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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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皓和林昕连连说知道了。
“可是，大伯，我们的成人之礼。将会在何处举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大家有什么准备的。”上官明皓知道在后山，先前转了一圈没有看见。
听上官明皓如此问，上官岚也不奇怪，对他说道：“在禁地之中。我与你爹和四爷爷刚去看了一看。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建成祭台。到时候就看你们这些后辈的表现了。”
看我们怎么表现？上官明皓嘿嘿不语。
看着儿子的表情，上官铮瞪他一眼，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快些回去吧。林昕，赶快去换一声衣服，可不要受了病了。”
“爹，大伯，四爷爷，那我们先走了。”说着带着林昕离开。
没走几步却听到上官岚的声音，“林昕，吃过晚饭后上我书房里来。”
林昕脚步一顿，什么事情？
“是，岚世伯。”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昕忙忙换了衣服。
刚才在瀑布的水潭里边看到的黑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林昕隐隐觉得其中非同寻常。因为按照其外形，肯定是被巨大的石头挡住了洞口，只剩下一个不大的方口。而且看其外面的整齐的痕迹，肯定是被人开凿出来的。也不知是先有了瀑布，还是先有了水洞。
林昕心中疑惑起来，这个秘密的洞口上官家的人，会不会有人知道呢？或者说就是他们建造的？
此地瀑布有百丈，洞口在贴近墙壁的里边。常年有水流过，而且潭水深度异常。如果没有人下去过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洞口在那儿。即使有人在潭里去了，也很难到达那样的深度。
要不是今日从高处落下，顺势向下潜了数丈，又外加正是一年之中潭水最少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发现它的。这个要不要问问岚叔他们呢？
先不想其他，刚才回来的时候，世伯要我去他书房里面做什么呢？莫不是我今天在瀑布的行为被他发现了？
瀑布之地的高高绝壁，一直延伸到了禁地那儿，却是渐渐增高了。最后竟是到了好几百丈的高度。若说不通过野墅亭向上而去，最易上去的地方就是瀑布处了。莫不是他们在瀑布上面安插了守卫？是他们发现了我？
林昕心里一阵混乱。
晚饭也没有心思吃了，林昕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思百转回回，上官家的成人礼，这个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仪式呢？若是爹娘在我身边，会不会也有这个？
林昕心中有些思恋自己的父母了。
摸出挂在胸口的玉佩，这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
此玉晶莹有泽，色如羊脂，入手温润丝滑。细细微观，时而剔透明亮，时而凝若固脂，似有流华注入其中，看不甚明白。外貌却简单非常，是一个扁平的圆形。
林昕心想，这也不知道是父亲给我的，还是母亲给我的，也没有一个什么形状，还不如留一封信来的好，至少能告诉我不少东西。心里虽如此想着，手上却紧紧握住玉佩贴于胸前，思恋不已。
“林昕少爷，你怎么还没有吃饭呢？饭菜都已经凉了！”伴随着一阵脚步的到来，林昕的思绪被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
“环儿姐，你把这些菜都拿走吧，我没有胃口。”林昕对着来人说到。
上官家里家大业大，林昕即是外姓人，却也像自己人一样对待。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早已经住在自己的小院了。环儿是专门伺候林昕的丫环，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平日里面带林昕照顾周到。林昕对她也像姐姐一样尊敬，所以林昕称之为姐姐。
“这怎么能行！之前听说你掉水里去了，这天气还寒得很，你不吃饭会生病的。”环儿担心地说道。
在上官家里，家主等人虽然对自己很是关心，但他们平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在这样一个人多事多的家族里面，很少能有见面的机会。也只有环儿与自己朝夕相处，日子一长也就真的如姐弟一般了，眼见她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心之色，林昕也不愿她如此。忙声安慰道：“环儿姐，你不用管我。你看我从小到大，有生过病吗？我身体好得很呢。”
“哦，对了，我马上要去见家主了，你莫要到处找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林昕干脆先开口打回她的话。
环儿毕竟只是一个听人差遣的丫环。知道林昕自小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她待林昕如兄弟，林昕敬她如姐姐。但她也不能说其他，只得应声说是。
离开自己的房间，七转八转地走向上官岚的书房里去。上官岚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在族内的威望颇高。平时对待族人也是非常严肃，林昕对他有几分尊敬，又有一分害怕。
天色微暗，书房里已点燃了灯盏。
走近门口，轻轻叩门。
“世伯，我来了。”
“进来吧，门没锁。”
推开房门，林昕跨步走近门里，顺手带上了门。
房里前后左右燃着八盏烛台，屋梁下还牵引着一盏大的烛台，几盏明灯把整个书房照的明亮。正门而入，堂前是一方形茶几，左右各配两把太师大椅，墙上挂着一副日照青山图，依着轮廓应该是钟灵后山。左侧是几架藏书，简洁而繁多。
林昕向右转身。
上官岚的书房，平常看书写字什么都在里面。但许多时候，这也是他和人商讨一些事情和写一些书信的地方。此时他背对着林昕站在桌案后面，双手后背，盯着蒙蒙的窗外。
“林昕，你来了。”缓缓转过神来，上官岚报以和蔼的微笑：“你自己随意找地儿坐吧。”
咦，看来不是今天的事情了，哪有一脸笑意着来问罪的，他顿时放心不少。
“哦。”林昕来过多次上官岚的书房了。找着离他几案不远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坐下来就坐下来吧。他只是坐着也不言语。
上官岚默默看着林昕，似乎在想着事情，也是一阵沉默。林昕心道奇怪，世伯咋个不说话呢。
好一会儿而过后，上官岚才才开始打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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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思
“林昕，你最近可好？族里面事情太多，忙得我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了。”拿回思绪的上官岚，首先问起了林昕的近况。
“回世伯的话，我一直都很好。明皓对我也好，所有人对我都很好。”林昕看着上官岚真诚的答道。
上官岚点头恩道：“你虽姓林，我却对你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我心里可不得安宁。”
林昕看着上官岚的神色，见他脸上一片疼爱之色，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里感动，低声说到：“谢谢世伯。”
“林昕，今日叫你来，确实有些事情说与你听。”看着他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上官岚想起了林昕的父母。他的脸庞和他的母亲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知世伯找我什么事情？”
“今日在后山，我对你和明皓说过了。族里面要按例举行成人礼了，这是关于你们的一次仪式。”上官岚缓缓道来。
林昕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
上官岚看着他继续说道：“这事我们家族的传统，每一代年轻人都会有的，你们也不能例外。成人礼虽重要无比，但却如其他礼节一般，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是对你们长大成人的一次宣示。所以，有与不有，对你们实际而言，没有多少影响。关键在于你们的心态上。”
林昕适时嗯道，以示自己在听他说话。
“可我们家族里为何要这么重视它，你可知道？”
“林昕不知。”
“因为，在仪式之后有更加重要环节，那就是对于我们家族最重要的论天赋和饮龙涎。”上官岚自问自答了。
林昕有些让上官岚的话搅浑了头脑。
“什么是论天赋和饮龙涎？”他开口问道。这不知名的两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
“哈哈”上官岚一声大笑，带着几分骄傲，“这论天赋和饮龙涎可以说是我上官家的一大秘密。前者是我们对修行者评判的一大手段，世间芸芸众生不止千万，可有多少人能够修行？在我看来不到万一。而修行者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在有生之年有所小成？林昕，你可知道？”
林昕听着惊奇，这些东西他之前了解的都不是很多。
“既然修行如此艰难，可为何我上官家有能从一平凡的普通人家一跃成为修行大家？”上官岚不管林昕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想林昕却是聪明无比，马上知道其中奥妙，对上官岚说道：“岚叔，这难道和那论天赋和饮龙涎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
“那这论天赋和饮龙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论天赋就是在举行了成人礼后，让我们修行略有小成的人为你们检测出天赋品行。通过他们的检查，好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先天天赋。如此，在以后的修行中好量力而为，达到最好的结果。”上官岚说完此处让林昕小脑袋反应一会。接着又说道：“而这饮龙涎则就是更重要的了。”
“饮龙涎又是什么东西？
“此是说来话长，先不说它。你只知龙涎是一求而不得的宝物就是了。”
宝物？这个莫不是明皓告诉我的那个宝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怎么没有在书中看到过这个东西呢？
上官岚见他陷入思考，又开口说：“而饮龙涎则是要根据之前的论天赋来决定。每一次由我们上官家几位长老根据你们的身体推断出你们的大体天赋，再由此来决定饮的龙涎的多少。”
此中简单易解，林昕了然：“是天赋越高就能饮的更多的龙涎吗？”
“对，就是如此。”上官岚一笑道。
“世伯，你为何要给我说这些呢？”林昕心里奇怪，这些东西上官家族是明令禁止族里人谈说的。这些都是家族里的不传之秘，但族里人嫡系后辈却都也知道，知道越多的人秘密越是藏不住。所以那些已经受了礼的人，是不会谈论这些的。上官岚告诉林昕，定有隐情。
“因为，这事与你有关。”上官岚看着林昕的脸，越加的想到了他的父母。
“我们上官家的成人礼，只有最亲近的嫡系子孙才有资格参加。”上官岚盯着林昕，眼里含着几分以往没有的神色：“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多了一个你。”
林昕心跳加速，先前只道成人礼，是一个简单的礼节罢了。他能不能去无所谓，看看热闹，笑话笑话明皓就行了。不想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按照上官岚的说法，似乎也要让自己去一样。
“你不是我上官家的人，更不是我家族里的嫡系子孙……”
林昕听得无语，岚叔你说话要么就一次说完，要么就不要说了，我听得心脏都快受不了了。只得倾耳聆听。
“所以按理说，你是不应该参加的。”
林昕听到这儿心里一阵失望，哎，既然不参加就不参加吧。男儿行事都要靠自己，我以后要出上官家的门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够一直呆在这儿，岚叔你们能待我如此，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什么饮龙涎我也不奢求了。
想到此地，林昕心中释然，脸上一片洒脱之色。
林昕年纪虽小，为人却正直，品行却端庄。他入这个家族这么些年来，上官岚虽未时刻注意，但却看在眼里。此时看他不为他物所动，心中更是欢喜，此子果然与众不同。
“但我与你父母亲是至交好友，你是他的子嗣。在我眼里，也是我上官岚的半个儿子。”上官岚看着林昕，语气一转。
上官岚提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既然你是我上官岚的儿子，就可以参加这次成人之礼了。”
林昕到了此时，哪能还不明白，这是上官岚在给他找借口了。看来世伯是愿意让我去参加的。想到此处，林昕心中欢喜。
看着他的神色，上官岚心中亦是高兴。对着林昕说道：“原本我是打算收你为义子的，如此一来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上官家人了。只是你父母能把你放心的交给我，当初却未提及此事。我也就不敢自做主张了。”
“世伯待我如父亲一般，林昕心中早把你当作了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