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血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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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伯利亚训练营，他也曾上过一些文化课。只是这些课程都和冷兵器以及热兵器有关，哪里能触及到四书五经或者练字这样高深的学问？
他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就是没有办法。
就在他抓起羊毫笔的时候，灵光乍现，他想到了前世自己的那把血刃——碧雪，想到了人刀合一。
他端正身体，抓起羊毫笔，回忆着前世那种人刀合一的感觉……一刻钟后，他蓦然睁开了眼睛，羊毫笔落在了洁白的纸张上，一个小楷字跃然纸上。
慢慢的……他的呼吸平和顺畅，眉宇间的焦躁之气也消失了，每一次落笔提笔都不假思索，一行行精致的小楷彷如流水缓缓淌出一般，落在纸上。
忘掉了他手里抓着的是笔，在他心里只有血刃，只有他的碧雪。他在用心中的刀镌刻一个个精致的小楷字体。
他的呼吸平稳如山，脑海里闪烁着要写的字，手就挥动起来，越写越快，越写越自如！
他……不是在写字，是在练习刀法，练习属于他自己的刀法！
一张洁白的纸张就是一个战场，凌霄楼挥动着血刃碧雪斩杀着一个个敌人。在他眼中，一个个精致的小楷字体不再是单纯的字体，而是一个个敌人，一个个被他斩杀的敌人。
他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的变化，收刀的停顿，出刀的停顿，刺入敌人体内的停顿，这些时间都在加减速中完成。
充满了一种律动，充满了一种美感！
杀人的美感！
不，或许用艺术来形容最贴切！
强大的敌人要多砍几刀，中间不停顿，弱小的敌人要一刀致命。刀颤抖的时候要随之舞动，刀坚硬的时候要随之加力。敌人在身前的时候要毫不犹豫，敌人在身后的时候要动作如风！
所谓气势鼓荡，要如奔涌洪涛！
蓦然，潜伏在他体内气海里的精元缓缓的流淌出来，受到他刀法的牵引，在体内经脉里游动起来。
一团儿如婴儿拳头大小的精元顺着《血神录》记载的刀法行运路线运行起来。凌霄楼前世将这部刀法修行到极致境界——《碧雪》，刀名碧雪，刀诀也叫《碧雪》。
他笔下的墨迹，就像银河之水，从九天之上砸落下来，气势跌宕，磅礴大气。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足。
这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个闪烁的敌人，一个个被他斩于刀下的敌人，敌人就是他心中的字，他的刀就是手里的羊毫笔！
人刀合一，战无不胜！
人笔合一，指点江山！
在他体内经脉里流淌的精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似乎化为了一把血刀，在他经脉里厮杀。
夜色越来越深，墨没了，凌霄楼便停下来慢慢的研磨，也算是休息一下，磨好之后，继续厮杀，杀到天昏地暗，杀到酣畅淋漓。
万籁俱寂的房间里，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聒噪，凌霄楼沉浸在杀敌的世界里。
他心里杀机越来越盛，杀的人也越来越多，没有丝毫的厌烦，反倒涌动出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情。
或许是这种愉悦之情的感染，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和戾气，反而身周缭绕着一丝丝书卷气。
时间飞速的流逝，黑夜离去白天降临，不知不觉中，最后一个字落在了之上。
啪的一声脆响，手里的羊毫笔从中间断裂。
扔掉断裂的羊毫笔，他盘膝坐好，一丝意念与快速移动的精元沟通起来。他神色突然一怔，旋即一股惊喜袭上心头。
“精元又壮大了？而且变得更加精纯了！”他呢喃道。
“我的碧雪也回来了……”
引导着壮大了一倍的精元流入气海，凌霄楼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放亮。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纸张，他恍若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境里，他化身血魔，挥动着碧雪刀，将一个个敌人斩于刀下，杀人无算。这一晚上杀的人，抵得上他在十年间的数量。
“只是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原来我还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喜欢杀人……唯一可惜的是这样杀人没有鲜血精气可以吸收……”
沉思良久，听到外面母亲的脚步声，这才起身将洒落在地面上的纸张一一捡起来。
看着一张张白色纸张上的小楷字，凌霄楼仿若看到了血色地狱。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将自己的刀法和杀人的意境也一同写入了字中，使得这些字有了生命。
母亲柔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凌霄楼这才将纸张放在桌上，走了出去。演练了几遍五禽戏，浑身精神气爽，丝毫看不出他是一晚没睡儿。
吃过早饭，他便拿起桌上厚厚的纸张，走向族学。
……
大树遮挡了暑气，宽敞明亮的教室内琅琅书声依旧。
凌松没有读书，不是他书读的不好不想读，而是翘首望着门外，眼里尽是疑惑……
马上就到上课时间，先生也快到了，凌霄楼能否完成李先生布置的作业？他会不会真的没完成作业被李先生赶走？或者说他压根儿就不打算来了？
他微微摇头，凌霄楼不是那种人。
从那天凌霄楼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后，他便知道凌霄楼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了些，可是为人倔强，简直倔强到了骨子里。他虽然书读的不算多好，却很会揣摩人，不管是否能完成作业，凌霄楼一定会来。
哪怕他没完成，被先生当着这么多族人学生的面赶出去，凌霄楼也一定会来。
这是他的直觉。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便看见一道身穿白色儒衫，满脸书卷气的少年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登时教室里的读书声便低了下来，眨眼间教室里就变得安静无比，即使一颗针掉落在地上也会听到响动。
“你果然来了！”凌松叫唤了一声，便见凌霄楼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点头和他打着招呼。
凌松神情一怔，不是因为凌霄楼和他打招呼发愣，而是他感觉凌霄楼有些不一样了。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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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变态的先生【第三更，求收藏】
当李澜先生迈过大门走进来的时候，他眼睛登的一亮。他终于知道凌霄楼哪里不一样了……凌霄楼身周也流淌着和李澜先生身上一样的气息……书卷气。
看着李澜先生缓步走到讲台，整理了儒衫后在大案前端坐下，凌松连忙也端坐下来。李澜先生可不是好脾气，被抓住把柄那可是要命的。
李澜先生充满威严的目光一一扫过凌氏学生，最终在凌霄楼身上定格：“凌霄楼，今天先检查你的功课！”
凌霄楼缓缓起身，动作优雅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儒衫，随后端着花费了一整夜写好的10遍《大学》文稿，慢慢走向讲台。
他恭敬的将文稿放在李澜先生面前大案上，随后后退两步弯腰深深鞠了一躬，道：“请先生指点！”
“嗯！”轻轻答应了一声，李澜先生用放在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双手，将手上的汗液擦干，这才将凌霄楼的文稿拿起来。入目是精致的小楷，原本黑着脸缓和了许多。
很快他便看完了第一页，将这页纸轻轻的放在桌上一旁，显示出他对文稿非常的尊重。
凌霄楼明白，无论李澜先生如何生他的气，如何的厌恶他，但是他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有着读书人对于书稿的虔诚尊敬。
“咦？”李澜先生发出一声惊讶声，旋即他翻看文稿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他深邃的目光里出现了刀光剑影，出现了一具具尸体，出现了血色地狱……
啪！李澜先生重重的将文稿拍在桌子上，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儒衫已经湿透。
“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啊，难道凌霄楼写了什么辱骂先生的文字？”
“很有可能！”
“这下糟了！李澜先生最看重尊师重道，凌霄楼这么做是叛逆啊！”
“住嘴！没有搞清楚状况不要瞎说！”凌松喝止嘀咕的几人，狠狠的瞪了对方几眼，旋即紧张的盯着讲台。
“难道没有写完？不会吧……”凌松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看凌霄楼的模样又不像是没写完。
“或者真的如他们所说，凌霄楼写了辱骂先生的话？”凌松感觉到手心冒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凌霄楼是真的要有难了。
可旋即一想，凌霄楼有没有难和他有什么关系？凌霄楼又不是美娇娘，他也没有喜欢男人的嗜好呀？
“呸呸呸……想那么恶心干什么？”凌松暗暗自责。不过他终究是很好奇凌霄楼拿给李澜先生的文稿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你有什么感想？”李澜先生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面沉似水的盯着凌霄楼问道。
“什么感想？”凌霄楼茫然抬头问道，心里嘀咕先生是不是老变态？罚他抄写了一整晚的《大学》，他好不容易完成了吧，先生还问他有什么感觉？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是么？”李澜先生的瞳孔一缩，旋即舒展开，面无表情道：“本先生让你抄写《大学》的用意你都没搞懂。虽然完成了作业，却没领会本先生的苦心。今天你的功课依旧是抄写10遍《大学》，明天早上检查。没有完成，就不用来了……”
“是！”凌霄楼恭敬的一鞠躬，抓着大案上的文稿就要离去，“等等！”李澜先生喝止了凌霄楼，道：“这些文稿你先留在本先生这里，免得你拿这些东西充数。”
“哦。”重新将文稿放下，鞠躬行礼后，凌霄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先生开始检查其他人的功课，完成功课的固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没完成功课的就惨了，先生拿出一个寸宽尺长的戒尺，狠狠的打了他们的手心。
年纪大些的早就被打皮了，嘴里叫嚷着痛痛痛，可是回到座位上后就朝着同伴挤眉弄眼，没有丝毫感觉到羞耻。
年纪小些的受不了痛，先生打了第一下，泪珠儿就掉落下来，无声抽泣。等打完第二下，声音变大，打到最后简直犹如杀猪一般惨嚎。越是这样，先生打的就越重，直到这些小家伙们意识到这一点，不在嚎嚎大哭，惩戒才算是结束。
让凌霄楼惊讶的是戒尺打在这些学生的手上，按理说声音如此响亮，震颤人心，可是看这些学生的样子，顶多痛上一两个小时，连肿都没肿。
他不得不感慨李澜先生打人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李澜先生学啊。
检查完所有人的功课，先生抿了口带来的香茗，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今天的内容。
一般来说，先生会先讲解一个时辰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类的书籍，并且注重讲解一些难写难记的文字。
这是为那些处于启蒙阶段的小学生们授课，其他人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但是不准喧哗。随后先生便会为正在启蒙的小家伙儿们布置课堂功课，让他们现场完成。
这样又会花费小半个时辰，然后他开始讲解《诗经》、《左传》、《书经》、《礼记》、《易经》等。
“四书五经是你们考取功名的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你们想金榜题名，必须将这些书籍读熟，而且能背诵。这些读熟的书，为了防止忘记，必须经常温习。”
在课程结束的时候，李澜先生谆谆教导大家：“尤其是四书，更是要连本文加上朱圣人的批注也熟记，做到烂熟于心，随口引用，像说话那样自然。”
“如果连这点儿基本功都没有，还谈什么考功名？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都回家去吧，记得莫要乱跑，明天检查功课。”
“多谢先生！”
所有人腾地站起来，朝着李澜先生恭敬的弯腰鞠躬，随后注视着先生缓步走出教室，这个时候大家才舒口气，大呼小叫的收拾着物品。
凌霄楼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大案上，文稿已经被拿走，面无表情的整理好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