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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西河风雨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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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肖鹏拉开了如簧之舌,从富士山的樱花,讲到北海道的群山峻岭,从幕府时代,讲到明治维新,从鉴真东渡,谈到吉备真备,从《源氏物语》讲到川端康成,真是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那些武士听得云山雾罩,目瞪口呆,还没有走到武馆,就把肖鹏当成神了。大和民族的优秀之处就在于:他们崇拜和羡慕有能力的强者,并能虚心的向他们学习长处。所以到了武馆之后,馆长热情的把肖鹏让到了雅间,还奉上了茶道。

    “你的,大大的好。”馆长武功正树举起了大拇指,脸上带着钦敬之色,短粗的手指指着茶杯,“请!”

    日本的茶道肖鹏并不陌生,所以玩起来十分纯熟,顺便又给武功他们讲起了茶经。从绿茶的培植,生长,制作到发孝茶的优劣,茶的保健作用等等,听得武功和他手下人无不瞪大了眼睛,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肖鹏在卖弄学问的同时,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脱身之法。他敢肯定,武大龙并没有离去,搬救兵了,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应该尽快脱身。可是找什么理由呢?没等他想出办法,一个杂役走了进来,告诉武功去接电话,用不着问肖鹏也能猜到电话内容是什么,情况万分危及,再不能耽搁了。武功刚刚离开,他就借口去茅房走了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后院。好在后院院墙不算高,他一个起跳翻了上去,身子刚刚站稳,就听到了噪杂的喊声,心知武功他们追来了。此时的他不再迟疑,飞身跳了下去,哪知道身子刚刚落地,就被人抱住了。原来武大龙派人盯住大门之后就去找电话亭,向分局局长做了报告,分局局长就给宪兵队打电话,偏偏翻译不在,去找翻译耽误了好一会,等到把事情说明白了,武大龙才返回武馆。他在正门等了好一会,忽然想起肖鹏可能从后院逃走,这才匆匆带了一个人,骑着摩托车来到后院,车子刚刚停稳,气还没喘匀,看见肖鹏出现在墙上,他和助手就猫在了墙下,等到肖鹏往下一跳,自然被他抓个正着。别看他个子不高,胳膊和腿却粗壮有力,抱住了肖鹏后,就让肖鹏的两腿离了地,换了别人准被惯猪崽似的摔在地上。另一个警察也没闲着,见肖鹏被抓,恶虎扑食般地扑了过来。

    好个肖鹏,临危不乱,他根本不管身后的武大龙,借着身子腾空,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腿上,一个兔子蹬鹰踢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个警察像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刺猬般的滚动起来。也许是用力太大,也许是警察的叫声刺激了武大龙,他鬼使神差的松开了手,转身就跑,手里的枪成了烧火棍。可他那武大郎似的短腿如何能跑得快,只一个回合就被肖鹏抓到了手里,嘴里刚喊出“饶命”二字,脖子就歪在了一边,到天皇那里领赏去了。这时另一个警察爬了起来,看见死狗一般的武大龙,傻了,像棍子似的戳在一旁不动了。肖鹏摘下武大龙的枪,敲敲他的脑袋,他才像大梦初醒似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喊着八路老爷饶命,眼泪和鼻涕一块往下淌。肖鹏鄙视的踹了他一脚,声音低低的说:“起来,你也叫个爷们,把车打着火,快!”

    这就是肖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失冷静。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危险在后头。肖鹏看见摩托车打着了火,命令他在前面开,自己坐在了后面。车子刚刚启动,就看见胡同两头都出现了人影,这时的肖鹏一边大喊着开车,一边开枪射击。尽管开车的警察被吓得半死,摩托车还是像离弦的箭似的向前冲去。在箭雨一般的枪声中,肖鹏杀出了围堵的人群,向西山方向冲去。后面有追兵,前面不时有人封堵,肖鹏却毫发无损,真是个奇迹。就在他们冲上山坡小路,快要脱离危险时,远处出现了黑鸦鸦的人影。好个肖鹏,一秒钟也没有迟疑,迅速的从车上滚了下来,钻入了道路旁边的草丛中。开车的警察当然没有感觉到肖鹏已经离开,还在拼命的向前冲,像是无头的苍蝇。很快,迎面扫来了一阵弹雨,他自然被打成了筛子。

    一身灰土的肖鹏早已经走出草丛,安然无恙的脱险了,傍晚时分来到了洪记杂货铺,那里是他们的秘密联络站。虽然此刻他的处境万分危险,敌人在全城搜捕他,但他不能逃走,必须把情报发出去,因为这份情报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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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陷入罗网(2)
    三

    肖鹏的情报及时的传到了冀州特委,传到了运河支队,可是此时的运河支队却在闹内讧,起因说起来让人笑破肚子,是因为男女关系。

    运河支队一共有三个中队,一中队队长杨万才是个老革命,是林强从苏区带来的,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过婚,看上了电报员张秋菊。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文化,做事任性,情商极低,但是打仗是个鬼才、聪明,勇敢,是林强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在遇到张秋菊之前,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只是他一个也看不上,见了张秋菊就不行了,心里着了魔似的。开始是悄悄的追,后来是半公开的追,再后来就公开的喊:张秋菊是我的,表现的像个精神病,弄得张秋菊十分反感,就找到谭洁哭诉。谭洁也不止一次批评他,但是他并不当回事,反而找了林强,要林强成全他的好事。林强军事上是把好手,处理这类事却是门外汉,就转托许放去做媒。许放尽管不愿意,可是林强说了,只能勉为其难,就去找张秋菊,哪知道谈话刚开始就谈崩了。

    “许主任,如果是你的妹妹,能不能强迫她去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gongchandang还讲不讲婚姻自由?”张秋菊词锋锐利的说,她早就忍无可忍了,一想到和那张脸色黧黑,身上经常出着汗味的人在一起生活,她就有了作呕的感觉。

    “秋菊同志,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并没有强迫你。”许放态度温和的说。虽然是林强命令他这样做的,他本身也认为杨万才是个不错的同志。

    “我不同意。”张秋菊一口回绝了,脸上的神色是决绝的。

    “别那么快下结论。杨万才同志虽然年龄大了点,脸黑了点,但他对革命最坚决。18岁就参加革命,打了很多仗,身上有十几处枪伤,那是革命的宝贵财富,他的事迹聂司令都知道。”许放仍旧声音缓缓的说,态度还是那么温和。在支队里,很少有人看见过许放发脾气,那份涵养是没得说的。

    “我找的是爱人,是在一起过日子的人,和功臣有什么关系。”张秋菊一脸委屈的说。跟在谭洁身边这些年,她那倔强的个性早就培养出来了,不是自己愿意做得事,泰山压顶也不屈服

    “张秋菊同志,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爱是有阶级性的。你参加革命的时间不算短了,觉悟应该是有的。maozhuxi早就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什么人可是立场问题。对这样的老革命没有感情,爱不起来,这可不是一般性的问题。”许放的态度虽然温和,但是后面的话很有力度。谁都知道在革命队伍里,立场是头等问题。

    “我没说我不爱他,我是……”张秋菊一着急,对方再一上纲上线,有些语无伦次了。

    许放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会想通的。我们革命者的爱是建立在斗争上的,不同于资产阶级的爱强调的是卿卿我我,你参加革命不算短了,当然能分清是非了。”

    “我嫁人不嫁人和革命有关?我不嫁给杨万才就是不革命?”张秋菊见许放错误得理解了她的口吃,立刻急了,眼里含着泪花,大声的说。

    “你这个同志,这不是嫁人不嫁人的问题,是对老革命的感情问题,你怎么又糊涂了?”许放有些生气了,刚才他以为说通了秋菊,转眼间一切又变了。

    “我不嫁他就是对革命没感情?那我终身不嫁行不行?”张秋菊再也忍不住的喊了起来,泪水雨水般的落下来。

    许放愣了,和张秋菊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知道她是个文雅的姑娘,没见她和谁生过气,更不用说发火了,今天她不但生气,发火,还和他大喊大叫,让他不大会玩了。“张秋菊同志,注意你的态度,你参加革命有年头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谁说不让你嫁人了?”

    “你,他——杨万才,你们都逼我……”张秋菊说完哭着跑了出去。很快,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谭洁就随着这脚步声走了进来,脸色凝重,挂满寒霜。

    “许主任,谁让你这么干的?”谭洁一进门就责问道,口气异常严厉。她在半路上听了张秋菊的哭诉后非常生气,婚姻自主,自由,这是上级的文件中明文规定的,怎么可以逼迫张秋菊嫁人?早在土地革命时期就破除了买卖婚姻,砸烂了包办婚姻,自由恋爱就成为妇女解放自己,打碎封建制的标志之一,现在对自己同志来这一套,不是阳奉阴违吗?

    “谭政委,是这么回事……”许放没有想到谭洁会出现,又会是这样一副面孔,就想解释。

    “张秋菊同志恋爱,结婚是她个人的事,作为组织,我们即不能包办,也不能干涉,这是违反原则的,”谭洁生气地打断许放的话,口气仍然严厉,不想听他解释。

    许放愣住了,脸上涨得通红。和谭洁相识以来,她还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过话,对他一向很尊重,看来今天真急了,这让他十分为难。他们两个一个是队长,一个是政委,都是他的领导,而他夹在中间,这不是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吗?“谭政委,你知道我是想……”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是林强让你干的,但是我们做领导的,不能只是机械的执行上级指示,要有是非观念,不能只为了讨好某个领导而丧失原则,这种事开了头,后果不堪设想。你想想,如果某个功臣看上部队的女孩,我们就必须满足他,试问组织成了什么?婚姻介绍所?还有哪个女孩敢来部队?”谭洁不想听他解释,抢过他的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然后匆匆的走了,她要去找林强,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两个都有性格的人发生碰撞,那还不是火星撞地球,自然是一场大爆炸。何况林强对谭洁的追求由来已久,一直得不到回音,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见她又为张秋菊的事出头,哪还受得了,认为她是小题大做,解题发挥。两个人这场大战自然是杀得天昏地暗,分不出胜负。直到有人送来消息:张秋菊不见了,他们才停止了论战,都慌神了。

    “看看,人不见了,一个对老革命没有感情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林强似乎抓到了理由,抱怨谭洁说。

    “你的意思是说她投敌了?”谭洁厉声的回敬道,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如果张秋菊出了事,她绝不会原谅林强。

    “哼,这只有她自己知道。”林强自然是寸土不让。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这种做法是危险的,林强同志!”谭洁气坏了,眼泪在眼圈里转,她觉得林强有时候固执得不可理喻。凭她对张秋菊的了解,她知道,张秋菊绝对不可能投敌。

    “政委同志,别忘了候人国投敌给我们带来的教训?”林强也恼羞成怒了。他觉得谭洁为了秋菊的事和他大动干戈,真是岂有此理。秋菊只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他可是一队之长。

    “张秋菊不是候人国。”谭洁简直在喊了。对她来说侮辱秋菊和侮辱自己没什么分别,因为秋菊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不相信她就是不相信自己。

    半天没说话的许放见他们互不相让,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会没完没了,那要耽误大事,就忍不住打断他们的话。“别争了,是不是派人去找?”

    “那还用问?通知所有的哨卡把住路口,看见张秋菊马上带回来。告诉一,二中队,多派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强扫了许放一眼,不耐烦的说。

    “是!”许放答应完并没有立即走开,把面孔转向了谭洁。

    “告诉所有的人,不到极特殊情况,不准开枪。”谭洁表情凝重的叮嘱说,她绝对不相信张秋菊会叛变。

    那么张秋菊在哪呢?此刻的她早已走在去村外的小路上,离支队的驻地很远了,一边走一边在流泪。在冬日阳光的照拂下,一脸愤激的她,孑孓孤立,显得可怜兮兮,蚕茧般的娥眉下,那对秋月般的眼睛在告诉人们,这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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