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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屏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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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少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家仆从门外急急忙忙跑进来。慕容守踢了他一脚:“让你好好在外面看着,怎么让二小姐跑进来了?”

“小的要去茅房,二小姐说便替小的守一会儿……”家仆战战兢兢说完,捂着腿肚子一脸惊慌。

慕容守喝他一声:“滚出去!”

“是是是……”

家仆如释重负半滚带爬离开屋子。慕容守望着江昭叶:“方才来的是老夫的小女儿,年纪小不知事,待会儿老夫自会训斥,你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出去,你好自为之。”

他走了两步,又转头望了神色变幻的江昭叶一眼:“我就不派人送你了,慕容府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自己走罢。”

离开慕容府邸江昭叶抬头看了看黯夜,忽然冷冷一笑,“真当西南郡无权无势,需得靠着你们江淮这群人才能活下去?”

末了,他看着江淮宽阔空旷的街道,却又十分茫然。

当他回到西南别苑时,已过了子时。

然而别苑里所有人都未睡,纷纷聚在西院的一间厢房外——那本是安排给萧钰的居所。

江昭叶急忙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当他看见眼眶红肿的萧钰,蓦然一惊。

“李束……李束快要死了!”

少女像是盼到了救星,急切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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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千万绪

1、江昭叶还记得,当年在栗镇见到李束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靠着乞讨为生的孩子,满脸脏兮,瘦骨嶙峋,让人无法生出一分亲近的念想。

时年十八岁的江昭叶已经成为骁军的副将。遇见他是在班师之日,当时李束正跪在街边,怯生生的望着睦远国南征回来的军队,目光里融进了钦佩。

江昭叶的视线越过重重人海落到了孩子的身上,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当初他与叔父初下西南时,也曾有过这等穷困潦倒的日子。最终因为不忍,江昭叶把半年的军饷都留给了李束。

之后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数日过后,李束竟然偷偷摸摸的靠近军营,被守营的士兵抓住几乎要打个半死。士兵骂骂咧咧说他误闯军营,按律当斩。江昭叶到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救下他时只听到瘦弱的孩子重复一句话:“我也要参军,参军有饭吃,有钱拿……”

但那些,也已经是久远的记忆了。

“李束。”江昭叶坐在床侧,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那具躯体仿佛已经没有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

自从参军之后,李束便一直跟在江昭叶身边,东征西战。见惯了比栗镇的饥饿更为可怖的沙场,他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并无人知道,在这样杀戮不断的日子里,唯有萧钰,还能让他保留了少年最后的悸动。

江昭叶极力压制心里的怒气,一字一句问道:“李束为何会中毒?”

萧钰支支吾吾:“是……是我不好……我不该偷了怀瑞王的马,不该到景州去……”也不会遇到他。

“对,是你不好!”江昭叶忽然露出与往常不一样的狠戾,他盯着萧钰,目光冷冽,“若非你劫马离城,李束也不会因出城寻你而出事!你在江淮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这节骨眼上,你就非要添乱不可?”

萧钰死死咬住嘴唇,豆大的泪珠哗啦而坠。

摆在她眼前的再也不是一摊乱子,而是一条因为她即将逝去的鲜活生命。

江昭叶颓然的看着李束:“李束中的是斑月毒,无药可解。这是陆桑海域才会有的剧毒海蛇,因其外形有斑状清冷如月,人们都叫它斑月蛇,只要毒素侵体,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死亡。”此剧毒早在大淮建国前就出现过,当今天子便是对睦远邻国轩都用了这样的剧毒才有机可乘,致使轩都国数十万的百姓军队一夜暴毙。一座歌舞升平的都城仅在一夕间就变成了屠场!而陈显却对天下宣称天灾所为,名正言顺挥军入城,清理屠场,接掌轩都千里疆域。

当真阴狠至极!

江昭叶伸手取下李束腰上的佩剑,面色瞬冷:“终于要对西南王府下手了。”

2、

“我要去找他报仇!”西南王府一众家仆都跪在门外,听闻李束的死讯,纷感震惊。李束是江校尉身边身手最好的将士,为人忠厚,一向得人尊敬。忽然,萧钰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打破了许久的静谧。

“报仇?”江昭叶冷冷一笑,“你可知下毒之人的来历?”

她哑然,回想了想,似乎除了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俊容,她对他一无所知。

“你今夜连夜带着李束离开江淮。”江昭叶话锋一转,毋庸置疑的吩咐道。

皇都晦暗,下一个毒杀的目标会是西南王府中的谁都未可知。她留下来实非良策。倘若到时为劫萧灵玥需剑走偏锋,他也顾不上萧钰了。何不趁现在风微浪稳之际,先让她离开江淮。

“可是,李束因我而死……”

“你若真对李束感到愧疚,就把他带回西南郡。”江昭叶伸手拍了拍李束僵硬冰冷的肩膀,难掩伤怀,“他一定也很想回到家乡去。”

沉重的气息笼罩着整座西南别苑。

萧钰在这时才想起了萧灵玥:“不可,我不能离开,我要等着姐姐同我一齐回去。”

看着江昭叶阴郁的面容,她刹那一惊:“是不是姐姐出事了?”

已经过去整整一日,萧灵玥居然还未从皇宫出来。江昭叶显然也是知情的,但他却缄口不言。萧钰起了疑:“莫非姐姐冲撞圣上,被处置了?”当她问出这一句之时,雪玉鞭中的亡魂也猛地一震。贺楼倾早已化为一缕轻魂,但她发出这一动静时,仍然在萧钰裙边掀起了一阵微小的风。

萧钰眼疾手快的按住裙摆。

“今夜你必须离开!”好在江昭叶并未在意这个细节,他没多加解释,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放在手上掂了掂,转身走出,留下不明所以然的萧钰。

方入夜。

队伍准备妥当。江昭叶几乎将随来的高手都一同派出。萧钰即便不甘愿也不得不迫于他的压制而收拾行囊。

大不了半路再找个时机溜出来便是。

“钰儿。”雪玉鞭里的亡魂忽然急迫的唤了她一声。

这时,夜空下的房檐上飞来一只白鸽,盘旋几许后趁人不备落入她怀中挣扎。鸽腿上绑了细小的信筒。萧钰四顾之后将它扯下,打开那封简短的字条,在看清的时候却猛然一惊。

——戌时江淮鹊楼相见,勿让人知。

这是姐姐的字迹!

“钰儿,一路别再闹事了。”江昭叶走过来,语重心长的道。

萧钰慌忙将信条收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他所嘱咐的一一都应承下来。

“呀!”然而方上车,萧钰忽然掀起车帘,朝烟雨湖的方向望了一眼。小七奇道:“出了什么事?”“我忘了还钱。”萧钰面色焦急,“我可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我都把大名留下了,万一他因我未还钱而将我的名号散播江湖,那我可就臭名远扬了……”

3、

车队行在驿道上,在车辇遍地的临海郡里毫不起眼。李束的棺木被放在最后一辆车中,整个队伍没有悬挂丧物,看起来只如同往常的商队。

因为匆忙出城,萧钰要还钱的目的没有达成。

一路上,一群青衣白袜的队伍在城内城外焦急的穿行,仿佛有什么要紧的大事要处理。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离景州城还有几里路,萧钰便嚷嚷着乏了,要停下歇息。

星野之下,独为一栋亮着火光的驿站十分显眼。

车还未停稳,萧钰就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跃下。

“江淮这几日肯定有大事发生……”粗糙的声线从驿站里传出来,宛如惊雷,说话的人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提着嗓子喊道。

萧钰望进去,一名壮汉正坐在驿站里,端起一大碗酒咕咚饮下。同桌的人不以为然:“你哪一日不说江淮有大事……去年这个时候你也这么说。”

“去年,去年没算准……”壮汉有些尴尬,但片刻便又笑了起来,“今年一定准……再过几日,天上可就不一样了……”。伙计端着面走上前来:“贺大哥该不会是又喝多了罢。”

“瞧他这样,当然是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同桌那人一脸无所谓的笑。然而壮汉却猛地止住了笑,厉声厉色的看着他们:“你们别不信我,今年,江淮定有大事发生!”

4、

萧钰在门外都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更别说屋里的人。伙计放下面碗,慌忙走开。同桌那人愣了半晌也退出了门。壮汉觉得无趣,径自提起桌上的酒转身走出。

萧钰拉着小七退到一边给他让道。

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然而壮汉望见她,却猛地一愣,顷刻大笑起来,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旁,五官扭曲在一起,很是可怖。小七躲到萧钰背后,分外畏惧。萧钰瞪了他一眼。壮汉空出右手,忽然抬起来对着她指点,笑着:“嘿嘿……小心你妹子,你妹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疯言乱语!萧钰心绪本就不佳,这下更是气恼:“我没有妹子!”

“小心你妹子!”壮汉并不在意她的恶意,笑着慢慢的退开。

伙计见客迎上来。萧钰不满嚷嚷:“你这驿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半指的是上次见到的男人。

伙计却只以为她说那壮汉,笑道:“他是附近的渔民,每天此时都会来这喝口小酒,贺大哥其实人挺好,往常打了好鱼都会送给我们吃。”

萧钰好奇道:“他每天见着生人都这么说话么?”

“倒也不是,”伙计想了想,又道,“其实也就是喝多了……”

“那他说的大事是什么?”萧钰打破砂锅问到底,“江淮有什么大事?我刚从江淮来,我怎么不知道?”

5、

伙计嘿的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他酒后多言。”

“诶,那江淮城今日怎么这么多穿着青衣白袜的人进进出出?”萧钰撇撇嘴,脱口问出。

伙计指了指贴在门上的那幅画像说道:“诺……就是因为这个人。景城王一大早便带人出城搜寻了,那些青衣白袜的就是景城王府的家仆。说找到此人者,赏金三千。”

“三千,这么多?”少女不禁咋舌,三千黄金几乎可以买半座昆玉城。

“那有什么?”伙计只当她没见过世面,“这点钱对于景城王来说九牛一毛。”

“富可敌国果真非虚名。”萧钰惊叹着,朝门板靠过去,画像里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不对,应该是令她印象非常深刻,“是他!?”她低低喃道。

伙计望见她的神情:“姑娘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萧钰冷呵一声,反问,“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景城王只给了这么一副画像,姓氏名字并未告知,更不知道景城王要找这个人干什么了。”伙计道。

萧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给我和家仆来几碗面,吃了我们还要赶路。”她望一眼屋外的暮色,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际的雪玉鞭。

一定要想法子溜回江淮,姐姐境况不明,她不能就此离开。

更何况,杀害李束之仇她未报成绝不甘心!

然而一路上,家仆看她看得异常的紧,几次开溜都被捉了回来。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大打一场,但贺楼倾却死活不许她这么做。

“他们都是西南王府的忠仆,你怎可中伤他们?”

这是亡魂对她的告诫。

此时,画像上的公子并没有出逃的烦忧,反而闲然自得的在风远阁里迎接一夜笙歌。

赵已枝捏着画像推门进来,将厢房中的琴声打断。

绿庭与芙岚同时抬起头,看到赵已枝冷若冰霜的脸。纷纷一惊。

“赵姨。”绿庭轻轻地唤了一声,起身离开琴案。赵已枝却没看她,走向芙岚把画像递给他:“我瞧着挺像公子的。”

芙岚接过来一瞧,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

赵已枝冷哼一声:“我和绿庭以真心相待,公子却要欺瞒我们?”

“不过是一幅画罢了。”他回过神来淡淡一笑。

“公子自称桂郡商人,景城王为何要追捕公子?”赵已枝自顾问道。提到景青玉,绿庭从他手中夺过画像看了看,复又打量芙岚数眼。这才发觉异样。

“景城王自江淮回来后,便去了郡府。命人画了像张贴出来说要追捕画像上的人,我奇怪这画像一无姓氏,二无罪行,景城王要抓公子干什么?说不定是弄错了。”赵已枝嗤笑一番,“可我打听之后才知道,公子原来是大淮的贵客……”

芙岚眉梢一跳。

只见赵已枝顿了顿,才冷冷道:“驸马爷流连**,也不怕公主生气?”

绿庭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

被赵已枝一语挑明。

芙岚并没有担忧:“两位何必深究。驸马爷又如何?商人又如何?”

赵已枝回道:“公子此言差矣,如若公子真是画像上的人,还请公子自行去见皇上,别再继续留在风远阁,我们可再担不起窝藏的罪名。”

“可我除了风远阁哪儿都不想去。”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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