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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纱公主-第2章

小说: 花纱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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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伟风望着远处水平线上的渔船,随便回答: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难不成,这里出海打渔的渔夫都是女人?那么,我也得赶在这里讨个老婆,可以一辈子好逸恶劳!”
  花纱被他逗笑了,她笑着纠正他:
  “哈哈哈,你猜错了,不过并不是错得很离谱!在这里讨个老婆,也许是不错的投资!”
  “哦!怎么说?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男人的确是靠老婆讨生活吗?”
  他的兴致真的被她撩拨起来,也好奇于她对这个小镇有着比他入微的观察。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他:
  “你今天几点到几点得去海边捞小鱼?”
  她说的是他的水质取样。
  “今天开始当夜班。你想带我去探险?”
  “对!完全正确,我让你看看镇上的女人都到那里去了!”
  她拉着他坐上她停在沙滩上的白色吉普车,往市镇的中心驶去。
  在一些古旧又有牢固的家屋和店铺组成的建筑中绕了一圈,她带他钻进一片两层式的红砖楼房里,沿着裸露在墙面的木扶梯上了楼,袁伟风听到了缝纫机集体大合唱的声音。
  那是一个场面壮观的成衣加工厂!没有遮栏的宽大工作室从门的入口可以一眼望到尽头的墙板去,几十张木上摆着几十具缝纫机,每一个缝纫机后面都坐着一个聚精会神在工作的女人。
  原来女人们躲在这里,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女人,没有更小的或更老的!
  “现在你得到答案了吧?”
  花纱洋洋得意地看着袁伟风,他因为意外而有些发怔。
  “原来是这样?这里是……”
  “这里的女工是全国手艺最棒的裁缝师!你看!她们推动布料、拿剪刀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有多专业!注意没有?她们的眼力消耗得很厉害,到了三十几岁,眼睛就不行了,但是留在这些位置上的,都能做出最漂亮的肩线,最流行的那种亚曼尼肩线──。”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也踩过这种缝纫机吗?”
  伟风明明知道这猜度很离谱,因为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女工,但他又能怎样去猜?是她把自己装缀成一团迷雾,可怪他不得!
  “我──”
  花纱不想回答,两个工头一样的男人朝门口堵了过来,其中一个不友善地开口便骂: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你们上来做什么?”
  伟风不由心虚发窘,还没来得及道歉,另一个嚼着槟榔的男人说:
  “她可以进来。如果是同路人,让他们一起看看没关系。”
  这个人的职位比较高吧。他的权威使首先开口的男子只能悻悻再对闯入者瞄上一眼之后乖乖让开。
  “谢谢你。”
  花纱向工头道谢,露出妩媚的胜利微笑,然后接着回答刚才未竟的问题,偏脸对伟风道:
  “噢不!我可没办法去驾驭这些机器!我了解这边工作的一点细节,就和我可以走进工厂里面来的理由是一样的,那就是我和这里的厂长上过床!”
  “你真爱开玩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里哪有什么厂长?他在哪里?”
  伟风胡乱回答,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吃醋又有些惶恐,他不愿意承认她竟然是这么随便又这么淫荡!
  偏偏花纱又轻笑着说:
  “我骗你做什么?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厂长先生托这批娘子军的福拿到了发包商给他的头金,到澳门豪赌去了!要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刚刚那两个工头!”
  “这──”
  伟风毕竟年轻,招架不住这团神秘迷雾的精练功力,他根本无计以对,花纱见他溃不成军,故意又问:
  “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僵硬?生气啦?”
  “哼,我干什么生气?应该说被你的见多识广慑服了!”
  他说得有些不甘心,但不能否认对眼前的景观,眼前的花纱感到更深刻的好奇。
  “好玩!好玩!”
  花纱很得意,领着他在女工的工作间穿梭,看她很熟练地把口袋针到外套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
  伟风看见了一张钉在木板墙面的巨型时装海报,海报的四个角用图针死死压住,在四壁陡然的厂房里明显抢眼形状如同学校教室内挂着的伟人肖像,或者居家客厅供奉的神明佛像那么超然、神圣、令人肃然起敬,更准确地说,它简直就是用来供女工们膜拜颂祷的牌位似的!
  海报上亭亭玉立站着一个肢骨亭匀,美貌如花的模特儿,穿着一套纯黑丝质长裤套装,足登四吋高跟鞋,背后是布置得极尽华丽能事的房间,照片中的每一细节都是金钱、富裕、美丽、时尚、摩登、奢华的宣言!
  袁伟风被其中的美女华服吸引住了,不禁贴近身去痴痴细看。
  “这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他喃喃自语又说了一遍。靠他最近的一个女人边踩缝纫机边告诉他:
  “这是卫蓝霞的衣服,卫蓝霞的时装海报!她给我们很高的代工价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也是很多女人疯狂崇拜的偶像,她不做男人的衣服,难怪你不知道!”
  “卫蓝霞?”
  袁伟风咕哝地重复念着这三个字,同时也在巨型海报的右下方看到“卫蓝霞”三个字的篆书印章,台湾的许多设计师都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刻个豪迈气派的大图章盖钉衣服上面让她(或他)的信徒穿着到处走,卫蓝霞无疑也是其中一个!
  “卫蓝霞!我知道这个品牌,我未婚妻连她的吊牌和标签都当宝贝一样收藏!”
  袁伟风一副恍然大悟、他乡遇故知的表情。缝纫机的声音很吵,但花纱还是听得出他的亢奋和激动。
  “你也欣赏卫蓝霞?”
  她睨着他问。
  “欣赏?嗯,我欣赏她的衣服、她的模特儿!”
  他兴致勃勃地说,又盯着画中人的脸庞一会儿,问问花纱,又问问女工:
  “这个模特儿是谁?她非常漂亮!”
  花纱没有搭理,女工哼嗤一句:
  “谁知道什么模特儿?我们只认卫蓝霞!反正她绝对不会是卫蓝霞!”
  言词中,尽是对卫蓝霞(或者对钞票)的一片忠心耿耿。
  走下了大扶梯,他们看到一幢又一幢类似的房子,类似的工厂。许许多多的名牌,就在这里钉口袋,加垫肩、绣珠花、缝领子、接袖子,并成一套一套城市中时髦小姐趋之若鹜的超高价位服饰。
  “你在想什么?卫蓝霞?还是我?”
  她看他心神不宁,捏捏他的手,促狭地问。
  他只是媚地回答:
  “都有,都有……你说说看,为什么那个女工一口咬定,那个模特儿不是卫蓝霞本人?如果她也是年轻貌美,为什么她不能自己出来做宣传、打广告?”
  “你问得好!答案就在里面!因为女性时装设计师都是又老又丑而且爱作怪,虽然她们也爱穿一身黑!”
  花纱告诉他。他点着头:
  “我想也是这样!就拿你来说吧,你可能是一个模特儿,但绝对不会是一个设计师!那个模特儿真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他还在沉醉,还在赞叹。
  “你想和她上床?”
  她露出一股诡笑,睨着她。
  “爱说笑!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神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一副等君入瓮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你是花纱,我摸得到你、抓得到你,还和你做爱!”
  走进了无人的小巷,他顺势把她逼在墙角,急急吻住她。
  她任他吻,任他揉搓。她喘息着找到说话的缝隙,问他:
  “你最想和谁做爱?那个模特儿?还是你的未婚妻?”
  “我不知道。你呢?你想和谁做爱?我?那个在澳门的加工厂老板,还是另外的情人?”
  他反问。
  她笑了出来,用像寄生蟹缩回鳌足一样的态度,把他从她的身上推开:
  “你开始想探究我,我也开始嫉妒、吃醋,这表示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我不喜欢太滥情,也不想因为你毁坏自己的原则。”
  “你──要走了?因为你怕你爱上了我?”
  他有些黯然,却不是很沮丧、很意外。
  她神秘莫测地笑笑,笑意像玫瑰香槟那样甜,那样浓:
  “你很骄傲,但是绝对比不上我的自恋!所以我比你安全多了!”
  “你──真的不让我知道你是谁?”
  他苦笑着,眼中有一抹依恋和惆怅。
  “我已经告诉你,给你答案了,日后你一边捞小鱼再一边去破解谜团吧!”
  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嫣然一笑,登上了加高底盘的吉普车,急踩油门而去。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几下,迅速地连人带车完全消失,甚至教他来不及呼喊她的名字。
  她已经告诉他,她是谁了吗?
  花纱?
  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她,没有人的名字会叫做花纱。那么,她所谓的答案是什么?
  台湾服饰的发源地在重庆北路一带,它的地位就像纽约第七大道。从那些已经陈旧的建筑物外观看来,既看不出一点它往日风光的端倪,更难以想像在这一带骑楼下出没的男男女女会是一个手艺傲人的设计师、打样师、成衣商、百货公司的采购员或时装杂志的编辑。
  不过,如果你是一个卫蓝霞的崇拜者,是无法在这个地带发现和她及她周边有关的人群的,她那大名鼎鼎的时尚工作室就设在一般人想像不到的地方──她在大直山区的巨大别墅里,所以想和她打交道的人:成衣商、模特儿、采购员、编辑和记者,都得乖乖通过别墅内外的重重警卫和关卡,才能和她见上一面,或者看见她保持高度神秘及商业价值的下一季新装的样本和布料,看看她的助理、打样师和行政人员怎样战战兢兢在工作。
  他们的人生比一般人提早折损一年以上,这一季的服装才推出去,他们就得为下一年同季的新装绞尽脑汁了。当人们穿着冬天的新款大衣沾沾自喜,他们也已完成了次年的春装发表,却又得接着为冬装该推出什么样子的平口裙、低腰长裤和军装式的大风衣而伤透脑筋!而如果一个设计师只需要操这些心就算是十分幸福了,因为他不必去烦恼成本的估算是否正确、哪家时装店不按时付款、到哪里去寻求财务支援……
  对的,卫蓝霞就是时尚界顶尖的宠儿,她从来不必担心被坑或者拿不到订单,她有一套完整的业务计画,还有预估五年成长线的图表高高裱褙在她工作室的大墙上,因为她得到财力雄厚的西靖广国际服饰开发公司的全力支持,可以说,卫蓝霞时尚工作室和西靖广国际服饰开发公司是结为一体的,就像卫蓝霞小姐和西靖广先生紧紧结合的亲密关系一样。西靖广因为拥有卫蓝霞的品牌而无往不利、大发利市,卫蓝霞有了西靖广运筹帷幄,全力支持而可以一心挥洒,毫无后顾之忧。他和她就像鱼和水的关系一样,相濡以沫、互相依存。
  这一阵子,工作室的高层干部都跟了西靖广去东京参加明年的春装发表会,虽然首要人物卫蓝霞竟然脱了班,破例不肯去参加那个例行性的工作而没有随行,一个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渡假了,但到底是摆脱了女暴君的视线监控与压制,每个人在工作室也等于处在半放假状态。
  忽然,电话分机的红色信号钮闪烁起来,每个人像被通了电一样陡然一跳。
  “紧急状况!老板回来了!”
  一个年轻女助理瞪着眼珠低吼。人人都知道,从第一道警卫打信号进来到女暴君出现在工作室大门口,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让她们调整状况。
  “快!拆开那些布料,抬几匹到上来!”
  另一个男孩指着一堆原封未动的布匹尖叫。那堆东西,从货柜场拆回来至少有两、三天了。
  “还有!音乐!音乐!快快掉EAST17的带子!她要是知道我们在办公室听这些人的音乐,准要把我们都杀了!”
  一个喜欢重金属音乐的男孩子绿着一张脸扑向音响抢救,一边低吼着。
  当卫蓝霞的右脚踩进工作室的门槛,落在湿砂色的长毛地毯上的那一刹那,、二十个年轻人都已经像模像样地在埋头工作,有的在整理货架上的衣服,有人在电脑上画图,有人围着布匹在讨论……
  卫蓝霞扫视一眼,把汽车钥锁随意往某个桌面一丢,大步走了进来,那气派架式实在和她穿着花纱洋装的浪漫打扮有着天差地远的不搭轧、不协调!
  “你们放假放完啦?精神力气养足了没有?如果大家可以确定这一点,请开始为我们一尘不染的工作室制造一点可以回收的垃圾!”
  卫蓝霞扯开她的中音嗓门,用可以盖过李察克莱德门钢琴演奏的轻音乐和叫室内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的音量下着命令。
  可不是,长毛地毯上一点垃圾都没有,这哪里像一个工作室?她要看见的,是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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