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咩咩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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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这根本就是谬论，什么都说明不了！”面前的中年妇女开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断地用手砸着沙发的靠背。
“这只是一点点心理学而已，涂夫人请不要着急，更进一步的说明还在下面呢……”房间里的空气越发的稠密起来，我特意停了一下，观察着涂夫人的表情，继续说道，“谢小诗拍摄平面照片的启明大厦，那里的防盗和安全监控还是比较严密的。我曾经留意过，地下室停车场里遍布摄像头，电梯里也有，可以说几乎没有死角。但是……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凶手为什么还毫无顾忌地选择在那里动手？打扮成那样古怪模样，带着一桶汽油去火焚一个女孩，之后还大摇大摆里坐上电梯逃走。他就不怕被监守的警卫抓住？或者被监控录像拍下她的模样吗？然而，之后我才发现，很不凑巧的……因为控设备维修的关系，摄像头暂时被关闭了，所以，什么都没拍下来。”拖着下巴，我作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啊啊，早不修晚不修，偏偏选在凶手动手杀人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有点太过凑巧了吗？”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或许那并不是凑巧呢？启明大厦控设备维修根本就是凶手早就预料之中地……比如。凶手是一个经常出没启明大厦地人。或者是一个大厦内部地工作人员。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那段时间监控设备正在维修。不能使用。因此才毫无顾忌地实施自己地计划地话……这样是否能解释地通呢？”说着。我凑近了涂夫人地脸。“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涂夫人。你在启明大厦地杂志社做化妆师已经有3年多了吧？对于启明大厦地事务……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涂夫人不再说话了。似乎含着一口恶气。她地脸色慢慢涨红。呼吸沉重而使得肩膀不断地起伏着。
“还有一点！涂夫人……土星贺珊珊小姐地尸体是在大安森林公园地某处发现地。按照土星地设定。凶手本来是打算把尸体埋起来地。但是恰巧被那附近水果店地一个家伙看到了。于是凶手落荒而逃。结果将挖土用地铁锨落在了原地。警局地鉴定科对那把铁锨进行了分析。那是一把新铁锨。虽然在上面没有找到凶手地指纹。但是却找到了其他地线索……通常使用铁锨地时候。人们都会‘手脚并用’来节省体力。也就是说。双手握住铁锨地把手。用脚去踩锨地顶端。手脚一起用力将铁锨扎进土里。然而。在分析中坚定科却发现。锨顶端只有左侧才有严重地磨损。而右侧却很平滑。也就是说。凶手在挖坑地时候。只配合使用左脚。而不使用右脚……这不是很奇怪吗？要用铁锨挖坑。尤其是要挖一个一米深地大洞口。只用左脚去出力。时间长地话一定会很酸痛。很辛苦吧。为什么凶手不使用右脚呢？难道……凶手地右脚有什么疾病？”我扬了扬眉毛。压低了声音。“综合上述地线索。我们为那个狡猾地凶手做了一张犯罪画像——凶手很可能和涂轩有直接地关系。是一个在启明大厦工作。不太了解五星女孩。而且右腿有疾病地女人！涂夫人。怎么看都觉得凶手和你地条件完全吻合啊！你之前不是也说过。自己有风湿地毛病。一疼起来就难以忍受吗？大安森林公园地湿气相当重。在那里作案地时候。想必你一定相当痛苦吧……？”
“胡扯……！都是胡扯！”涂夫人地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阴云。那原本犀利地表情此刻竟被一种愤怒和痛苦扭曲了。“这些都是你们瞎猜而已。你没有证据。就指控不了我！”
“证据吗？……”我再次拨弄了一下耳麦。“当然有！”
………【NO。41 不可饶恕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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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一股潮湿的凉风顺着敷衍的窗户吹进来，就像是被凉风清洗了一样，头脑变得越发地清醒了。在这一段长长的交谈中，有时候连我也不敢确定自己说了什么，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很好地表达出耳麦里那个声音的全部意思，只是摸索着一种直觉说着，没有任何惧怕，也没有任何顾忌。耳麦里那个声音仿佛给了我一股力量，探索真相的力量。所有的凝云都在那个声音的指引下散开了，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那天涂轩被警方带走之后，我们在你掉下的化妆箱里发现了一双工作手套……”
“是啊，我经常会带一双手套在身边……替模特化妆时候使用的。有时候天气太热，手上的汗会让有些模特皮肤过敏！”听了我的话，涂夫人急忙解释道。
“没错！”我微微地上扬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事实上，我们在那双手套上发现了一些‘焦化汽油’！经过对比，它的成分和当时凶手谋杀谢小诗的时候，在启明大厦地下停车场女厕所留下的那桶汽油的成分是相同的！而在贺珊珊的案件时，遗留现场的铁锨上挂着一些棉线，说明凶手在挖坑的时候，手套被刮破了。而你的手套，在大拇指的地方恰恰有一处破损，经过分析，这些棉线和你那副手套的质地是一模一样的！这就说明，这双手套是杀死五星女孩的犯人行凶的时候所带的！”
“不……不是，那双手套是我捡回来的，我还没有用过……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涂夫人，别开玩笑了！将手套翻开之后，警方从手套内层的表面能够提取一整套你的指纹！……你还能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个时候，她突然失声地叫了出来，答不上话，舌头就像是被魔女切割了一样。
“许多罪犯在行凶的时候，为了避免留下指纹而特意带一副手套，深信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却不想……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任何物品都是有它特定的记号的，按照种类、质地、颜色、生产地、生产期甚至中子活化等区分开来，就像人的身份证一样，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秋科长在一旁补充道，“小看警察局鉴定科的本事的话，可是要吃大亏的！”
“还有一点。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涂轩被逮捕地那天。见面地时候。你所说地第一句话……你说‘我儿子怎么会去杀人呢？一定是搞错了。那个五星女孩地事一定和我儿子没有关系！’……是这么说地吧？！”
“？！”涂夫人一脸不知所措。只是瞪大眼睛望着我。她地表情中写满了疑问和惊奇。
“我一直觉得你地这句话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直接提起了五星女孩？你怎么知道被杀地女孩就是五星女孩呢？电视新闻上从来没有报道过。对于警局来说这件事一直是机密。为什么你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死去地女学生们一定与‘五星女孩’地游戏有关？除非……你就是当事者。否则你根本无法知情！”
一瞬间。只见涂夫人地脸变得煞白。接着。整个人像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涂夫人双手连同手臂一起颤抖起来。当所有证据全盘推出。全都指向她地时候。一种不容置疑地力量已经将她彻底击溃。鬼脸面具地背后。一张丑恶地面孔浮现出来。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挠我？！”涂夫人恶狠狠地诅咒道。那声音就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地一样。“那些臭丫头。她们都该死！哈哈哈哈……没有灵魂地女孩。我只是把她们变成了漂亮地人偶而已。就算她们死了。也会在阴曹地府里感谢我地。”此时此刻。鬼已经不再是鬼。而化身成有着贪婪**地人类。我仿若从眼前这个女人地脸上看到了几分狰狞。那双瞪圆地眼睛就像是两个黑色地空洞。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么说……你承认了？！”秋科长耿直了脖子。挺起胸。“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
“她们做了不可饶恕的罪！一个都不能放过！”说着，涂夫人攥紧了拳头，为了防止她因为情绪激动作出攻击的行为，这个时候，秋科长悄悄地从腰间摸出了手铐。
“什么是不可饶恕的罪？”我小心地问道，“是不是……和你儿子有什么关系？”
“阿轩……？”涂夫人的鼻腔里突然传来一声哼笑，就像是在自我嘲讽一样，目光里带着悲痛，“是啊，阿轩本身性格就很孤僻，再加上他年纪比同学都大，在学校里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合群，于是，他就每天都生活在他自己幻想的世界里。那一天，作为化妆师，其实我是和谢小诗一起去参加五星女孩的COSPLAY的。展出结束之后，我突然发现涂轩也混在观众里面，那个不争气的孩子，他又跷课了……于是我就尾随着他，本来想拉他回家去的，但是……我突然发现，他竟然在偷窥女更衣室，结果被人抓住。当时我吓坏了，因为抓住他的人正是谢小诗她们。其实我一直对公司隐瞒我有孩子的事，如果谢小诗告密的话，我想我一定会被解雇的，于是……我并没有出面劝阻，反正，给那小子一点教训也好，偷窥这种变态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于是，我就贴在女更衣室的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我听到那五个女生对他谩骂……羞辱。阿轩想要她们的电话号码，结果遭到了拒绝，她们骂他是蠢猪，是窝囊废！她们不断地欺负他……而那孩子根本没有反抗！”说着，涂夫人的声音里突然带着颤抖的哭腔，“后来，谢小诗对他说……‘把你的衣服全脱了，我就答应你给你电话号码’。这分明是在羞辱他，而那个傻孩子竟然都照做了。他脱光衣服任她们侮辱，而他为的只是想得到只是一个电话号码而已。结果，那些卑鄙的女孩们竟然一边嘲笑着，一边把他的衣服丢进了垃圾推的焚烧炉里，衣服烧成了灰烬，最后她们一走了之……在更衣室的隔档里，我全都听到了，一清二楚！”
………【NO。42 母爱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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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阿轩他确实很愚笨，而且很软弱。那是他的天性，难道因为一个人天生有弱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欺辱他吗？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做什么，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我竟然都没有出面去帮助他，却只是躲在一边偷听而已，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事后我就开始失眠，夜夜都在想着阿轩被人欺辱的画面，我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办法饶恕她们！所有伤害我儿子的人……”涂夫人将牙齿咬着咯咯作响，“都该死！”
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谢小诗那天晚上在杀人魔山庄梦游时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呓。
“电话号码这种东西怎么能白给你呢，少白日做梦了，也不去照镜子看看你的蠢样！”
“除非你把衣服全脱了，我就答应你，现在就去把衣服全部脱掉，内裤也不许留下，啊哈哈哈……”
“对待这种无耻的窝囊废……烧掉！把它统统烧成灰烬！”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就是这件事吗？那呆坐在飘零风雨中的女孩，支离破碎的语言最终成了遗失拼图的最后一块……被欺辱的男孩，愤怒的母亲，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事件的导火索，就是一切的根源！
“我知道阿轩最迷恋的就是五星女孩的游戏，废寝忘食，完全沉迷在里面。当时我只是想，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好好地照顾过阿轩，也没能给过他真正的母爱，每天每天都在拼命的工作，一丝不苟地活着。我想弥补，我想给他一个礼物，让那些曾经扮演过五星女孩的人……从此变成真正的五星女孩！”忿恨的光从她的眼睛里喷射出来，涂夫人就像是拉风箱一样不停地喘着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