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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妾身这厢有礼-第56章

小说: 妾身这厢有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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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打断道:“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他。我的身不由已,我也有我的立场。谢谢你能相信我,当下之急务必将晓春以及其他死神召唤集中。”

落花摇摇头,“不……少爷不会同意的。除了晓春带领的死神一组空闲着,其余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其任务关系重大。我相信你,我才这么跟你说。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在少爷和你家人两头,你选择谁?”

君歌哑言……

落花干脆利落地道:“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我知道,这很难选择。但,无论怎么做,都会损失一方。你如果不舍亲情,你就回去,我和流水自会带着少爷逃亡。如果你选择少爷,那么以前不管你过的什么生活,都将它抛却,至于你的家人命运如何,只能听天由命。我会安排你和少爷远离这个尘世,过着你们俩安安静静的生活。这要你从此与江湖断得干干净净的,这也需要你在日后的时光里永远不要告诉少爷,你曾是因为要利用他,才嫁给他,要你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

君歌立即反对,“不……我不会再欺骗他……”

她何尝不想与江湖恩怨断得干干净净的,找一片净土和祝子鸣相依相偎,一直到老。可是,那可能吗?即使真的逃脱了君之岩的魔掌,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谎言当中,她做不到。

“落花,谢谢你一直信任我……”

“我并不想信任你,我只想少爷可以过一天踏实日子。如果,这由得我来选择谁与少爷过日子,我一定不会把这个位置给你。可是,人生并不由得我们去选择,冥冥之中,一切因因果果都已注定。好比少爷他自己,一生爱过两个女人,偏偏这两个女人都用最残忍的方式去伤害他。我不想让少爷再受到伤害,所以,你如果决定留下来陪他,就一定要将这个戏一直演下去。”

落花一席话,说到君歌心里去了。她为何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去伤害子鸣?又偏偏,这个男人的前世与她有着未了的情?难道,这是上天安排的孽缘吗?要她们去承受风风雨雨,才能见彩虹?

她坚定道:“我留下来陪着子鸣……可是,我选择坦白。如果,子鸣不再接受我,我用剩余一生去弥补。如果,他会原谅我,这份情,我将弥足珍惜。”

字数:2050

第十七章杀夫(6)

夜很深了,起了风。

君歌几步迈近祝子鸣,伸手摸探树枝下他的额头,依旧触手滚烫,“落花流水,我们到附近找一处村子落脚。再晚一点,小镇的药铺怕是要关门了。”

前有官兵追捕,后又君之岩追杀。这日子,无法安停了。

落花望了望四周,黑丫丫的树一棵连着一棵,成了一望无际的林子,月光星星点点的照耀下来,有些阴森,“这四处,哪有村子?我们不要歇停了,直接赶路。我领你和少爷去一处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君歌将祝子鸣身上的树枝抛开,紧紧捂着他滚烫的额头,摇摇头,“没有用的,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君之岩找到。”她突然觉得,祝子鸣这副身子骨好脆弱,像是一只透明的玻璃杯,若是没的握稳实了,一掉落,就会将他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身子是,心亦是。她不敢想象,当祝子鸣知道她是前朝贼子,嫁入祝府只冲着他的粮食而去时,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设想着,种种后果,越想越觉得心疼。如果祝子鸣再次陷入那种不再相信感情的状态下,他会不会对人间都失望了,活着等同于行尸走肉?

不敢想。她摇摇头,紧紧将祝子鸣的身子搂在怀里。

落花上前,俯下身,忧心忡忡,“少爷怎么样了?”

君歌转头看了一眼落花,轻声道:“还烧得厉害。在盗匪窝里的时候,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头。”

她一阵哽咽,“我去的时候,他在拼命地摆脱套在身上的铁链子。”看着他的手腕处,已经破了皮,血色已经暗红。她不忍心去想,一个不会功夫的人被关起来,挨打了,受欺负了,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而这些痛苦,都是她带给他的。

她正在处心积虑地算计他,他却为了她的安危落入盗匪之手,还拼命的挣脱,神志不清时嘴里念道的尽然是她君歌的名字。

落花轻轻握起祝子鸣的手,月光照耀下,那手腕处伤痕累累,含泪说:“他一定是想摆脱束缚,一心一意地要找到你。即便是,他知道他斗不过那群将他抓起来的人,他也会竭尽全力去努力。少爷对我们说过,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少夫人……”

落花轻轻将祝子鸣的手放在君歌手心里,真诚地看着她,“我叫你一声少夫人,是真的希望你能对少爷好。少爷是一个好男人,一个重情的男人,为了你,他把他所有的家产都抛却了。如果说,当初他没有立即答应风清扬,他犹豫。那他犹豫的原因决绝不是因为他不爱你,不愿意用他的财产去换你的性命。而是,他心系百姓的安危,怕战事一旦起,受饿,受累的首先是百姓。可是,后来为了救你的命,他连百姓也放于其次。”

君歌再也无法强忍裹在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满面,一手紧紧搂着祝子鸣,一手紧紧握着他受伤的手,轻轻点头,“我都知道,子鸣是个好男人。”是她前世今生所见的男人当中,最完美的。再没有人如他,重情,善良。在叱咤风云的商场中,还保留着那份最人性的善良。

落花不忍祝子鸣落魄到今日,露宿荒野,还是朝廷钦犯。她一想,若是自己和流水哪天不幸丢了性命,不能再保护她的少爷了,他能不能度过这些难关,“所以,少夫人,你和少爷要好好活着。无论将来少爷知不知道你伤害他的事,只要活着,他心里就会有一个念想。”

君歌轻轻点头,“我答应你,不管明天面临什么,我一定竭力地让大家活着。”

流水三两步走过来了,摇摇头,“受不了你们两个女人。”望了望四周,“今夜我们哪也不去了,就在此地休息。我去镇子里给少爷抓些药回来,顺便买一些吃的。我走后,你们想怎么聊都可以。”

君歌含泪而笑,仰头望着流水,“流水……谢谢你!”

流水严肃地说:“不要谢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少爷幸福。”

流水走后,君歌从地上拾了两块小石头,凌空抛起,相撞的时候一声巨响,摩擦出火花来。她就地取了火,架起一堆火堆。

落花的脸映在火焰当中,火红火红的,“这种石头也能取火?”

君歌坐在祝子鸣身边,看着她火红的脸蛋说:“按理说,这种石头是不能取火的。可是,内力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石头,都可以。如果没有石头,就这些木材,也可以。甚至是冰天雪地的时候,让两块冰石相撞,也可以。”

落花瞪大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君歌莞尔一笑,“从小受的训练。我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可是,来了这里,好多事情我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科学”落花抓了君歌嘴里她听不懂的词。

君歌轻笑,“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那是我家乡的说法,就是与迷信封建相反的意思。什么事情都是有它的定律,有它存在的原因,而非无中生有。就像你认为这火非得用取火石才能完成一样。”

落花不太明白,“少夫人从小受了不少苦头吧?”很是认真地看她。

君歌回避落花那炯炯的目光,“那都是过去了。那些苦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君之岩不是用我亲人威胁我,我早反了。”

“就是城南无故失踪的卖豆腐的俩老人家?”

君歌摇摇头,“不,他们只是君之岩的棋子,把我安放在他们家,以免暴露了身份。白天,我就跟着我的养父养母一起卖豆腐,晚上就去找师夫学习本领功夫。我真正的父母是前朝颢琰王君钦涯之后。君之岩带着他们的时候,爷爷为了救奶奶而被害了。所以,后来君之岩为了复国,常用我父母还有奶奶威胁我。而我,偏偏是他手下当中,最出色的人。每一次,重要的任务都是由我去完成的。可是,我并不是那么听话,出于无奈才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包括……”

落花补充说:“包括,利用我家少爷。”

君歌取过一只烧过的木棒,在地面上划着不成形的符号,轻轻点头,“我本无心的。”

落花看着火光下,君歌那张无辜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了好久,终于说:“我相信你。也相信这个世上,只有你能让少爷幸福。”

“咳……咳咳……”祝子鸣的咳嗽声,打断了两天的对话。

君歌闻声,回过头看他,“子鸣醒了?”

字数:2205

第十七章杀夫(7)

祝子鸣咳嗽了两声,薄弱的身子微微侧身,恰巧依在君歌身旁。看上去,他的眉皱得很紧,分也分不开,像似在噩梦,嘴里还不停地念道?:“不要……不要……君歌……别走……”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梦?

君歌伸手,握紧祝子鸣的手,指间迅速传来他滚烫的体温,忧心忡忡地说:“他烧得厉害呢,不知流水何时回来?”

落花皱眉,红光中映出她焦急的眼神,眼神迷离地看一眼祝子鸣,快言快语说:“少夫人,你在此地守着少爷,我去迎一迎流水。”

君歌抬头,那眉间的距离舒展不开,轻轻点头应道:“嗯,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落花轻轻点头,人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不留下一片风吹草动。

君歌将视线从黑夜里收回,落定在紧皱眉头的祝子鸣脸上。他那指间传递的温度像翻滚的火浆一浪一浪地拍打君歌的心上。越是滚烫,她越是忧心忡忡,越是握得更紧,“子鸣,我在这儿呢。”

“君歌,别走,别走……”他嘴里念道着,语音如梦绕、牵魂。

听闻祝子鸣如此在意,连梦里也在叫叨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每一声呼喊,绕在她的耳畔,如浓雾,散也散不开,把她的心情也阴雨绵绵了,“子鸣,我在这儿呢。”

他每叫一声,她就应他一声。看着他五官分明,如刀削般的脸,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陷,抓捞不住,没个底,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她与他的将来在哪里,还会不会有将来。三日后,所要面临的,可非是那些选择。

是了,在亲情与爱情之前,她很难选择。可,那时候怕是由不得她,三日之后,她仍旧没有取下祝子鸣的人头,君之岩一定会让她难看。

她了解君之岩,那个狠心又决绝的皇叔,生气失望的时候,从不拿人命当作是人命。

君歌不敢去想,包括今夜,还剩下三日,这三日将是多么弥足珍贵,“子鸣,我在这儿……”

祝子鸣的手掌从君歌的掌心挣脱而出,在半空中抓牢扑打,像是梦里在经历一场搏斗,“君歌……君歌……”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祝子鸣的额头上滚落,湿了他的眉,湿了他的脸,他就像一个正被恶魔缠身的病人,醒不来,在惊慌之中无助地反抗。梦里劳累不堪,却怎么也醒不来。只见他整个人在草地上抓狂,明明就在君歌身旁,却不停地念叨着君歌的名字,不停地摇头。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应他,“子鸣,我在呢,我在这儿……”

抓紧他的手,他反而甩开,像要攻击她一样,甩得那样用力。一定是梦里遇上了一场劫难,他逃不掉,却努力地逃着。

突然,他薄弱的身子从草地上猛地一下弹跳起来,眼睛晃荡一下就睁开了,嘴里大声地呐喊,“君歌……”

那双眼睛,满是恐慌,目光涣散,墨色之中映出他身前明晃的火焰,在里面舞蹈,唱歌。

太刺眼了,那火光让祝子鸣突然意识过来,他一转头就看见忧心忡忡的君歌正凝视着他,猛地一下将君歌揽入怀里,“君歌,君歌,君歌……”

还不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以为自己抱着的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君歌,是你吗,是你吗?”

大颗大颗的泪从君歌的眼里滑落,她依在祝子鸣的肩头之上,猛地点头,“子鸣,是我,我是君歌。”

他好似还在梦中,生怕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片空气,生怕下一刻君歌就如一阵轻烟一样消失了,把她勒紧再勒紧。他告诉自己,哪怕君歌是一片空气,只是自己意识当中见到她,也要把这片空气给留住。

不要醒来,不要。他祈祷,却不知自己过于用力,而将君歌勒得太紧了。

好窒息,透不过气来,祝子鸣的怀抱太用力,让她突然感觉到不适,“子鸣,你抱疼我了……”

确确实实是君歌的声音。祝子鸣听闻这声音,就如轻烟绕耳,他一抬头,盯着君歌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千百遍,仍旧不相信,“君歌,是你吗?”看她滑落的泪,看她消瘦的脸,看她深情的目光,看她随风飘得青丝,“是你吗,君歌?”

君歌滑落着滚烫的泪,心里既是心疼,又是自责,猛地点头,“是,是,是我,我是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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