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法拉尔 暗夜谜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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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点点头。
　　“我们走吧。”俄耳甫斯握住我的手，“会游泳吗？我的伙伴们畏惧塞壬，不敢过来。”
　　“等一下。”我松开俄耳甫斯的手，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变成黑白猫的样子，湛蓝色的双眸看向惊讶的俄耳甫斯，声音因为变成猫的缘故而略显低沉如男性少年，不过也比夜一的大叔音要好多了，“吓了一跳？”
　　“呵呵……是猫妖吗？”俄耳甫斯俯身抱起我。
　　“谁知道呢？”我再次含糊不清地回答。
　　俄耳甫斯也没在意，抱着我就跳下水，往船那里游去。
　　“哦，天啊，俄耳甫斯，”船上的人显然都十分惊讶，“你竟然没有被塞壬吃掉。”
　　“呵呵，因为遇到了救星啊。”俄耳甫斯示意了下怀中的猫。
　　“咿？”一个蓝色乱发，蓝色眼睛的男子走过来，奇怪地戳了戳我的鼻子，我一张口咬过去，他马上收回手，勾起不羁的笑容，显得很洒脱的样子，“这是什么妖怪？不要告诉我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我才不信。”
　　“卡斯托尔。”从蓝色乱发的男子身后走出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却明显气质更冷静温和的男子，单手覆上蓝色乱发的男子的肩膀，笑得无奈，“这是俄耳甫斯的私事，就不要管啦。”
　　“波吕丢刻斯，这没什么。”俄耳甫斯笑得温和，“我也只是负责带这位尊贵的‘猫’到人类的国度而已。”
　　“真的没危险吗？”一个金发短发，蓝色眼睛，十分英俊而干练的男子走过来。
　　“放心吧，伊阿宋。”一个金色大卷发，金色眼睛的漂亮女子走过来，“我没有从这只猫的身上感觉到邪气，而且，它不是救了俄耳甫斯吗？”
　　“好吧，美狄亚，就听你的。”伊阿宋无奈而又宠溺的看着金色大卷发的女子。
　　“你不变回去吗？”俄耳甫斯轻声询问我。
　　我懒懒地抬眼看了看他，打了个哈欠，在他怀中卷成一团睡起来。俄耳甫斯只好无奈地抱着我，帮我顺了顺毛。

　　帕耳塞洛珀

　　当一切的旅途结束之后，俄耳甫斯带着我回到了他的故乡，色雷斯。那是一个鸟语花香，十分美丽的地方。
　　“俄耳甫斯～”一声轻快的喊声，一个金发紫眼的美丽女子扑进俄耳甫斯的怀中。
　　“欧律狄克。”俄耳甫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小心一点。”
　　“哇，好可爱的小猫！”欧律狄克看到俄耳甫斯怀中的我，惊呼一声，“俄耳甫斯，这是你带回来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俄耳甫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一位尊贵的客人。”
　　“莫非是神？”欧律狄克掩唇惊呼。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俄耳甫斯耸了耸肩，“不过应该不是神吧。”
　　“俄耳甫斯，你外出那么久，回来都不给我带礼物吗？”欧律狄克嘟着嘴，装作一副不满地样子。
　　“呵呵……”俄耳甫斯放下我，伸手揉了揉欧律狄克的头发，从包袱里拿出他的竖琴，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就弹起来。清幽的琴声仿佛可以洗涤人的心灵一般，柔美温和，让人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
　　一曲毕，欧律狄克欢快地扑进俄耳甫斯的怀中，巧笑倩兮：“俄耳甫斯，你的琴声真是天底下最美的。”
　　“呵呵，我的父亲阿波罗的琴声可比我的美多了。”俄耳甫斯轻笑了声，然后转过头看向蹲坐在一旁摇晃着尾巴的我，伸出手来，“走吧。”我敏捷一跳，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旁的欧律狄克新奇地看着我。
　　“它可以变成人吗？俄耳甫斯？”欧律狄克好奇地问俄耳甫斯。
　　“当然，这可不是普通的猫。”俄耳甫斯侧头看了看我，弯眼一笑。
　　“该怎么称呼？”欧律狄克歪了歪头。
　　“法拉尔纳斯。”我打了个哈欠，说。
　　“诶？”欧律狄克显然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惊讶地看着我，“原来你会说话。”
　　“很奇怪？”我瞥了欧律狄克一眼。
　　“唔，如果是一般的猫的话，确实很奇怪。”欧律狄克双手背在身后，俯身侧头看着我，笑得开朗，“但是既然法拉尔不是普通的猫，那就不奇怪了。”
　　“不要那么亲昵地称呼我。”我转过头看着前方。
　　“哦……”欧律狄克像求救似的看着俄耳甫斯，俄耳甫斯无奈地一笑——他也没办法，他和这位猫小姐不熟。
　　我合上眼睛，感觉到随着俄耳甫斯的走动而微微有些晃动，心里有些不好受……和奥斯特菲斯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弹琴的技术高了一倍不止，但是……这灵魂，分明和奥斯特菲斯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奥斯特菲斯神话时代的前世，我是知道的。
　　奥斯特菲斯和俄耳甫斯是两个人，我是知道的。
　　但是，还是忍不住会觉得……明明就说过只想要守护我一个人，却和另一个女人这样亲昵……
　　但是，这样太丑陋了、太肮脏了……
　　因为……
　　我明明没有接受奥斯特菲斯感情，更无权干涩俄耳甫斯的感情……
　　不是不想对欧律狄克的态度好一些，但是心里就是十分别扭，忍不住就想对她更恶劣一些，完全表现出自己不喜欢她的样子。但是，一瞬间又想到被我的冲动所误杀了的那个小天使，悠。
　　杀人对我来说是十分正常的，完全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但是，误杀这种事，却始终是对我造成了影响的。一直以来我都不停地告诉自己“不管是不是为了米迦勒称呼她的名字的简略，她和米迦勒那么亲昵，米迦勒对她那么温柔，她甚至准备和米迦勒告白了，那么她就必须死。因为她抢夺了本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哥哥……”但是，这无非只是催眠罢了，而且，会这样想，这样找借口，而且这个借口是那么自私而又黑暗，我只能再次告诉自己“这是堕落造成的心态变化”。
　　但是……真的只是堕落造成的心态变化，而非……我自己本身的心态？
　　曾经似乎听拉斐尔说过，人在变化的时候，是毫无察觉的，而当自己回过头看曾经的自己时，才会发现那是和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可是，有时候，回过头去，却完全看不清曾经的自己了，也找不回当年的自己了。
　　那叫“迷失”。
　　拉斐尔，我恐怕……早就迷失了。
　　“俄耳甫斯。”紫发紫眼的美丽女子从天而降，温柔若水的目光看着正在调试着琴弦的俄耳甫斯。
　　“母亲！”俄耳甫斯显然吃了一惊，“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卡莉欧碧掩唇轻笑，“叫什么名字？”
　　“呵……”俄耳甫斯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过是偶遇，答应了别人带她过来而已。名字是法拉尔纳斯。”
　　“……什么？！”卡莉欧碧脸色一变，“竟然是……你是不是答应阿萨神族的奥丁大神把她带过来？”
　　“不是。”俄耳甫斯的神色有些疑惑，“我是答应塞壬把她带到人类的国度……母亲，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真是的……”卡莉欧碧侧头，单手抚额，“竟然是她……俄耳甫斯，马上带我去见她。”
　　“怎么了？”俄耳甫斯一脸不解。
　　“不要问太多，孩子，快带我去见她！”卡莉欧碧温柔地摸了摸俄耳甫斯的脑袋，语气稍显急促。
　　“好的……”俄耳甫斯虽然心存疑惑，却也还是收起琴，带着卡莉欧碧往法拉尔纳斯最常呆的地方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前方的树下，倚坐着一个闭着眼睛的红发少女。阳光从树缝中投射下来，让少女琉璃般的红发染上点点金色的流光。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眼睫被阳光投射下淡淡的阴影，给人一种睫毛长而密的错觉，不过也确实如此。轻细的呼吸仿若无声，呼吸比较微弱，制造出一种仿若垂死一般的假象，但会让熟悉和亲近的人觉得胆战心惊就是了。红色的长发划过削瘦的肩膀，披散在地上和身上，茂密的长发更凸显出少女有些消瘦的身材。一身白色的裙子简单而普通，却显出几分清灵的圣洁来。
　　“这样的人，看起来如此温暖，却居然是清冷的……”卡莉欧碧轻声呢喃。
　　“母亲，您说什么？”没有听到后面几个字的俄耳甫斯疑惑地看向卡莉欧碧。
　　“唉……”卡莉欧碧看了看自家儿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提起裙摆走上前，在距离红发少女一米左右的距离俯身跪下。
　　“母亲……！”俄耳甫斯显然吓了一跳，却被卡莉欧碧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缪斯女神卡莉欧碧，拜见冰雪女神法拉尔纳斯殿下。”卡莉欧碧低垂着头，轻声却十分清晰地说。
　　俄耳甫斯显然愣了愣，随即几步上前也跪了下来，心中不免对之前自己的无礼行为感到十分懊悔——冰雪女神是二级神，他是知道的。虽然他的父亲太阳神阿波罗是一级神，但他的母亲缪斯女神只是三级神，而他虽然是神之子，却是什么神格也没有的、和半神地位相当的那种。
　　红发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清冷湛蓝的眸光流泻而出，仿若天空一般广阔无边的瞳孔给人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我没有接受神格。”我缓缓起身，“我只是接受了神力而已。”
　　“诶？”卡莉欧碧愣了愣，随即释然，“接受了冰雪神力就相当于承认了冰雪女神的职位了，您拥有掌控冰雪的能力，和典伊女神旗鼓相当。自然能接受我的参拜。”
　　“不需要。”我摇了摇头。
　　卡莉欧碧站起身来，俄耳甫斯却执意跪下。
　　“俄耳甫斯，你怎么了？”我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低垂着头跪着的俄耳甫斯。
　　“我起初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还对您如此无礼……真是太失礼了！”俄耳甫斯微微抬起头，脸色异常严肃认真。
　　“……俄耳甫斯，你知道吗？”我走上前，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俄耳甫斯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我站起身来，越过他们走过去。
　　“刚刚帕蒂斯飞来告诉我，帕耳塞洛珀……”我顿了顿脚步，“死了。”
　　“……什么？！”俄耳甫斯一怔，“怎么会？明明上次见到她都还……”
　　“听说是为情自杀了。”我垂眸，微微合眼，“爱上了一个叫奥德修斯的男人，但是你们都应该知道，食人的女妖和人类，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帕耳塞洛珀也知道这点吧。”卡莉欧碧叹了一口气。
　　“所以她跳海自杀了。”我转过头看了看她，耸了耸肩，做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转过头的瞬间，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哀戚……总归，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好姐妹。
　　毕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不至于说是雏鸟情节，但终究我还是个有感情的人，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漠然的样子。就算外表装得再无所谓，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

　　冥王哈迪斯

　　在色雷斯住了不知道多久了，也许也仅仅只有几个月而已，也许已经过了几年了。反正我倒是从来没有仔细记过度过了多少时间。反正对我来说，就只是离开的时间到达以前的平静日子而已，能过一天算一天。
　　而平静的日子也并不一定就完全平静，比如说……
　　“法拉尔殿下，”俄耳甫斯的表情十分悲痛，“欧律狄克……死了。”
　　“……哦。”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欧律狄克，我的确和她不是很熟，但是，那是俄耳甫斯的……妻子。
　　那是，俄耳甫斯挚爱的妻子。
　　“法拉尔殿下，你可以帮我吗？”俄耳甫斯眼带悲戚地看着我，“我要去冥界……我要去冥界把我的妻子，欧律狄克带回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而他则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才闭上眼睛，侧过头去，狠狠地甩出三个字——“我帮你。”
　　这三个字，说出来是如此艰难苦涩，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涌出来，把心脏都挤压了一般，口中苦涩难当，仿若吃了苦胆一般。我知道俄耳甫斯爱的是欧律狄克，我知道俄耳甫斯不是奥斯特菲斯，但是还是无法因为这样的意识催眠而完全安下心来，我终究……无法把他们当做两个人。
　　这和米迦勒与Giotto完全不一样，米迦勒和Giotto只是长相相同的两个不一样的人，而奥斯特菲斯和俄耳甫斯，却是相同灵魂的不同人。但是，仅仅只是相同灵魂这一点，就已经让我产生了两人一体的错觉了。
　　心里是完全明白这是两个人的，潜意识却还是把两人当成同一个人来看。
　　……这样做是不行的，法拉尔。
　　俄耳甫斯不是那个曾经和你朝夕相处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