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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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纳西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德拉科敏锐地察觉到母亲反对的情绪已经明显没有刚才强烈了，不由得更加好奇那份文件中的内容。
　　“卢修斯，我认为应该先征求一下德拉科的意见。”纳西莎微微颔首，以示对卢修斯想法的认同，随即温和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你呢？你想去哪里？”
　　德拉科沉思了片刻：“妈妈，我可以看一下那份文件说了什么吗？”
　　纳西莎满意地勾起嘴角，抽出其中几页示意身旁的小精灵拿给德拉科。一拿过那几张羊皮纸，德拉科立刻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课程说明。里面包含了欧洲三大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所有课程的详细介绍。粗略看来，三所学校的课程设置都是差不多的，然而仔细阅读说明时，则可以发现些微差异之处。
　　三校课程最大的差异大概就体现于其称呼上。比如同样是魔咒学，布斯巴顿分为战斗魔咒和日常魔咒，而德姆斯特朗则分类为初级实践课程、中级实践课程以及高级实践课程。称呼之间的微妙差别使得三校给予人不同的感觉。
　　注意到这点的德拉科不露声色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德姆斯特朗课程介绍中的最后一门——古魔法研究上面。
　　这是唯一一门无法从其他两所学校中找到类似的对应课程的学科，并且也是相关资料最少的课程——就连基本所需的教材都没有注明。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门课开设于三年前，任课教师是一名来历神秘的年轻男巫。课程资料旁边贴着对应教师的照片，只有这个男人的照片是静止不动的。照片上，他微低着头，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在苍白的面容上投下阴影，使得他的表情模糊不清。瘦削的下巴线条坚硬如同刀刻，配上那紧抿着的深色嘴唇，使得德拉科立刻联想到了吸血鬼这个古老的种族。
　　C。G。赛弗拉法。德拉科看着这个不完整的、颜色比周围字体要深一点的名字，微微挑起了眉毛。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不知所云的“古魔法研究”就是父亲选择德姆斯特朗的关键，而母亲手上剩下的那些文件很有可能是关于这门课程更加详细的资料。
　　“爸爸。”德拉科抬起头，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德姆斯特朗的‘古魔法研究’是一门什么样的课程？为什么没有完整的资料？”
　　纳西莎端起手边的茶杯啜了一口，掩去了嘴角的笑意——她实在是不想打击她亲爱的德拉科，告诉他这个像他父亲一样装模作样的表情实在是可爱极了。
　　没有错过纳西莎举动的卢修斯嘴角抽了抽——十多年的夫妻，他当然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不过对于德拉科还算稳重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卢修斯与纳西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赞许的神色。于是纳西莎将剩下的文件也交给了德拉科。

　　7…2

　　从施奈德服装店走出来之后，纳西莎领着德拉科去选购魔杖，卢修斯则去购买书籍和文具。
　　德拉科看着眼前犹如台风过境般的店面，忍不住嘴角抽搐。写着“茨威格魔杖专营”的木质招牌被劈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凄惨地歪在门边。门内传出一个老头抓狂的怒吼：“赛弗拉法先生，请你出去！我以茨威格家第二十九代传人的名义起誓，我永远都不会卖给你魔杖的！”
　　赛弗拉法？听到这个姓氏，德拉科不由得挑起了眉毛，同时，纳西莎也停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德拉科，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进去看看不是吗？”纳西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门内。
　　“当然，妈妈。”德拉科点点头，他努力地矜持地想要保持他优雅从容的贵族风度，可眼神中的热切的光芒以及那急切的脚步出卖了他。纳西莎抿抿嘴，眼中笑意渐浓。
　　乱七八糟犹如遭到抢劫的魔杖店内，一个身高只有德拉科一半的胡子却拖到地上的壮硕小老头正气急败坏地冲着一个小个子的黑发男孩发脾气，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中男孩的下巴，而男孩则是轻盈地躲闪着，还笑嘻嘻地反驳着：“亲爱的茨威格先生，看在所有魔杖都这么适合我的份上，您如果不卖给我才是不道德的！”
　　“噢！你这个可恶的小子！”矮人茨威格气得满脸通红，甚至拔出了他那短小精致的魔杖，“你、你那才不叫适合！我的魔杖才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可怜我的魔杖！！”
　　“打扰一下，茨威格先生？”纳西莎挥动魔杖，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冲突激烈的两人中间。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这一举动却成功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我的儿子，今年将要去德姆斯特朗上学。”纳西莎用一种贵族特有的、慢吞吞的语气说道，“来之前，我们曾经听说，除了格里戈维奇，您是最好的……”她停顿了片刻，用挪揄的眼神扫视了一番看不出原貌的店面，下一秒，矮人便挥动着魔杖跳了起来。
　　“我当然是最好的！不要把我和格里戈维奇相提并论！”茨威格嘟嚷着，随手挥动了几下魔杖，店里那些摊了一地的盒子立刻刷刷地飞回了架子上，门外的招牌也回到了门的上方。不大一会儿，店面恢复了原来的整洁。
　　“抱歉，是我们失礼了。毕竟人类的手艺始终无法同矮人相提并论。”纳西莎微笑着将德拉科推到茨威格面前，“如果这位赛弗拉法先生不介意的话，不知道能否先让茨威格先生为我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选择，嗯，一位适合他的同伴？”
　　听到纳西莎用“同伴”称呼魔杖，矮人乐滋滋地眯起了眼睛。就连刚才魔杖被毁带来的怒火也一扫而空。“当然！”他粗声粗气地说道，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魔杖会是巫师最好的同伴！他们从来都不是消耗品！”
　　赛路迪尔无所谓地耸肩，让到一边——他倒是想要看看什么才叫做适合的魔杖。
　　自小便接受了正常的小巫师教育的德拉科。马尔福同学自然很容易便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魔杖——十英寸长的山楂木魔杖，内芯是独角兽毛。看到德拉科拿到那根魔杖后，杖尖喷出银色的水雾环绕在他的周围，茨威格露出了赞叹的神色，赛路迪尔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不服气地撇撇嘴——切，魔杖不能爆炸，那还要来干嘛？这么好看又不能打架！
　　“看到没有，臭小子！这才叫契合的魔杖！”茨威格得意洋洋地吹了吹胡子，示威似的瞪了赛路迪尔一眼。
　　赛路迪尔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茨威格正准备再讽刺几句，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固执的小子便溜到了放着魔杖的架子旁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住手！你这个臭小子！”
　　正当茨威格已经做好了为自己接下来报废的魔杖默哀的准备时，一个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在门口响起：“赛路迪尔，你果然在这里。”
　　黑发青年走进店内，即使逆着光，也可以看到他脸上温和的笑容。见到这意义深刻的熟悉微笑，赛路迪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手，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
　　“赛弗拉法先生，您赶快把您的孩子带走吧！我不想再看到我的作品毁在他的手里了！”可怜的矮人看到雷古勒斯。救星。赛弗拉法，几乎喜极而泣。
　　“实在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些损失我会照价赔偿的。”雷古勒斯微微颔首，将一个墨绿色的钱袋放在了柜台上。
　　德拉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赛弗拉法先生”，得出他不是那位赛弗拉法教授的结论。却没注意到身旁的母亲脸色变得惨白。
　　“雷……雷古勒斯？”纳西莎轻声唤道。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7…3

　　久别重逢的姐弟俩将两名学前儿童丢在书店后，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看到雷古勒斯甚至连魔杖都没有用便随手布置下重重隔音咒、驱逐咒、忽略咒，纳西莎既欣慰又心疼——曾经那个懦弱、自卑、天真的少年，现在已经成长为强大的巫师了。
　　“雷，你这些年去了哪里？”等到雷古勒斯布置好了一切，纳西莎单刀直入地问道。
　　对于雷古勒斯的突然失踪，食死徒中普遍看法是他已经死了。毕竟在食死徒们眼中，实力低下的雷古勒斯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还有一个与他的实力并不相称的布莱克家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放在那里，Voldemort甚至不会对这个懦弱的少年多看一眼。像这样的人，就算Voldemort不将他作为弃子，他也很有可能会在平常的战斗中因为本身的实力不足而炮灰掉。
　　大概那个时候，只有纳西莎一个人固执地认为，雷古勒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无法回来。
　　看着纳西莎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雷古勒斯心中一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我受了伤，然后被人救了。等我恢复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纳西莎呼吸一窒。片刻后，她再次恢复了平静。
　　“你……为什么不回来？”话一出口，纳西莎便觉得自己问得多余。那个时候自己和卢修斯都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撇清和食死徒的关系，雷古勒斯不回去才是对的。她长叹了一口气。
　　见纳西莎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雷古勒斯开始询问一些他其实已经从克利切那里知道的信息。
　　“……茜茜，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
　　纳西莎一怔，神色变得哀伤：“你的死讯传回家里之后，姑妈和姑父一度想要西里斯回来，可西里斯拒绝了。在那之后，奥赖恩姑父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外出的时候遇上了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斗，被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了……而沃尔布加姑妈也在那之后一病不起，六年前就去世了。”
　　尽管从克利切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从纳西莎这里再次得到确定的时候，雷古勒斯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过了好久，他干涩的声音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响起：“那……那西里斯呢？他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西里斯被抓进了阿兹卡班。”纳西莎顿了顿，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又继续道：“姑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奥赖恩姑父死后，她的身体就更差了。她想要西里斯回来……可谁知道……”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继续道：“那之后姑妈的身体就不行了，哪怕是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也于无能为力……”
　　桌子下面，雷古勒斯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西里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他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吗？！”知道克利切对西里斯的反感，所以雷古勒斯并没有向他询问关于西里斯的近况。而且在雷古勒斯眼里，西里斯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他把波特一家出卖给了……那个人，并且，还杀了他形影不离的亲密友人彼得。佩迪鲁和莱姆斯。卢平。”纳西莎深深蹙着眉：“大家都认为他是那个人放在凤凰社的卧底。”
　　雷古勒斯微微一颤，半天没有说话。
　　“那不是西里斯会做的事。”他干巴巴地说道，“布莱克家的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
　　“当然。”纳西莎轻柔但坚定地说道。她看向雷古勒斯的目光里，渐渐多了一种决然：“雷，我从来就不曾相信过布莱克家族会就此消失！”
　　雷古勒斯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已经作下了决定：“是的，布莱克家族不会就此消失！”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纳西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
　　雷古勒斯扯动嘴角，随即将眼神投向了对面的书店：“纳西莎，卢修斯准备将他的继承人送到德姆斯特朗？”
　　“是的。”纳西莎探究地看着雷古勒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德姆斯特朗的赛弗拉法教授？”
　　“当然。”想到那个除了研究什么都不管的家伙，雷古勒斯露出了一个无奈却温柔的笑容：“他是赛路的父亲。”
　　纳西莎非常不淡定地抽了一下嘴角——好吧，在听到茨威格称呼雷古勒斯为“赛弗拉法先生”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但雷古勒斯现在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
　　纳西莎的反应显然让雷古勒斯误会了什么，他耐心地补充道：“他也是救了我的人。虽然他并不出名，但是，他的实力很强大。相信德拉科能够学到很多真正有用的东西。”
　　“那我就放心了。”纳西莎满意的微笑。“德拉科一直想要一个兄弟。卢修斯却坚持在德拉科成年之前不会要第二个孩子。我相信，赛路可以弥补他的遗憾了。”既然雷古勒斯如此坚持，她认为可以放心地将雷古勒斯交托给这位神秘的赛弗拉法先生。
　　虽然觉得纳西莎话中的含义似乎有点奇怪，但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的雷古勒斯，依然微笑着颔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