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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耽美游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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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勉强说:“嗯,我理解。现在那个狙击手和寇医生一起在里面么?”
   钟将军点点头:“我听技术人员说,他们的意识一起被卷进去,成为了强制性的意识主体。”
   苏轻揉了揉眉心:“那个变态狙击手也在里面,那空间该有多妖魔鬼怪啊?寇医生还能活着出来么?”
   钟将军沉默,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无语凝噎。
   寇桐捡回了失足少年何晓智,又捡回了天才女童曼曼,简直是走一路捡一路,活像个收破烂的。
   客房很快不够睡了,地震风波过去以后,何晓智只能去睡客厅,至于曼曼,获得了和房间女主人同住一间房的待遇。
   寇桐妈很快发现了曼曼的特殊,却几乎没有一点障碍地就接受了。
   用她的话说,人越多越好,最好把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塞得满满的,寇桐忍不住多嘴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人太多了,我带他们出去住?”
   寇桐妈却笑呵呵地说:“挺好的挺好的,我喜欢热闹。”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说:“大概你老不回家,我总有种觉得我像是一个人过了一辈子一样的错觉。”
   这句话当场戳中了寇医生的红心,血条降为负数,完败。
   第一宿过得相当兵荒马乱,第二天好不容易能回到屋里睡,依然十分兵荒马乱。
   寇桐买来了灭鼠药,在各个角落里都撒上了,撒得寇桐妈非常莫名其妙:“咱们家怎么会有老鼠?”
   “以防万一。”寇桐说,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个洁癖症患者,把整个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连楼道在内,每个犄角旮旯都拖出来打扫一遍。
   黄瑾琛摸着曼曼的脑袋,贱兮兮地说:“小丫头看好了啊,那是耗子药,不是糖,不能乱捡,吃了你就死翘翘了。”
   曼曼抬起头看着他,她抱着的那只表情淫/荡的旧兔子也一起抬起头来,这让黄瑾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是被人民群众围观的傻帽似的。
   曼曼说:“我知道那个是老鼠药,成分主要是四亚甲基二砜四氨,吃完了以后会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歪歪扭扭地走起来,吐出舌头,扭曲出一个鬼脸,不规则地抽着筋。
   黄瑾琛:“……”
   那种如鲠在喉的不爽,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他问:“你没事关心耗子药干什么?”
   曼曼说:“以防有不知道的人误食,变成这样……”她说着就开始伸舌头。
   黄瑾琛深吸两口气,心想这讨厌的小兔崽子,干什么看着我说?
   寇桐凑过来,悄悄地问曼曼:“除了老鼠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么?”
   曼曼想了想,精确地说:“我暂时没发现。”
   “好。”寇桐想了片刻,点点头,等寇桐妈去厨房做饭了,才低声说,“诸位,我现在没有足够的依据,判断我们现在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里,多人交叠的意识空间很危险,可能会发生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据曼曼说的,我们可能还有某个潜在的敌人……所以我要求大家不要随意单独行动。”
   “小心老鼠。”曼曼煞有介事地补充说。
   黄瑾琛拍拍她的后脑勺:“行了,孩子没你的事了,你去看动画片吧。”
   曼曼说:“哦。”
   然后她乖乖地坐到电视跟前,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抬起头问寇桐说:“叔叔,你家的电视有说明书么?”
   寇桐顺手把电视开关按开,拿起遥控器:“小天才不会开电视?”
   “我在家不能看电视。”曼曼坐在沙发上,寇桐家的沙发大概是稍微有点高,她为了靠在靠背上,两条小短腿就只能悬空着,小家伙非常平静地说,“我妈有神经衰弱,不许我弄出声音来,不然会挨打。”
   寇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沉默地拍了拍她的头,用遥控器给她拨到了一个正在放动画片的频道,把遥控器放在她身边,问:“看见叔叔怎么拨了么?会了么?”
   不出意料,曼曼点点头,一点也没有接触新东西的好奇和笨拙,接过来就熟练地一个一个台地换起来。
   姚硕看了他们一眼,冲寇桐点点头,回自己的客房了。
   从最初的惊诧冷静下来以后,他就不再参与集体活动了,平时也不大和别人交谈,只是缩在寇桐家的客房里,不到吃饭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到他的人。偶尔遇上了,非和别人说话不可,他也不像一开始出现的时候那样咄咄逼人了。
   非要形容不可,姚硕就像是一个刚从紧张的高考里熬过来的小孩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他最沉重的负担突然不见了,那些压在他肩膀上的东西一下子全部不见了,这好像使得他有些轻松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每天都像梦游一样,连眼神都迷茫了起来。
   何晓智更干脆,好像个幽魂似的,整个人的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是反应稍微慢一点,看起来不大有精神,坏的时候就苦逼了,虽然提前打过招呼了,可是寇桐妈还是让这少年时不常地突然情绪爆发给吓得不轻。
   他可能说着说着话就突然烦躁起来,然后拒绝再和别人交流,或者干脆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简直像是承担着什么天大的痛苦一样,里面一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嚎哭,一边能听见他用指甲死命地抠墙纸的声音。
   那嚎哭的声音实在太如丧考妣,寇桐妈在抽油烟机巨大的轰鸣声里仍然听见了,略微有些忧虑地从厨房里露出头来,往卫生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小声问寇桐:“那孩子没事吧?”
   寇桐对她的说辞是,这是他的一个病人,暂时带回家里来住两天,协助治疗,他丢下老鼠药的袋子,洗了手,对她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低声说:“小智,开开门,是我。”
   里面传来一声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声音:“滚开!”
   寇桐伸手拧了一下卫生间的门,发现被从里面反锁了,他于是干脆靠着墙坐了下来,毛玻璃门不能看见人,从里往外,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坐在外面等着。
   寇桐一声不吭地听着里面蕴含着巨大痛苦的哭声,点了一根烟,耐心地等在门口。
   黄瑾琛抬头看了看客厅的吊灯,颇为无奈地说:“这家里真像个精神病人收容所。”
   曼曼的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下来,电视里在放一部老动画片,画面质量和动作都还不大流畅,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大眼睛让黄瑾琛看在眼里感觉有点不舒服,大概太过纯净的东西总会让人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曼曼问:“叔叔你也是精神病人么?”
   黄瑾琛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不是。”
   “哦。”曼曼说,“我觉得我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用嘴说话?”黄瑾琛问。
   曼曼想了想,非常深沉地告诉他:“存在即是有理。”
   黄瑾琛:“……”他终于确定这小鬼是什么书都看了。
   不知过了多久,何晓智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从卫生间里出来,却发现寇桐背对着他坐在地上,脚底下放着一个小小的烟灰缸,里面有一些稀薄的烟蒂,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来,轻声说:“平静点了?”
   何晓智倦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轻轻地点点头。
   寇桐就站起来,他突然张开双臂,搂住何晓智的肩膀,少年的个头正好到他的鼻子上,他用一只手轻轻地扣在何晓智的后脑勺上,将少年的脸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拥抱一个小孩子一样地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里有股特别好闻的味道,仿佛是某种木头的清香,像是檀香,但是比檀香还要柔和清淡,深深地吸一口气,当中好像还带着某种甜味似的。
   何晓智闭上眼睛,他听见寇桐说:“会过去的。”
   能直击人心的,有时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温度,一种味道,或者是那一个仿佛在穷途末路的悬崖边缘等着拉自己一把的影子。
   何晓智毫无预兆地再次落下泪来,这次他没有大声嚷嚷,甚至连哽咽声都几不可闻,只有眼泪轻轻落下的时候,带出属于生命的暖意。
   黄瑾琛冷眼旁观,突然,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曼曼一只手拎着她的娃娃,要求说:“抱抱。”
   黄瑾琛沉默。
   “我也要抱抱。”曼曼坚持。
   黄瑾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仿佛玩世不恭的笑容浅淡了下去,露出他仿佛刻在了骨头和灵魂上的那股根深蒂固的冷漠。
   “你可以排队去那边。”他对曼曼建议说,“救苦救难的寇医生会挨个把你们都抱过来。”
   “我不喜欢不以移动为目的的抱,特别是对人。”黄瑾琛说完,摸了摸曼曼的头,转身往卧室走去。
 
 
 
  第二十三章  种子
 
  曼曼委屈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小嘴憋了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她不会用嘴说话,却会用嘴哭,听起来像是双重哭声叠加在一起,格外魔音穿耳。寇桐妈忙丢下铲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抱起曼曼,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小女孩却只是透过她的肩膀,望着双手抱在胸前,正站在卧室门口的黄瑾琛。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站的位置就好像把他与所有人隔离开了一样。他毫不关心地看着曼曼,好像她不是一个正在被他惹得哇哇大哭的小女孩,而是个跳来跳去的小麻雀似的。
   曼曼眼睛看着他,身体却往寇桐妈妈的怀里缩,她像一块小移动硬盘,能把所有看到过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储存起来,却唯独对别人的冷漠特别敏感。
   连姚硕都被惊动了,打开门,看着黄瑾琛皱皱眉:“你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黄瑾琛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关上门回到了屋里。曼曼看不见他,哭声就慢慢地低了下去,最后抽抽搭搭地止住了。
   一屋子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全把她当成小宝贝一样,连何晓智都力所能及地挤出了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在曼曼软软的头发上按了一把。
   黄瑾琛从床底下摸出自己随身带的枪,随手拿起寇桐放在桌子上的眼镜盒里的眼镜布,心不在焉地擦了起来。
   木门中传来客厅里的声音,很多人在说话,非常热闹,大概是寇桐说了句什么笑话,那边传来一阵非常热闹的笑声——寇医生总是非常容易地就能调动别人的情绪,往他想要的方向。
   这个刚刚还像精神病人疗养院的家里,仿佛刹那之间就变得温馨快乐起来。
   黄瑾琛的注意力忍不住被那声音吸引,就好像是圣诞节前夜站在冰天雪地里,趴在窗户上看着别人家里的壁炉和火鸡的小女孩。
   只可惜他不卖火柴,卖命。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个中秋节的晚上,他奉命猎杀一个人。
   那天他趴在高楼上,透过瞄准镜望着目标人物家里。那年中秋秋老虎很厉害,气温仍然很高,那家人开着窗户,全家人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桌子上摆着水果和月饼。
   家里有一个小男孩,也就是曼曼那样大,非要把每一块月饼都掰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馅。他坐在他那马上要被爆头的父亲的腿上,还有一条只会绊脚的腊肠犬跑来跑去。
   那天其实没有月亮,是个阴天,然而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仍然很开心。
   黄瑾琛在顶楼上抽了三根烟,一直透过一个沾满了血的瞄准镜看着,就像是个不怀好意的偷窥者。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很想推开一扇门,走进一个人家里,里面有谁也好,只要给他留着一个位置、一个房间,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对着电视里总也不剧终的新闻联播吐槽,因为晚上的连续剧和球赛大战一场,最后各自赌气回屋里上网看在线视频。
   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每到节日的时候,会在一起搞一些简易但是有趣的纪念活动,为了应景,皱着眉吃那些明明不爱吃的东西,比如月饼,比如粽子,或者又粘又不好消化的汤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从那了草的美梦里清醒过来,耳机里就传来冰冷地下令他动手的命令。
   于是他只得抬起冰冷、却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枪,在小男孩从父亲的腿上跳下来、追着小狗跑出去、背对着他的一刹那,扣下了扳机,看也没看自己的成果,就合上了瞄准镜,转身离开。
   “……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子里跳下来,背上插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一直向这个穷苦的小女孩走来。”
   “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她面前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大概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很小的时候,当他被送到一个秘密的基地里训练的时候,这个偌大的国家里就没有一扇他可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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