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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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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静如不答,周兆铭心情甚好,径直地自言自语:“给我生个女儿吧。”
  吕静如还是不说话。周兆铭这才察觉出不对,俯下身:“怎么了?”吕静如恹恹地瞪了他一眼:“我难受着呢,你坐远点,别烦我。”
  娇啧薄怒,所谓的打是情骂是爱,别有一番滋味。再说了,如今这个妙人儿肚子里正怀着他的骨肉呢。周兆铭忙哄道:“好,好,好。我不来烦你,我不来烦你,我就在这儿坐着,坐着。”
  吕静如推着他:“坐远点,再远点。我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就知道关心肚子里的孩子。”
  周兆铭又望边上挪了挪:“好好好!我坐远点,坐远点。”又迭声地哄她:“我关心孩子,不一样是关心你。如今我们的孩子可正在你肚子里……”
  忽然,门口有人道:“周爷,有事,你出来瞧瞧。”这人是周兆铭的心腹侍从骆应鸣,跟着周兆铭出生入死,此时说话的语气严峻急促,显然是发生了重要之事。
  周兆铭快步开门,骆应鸣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兆铭忙道:“带我去看看。”
  原来有个仆妇死在了后头的花园。周兆铭定睛一瞧,正是方才领钱医生上来的那个仆妇,此刻正嘴唇乌黑,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毒,刚刚气绝而亡。
  骆应鸣又道:“还有吕小姐的波斯猫,也死了。”周兆铭倏然抬头,眼光精光闪烁:“什么?猫也死了。”
  周兆铭的脑中蓦地闪过那波斯猫舔过的燕窝,电光石火间已经了然,冷声吩咐道:“让人把厨房相干人等都绑起来,给我一个一个的审,审到说出实话为止。特别是那几个经手过燕窝的人。”
  不多久,骆应鸣又回来禀告:“刚又有人回报了,发现厨师金三也死了,死在下人房里。”又道:“搜他身了,怀里有一根金条。显然是被人收买了下了毒,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被人杀人灭口了。”
  骆应鸣带了手套的手摊了开了,赫然便是一根金条。
  周兆铭来回踱步。骆应鸣隔了半晌,道:“周爷,这事看来不是冲着您来的。”周兆铭没说话,又踱了一会儿步便上楼。
  进房的时候,却见吕静如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见他进来,吕静如粉脸煞白地抬头:“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周兆铭揽着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别多想。”吕静如:“你叫我怎么能不多想呢?今天我跟孩子没事,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周兆铭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查清楚是谁害你的。”吕静如却“呵呵呵”地笑了出来,片刻收敛笑容:“我在鹿州一个相熟的人也没有,更何况仇人了。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吕静如微微颤颤着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周兆铭,我是不聪明,可也不笨!你若是不能护我和肚子里孩子的周全,你索性就让我离开鹿州。”
  周兆铭站了起来:“你离开鹿州去哪里?”吕静如板着一张俏脸:“你管我去哪里。”她拉开了衣柜,开始取柜子里的各式衣服。
  周兆铭:“别闹了。”吕静如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
  周兆铭放开她,也不拦她:“好,我去找她对质。”吕静如忽然便静了下来,隔了半晌,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若是跟她撕破脸,她对付我和孩子就更肆无忌惮了。”
  周兆铭不吭一声地来回踱步,知道她所言不假。
  “呜呜呜,我倒是一了百了,可我那肚子里的孩子……”
  周兆铭被激的怒气上来了:“我怕她!那光头最不待见的就是她们母女,特别是那个老太婆。我这就去找她。”
  这回反倒是吕静如拉住了他,她扑扑落着泪,仰着头,泪眼迷糊地拦在他面前:“别……别去。我跟你说气话呢。”
  “我不应该逼你的。我知道你也难。她再怎么也是曾家的大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曾大帅和曾夫人发怒了,那还不是为难了你。我明白的。我不怪你!只怪我跟肚子里的孩子命苦。你还是让我们离开鹿州吧。也算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一张脸,熨熨帖帖,事事为他着想的这一番话,把向来铁石心肠,不重儿女情长的周兆铭说心头发软了起来。他第一次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珍视目光看着吕静如,缓缓地替她擦拭了泪水,又缓缓地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如果不能护你跟孩子周全,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周兆铭从此以后,对吕静如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而曾夫人那边听到消息的时候,则重重地搁下茶盏:“什么??我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的。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曾方颐曾静颐道:“娘,不是我们下的毒。”
  曾夫人抬头,目光极锐利,如刀锋一般地盯着曾方颐审视:“不是你?”曾方颐:“娘,真不是我。一来,时间仓促,我们都还未来得及收买人。二来,我们未得你吩咐,怎么敢乱动手。”
  曾夫人听着确实在理,便眉头微拧地凝神思索道:“那会是何人?”
  曾静颐道:“会不会是小妹?她如今对那贱人可是恨之入骨的……”曾夫人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且不说你那妹子从小我们又宠她宠的紧,不懂这些个算计心思。就算现在年岁渐长,懂些人情世故,但她素来就是个缺心眼,就算有,她哪里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情办的这般滴水不漏。”
  曾方颐觉得有道理:“娘说的是。哪会是何人?”
  两人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头绪。曾夫人端了茶盏,饮了口茶水,才缓声说了一句:“贱人就是命硬。”顿了顿,又道,“且不去管是谁,只是一击不中,这个法子就不能再用了。”
  曾静颐道:“娘,那还有其他什么法子整治那贱人?”曾夫人:“既然有人走在我们前头,打了草惊了蛇,如今什么法子也不管用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吧。这件事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下接出书版手打内容————
  唐宁慧这边却是其乐融融。
  年十八那日下午,曾连同又在家教笑之学画画。书房里通了德国的暖气管子,丫头们巧手地在瓷瓶里插上了新折的红梅,花香幽幽淡淡地飘散,在温暖如春的书房内若隐若现。
  唐宁慧随手翻着曾连同书房里的古籍画本,偶尔不经意地抬头,便瞧见曾连同侧着身子,细心地指点笑之,或者手把手亲自教导,挺拔的身形一如当年,还有那乌黑的发……她心头一动,便想起那一年的雨天,他蹲下来替她脱鞋,她低下头的那一眼,心柔软得仿若云团。
  湿软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口静静倾洒进来,房间里流水静深,只有那爷儿俩的窃窃低语声:“笑之,手的姿势是这样的。”“是,爹。”
  “爹,这里呢?”“对,线条就这样……这里要有些许阴影……”
  也不知是不是暖气的缘故,任外头北风呼呼地拍打窗子,她却只觉湿湿热热的,心头一丝寒意也没有。
  笑之完成了一幅六角大花瓶的素描,便喜滋滋地捧着过来:“娘,你看,是我画的,像不像?”唐宁慧连连点头称赞,虽然西洋的画风与国画完全不一样,但像模像样地将六角大花瓶的形状描了出来,对年幼的笑之来说已经不易了。
  曾连同见唐宁慧观赏着笑之的画,一幅凝神静息,津津有味的模样,便拿过笑,饶有兴致地描了起来。
  笑之见状,也不打扰他,自得其乐地在房内玩耍。
  好半晌,唐宁慧只听笑之忽然叫道:“娘,这张纸上有你和爹的名字。”笑之最早识得的几个字,便是他自己和唐宁慧的名字。
  笑之跑了过来,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张褚黄色的纸。曾连同此时瞧见,情不自禁地“呀”了一声,对笑之道:“怎么找到这个了?快去放好。”
  可唐宁慧已经瞧得清清楚楚了:繁复的云纹,红梅喜鹊,喜庆吉祥,上面手书: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壁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最下边是两人的签名:曾连同、唐宁慧。
  不知何时,他补了一个“曾”字上去。
  唐宁慧怔了许久,缓缓地抬眸,望进了曾连同幽深若潭的眼底。

第十三章 患难与共
  第二日,曾连同一早有事,便出去了一趟。临走时,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在她唇边流连了许久:“我尽快回来。”
  唐宁慧困倦得很,嗯了一声。曾连同含笑又落了一吻,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唐宁慧起床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因天色放晴,午后的阳光暖和,唐宁慧也不拘着笑之,任他在院子里玩雪。而她则在阳光下坐了片刻,只觉整个人懒懒的,困倦得很,便吩咐王妈和巧荷好好看着笑之,她回房小憩一会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宁慧被王妈焦急的声音给唤醒了:“太太,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唐宁慧脑袋空白了数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拥被而起:“什么?!”
  王妈哭丧着脸道:“方才小少爷说想吃糯米鸡,因巧荷她们与小少爷玩得正起劲,我便去了厨房吩咐他们做,按着规矩,要看着厨房做好,然后亲手端给小少爷,可我一回院子,却找不见巧荷和小少爷,问了其他丫头,只说是小少爷方才跑到那头院子去了,巧荷跟了过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我一听,先头也只以为小少爷和巧荷是去了那院子里玩,便叫了几个丫头去找,找了好半天,却怎么也找不见巧荷与小少爷……后来,我们一群人把那头的院子翻了个遍,可……”
  唐宁慧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抓着椅子努力稳住自己:“快!再去找!再去找……一定要找到笑之……一定要找到笑之……”
  曾连同得了消息后,炎烧炎燎地赶回来,问明情况后,立刻吩咐下去:“马上派人封锁周围各个街道,拦截各种来往车辆!快去!”
  “另外,派人在府里上下再好好搜查一遍。”
  曾万山、周兆铭、汪季新、曾夫人、曾方颐、曾静颐等人得知消息后,纷纷赶来。
  曾万山大发雷霆:“奶奶的!你们这么大群人,都瞎了眼不成?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给我找!若是找不到我那宝贝孙子,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曾夫人则道:“都怪我,今儿让方颐她们陪着去城外礼佛还愿,若是早些回来,或许……”
  所有人都出动了,几乎把曾府掘地三尺,但巧荷与曾笑之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唐宁慧支撑不住,听了管家回报后,当场便晕厥了过去。曾连同搀扶着她,连声吼道:“快请大夫!快!”
  一时间,曾府上下真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幸亏,大夫很快便请了过来。那大夫替唐宁慧一把脉,问了侍候唐宁慧的丫头等人几个问题,又凝神静息把了一会儿脉,便撩了袍子起身,对曾连同连连作揖:“恭喜七少爷!恭喜七少爷!七太太这是有喜了。”
  曾连同本是急怒攻心,找不到笑之后,便决定扩大搜查范围,刚挂了电话吩咐人关了城门,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因唐宁慧晕厥,他便留下来等大夫的诊断结果,也好安心带人去寻找笑之的下落。
  此时,曾连同一听那大夫的话,大急之下,一时无法接受,竟愣住了,缓了缓才错愕惊喜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那大夫行医几十年,也见惯了此等反应,便又道了声“恭喜”,又把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罢,又道:“有道是喜过伤心,怒过伤肝,忧过伤肺,思过伤脾,恐过伤肾,五情相胜,调衡情绪。七太太是一时急火攻心,以至于晕厥。你们要注意她的起居膳食,让她自己调理心情,为了腹中胎儿,要保持心情舒畅为好,千万不可让她劳心劳力,为琐事忧心。”
  曾连同连声应“是”。大夫道:“我去开个安胎的方子,你们按时煎给七太太服用。”
  谁也没料到,曾家在这时居然会有这样的喜讯,曾万山得知后,竟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哭笑不得地摸着自己的光头:“他奶奶的,老天爷这开的是什么玩笑?本来好好的一件大喜事,却遇到笑之失踪……”曾夫人则劝慰他道:“虽然找笑之的事情为重,但这怎么着也是个好消息。”
  曾连同亲自带人查城,但一连两日,竟全无半点儿线索。
  而曾家那两日,用“愁云惨雾”都无法形容其万分之一。
  曾连同的小院更是如此,这日傍晚,曾连同回来的时候,廊下的仆妇照例要躬身行礼:“七少爷。”曾连同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今日太太可吃了什么?”
  仆妇见曾连同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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