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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子戏班-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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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受不了了,直哭得肝肠寸断,没有想到自己的不是,却越发恨起彩云来。 
为了庆祝彩云加入鸿运戏班,祝贺她首演成功,最主要的能使雨虹抽身而退,雨虹的未婚夫陆兴特意在欧罗巴咖啡厅招待彩云。陆兴文质彬彬,一副金丝边眼镜配在他的小白脸上,西服、领带、锃亮的皮鞋,加上他对侍者的满嘴洋话,对彩云来说充满了陌生感。而陆兴作为缩短距离的举动令彩云满脸飞红。陆兴献给彩云一束鲜花,接着托起她的右手吻了一下说:“彩云表妹,祝贺你演出成功!” 
彩云像被烫了一下缩回了右手,皱起眉头看雨虹。雨虹的脸上浮着幸福的笑容,嗔怪道:“阿兴,我表妹还不习惯西方礼仪,你可别吓着她。”   
女子戏班 第五章2(4)   
“亲爱的,你看到了,我并没有拥抱她。”陆兴的话让彩云耳热心跳。“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可要拥抱你了,表妹。” 
“别!你还是拥抱表姐吧,请原谅,我不能接受男人的拥抱。”彩云的冰清玉洁让她对世昌之外的男人有种本能的拒绝,在世昌的怀里她是只小鸟,在别的男人怀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会是什么。 
“雨虹,你表妹真可爱。”陆兴兴高采烈地说。“谢谢你,表妹,你让雨虹告别了戏子生活。” 
彩云听着陆兴那么自然地说出刺耳的“戏子”两个字,不舒服地看了眼雨虹。雨虹尴尬地笑了笑:“彩云,先坐下。阿兴,坐下说吧!” 
“坐!来,喝酒!”陆兴招呼侍者倒酒,然后举起高脚杯说:“彩云表妹,请允许我再次表达感谢之情,你拯救了我和雨虹的爱情,谢谢!” 
彩云不明就里,看了看雨虹。雨虹点点头说:“我要再不离开舞台,阿兴就要和我分手了。” 
“别给表妹错觉,是我父亲逼我分手,我对你可是海枯石烂。” 
“那我也祝贺你们吧。”彩云说完一口喝下法国红酒,怪异的味道变成了脸上的痛苦表情。 
“彩云,法国红酒不能这样喝,要一点点呡。”雨虹示范如何喝红酒,举止优雅,魅力四射。 
“你不用教她,像表妹这样的人,我敢断定,过不了多久,社交场合需要的那种优雅、矜持,表妹肯定都能学会。”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姚飞飞故意唱错,就差点让我演砸了。” 
“是马香瑶使的坏,姚飞飞是她的男朋友。她想占头牌,又怕你把她比下去,所以让姚飞飞给你来个下马威。戏班就是这样,明争暗斗,你以后可要小心点。特别是我不在戏班以后,凡事你都要留个心眼儿。” 
“你要还在戏班就好了。” 
“那可不行,老爷子就首先反对。”陆兴说道,“我和雨虹能坚持到今天,真是万水千山,别到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一头骆驼,什么都告吹了。” 
“阿兴我答应你,你回去也转告老爷子,一旦彩云能独自挑大梁,我肯定不会再登舞台了。” 
“那我就祝彩云早日唱红!”陆兴举起酒杯向彩云示意了一下,呡了一小口,用舌头在嘴里转了转才咽下去,然后说道:“彩云,等你唱红了,那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会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人来给你捧场。” 
“光说没用,还是叫你的朋友从现在开始就多来捧场吧,一直把彩云捧红为止。” 
“雨虹你放心,这你不用嘱咐。表妹戏唱得好,人又长得漂亮,我那些朋友肯定会来捧场的。现在不是没有捧场的,是值得捧的人太少!彩云的横空出世,会让许多人觉得有事做了。” 
“我不行,比起表姐来还差得远。”彩云诚恳地说。 
“彩云,这话你只能在我面前说,在别人面前,包括周班主和记者,千万不能说这话。”雨虹告戒道。“在申城的艺人圈子里,每个人都在证明自己能行,而不是不行。你说不行,是你缺乏自信的表现,想由此博得别人的同情。这是最要不得的。” 
“彩云,我问你,头牌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你想要,别人也想要,你怎么办?”陆兴接过话茬问。 
“我要努力争取。” 
“证明自己行吧?” 
“是!” 
“这就对了,你只有证明自己行,能胜任,班主才会把头牌位置给你。你要说自己不行,你想班主还会给你吗?你再想想,马香瑶和姚飞飞做的事情,是不是想证明你不行?你要自己承认不行,不正和他们心意吗?所以你要记住,在申城你永远要说自己行,靠别人来证明自己行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没有人帮助可怜虫的。”陆兴最后总结道:“这就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道理所在。” 
“阿兴他们做生意也是这样的。”雨虹补充说。 
“我懂了,你们希望我做强者。”彩云表示道:“我要想在申城站稳脚跟,也必须要做强者。”   
女子戏班 第五章3(1)   
白长起一身破衣烂衫,走在申城的马路边上。他流浪了两个多月,终于在兵荒马乱中流落到申城,成为这座冒险家乐园中的一分子,确切说,是一个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希望的难民。他之所以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心中依然忘不掉彩云,他知道彩云来申城了,能够和彩云在一座城市里生活,即使不在一起,对他也是莫大的慰藉。 
一股生煎包子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孔,引起他胃部的一阵痉挛,他已经两天没吃上东西了,浑身发软,头重脚轻。他扭头寻找,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卖生煎包的小摊。他像被一种魔力吸了过去,目光直直地盯着油汪汪的生煎包。 
小贩看了看他问:“买吗?” 
白长起怯怯地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可以给我几个吗?我帮你干活。” 
小贩:“走开走开,臭烘烘的,谁要你干活?想干活,那边推黄包车去!” 
白长起顺着小贩手指的方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上坡路,正好有一辆黄包车过来,上坡时非常吃力,两个半大孩子跑过去帮助推车。车子推到坡上,乘车人给了孩子两个铜板。白长起的眼睛一亮,提脚过去。也算是苍天有眼,周班主坐的黄包车正好经过这里,他上去就推。片刻之后,黄包车上了坡,从车里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递给他两个铜板。他没想到在申城赚钱如此容易,他刚要去买生煎包,想攒点力气多推几辆,却被人从后面猛推一把,差点让他摔了一个跟头。没等他站稳,有人已经骂开了:“哪来的野小子?知道规矩吗?” 
前面的黄包车停了,周班主从里面探出头来。他有个癖好,喜欢看热闹,路上遇到打架的,除非他有特别要紧的事,他能兴致勃勃地从头看到尾。他看到一个破衣烂衫的年轻人被另一个衣服光鲜的胖子和3个半大的孩子围住了,烂衣衫要倒霉了。 
白长起站稳之后,打量推他的人。他当然不懂得规矩,但他懂得保护自己。他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一对四,看他们站立的姿势不像练过功夫,要在平时,他放倒他们应该不在话下,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两天水米未沾牙,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他毕竟是练过功的人,暗中运气,让浑身肌肉变成了硬疙瘩。 
“拿来!”胖子伸出了手。 
“什么?”他明知故问,看来他要进行一场铜板保卫战了。 
“你刚收到的铜板。我告诉你,推车得来的铜板要交柜上,我管你吃喝住,这就是规矩。” 
白长起将铜板掏出,放在左手递了过去。胖子毫无防备,伸手就接,这给白长起机会,他用右手抓住对方的手,往怀里一拽,跟着一条腿就抬了起来,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肚子上,胖子一下子站住了,白长起松手,飞腿,一气呵成,胖子像个麻包飞了出去。那几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白长起扫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地去吃生煎包了。 
周班主被烂衣衫的武功惊呆了。他盯着烂衣衫的背影,看他的走路姿势,眼睛一亮,原来烂衣衫是个唱戏的,难怪他出手如此麻利呢。他需要这样的艺人,彩云已挂头牌,戏班的艺人多少有些欺生,他想从外面找几个专门为彩云配戏。他让黄包车夫稍等片刻,自己下了车,跟着白长起来到卖生煎包的小摊前。此时,白长起已4个生煎包下肚,手里只剩下油渍了。 
“还想吃的话就再推车去。”小贩建议道。 
“再来4个,我送的。”周班主递过两个铜板。 
白长起吃了一惊,小贩已接过铜板,要递来生煎包了。周班主拦住道:“稍等一下。”他上下打量一遍白长起,问道:“你会唱戏?” 
“我以前会唱,后来嗓子倒仓了。唱戏没有亮音,也够不着高了。”白长起老实说道。周班主暗叹一声倒霉,转身要走,白长起补充了一句:“我功夫还成。可以打个下手,当个武行。” 
“给我翻几个跟头看看。”周班主有了一丝希望。 
白长起应了一声,就地翻起了跟头。周班主叫道:“打几个旋子。”白长起拧了一圈旋子。周班主看罢,对他坏了嗓子越发觉得可惜起来:“你的嗓子要没倒仓,我保你在申城唱红。在下姓周,是鸿运戏班班主,你如果有兴趣,不妨到我这里来。不过,我不能跟你定合同。你来一天我给一天的钱,每天50个铜板,你看怎么样?” 
“好的。” 
“我先预付你一块大洋,洗洗澡,理个发,换身干净的衣服,今晚就来吧。知道福来戏院吗?” 
“我能找到。谢谢您,周班主!” 
周班主掏出一块大洋递给白长起,又叮嘱一句:“晚上6点,我等你。”说完就走了。 
白长起手拿大洋,恍如梦中。他又咬又吹,才相信是真的。一旁卖生煎包早就看呆了,这时说道:“先生,您遇见我是吉星高照啊。您再来10个生煎包?” 
“把付过钱的4个给我就行了。”白长起知道饿久了一次不能吃太多,他需要用这一块大洋来修整自己,起码在外表上和流落街头的难民有所区别。 
白长起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福来戏院门口,一身青衣布褂,一双圆口布鞋,再加上下午剪了发,泡了澡,慰劳了肚子,灰头土脸已杳无踪迹,出现在周班主面前的他,焕然一新,英气逼人,令周班主怔了一下才将他认出来。   
女子戏班 第五章3(2)   
“周班主,我来了,请您吩咐吧!”白长起抱拳施礼。 
“哎呀!你……你……你哪里是个讨饭的化子,分明是周瑜再世啊。”周班主惊喜非常。 
“谢周班主夸奖!我一定尽心竭力为您效劳!” 
“不是为我效劳,请你来,主要是为鸿运的头牌武旦彩云配戏。”周班主说着指给他看彩云的戏牌。 
周班主这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顿时将白长起打傻了。他怔怔地望着彩云面带微笑的剧照,眼前一阵阵发黑。世界竟这样小,他和彩云落脚在同一个戏班了。这是命运的眷顾还是捉弄?在古城码头,他曾望着彩云坐船远去,那种咫尺天涯的感觉是那么刻骨铭心。彩云成角了,而他连个跑龙套的都算不上,他有何面目与彩云见面呢? 
“快进去准备吧,戏班的人马上就到了。”周班主招呼道。 
“周班主,对不起,你这里我不能来了,容我日后相报!”白长起说罢,掉头离去,须臾之间,人已到丈外。 
“你……”周班主被白长起的突然变化搞得莫名其妙,别说挪动他这胖身子去追,其时已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彩云等人的黄包车恰巧到了,彩云下了车,见周班主独自站在戏院门口,神态不对,连忙走过去,关切地问:“周班主,您没事吧?” 
“气煞我也!”周班主缓过气来说:“我本想给你找个配戏的,人看着也不错,我就付了一块大洋给他,可他来了之后,连门都没进就走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您就是好心,这一块大洋从我的包银里扣吧,免得您再急出个好歹来。” 
“我不是心疼这一块大洋,我是生气被这小子给耍了。” 
“他是唱戏的吗?” 
“肯定是唱戏的。不过嗓子倒仓了,我请他来是演武戏。我见他的时候就是个叫花子,一收拾完了,还真像周瑜再世。” 
“嗓子倒仓?周瑜再世?”彩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他姓什么?” 
“姓骗,叫骗子。”周班主自嘲地说,“我也该改姓了,姓傻,叫傻瓜。” 
白长起喝多了。他离开酒馆后,在申城的夜色中独自徘徊。他想哭也想笑,心随意走,可他已意乱情迷,脚下有路,却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摇摇晃晃,把一腔郁闷摇进了无边的黑夜。蓦地,他被雪亮的灯柱罩住了,还有震破耳膜的喇叭声。他左摇右晃也躲不过去,猛听到一阵刹车声,一辆轿车停在了他眼前。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和轿车之间的距离,炸雷般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找死啊?滚开!”他明白自己是挡着人家路了,想躲开,但刺鼻的汽油味儿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他一个趔趄扑在轿车上,张嘴就吐,一大摊污秽的东西被他贴在了汽车鼻子上。 
开车门的声音,击打身体的声音,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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