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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绛玉珠-第55章

小说: 绛玉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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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去,再没有什么胸线、腰线、收边之说的。黛玉其时就想,如今的人之所以喜欢在衣服上绣花,只怕是都知道这衣服裁得不好看,若不绣上点花,着实是拿不出手的……

    湘云略翻了几页书,侧头瞧见黛玉做的针线有趣,就想拿过来自己试试。黛玉笑压住她的手,道:“……若是我自用的东西,有你这句话,我再高兴也没有了。只是……这是我给本家堂哥做的礼物,却是要拿到外面去的,不好叫你代劳。”

    湘云笑道:“这有什么,你不说谁能知道。好姐姐,给我瞧瞧罢……”说着又抢。

    黛玉听她说是瞧瞧,也只得松了手,让她夺了去,另接了小丫头送上来的茶轻抿了口,笑道:“虽是我不说,只是于礼上终是不大合。我那哥哥得了这个,若是笑话说针脚粗了些,或是穿坏了丢了,心里只道是我做的,想来只是我们兄妹间的小事,并不当什么。可倘若你知晓了,定要想我那哥哥定是个粗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识不得其中有你的妙手添花。岂不是平白让我哥哥被人说嘴。”

    湘云佯怒道:“我岂是那等小性子的人,只你才这么想……”

    黛玉摆摆手,复笑道:“非也非也,若真有乱想的,应是要想:这好好的,你做什么非得给我哥哥缝这个,莫非对他芳心暗许……”

    一句话没说完,湘云已揉身扑了过来,怪叫一声道:“好一个林丫头,看我饶得了你……”

    二人一时闹着一团。黛玉哪里敌得过她的手脚,只笑得不停,又是“好姑娘、好妹妹”地唤着讨了半日饶,才被放了开来。两人各自理了衣裳,湘云又将闻声赶过来的宝玉并秦钟轰了回去,转头瞧见凳上搁的护膝,却是一瞪眼,扬手将它丢回黛玉身边。

    黛玉忍笑取过来,一面抚平了折子一边道:“我这话虽碎,理却是不错的。《论语·颜渊》有云‘非礼勿动’……我幼时听娘说过,女子读书,只为明理。那等将闺阁里所作的文章四处传扬,以求才女名声的作为,却是极浮燥的行径,才学再好,终是在心境上落了下乘,很是要不得的。所以我最敬佩的,不是写了《女诫》生前扬名的曹大家,而是死后为其夫长泣追思的长孙皇后,虽则她所著之《女则》今已无缘得见,但仅她的德行就已可传千载……”

    说着黛玉抬头看向湘云道:“事同此理,咱们女儿家的文墨不能随便传出去,这些女红自也不能轻易给人,你说是不是……”

    湘云本自怔怔地听着,见黛玉问她,才一偏头,犟嘴道:“知道你嘴利,编排了人还有一套套的大道理等着人家。……你怎地不说‘非礼勿言’呢。”

    黛玉笑道:“是是,原是我的错。说来还真有一事相烦,老太太过了年就要添寿了。我想着给她老太太绣部《心经》,又想绣副观音像。你且帮我瞧瞧,到底哪样好?”说着就叫小丫头去自己房里取样子。

    “你的事,我才不要沾,不然还不知要招出多少话来……”湘云嘴里赌着气,人却已经挨着黛玉坐了下来,又问道,“你既说女红不能外传,如何还给你本家堂哥做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私以为;在红楼里;湘云被袭人支着做绣活;打络子;不过是因为她被袭人以人情两个字拢住了;脱不得身;直到后来还是宝钗对袭人说湘云在家绣活太多;袭人才算罢了手。湘云于是又记着宝钗的人情。全不知道自己很不该帮个丫头做活儿;还是做得宝玉一个男人家的衣物。所以才有了上章和本章的内容。上章是借袭人的话疏远了湘云与袭人的所谓主仆深情;本章里黛玉劝湘云的";非礼勿动";的话却是给了她以后不入袭人下得套的理论依据。

    ps;上周事情较多;这是补的上周的一章;本周一定努力。~
70第70章
    黛玉知道湘云不过是犟着性子顺嘴抱怨一下罢了;哪里就真不明白送礼与私相授予的差别了,是以再不去与她歪缠;只抿嘴轻笑,自低头利利落落地将那只长筒护膝收线完工。

    好在不一刻小丫头就将两副绣样取了来;迎、探二春也围过来,四女品论了半晌,还没个定论呢;湘云却瞧上了那副观音像;只说绣了来与黛玉的那副《心经》作成一套送给贾母贺寿;一把取了去;自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开始说要怎么配色了。黛玉佯嗔了她两句,她也只装没听见了。

    看着湘云这般模样;黛玉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只这几日的水磨功夫做下来,自己就既为她挡了小人,又为她以后避免袭人纠缠提供了理论依据,如今还给她找了件更重要的事占了她的精力。这几番下来,她若再入了袭人的瓮,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谁知道这倒霉的命运到底有多顽固呢……

    黛玉从没想过要惊天动地地改变这个世界,她怕这天地还没被惊动半分,自己就会被指为妖孽难容于世了,又何谈救父。她倒是想过除了父亲与自己,再不管别人命数,虽说独善其身自私了点,但也许就瞒天过海成功了呢?可打她当初见到贾琏时,她就很清醒地认识到命运那沉重的惯性有多么巨大。若只单单改变父亲的生死,谁知道她做的一切够不够呢,也许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父亲就仍……增一分怕多,减一分恐少,如何在躲过了满天神佛的眼睛的同时有效地改变命运,这就是黛玉的两难,偏又寻不出一个标尺来衡量……

    湘云于宝玉,也许是意味着两小无猜,但她于袭人,却是借势的靠山——她一个丫头,未正名的姨娘,居然能与正经侯府千金攀上交情,这张虎皮扯将起来,可不唬住了许多人,让她袭人在这府里得了多少便宜,行了多少好事。于宝钗,那也是一个极强的援手,一场螃蟹宴既收卖了湘云又显了她的贤名,更不论平日里湘云人前人后给她的舆论支持——黛玉私下原笑过,宝钗之所以能做到为少言守拙,原是为着私下里身边有最会说话的“莺儿”传情递意,明面上又有个最敢说话的湘云为她伸张“正义”,这般一来,又何需她自己再画蛇添足,亲自上阵呢?这呆丫头一次两次被人利用得兴高采烈的,偏她身为贾母的外侄孙女、史侯府上正经嫡女,身份超然又尊贵,纵是被她伤了也投鼠忌器,不好还手的……呵呵,这等“重量级”的武器,黛玉不能不小心对待……且黛玉私下瞧着,依着贾母的安排,本应是寄望她们两个父母不全的孙子辈相互有个照应才是,可惜原来的黛玉与湘云都太年幼,心气都太高……

    黛玉并不觉得自己谋划这些很阴暗。她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些救人的举动,这救人助人若都会招报应,可也太没天理了。且她也没定要胡乱“圣母”,待人也好,对事也好,不过都是依着这世的正经道理相劝,听不听得,也是各人的机缘,成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如同她给湘云提的这些个醒儿,若袭人消了那等无事献殷勤的非份之心,自不会觉得这话刺耳,也就碍不着她什么事儿……较起阴谋两个字,她倒觉得自己这算是阳谋了。

    依着如今的情形看来,她待湘云以真心,湘云倒也报她以挚情,已是大异她记忆里的情景了……这是不是说明,年后宝钗的生日宴上,湘云是不会再口没遮拦了?……

    说起宝钗的这场生日宴,为着自己有可能在这宴中受辱,黛玉除认认真真考虑过应对外,还特地算了算宝钗这个生日宴摆的日子……哎,黛玉自己有时也觉得自己是个不会省心的。

    ……按理说,明年年初应是宝钗在贾府过得第一个生日,又正是十五岁,样样都对得上黛玉记忆里贾母为宝钗过的那个生日,可黛玉却又明明记得那上书说此宴应在元春省亲之后,而非在元春都还未被封妃的明年年初……

    但元春省亲后的宝钗,待选已被黩落,再无其他门路往上进益,只余议亲一条路了。而薛家其时颓势已明,一家子只靠着薛蟠这个靠不住的呆子在苦撑皇商的虚架子。除了于王、贾两家沾点亲外,还有什么?——可这说远不近的外戚关系又能什么用呢,连贾琏这个正经姓“贾”的国舅都只能拿来说笑说笑罢了,她一姓薛的表妹又岂能指着这一宗与京中各方权贵攀上亲?——依着黛玉所见,倒正是在省亲时见识过了元春待宝玉不同与旁人的姐弟情,才使得薛家两母女更看重 ;“宝二奶奶”这一位置了,毕竟,宝玉才是算得是嫡亲的“国舅”罢。

    而其时贾府却正值元春省亲,烈火烹油的繁盛顶点,高傲如贾母又怎会在这时为一个依附于自家的“穷”亲戚贺生——她又不支持什么金玉之说,这么做岂不是自找麻烦?她老人家若真觉得省亲的高兴劲还没过去,倒不如趁机给自己办场寿宴庆祝一下才是正经——反正她与宝钗的生日都在正月里,办谁的不是办。

    可若是明年年初为宝钗庆生,就十分的说得通了:宝钗即将参加待选,若选上了,虽说也仅是皇家的一个奴才,但宰相家人都是七品官呢,还不说有元春之前鉴摆在那里。贾母即已许她薛家走了自己的门路,那么在宝钗这正是将发未发之季,何不再做点顺水人情暖暖她的心呢——贾母虽因不喜王夫人算计,未将宝钗归到自己名下,但作一日生日宴的耐心总还是有的。

    这样一来,倒也能明了精明如凤姐为何单要就宝钗生辰一事与贾琏相商了——宝钗其时前程未定,地位确是“大又不是,小又不是”,而是那句“将笄之年”更是重点。笄者,及也,将及,待选将会通过吧……而贾琏的回答这么看来倒也很有有意思——这亲戚又还未成气候的,只照着成例来罢,……老太太的意思?那就再增点吧……反正他是没将这事放心上的。

    这般归纳下来,原本记忆里贾母为宝钗贺生的三个时间标志里倒有二个是支持明年年初这一结论的,而那一个最明显的,有关曹公直接写出来此宴是在元春省亲后一说,咳咳,据说曹公写此书时就本着虚虚实实的写法写的,那么,拨开所有迷雾,如同那个变小的侦探所说得罢——真相只有一个!

    ……呵呵,这异世的记忆还真好用……

    湘云有活计要做,人是坐了下来,可嘴上却是关不住的,仍与姐妹丫头们说说笑笑个不停,她又同润妍一般是个大嗓门,低得了一句,也轻不得第二句。好在这屋子大,且为着宝玉他们在另一边,又将那帷幔放下了好几重,倒也扰不着宝玉他们。

    只是那厢里宝玉隐约听见了姐妹们顽笑的声音,哪里还坐得住,时不时就借着喝水、吃点心、取书要纸什么的凑过来逗个趣——倒真难为他寻得出这许多借口来。

    “爱哥哥,你前个儿可是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发了宏愿,要立志读书、金榜提名的,怎地这才两日,你就这般懈怠了?”

    “云妹妹你这话可错了,我这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也。”宝玉说是与秦钟一处温书,不过就是个要秦钟陪他耍的幌子,如今既已如了愿,那日许下的“雄愿”早就抛过了脑。湘云现下虽拿这个来取笑他,怎敌他是个脸皮厚过城墙的,竟好意思拿圣人的话来搪塞。

    “又诌什么‘一张一弛’的,一晌午就见你在咱们这儿,哪里见你回座位上读书了呢。”探春也在旁嘲道。

    “三妹妹,此话出自《礼记》,可不是我胡诌的。”宝玉倒是得了意,“不信你问林妹妹……”

    呸,不怕小孩子讨厌,就怕讨厌的小孩子有文化。黛玉心下暗暗撇嘴,原来这泼皮学了点东西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的么,牛牵到京城也还是牛,蠢牛啊蠢牛……她本知宝玉是这等泼皮性格,也没存着他会存了性子认真读书的念头,本是不愿掺言的,不想那蠢牛竟是被撞昏头了么?竟将火烧到她身上来。黛玉心下暗恨,面上却是抿嘴一笑,“要依着我说,孔圣人说这句话的意思,都也没有宝二哥你解这句话的意思来得妙呢。”

    宝玉听得一声“宝二哥”,心下就一哆嗦。偏那湘云却还笑问道:“姐姐这话可作何解?”

    “妙就妙在这两个‘一’上……”黛玉轻抽丝线,又侧首迎着光瞧了瞧才将绣得那几针。

    “好姐姐,别卖关子了。”两人绣架摆得近,湘云心急,直接伸手来推黛玉。

    黛玉将针往绣架旁插了。却伸出两只手来,各用那葱管也似的玉指比了个“一”字,笑道:“且不论孔圣人此句的原意,只说依着咱们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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