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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江湖回忆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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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弟兄盯了也三两年了,今日一早方才得了,若不等银钱使,断不肯此时卖的。”

    “你且说卖几两银子?”

    “与别人,一百二十两纹银绝无二价。你孙秀才若要,一百两拿去便是。”

    这小子估摸得倒是毫厘不差,昨日钱英所赠正是一百两。我笑道:“一百两银子我倒是有的,只是我却不买这无用的玩意儿。”狐猴翻我一眼,道:“早晓得你非正主,说与你知道,不过望你在钱二爷面前提及提及。钱二爷有得是金银,出价三五百亦是有的。若如此,便给你二成抽头,如何?”

    “钱二爷虽有得是金银,只是这会子也不知道还有性命没有!”我说着,望了一眼乞丐。那狐猴顺着我的目光打量了乞丐一眼,顿时警惕,干笑几声道:“白费了我一番口舌,趁早寻正经买主去要紧。”言罢抬腿便走。我忙说道:“何大爷且去告诉我娘一声,今夜我若不得回家,只管闩了门歇息,不必给我留门!”狐猴答应一声去了。

    乞丐也不理我俩,自顾摸出一张大饼,就着一只酒袋,吃喝起来。尚未吃罢,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叫化子径向我们走来。那老丐收拾了酒食,将短杖抬一抬,两叫化神色大异,略弯一弯腰,扭头便走。老丐便起身跟上。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已至城外,只见荒草连天,人烟稀疏,大路旁立着一间破旧土地庙。

    两叫化奔入庙内通报,片刻,又领出十几个大小叫化子,为首叫化一见之下,连忙拜伏在地:“丐帮江州堂主叶荣天叩见钟帮主!”

    我心里一惊,虽知这乞丐非同寻常,却料不着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钟鼎天。

    钟帮主道一声:“起来罢!”便大步跨入庙内,只见庙中支着一口大锅,正炖一锅香气四溢的狗肉。于是也不客气,捞出一块来,坐下大嚼。那一干乞丐垂手恭侍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江州近日有甚新文?”

    叶荣天见问,忙回道:“倒有几桩,正要回禀帮主。十数日前玉阙门紫衣使寻至江州,杀了木家堡弃徒木连城,掳走其妻儿。不日前,盗神空空手霍朗现身江州,险遭岭南燕捕头围捕。再有便是今日一早,江州天龙镖局总镖头率众镖师护送一个美貌姑娘出城而去。”

    “天龙镖局此行何为?”

    “应是受东家所托,护送那姑娘去往他处!”

    钟帮主猝然掷下狗肉,怒道:“护送一个姑娘,需他天龙镖局倾巢而动?叶堂主,你这江州堂口除了吃狗肉,还做甚正事。今日我作下记号,足足等了三柱香工夫,才见人来。这也罢了,如今天下四大镖局诬我丐帮劫他镖银,眼见便要发难。你等却是浑浑噩噩,被天龙镖局使个障眼法,便以为是寻常出镖。丐帮迟早葬送在你等人手里!”

    唬得那一干叫化子忙不迭跪伏在地。钟帮主喝骂得够了,又吃一回肉,喝一回酒,方才缓了口气道:“叶堂主,你也是个惯走江湖的,怎不知江湖险恶,岂可高枕而卧。如今劫镖一事,我亦未证实是否为我丐帮所为。想来没哪个堂口不经我知道,敢做此大事。多半是四大镖局肇事寻衅。叶堂主,你速选几位精干弟兄,飞报各处堂口,近日江湖恐有大变,令其约束弟子,静以待变。各堂主务必于九月十八日前赶回总舵,共商大事。另再给我备匹好马,三四日干粮酒食。我且睡下,傍晚起程!”

    叶堂主连连称喏,末了,指一指我道:“这位如何处置!”钟帮主道:“看押在此,晚间一并带走。”说完倒头便睡,不一进便呼噜震天。我讨了几块肉吃,又喝了些水。此时正是金秋午后,不觉犯了秋乏,便也就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但听一片人嚷马嘶,睁开眼看时,那土地庙内只四五个小乞丐护住钟鼎天,其余叫化却不知去向。少时,那庙门轰然倒下,涌入数十兵丁捕快,为首一个我倒认识,正是会宾楼捉拿霍朗的燕捕头。另有两个,一个年约四旬,背负长剑,身材硕长,极是精干模样;另一个官袍着身,仪态威严。却都不认识。只听那负剑者道:“原来是钟老帮主驾临江州,缘何一来便杀伤人命,扰我江州太平!”钟帮主不以为然道:“不过小惩几个纨绔子弟,哪值一哂。宇文先生如今倒是清闲,攀上富贵吃起皇粮来了。”

    宇文重曈便是那钱府家将,钱英兄妹的师傅。当下脸微泛红,转身与那官袍耳语数声,方道:“我且向钟帮主讨还一人,若依允今日之事便罢;若不依允,少不得拼个鱼死网破,俱不得好!”

    “你是要这个秀才?”

    “正是!”

    “这个好说,我丐帮也无人学文识字,留个秀才也无甚用。但只一条,今日一事,乃老叫化一人所为,日后你若为难我丐帮兄弟……”钟帮主顺手抓过一只铜绿斑斑的香炉,运力一捏,赫然留下五道指印。众人惊骇之间,钟帮主率那几个乞丐旁若无人,扬长而去了。

    燕捕头瞧那背影,黯然道:“如此放任凶手,燕某枉为捕头了!”

    宇文重曈劝慰道:“燕捕头不必自责,钱少坤一案实乃江湖纷争,与官府无干。非是宇文贬低燕捕头,试问当今武林中,谁能挡得了这叫化来去!便是你我今日拿得住,更是捅翻了天下叫化子窝,江州再无一日安宁!”

    那官袍向我招招手道:“你便是孙秀才?今日多亏得你,要甚赏只管说来。”

    我说:“只慕钱二爷人品,因此交好。二爷何等尊贵人物,便是拿小人十条性命换得二爷平安,也是小人的福份,哪里便敢领赏!”

    钱通判颔首道:“不承想英儿倒结下你这忠心知礼的布衣之交。今后可常进府来,与英儿只兄弟相称,一道读书习武,不知你可愿意?”

    “多谢老爷!只是小人如何敢当!”

    “不妨。”钱通判转身吩咐道:“派人好生送孙秀才回家。另告知门房,今后但凭孙秀才进出,不得拘束!”

    从此我便日日进出钱府,不过三四日工夫,便将钱家上下根由打探个仔细。原来这钱英一家祖上乃当朝开国大将钱守俊。钱英的伯父钱镠现仍袭着大将军爵位,在朝中任着御史之职。其父钱铖却是制举出身,外任江州通判不过四五年。钱母娘家更是大富贵之家,钱英外祖父乃当朝宰相,三朝重臣韩琦。无怪乎钱铖虽是江州通判,权势却在那知州之上,兼了厢军正职,手握一州兵马。这钱府亦比那知州侯府奢豪数倍,家仆奴婢也非别家可比。钱英兄妹尚有一兄长钱雄,却是先天痴呆,整日价涎着口水,含混着些不着边际的言语。另有三五位庶出的兄弟姐妹,也不消烦记。

    只说钱英当日受钟帮主一杖,打断了两根肋骨,因此卧床调养,那一干江州了弟因此日夜探视,寻方觅药。钱英只淡淡的,无人时乃对我道:“原只道个个都是豪侠,事到临头,才晓得皆是鼠辈。倒是正德有勇有谋,强他何止百倍。”

    我忙道:“二爷福人福相,自是命不该绝,小人不过偶顺天意而行罢了。”

    钱英道:“再休称爷,只兄弟相称,算来我长你岁余,因我尚有一兄长,你称我二哥便是!”我推辞一番,只得领受。因长吁短叹一回,钱英果问道:“三弟为何叹息?”我便道:“当日二哥与小妹战那乞丐,我却不能助战,致二哥受这骨摧皮裂之苦,因此叹息!”

    “这有何难,现有宇文师父便是极好的老师。只可惜我与小妹天资驽钝,研习不精。”一面命人唤来宇文重曈,将我求师之意说明。

    宇文重曈问我道:“孙秀才可曾习过剑术?”

    我回道:“不曾学过。”

    “恕我直言,孙秀才这般年纪方始习剑,恐怕晚矣。也不必正经拜师,我不过尽我所能,但凡练到何等地步,却因人禀赋、勤奋与否而异,就看孙秀才的造化了。”



………【第八回 夺八哥阴使杀人计 赶市集遇险天池镇】………

    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师傅,怕我辱没了名声,连名份也没敢要。不过说句良心话,宇文老儿教剑却颇尽心,将那一套在江湖中也有名有姓的七星剑法一招一招地传授了我。钱英因要养伤,于是我便日日与钱敏练剑拆招。

    如此过了月余,眼见暮秋,天气日渐一日转凉起来,钱府里菊花盛开,草树萧索。这一日,宇文师父随钱通判外出公干,只剩我与钱敏各自练习那七星剑法。

    “三哥,你也练了月余,且让师姐来考考你。”钱敏因东山狩猎一事,对我再无成见,随了钱英,与我亦是兄妹相称。

    钱敏不待我回答,一招“流星追月”攻我面门。那七星剑讲究中庸大气,攻守兼顾。这一招“流星追月”该使“抱月守缺”化解,本是拆练得极熟的。钱敏笑道:“这不算甚么!再看这一招。”却是“满天星雨”,只见虚虚实实,剑光乱颤,实是防不胜防。正解该是“紫微探月”,以简打繁,以攻代守。一招既攻出,我便反守为攻,一招“银汉横亘”挑她下盘。谁知钱敏竟不使“玉女奔月”拆解,只顺势一滚,撞入我怀里,一肘将我击个趔趄。

    “我输了,小妹。”

    “你可知输在哪里?”钱敏眯着眼问道,颇得意状,蛮有三分可爱。

    “你知我剑势,方敢顺势贴身。换作别个,岂敢冒止大险!”

    “哼,话虽如此。你却忘了师父常说的守正出奇。过招拆招不过是娴熟剑技,真要克敌制胜,自要冒奇险、出奇招。”

    我笑道:“那也得视对手强弱。方才若是与当日老乞丐,如此投怀送抱的奇招,恐怕正教敌人掳了去。”

    钱敏嗔道:“若是与别人,我岂会如此!”话一出口便知说错了,不觉脸上一红,骂道:“打你个酸秀才!”便弃了剑,舞动粉拳劈脸打来。我一边招架,一边笑道:“小妹的拳法倒比剑好,也教我几招!”

    正闹之间,只听外边一阵脚步声响,影壁后转出钱英伴着一个年青公子并十几个家仆丫环来。钱敏一见之下,忙迎上去道:“武哥哥,你如何来的?”钱英与我介绍道:“这位是我开封伯父家大公子钱武邦!”

    那钱大公子只与我颔个首,便转与钱敏咭咭呱呱说笑不止。

    “武哥哥,可给我带了什么好意儿?”

    “上好的胭脂与你带了几盒。哈哈,与你说笑呢,知道你不爱这些。倒是花了好大的力气弄来一柄剑,虽不是上古名刃,也是有名有号的,叫做玉须。”说罢,从身旁小厮手中接过一柄三尺来长的剑来,递与钱敏。钱敏大喜道:“还是武哥哥知我。这次来是公干?还是闲逛?可住得几日?”

    “这次来江州,却是充一回买办。因蒙皇上降恩,下旨拔款修缮定国府,如今楼房亭阁俱已造成,家中纱幔帘账、古玩器具却要重新采买。因此父亲着我度量采办回去。另一层则更为要紧,再有一个月,便是当今圣上寿诞。父亲令我留意些奇珍异品,倒不在价值几何——那皇宫里哪缺金银,只在新奇有趣。因此也不拘时日,只将各色物品采买齐了便回开封。其他还好得,但只这贡品却是难。”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那只金嘴大鹦鹉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这是我的过人之处:善于细微处捕捉机会。

    于是我告辞出来,寻找狐猴。我并不知道狐猴住在哪里,但找他并不难。我把一块银子塞给街上一个泼皮,半个时辰后,狐猴就颤颤地跑到了我的面前。

    “何大爷,近日做甚买卖?”

    狐猴道:“鸡蛋大的山东大枣,孙秀才可来几斤。只这枣子吃不倒人,孙秀才还是买两包逍遥散去实惠。”

    我忽纳闷一事,便问道:“狐猴你整日价钻营投机,到底攒下多少家私?怎能也不裁两件光鲜衣裳,体面体面。”

    狐猴叹道:“孙秀才,你哪里知道,这些年若说赚下的银子,倒也置得下几百亩田地了。怎奈我家中那个老不死的老娘,把银子花得流水一般,每日单是人参便要吃一二两银子,吃了七八年了,还只是病恹恹要死不死的样。”

    “你娘得的是什么症候?”

    “哪个晓得。只知断一天药,便人事不醒,口泛白沫。这些年吃的药草人参都够开间药铺子了,哪里还有闲钱置衣裳。何大爷命苦,还不知要开几间药铺,才送得走这催命的老娘。”

    不曾想这狐猴倒是个至孝之人,正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古话了。我便道:“你晚间到我家来,还有百来两银子送你。”狐猴顿时警觉,疑道:“你倒先说求我甚么事?”

    “不求甚么,只念你是个孝子,舍与你。只是莫拿言语赚我,被我知道,要你好看。我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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