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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屏香-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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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丽

【由文,】

初卷

南唐末年,皇子夺嫡,致使朝纲颓没。各地藩王纷纷割据,群雄崛起,南唐亡。

太子陈显携南唐残军弃都北上,定都燕州。国号北唐,显称王,号禄光。域分四国,三皇子陈禄于南称王,国号轩都,都桂城;南唐帝师长子刘挚鸢于东称王,国号靖,都江淮;萧曲靖于西称王,国号睦远,都昆玉;禄光八年。显举兵南下,借陆桑之力,杀轩都收复城池十二座。年末,借景氏之力,歼灭靖国。收复城池十座。禄光九年,显称帝,改国淮,年号洪武。显自称武帝。洪武元年,迁都江淮。次年九月,显令慕容将军、怀瑞王等率兵南下,收睦远,封赏萧王,收复城池十座。

——《帝世书》

说明:此南唐非历史中的南唐,在此仅引用

第一至第五章

一、【初醒】

1、

落日余晖抵达远海孤岛,覆盖着浅海处乌黑的礁石;寒冷刺骨的海风正伴随与海平面交接的一片黯淡逐渐侵袭而来。

晚幕下的平伦岛。

他披了一件素白外袍,坐在岸边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深海。

瘦弱的身影被暮色拉得细长,倒映在近处的海浪中一晃一晃。

“侯爷!”猎猎翻飞的风里,他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矫健的步伐逐渐靠近海岸边的男人。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寒冷的孤岛暮色里,他只穿着一件短衣。

“侯爷,晚饭都做好了,”年轻人踏着沙子走到他身侧,笑嘻嘻的说道,“今日是初九,岸上都在庆祝观海节,皇上还特地命人备了节货给送过来,整整一船,吃的穿的都齐全……”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年轻人这才发现自己今日话多了。只好上前扶他以掩饰去方才的多言。

“我有这么老?还需要你给我扶?”然而一双宽厚的手却被侯爷推开,他转过身径自往回走,只才走了几步,猛地一个踉跄,年轻人手疾眼快的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了他。待缓过神来,侯爷自顾一笑:“苏靖,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被唤作苏靖的年轻人赶紧松手,直摇着脑袋:“侯爷正是当壮之年,不老……不老。”

“老了,我就是老了……”他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叹息一声后黯然走开。

一个被流放到贫瘠孤岛、顶着侯爷名号的囚犯,想必除了衰老,已无其他再可以等待。

“好在上将军只要我待一年,再过八个月,我就可以离开平伦岛了。”苏靖远远跟在他身后嘀咕道。

晚霞如锦缎般铺满了平伦岛的上空,姿彩万千,岛屿中央唯一的一间院子被彩霞照得煦暖通红。

正值大淮王朝洪武五年,五月初五观海盛节。

离乱世已过了整整六年。

正当主仆两人折身返回时。

岛屿东面忽有一面白兰旗帜从碧蓝的海平面升了起来。

苏靖鬼使神差的回头,望见巍峨如山的宝船刹那,惊乍道:“侯爷……侯爷!船!你看那艘船!”

侯爷循着苏靖的视线看过去。

离平伦岛不足十海里的碧海之中,华船正伴着白兰旗帜的升高涌现在宽阔的海上,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闯入主仆两人的视野。

面前这艘船辉煌瑰丽,除了帝都江淮和景州城,别处甚少可见。

只见宝船上以金线镶嵌边角的白兰旗帜正于船头迎风猎猎飞舞、盛气凌人。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俯望着大地苍生,将山河纳入她眼底。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自海外逼向平伦岛,他蹙了蹙眉。

苏靖望着那艘华船,目中露出无限向往:“这样的船,我只见过皇上乘过呢……侯爷,会不会是皇上来了?”

他摇摇头。

若是皇帝,旗帜上的图案便不会是一朵白兰。

“侯爷,它朝平伦岛驶过来了!”

苏靖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华船的动向,在看清华船行驶的方向时,有些惊喜的喊了起来。

2、

傍晚的彩霞退的很快,只一会儿,墨色就替换了天际的几缕余晖。

孤岛中央的院落露出微弱的光线,屋内擦拭得干净的桌上,几壶热酒同菜肴静落在摇曳的灯火之下,散发温热之气将屋外冷风隔绝。

院落数里外,船上明亮的火光毫无悬念的盖过了岛上的清冷。

对于苏靖来说,华船的到来代表着一番即将降临的热闹,他站到侯爷身边,眼里充满了欣喜。

海岸附近都是礁石,华船靠近不得,有人从船上抛下一木轻舟,在水面上惊起了一层水花。紧接着,有一人轻巧的自船上一跃而下,而后三三两两的人影也跟着落到轻舟上。朝岸边行驶而来。

“真的是朝岛上来了!”苏靖喊道。

一旁的侯爷面色平静的望着逐渐靠近的轻舟。方才的压迫感竟在他们越靠越近时悄然散去。

轻舟停在离岸边还有数十尺的地方,他们下了船,一脚踏进浪花里。海浪哗啦啦扑打着那行人白色的鞋袜,然而他们对此毫不意,步伐稳健流畅的走上岸来。黯淡的光线下,主仆两人看不清那行人的面庞,只是隐约瞧见他们雪白翻飞的衣诀。

“喂!”那行人为首的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并冲他们喊了一声。是年轻男人爽朗的声音。

“你!过来!”那人停在数尺外,又朝这边勾了勾手。

苏靖原本的热情被男人傲慢的态度挤得干干净净,他闻声立刻躲到侯爷身后,畏首畏尾的模样反倒挑起了年轻男人的笑意。

他迈步朝主仆两人走来,步子落定前收住了笑问他:“你这岛上可有客栈?”

“没有。”侯爷如苏靖一样,对来人感到不悦,“此地不过是贫瘠之处罢了,岛上只有我们两人,又何需客栈。”

“只有两个人?”那人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嘲讽,但也仅仅是一刻,随后便又问道:“那可有安身之处?借我住一夜如何?”

“安身之处定是有,不过得看这位爷用什么来交换?”他随口说道,“把屋子让给了这位爷,我与他便没了住处。如若没有交换,我们岂不是太吃亏。”

“给你们黄金怎么样?”年轻男人说着朝后一挥手,便有人恭恭敬敬递了一块方正的黄金到主仆面前。

苏靖眼前一亮,他活了十八年,还不曾见过切割得如此平整且有如手掌大小的金块。

侯爷却嗤笑道:“岛上贫瘠,我也不需外出,黄金于我来说还没有爷脚下的沙土金贵。”

“黄金你都不要?”年轻男人露出赞许之色。旋即四下一顾,视线所及处十分荒凉,当即点头赞同侯爷的说法:“的确贫瘠。”

但他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寻路往岛屿中央走:“不管了,我今晚打死都不会再上船睡。”

夜下的海岸路还好走些,但是一折身拐入小道,年轻男人明显犯难了。

侯爷叹了口气追上去,走到他前面领路。而苏靖一刻也不敢离开主子。生怕来者不善。

年轻男人就着黑暗走了几步就被横在小道旁的树枝刮伤脸,疼的一声低呼。

他身后的那些人这才才匆匆忙忙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还未吹燃,就被年轻男人一把抢过,他指了指头顶黯淡的月光:“天色不错,不必点了。”此时的他已毫不在意自己精致白皙的脸上划出的一道细长伤口。随从在他面前跪下:“请少……”

“闭嘴!”年轻男人声色俱厉的打断仆从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拔脚追上走出颇远的侯爷。

3、

院子的灯光从窗口跃出来。

破落的朱门被侯爷推开,吱吱呀呀作响。苏靖跟在他身后:“侯爷,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热一热。”

“看看还有什么好菜,再多弄一些,后头还有客人。”

苏靖挠了挠头,很不情愿。

就在此时,那行人从院外走了进来,年轻男人走在最前边,用指腹压了压脸上的血痕:“你们这岛上的路可真不好走。”

侯爷平静的看着他:“岛上灯火冷清,不比华船明亮。”

年轻男人低低一笑,往前几步越过侯爷先进了屋子,颇有反客为主之意,还不忘嘱咐身后的随从;“你们都别进来!”

本想跟着年轻男人进屋的随从立刻止住脚步,退守到院落四周。

侯爷趁间隙打量了来人,一行人无一例外都佩了剑,着装整齐,雪白的衣襟均绣有一朵样式古朴的兰花。

“我饿了,有吃的没?”屋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喊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那群人一眼,嘱咐过苏靖后折身入屋。然而才刚刚跨过门槛,年轻男人就伸手扯了他一把,再迅速把门合上。

侯爷不放过任何打量他的机会,趁着他关门之际,已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圈。

眼前的年轻男人亦是一身白袍,但与外头那些人又有很大不同,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位容貌英俊的男人都是一副主子做派,玉树临风,倜傥**。眉宇间的英气与他手下之人的沉冷格格不入。

侯爷瞧着他面上的笑意,很快知道他到岛上来根本不是借宿那么简单。

“苏靖刚刚去弄吃的,这位爷别心急。”但也不好开口问,侯爷只好接着他方才的话说下去。

“帮我一个忙!”年轻男人倒是直接,开门见山,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塞到他手里。

手心的玉佩通身雪白,透着沁人的凉意,上面雕刻一朵秀丽的白兰。除去不明白这朵白兰的蕴意,他倒是知道这块价值连城的雪玉来自万尺云山之巅,是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能让年轻男人出手如此大方。

片刻,侯爷把雪玉退回去,“还不知能否帮得上,我不能受此重礼!”

年轻男人哪里理会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自顾道:“你这有没有船只?”

“船只?”放着华船不坐,倒问他这穷人要船只?侯爷不明所以。

“这么说吧,我要和门外那些家伙分道扬镳,我需要船。”年轻男人敛起笑意,警惕的看了看门外。

他这才恍然大悟:“船我没有!我倒是有些衣裳。”

年轻男人微微蹙眉。

他又道:“爷可以穿苏靖的衣裳从后院出去,后院还有一条路通往刚才的海岸,我带爷走。爷就乘着方才带来的木舟悄悄离开。我会让苏靖穿着爷的衣服呆在屋子里,就算他们怀疑起来,爷可能也已经离开平伦岛了……不过,海上风云不测,爷孤身一人,万一……”

年轻男人纵声笑道:“这你不用担心……”说着拍了拍侯爷的肩膀,“你这办法不错。”

侯爷浅浅一笑,以往年少自己也是常常如此,为了躲开家仆的看守,用尽了各种方法。

年轻男人兴许察觉得自己笑得太过招摇,突然收声。末了又问:“只是这样一来,你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他低低道:“孤独终老在这岛上才是最大的麻烦……我也求爷一事?”

“哦?你也有事求我?”这显然不在年轻男人的意料之中。

“不知爷此行是往何处?”

“景州。”年轻男人如实回答,当然,这是他自己的答案,那艘华船的目的地是帝都江淮,但并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爷可否替我找个人,我想交给她一些东西。”侯爷欣喜道。

年轻男人没有犹豫:“这有何难,等我办完了我的事情,便替你找,只要让我离开他们的视线,去哪儿都行。”

“那就多谢爷了。”侯爷朝年轻男人做了个揖,罢了走到屋子一侧,翻开了封尘已久的一个朱漆木箱。

4、

这五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些个隔年轮换走的下人替他把东西带出去,可那些下人来到平伦岛或离开之前,前来接送的人都会对他们进行一番严密的检查,让他无机可乘。

今夜这艘华船的意外到来,实在是冥冥中给了他一个翻身之机。如若这个年轻男人可靠,能把东西送到她手里,他或许有机会能离开平伦岛。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孤注一掷,选择相信这个年轻人。

侯爷从木箱中取出信封,掸了掸尘,信封的左上角印着凤凰图腾,也许是存放时间久远的缘故,图腾的颜色明显没那么鲜亮。

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就是这封信?你要交给谁?”这样奇异的图腾看起来并不平凡,并非常人会有的东西。

“对,便是这封信,这位爷,你一定得帮我交到那个人手上,”他顿了顿,说出那个压在心底多年的名字,“景州城中,风远阁的赵已枝。”

“风远阁!?”年轻男人惊呼一声。随后低笑喃喃:“爷我去的也正是此处……”

他将信接过塞到怀里。又询问了从此地往景州的大致路线。

苏靖正端着两碟菜从厨房过来,路过院子时看到那群神色肃穆的随从,冷冷打了个哆嗦。他用身子蹭了蹭紧闭的房门:“侯爷,菜我热好了。”

屋里的年轻男人听见苏靖的喊声,猛然一愣。侯爷?这是哪家寒酸的侯爷?

“来了。”侯爷未发现他脸上的异样,走过去开了门。苏靖小心翼翼进来,将饭菜放置桌上,正要回厨房取碗筷时,却看到房门紧紧关着,侯爷和年轻男人一人一边守着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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