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狩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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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木然地听着。
“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个人杀死我的……这么多同伴！”阿绪说，“虽然我认为男人打女人这种事情是最恶劣的，但，对你绝对例外。我不会原谅你的！宫灵，你别阻止我。”
“绝对不会。”名叫宫灵的少女抽出了两把十字架形状的铁剑，一把抛给阿绪，一把握在自己手里。“我帮定你了，两个打一个。”宫灵举起了剑，遥遥指着小妖的脸。“准备好死掉了吗？”
小妖扔掉了那把已经没有能源的枪，摆出了空手作战的架势。灯光的照耀下，她的伤口流出的血红而黑暗。
“怎么这样？！真***混账！”疯狼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指关节上的皮肤擦破了，流了血。“弄了这么半天还砸不开！”
“这扇门是防坦克的……用石头吧。”
“用石头？！”
“那边那块岩石，把它举起来，往门上砸吧。”
宫灵的剑带着淡淡的银色光辉，快速切向小妖的身体。速度虽然很快，但准头显然很差。
小妖挥起了手，准确地推开了宫灵的剑，左手握着腐蚀能，推向宫灵的腰部。
宫灵慌忙后空翻，落到了一辆豪华轿车顶上。小妖的腐蚀能全面落空，酸性的光球空中爆炸之后缓缓落在地板上，发出一片“哧哧”的微响。
“怎么？！她能腐蚀？！”宫灵愤怒地低吼了一声，“显然她学过正统的搏杀术，小心一些！”
“我学过剑术！会怕她？！”阿绪在最后一个光球落下的同时冲了上去，举起剑，似乎打算当头把小妖劈成两半。
躲避是肯定躲不了的，只能硬接一招。空手入白刃，如果成功的话可以把剑夺过来。
然而，阿绪的行动不像小妖预料的那样。剑在落下在之前，他的鞋尖先踢中了小妖腿上的伤口。
小妖完全没料到这一招，受了伤的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阿绪的剑就这样落了下来——深深切过了小妖的肩膀，胳膊，以及腰部。
同时，宫灵也从小妖背后发动了攻击，剑刺向她的后脑，蕴藏着火焰的左手击向她的背脊。
我不会输的。我绝对不能输。
小妖快速向左边闪了一下，宫灵的剑锋贴着她的耳朵向前刺去，正好刺中阿绪的肚子。但宫灵左手却擦过了小妖的肩膀。在小妖跃到一旁之后，立刻感觉自己的右肩膀烧了起来。不是普通的燃烧，衣服完全没有烧坏，也看不到火焰。但肌肉却产生了一种被烧灼的疼痛。
“可恶。”小妖下意识抱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盯着宫灵，也盯着阿绪。血从她的指缝里不住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看来，没希望了……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我的尸体？送去分解？还是拿去解剖？
阿绪抱着自己的肚子，伤口流了少量的血，但显然不严重。宫灵却因为误伤了同伴而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们与小妖互相对视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警报声。阿绪和宫灵都知道，这种警报声代表着基地受到了外敌袭击。现在这个时候能来袭击的敌人只有——死神强盗集团的成员。
宫灵和阿绪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下定了决心。
空气在不安地涌动，凝结，渐渐变成淡紫色，从四面八方冲向几乎动不了的小妖。红色，燃烧着的光芒破空而来，那么锋利，那么细长。谁都能看出来，宫灵和阿绪使出全力了。
小妖身负重伤，力量也所剩无几。在这种压倒性的强大下，摆在面前的已经是**裸的死亡。
这就是结局吗……？
凌晨两点五十九分。
疯狼和黑琉璃在走廊上盲目地奔跑着，气喘吁吁。
“我靠，这个混账基地怎么这么大！小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嗯？”疯狼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四处游走，最后落在黑琉璃脸上。“这是不是……？”
黑琉璃接着说：“很明显，异能力量。小妖正在跟别人战斗。”
“……她不会……死吧？”
“……天知道。”
最后，还是没有人能来帮助我。从以前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我一直都在靠我自己。不论是生活，还是战斗。
也许……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是对的，不管是谁做出的承诺都不可以相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力量。可是……
我就要死了吗？
……我……不想死！
红色的光芒劈开了紫色的气流。一个瞬间，一个缝隙，一个活命的机会。
小妖跳起来，冲向那一线生机。在她的手心里捏着用最后的力量制成的一发腐蚀弹。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宫灵哼了一声，完全不躲避，低声说了一句：“傻瓜，飞蛾扑火。”
红色的光芒刺穿了小妖的腹部。从伤口中迸流而出的鲜血四处飞溅。小妖停了下来，头无力地低垂着。
“……死了吗？”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的爱，我的恨，都没有消失！我要杀死你们！我必须活下去！
小妖布满鲜血的脸缓缓抬起，那双忧郁的眼睛此刻竟然如此凶残，充满着令人的战栗的杀意。“我要杀死你们……”她低声说，“我要杀死你们！”腐蚀弹脱离小妖的手掌，飞速旋转着砸向站在那里的宫灵。
宫灵吃了一惊，慌忙张开防护壁，阻挡了这凝聚着强烈感情的一击。
腐蚀弹撞上防护墙之后，立刻爆炸。酸性的光球在空气中上扬，然后缓缓落地，熄灭了。
一切都完了。小妖的斗志，感情，灵魂，随着腐蚀弹的消失一同毁灭，归于虚无。
“你……你不想死？！”宫灵垂下手，愤怒地盯着虚脱的小妖，一字一字说，“被你杀死的那些人难道想死吗？！他们也跟你一样想看到明天的天空啊！”
“你们这些人只想满足自己的**，却不顾给他人带来多大的伤害！”阿绪说，“你们不会一直这样逍遥法外，现在是你，之后会是你的同党。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受到恶行的报应！”
宫灵和阿绪再次鼓起了全部力量，发动了最后一击。
我为什么而活着呢？
应该是……为自己而活吧？如果连自己都不帮助自己，谁又会来帮助我呢？……可是，现在我自己好像也帮不了我自己了。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我想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
我想，只要我成为一个被自己认可的人，我就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这个目标虽然有些渺茫，但我想只要我努力活下去，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很强的人，幸福就会来的。到时候，哪怕没有人在我身边，哪怕还是要自己保护自己，一个人也能快乐得过一辈子。不是有句话说，“幸福的机会到处都有”吗？
幸福是什么呢？
小妖随着这排山倒海的力量在空中飞翔，重重地撞在了钢铁的墙壁上。背后的血管，神经，似乎都裂开了，从那些细小的缝隙中，生命正在悄悄地离去。
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片一片地血红。这就是幸福吗？
阿绪走过来，谨慎地看了她一眼。
“她快死了。只要放着不管，过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的。”阿绪吐了一口气，“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宫灵咬着嘴唇，点点头。在阿绪拔步要走的时候，她却又叫住了他。“阿绪……我们是不是太残酷了？”宫灵说，“这个女孩子那么想活下去，可是她也杀了那么多想活下的人。”
“所以说我们只是在给死者报仇而已，并没有做错。”他说的虽然坚定，口气中却流出一种遮挡不住的疑惑。“……你现在觉得我们……有点……像坏人吗？”
宫灵没说话。
“别傻了，你这么善良，当什么警察啊！”阿绪恶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看上去似乎是在骂宫灵，其实完全是在给自己坚定信心。“我们根本没有做错！那个女孩子是个坏蛋，如果不杀死她，她还会杀死更多的无辜者！我说宫灵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是吗？”宫灵淡淡笑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不互相伤害的相处方法吗？”
“最先伤害别人的是他们啊！在这种残酷的时代，敏感的人是根本没法活下去的。”阿绪一脚踢飞了一块碎石，正好砸在小妖地脑袋上。“……总之，学得对敌人凶一点吧。”
“……嗯。那，我们去阻止侵略者吧。”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站住！”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上就重重挨了一击，踉跄几步，几乎晕厥。
小妖站在他们身后，全身都是血。那双眼睛此刻毫无感情，如同死人。恐怖的力量在她背后涌动，那么急切地想摧毁在她面前的一切。
“我要杀死你们！”
凌晨三点十五分。
疯狼和黑琉璃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异能正在膨胀，那么强烈，显然是某人正在发动全力攻击。
两个人追寻着异能产生的方向，同时冲入地下停车场。刚刚进门，一团黄色的腐蚀光就迎面扑来，如果不是躲得快，就被击中了。
宫灵和阿绪分别向两个方向跃开，黄色的光芒掠过疯狼和黑琉璃身边之后又从他们中间飞过，撞在墙上，撞出了一大片腐蚀斑。
小妖远远站在停车场另外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所有人。她的左手上凝聚着的一团力量在不住旋转，发出巨大的嗡嗡声，显然如果发动，整个地下停车场都会崩溃。
这就是超越了极限之后的力量吗？
疯狼和黑琉璃看着小妖，目光复杂。欣喜，恐惧，不解。
“让开。”小妖喊，左手同时举了起来。
两个人愣了一下，才发现就在自己身后，宫灵和阿绪正在跑向地下停车场唯一的，而且正在关闭的出口。
小妖手里的能量飞射而出，向两个逃兵追击，但已经晚了。出口已经完全关闭，能量弹只砸中了门。
地下停车场中一片寂静。
“小妖……你……”疯狼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还好吗？”
小妖侧了一下脑袋，看着他。目光呆滞，空洞。她头上伤口的血一直在向下流，流过眼睛，挂在脸上，像两行血泪。“我累坏了。”她说。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向后摔倒，落在坚硬的地板上，一团血泊中。
疯狼大叫了一声，跑过去打算把小妖扶起来。但他刚刚接近小妖，就被黑琉璃挡住了。
“你没资格了。”黑琉璃推开疯狼的手，弯腰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小妖。
疯狼呆了一下，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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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档案十九 月球的阴谋】………
疯狼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抄在口袋里，沮丧地看着自己胸口。
“……真让我惊讶。”小恶魔说，语气阴晴不定。“我们当中第一超越‘界限’的人竟然是小妖，很了不起。不过，我想问，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好像已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独自一个人。”
“……对不起。”疯狼说。
小恶魔眯着眼睛盯着他，良久，终于说：“……幸好这次她还活着，如果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会追究责任。”
小恶魔的话说完之后，没有人接口。大家在沉默中互相对视。
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向两边滑开，蝴蝶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水疗结束了，很顺利。”她说，“小妖现在在她自己的房间，随时可能醒过来。小疯子，你去陪陪她好了。”
疯狼犹豫了一下，刚刚动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黑琉璃已经提前一步站起来，走了出去。
蝴蝶惊讶地看着黑琉璃跟自己擦肩而过，指指他的背影，又指指疯狼，说：“这……怎么了？”
“别提他们了。”小恶魔说，指了指黑琉璃留下来的座位。“小妖的伤势怎么样？会有后遗症吗？”
“不好估计呢。”蝴蝶坐下来，不经意地叹了口气。“伤势虽然严重，但相信对脑部神经没有影响。只是右胳膊上的神经断了很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使用手臂。”
小恶魔点点头。“她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可以行动的程度？”
“这……恐怕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地走动了。半个月基本上就可以进行日常活动，以及一些轻微劳动，但右胳膊就……恐怕要四个月才可以。”
“没关系，她暂时可以用左手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