一语打破:“贵妃先去歇息罢,王爷也许明日便到了。”

话末转身就走。

景素欢迟疑了一下后追上去:“你们这样做,皇上一定会怀疑到景家头上,景家如今危于累卵,不能再因此事……”

“直到如今贵妃还在畏惧皇帝!?”花含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目间迅速的闪过失望,“到了皇帝要置景家于死地的时候,惧怕和躲避已经不能解决问题,该来的都会来,贵妃以为景家用背叛靖国的代价换来了王位,就能在大淮安稳的生活下去?哈,陈显是个什么人,阴险多疑,心硬如铁!!他不会因为景家是开国功臣便会善待景家,他对景家的猜忌一旦有了开始,不到景家覆灭的那一天绝不会停止。贵妃何不重新为景家的荣华做个选择,与复*联手呢?刘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陈显能给景家的地位,刘家一样能给,别忘了,景城王当年差一点就是靖国的驸马爷了!”

景素欢怔怔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上、一双甚感熟悉的眼睛。

“你是谁?”然而,在花含笑一番长论之后,景素欢却忽的问道。

花含笑一顿,还未来得及做出回答,便听她说道:“是阿长吗?”

他先是一震,片刻之后蹙了蹙眉,无视她的泪眼冷冷:“阿长死了,当年敌军杀入靖国时,他就死了!”

“阿长死了?”

“对,被你害死了。”花含笑言罢,挥手召来这处庭院里唯一的一位侍女,“带她下去歇息。”

侍女本是赵已枝举荐来江淮的一名探子,无事时便在花含笑的院落里打杂,正好这两日他们有劫宫的计划,考虑到景素欢离开皇宫后会需要照顾,干脆将那侍女留了下来,把她原本要做的事都交给了马夫。

“回去歇息吧。”见景素欢还想再问,花含笑却懒得再答,生疏的一语把她打发。

天亮得很快,劫宫之后不过一个时辰,江淮的天便完完全全亮了。

因为一日内连续突发两桩劫案,被劫走的犯人都还是皇帝亲自审定的案子,江淮城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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