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咩咩羊-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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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听安风这么一说，我的心揪的更紧了。
“不过……别担心，”说着，安风冲我笑笑，“小姬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你看过他的手术你就会明白的——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完全不会犹豫，他至今都保有全亚洲手术最快的记录。在手术台上，心脏停止跳动2个小时的患者都能被他从新救活！有时候连我都怀疑，那家伙可能不是人类……”安风摸了摸下吧，眯缝起眼睛来，“应该是神吧！”
“神……？”突然，仿佛有一股寒风迎面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全身心似乎都被某种力量托举着。
……最终堕入冥界的神吗？
………【NO。6 公园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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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分析得出的结果，那男孩确实是马钱子碱中毒死亡，而进一步的验尸报告还要2、3天之后才能出来。虽然还没有确切的结论，但是这一刻起，案件已经开始向“谋杀”的方向发展下去，各种谜团也如潮涌般接踵而至，是谁杀了他？因为为什么？他又为什么穿着假的警察制服出现在入山公路上？记得很久之前某个名声大噪、享誉全球的大侦探曾经说过，案件的推理和数学运算刚刚相反，一个是知道题目，慢慢推出结论；而另一个永远是最先知道结果，在一点点的推理中找到前提……
离开鉴定科的研究室，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太阳慢慢变成可爱的桃红色向西边的天空爬去，一缕缕金色的光束穿过枝叶间的空隙照在地面上，格外的温暖。
回去的时候，按照姬泽霖的期望，我们稍稍绕远路来到了大安森林公园。往常原本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入山公路，却在下山的某个弯道前堵住了，大小的车辆蹒跚地向前挪动，发动机和鸣笛声扯破了幽静的森林公园，一时间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回事？前面发生交通事故了吗？”前面一辆保时捷的司机好奇地把头探出窗口问道。
“请朝右边走，抓紧时间同行。”交通警察没有解释，他挥动着指挥棒，将车子带入了临时的车道。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弯道上拉着两米见方的黄色警界条，地面上，几个号码牌标注的地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玻璃片和漆皮，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断地亮起，远处还有警察在嚷嚷着什么。
这条弯道被叫做“入山路12号弯”。弯道看上去很急，近乎45度。设想一下……如果天色已经昏黑，不打车尾灯将车子停在这里的话，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和迎面来的车子撞到一起的。而偏偏昨天晚上的事故，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看来那个咖啡店老板说的都是真的咯……”姬泽霖说着，踩下了油门。他并没有顺着临时车道离开，而是将车子开到了附近一个岔道口，停在了路边，“我们去看看。”
“诶？”说罢，姬泽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自说自话，太不把我这个当值的警察放在眼里了！想想看，折腾了一整天，到现在我还是饥肠辘辘，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可是，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彭氏家族做手术吗？如果不早点回去收拾一下的话……”一路顺着那条人工坡道追上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发动机的嘈杂声中仿佛还夹着点水波震动的声响。放眼望去，只见远处那一大片湖泊突然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浪花。湖边，一辆中型吊车伸长了吊臂，几个钢绳索一点点地向回拉。湖水中，一个庞然大物浮出了水面，身后车道上的司机们也看呆了，甚至有人发出了惊呼，那是一辆白色的丰田车。“向左、向左……再向右……小心一点！”在工人的指挥下，车子被一点点地吊了上来。
水花四溅。事故地车子最终被慢慢地降落在了一片安全地地面上。车门敞开着。不断有淤泥和混着烂叶枝地污水从车子里流出来。
这就是那辆被咖啡店夫妻俩沉入湖水中地车子吧。如果按照咖啡店老板地说法。昨天晚上发生撞车地时候。那个死去地男孩应该就在车子里……
“喂喂。你是什么人。不相干者请勿靠近！”姬泽霖刚刚向那辆被打捞上来地车子走去。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地人便上前拦住了他。关键时刻。当然还是要看我地！
“不好意思。我们是晓知分区地警察。负责这起案件地……”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亮出了烫金地警察手册。执勤地警员着才礼貌地让出一条道。
面前。车子地引擎盖凹进去一大快。保险杠不知踪影。连挡风玻璃全碎了。“真是惨不忍睹啊……”姬泽霖不知道从哪里来地感慨。
“就算有什么证据。也都被冲刷不见了吧。”
“嗯……大概是吧。”说着，姬泽霖低下身子，他的目光落在车子右侧，轻轻伸出手蹭了蹭漆面上的泥水，接着露出了衣服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我凑到了姬泽霖跟前。
“这里有好一些划痕……”
“嗯，是呀，那又怎么样？”
姬泽霖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脸上却写着一丝忧虑。这个家伙，每每到重要的问题就故作深沉，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却不肯说，实在有点可恨。“走吧，我们回去……”说着，他掏出一条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泥水。
“不调查了吗？”
“有车牌号码在，小路他们很快就就回查清车主的身份的。”
“哦……说的对！”我这才想起这关键的一点，砸了下手，连忙点头应和。
东方的天空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夕阳渐渐跌到了山的那一边，那深红的光辉是如此夺目，放射出束束柔和的光线，溅起一片片盛开的橘红色晚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这里，总觉得如此绚烂的夕阳，就像是受了伤一样，带着些血腥的味道。
………【NO。7 蒲公英弥漫的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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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家族在这座城市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战争时期他们就住在西班牙人设计建造的庄园里。庄园靠近市郊，带着伊比利亚式建筑风格，却包含了本地的风土人情和百年沧桑，每年5到8月的时候，整个庭院都开满了蒲公英黄色的小花，于是它就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蒲公英山庄”。
民俗日志中，蒲公英山庄曾经换过三个主人，而现在的彭氏财团老板彭梵志就是第一代主人的曾孙子。人家常说什么“富不过三代”，看来这句话在这里要被彻彻底底的鄙视了。至少到昨天为止，彭氏财团的股票还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连续冲破涨停。
“姬先生，准备好了吗？我们该上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位留着山羊胡子的齐管家便恭恭敬敬地迎接姬泽霖。而那小子也没有犹豫，立刻点着脑袋坐上车子。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用“不顾后果”这句话用来形容他简直合适极了！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路不停歇地向那座传说中的“蒲公英山庄”开去。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地变换，窗外的景色从喧闹的城市渐渐变成森林和绿地，喧嚣慢慢远去，耀眼的阳光铺撒在身上，有一种想要在这片阳光下融化掉的感觉。
“那个……在医生手术之前不是都要有一个危险评性估吗？”望着姬泽霖，我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但是我真的……真的还想再确认一次他的想法，“你呢？你有多少信心手术能做成功？”
“50％？……60％？”
刚刚及格？！“咯……”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好了啦。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如果你觉得心烦地话就不要跟去了……对了。你不是嚷嚷着要休假吗？”
“现在你才说这种话啊！”我看了看窗外。车子不晓得已经开到了哪片偏远郊区。别说休假了。如果我现在下车去。估计明天早上都走不回市区！“唔……算了吧！”自私地人就是这样。占了别人地便宜。还要假惺惺地说什么同情地话。真是让人火气不打一处来。
离开了公路。车速才慢慢放缓下来。路两边地农田里种满了葡萄和各种果树。按照齐管家地说发。眼前所看到地葡萄园有三分之二也是属于这富甲一方地彭氏家族所有地。老天！只知道彭氏财团是商业巨头。没想到还是个大地主？这么大一片葡萄园。都够成本开酒庄了吧。
“姬先生。那就是蒲公英山庄。”车子转了个弯。驶入了一条宽阔而幽静地林荫道。两边是深深地森林。那传说中地山庄在林荫道地尽头变成了一个白色地小点儿。齐管家指着路地尽头介绍道。“平常这里是没有车子经过地。如果外出或者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话音刚落。车子便在彭家豪宅地大门口停了下来。
第一时间上前来迎接地自然是彭梵志本人。除了喜出望外。他地脸上还写着几分得意。“姬先生。您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一路上辛苦了……哦。快请到舍下休息。”
姬泽霖道了声谢。下车走进了这座华丽地山庄。我紧跟在姬泽霖地身后。忍不住回望四周。好美地庄园啊！白色地墙面。深蓝色地房顶。和传说中地一样。庭院里开满了杏黄色地小花。华丽地蒲公英花圃搭配着雕塑喷泉。如若不是知道主人是本地人。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了伊比利亚地宫廷呢。
刚刚推开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姬泽霖突然停下脚步，面前，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正低头翻着一本厚厚的大书。他的脚步向门口移动，差点儿与姬泽霖撞在了一起。打了个照面，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啊……！”愣了两三秒之后，那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你……你……”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姬泽霖，眼神中写满了惊恐，“你怎么会在这里？！姬泽霖……”
“雷医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姬泽霖露出了坦然的微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他的话里带着一些若有所思的味道，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则闪着回忆的光芒。
“呵呵……姬先生，按照我们的协定，我帮你把雷医生请来了。”彭梵志在一边解释道，“我想你们应该认识的，也就不需要我再多介绍了。”
面前这个就是姬泽霖所说的那个市立中心医学院的雷夏龙医生吗？他的个子不高，戴一副黑框眼镜，一张娃娃脸，怎么看上去像个小孩子一样啊！望着姬泽霖的时候，只见他的表情从吃惊慢慢地变成了恐惧，甚至忍不住颤抖起肩膀来，“怎么回事？……难道，你就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没错，姬先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医生。雷医生，希望你们能好好合作。”彭梵志回答道，想必他一定也在这位雷医生身上花了不少钱吧，那话语中带着些命令的口气，活像个“庄家”似的。
“开……开什么玩笑？彭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雷医生的脸色变得涨红起来，“你居然找了个凶手？不！……我没办法容忍，我不干了！”大声嚷嚷着，他将手上的书本丢开，一脸恼怒地向门外冲去。
听姬泽霖自己说，这位雷已经和他以前是在同一家医院工作的同事，而且是一位相当有才华的医生，他们似乎还是相当的朋友。是啊……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步步变成疯狂的杀人犯，是个神经正常的人都难以坦然面对这个事实。
“等一下……”彭梵志追上雷医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忘记我们的协定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我们是有协定，但大前提是我不能和一个杀人魔在一起工作，这太离谱了！”说着，雷医生一把甩开彭梵志的手，“我没有办法接受！告辞了！”
“你……！”彭梵志顿时恼羞成怒，只见他额角上的青筋暴起，商场上他大概也很少被人这么拒绝吧。其实我也很想问问呢，彭梵志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这不仅离谱，而且还很危险！据说杀人犯见到血都有一种难以按奈的冲动，万一姬泽霖在手术台上狂性大发，我可不敢保证有谁能控制得了他。呵呵……以上不过是一堆自我打趣的废话，不知怎么的，却让我感到后背发麻。
“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