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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的相公是狐狸-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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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变着法儿整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施了法术放在高处,再一回头,阿君想是一时之间未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白光,眼前一个闪失,竟踉跄了脚步,就要往前方的八仙桌一头扎去。
  
  所幸我仍可以在恍惚的灵台边清醒过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然而我对于我们两拥在一块的重心,却拿捏得十分不准确。我本欲扶稳他,他倒好,恰好一个转身搂住我,两个人便是双双的,往着旁边的床榻躺倒过去。
  他的酒气笼罩在床榻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似的,全然都不晓得如何移动。我望着头顶上的房梁,尚在茫然和震惊之中没有回魂。
  任凭我有千百颗玲珑剔透的心,也着实没有办法想出时隔多年后,我们两个仍旧能够搂在一处跌在床上,似对交颈的鸳鸯那般亲密无间。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欢畅,阿君俯在我上头,一双眼燃得灼灼。气息紊乱,酒气自鼻尖悉数喷发在我脖颈间,吹得我心神大乱,一时之间,竟被他迷得七晕八素,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他的身子隐隐贴上来,和我的严丝合缝,头发散乱开来,眼里有着迷蒙的神色,合着眼里燃得灼烈的星火,他的这个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玉石做的床榻,触及生凉,我躺在上头,望着眼前这名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发觉自己心底竟然不再坚如磐石,而是渐渐的软下来,再慢慢的,慢慢融成一汪水,先是一点一滴的流着,到后来,便成了潺潺的水流。再听不见什么声音,也看不见什么景象了。
  在我思绪卡得一塌糊涂的当口上,阿君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双手十分利索的按在我腰身处,一只手拽着我的腰带,另一只手又摸上来胸前扒拉我的衣襟,我茫然震惊了一阵,竟然鬼使神差的,把上头莹白的夜明珠的光亮,给偷偷掐掉了。
  
  殿里升腾起一股诡异暧昧的气息,床榻边白色的幕帐也铺下来,沁着自窗外透过来的白色淡光,一切恍惚得像是梦里发生过的一般。
  有温软的唇,烫贴在额头上,接着如暴风骤雨,落在眼睑、脸颊、脖颈处,所到之处,皆是燎原。
  我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身子似乎还未能从这恍惚中回过神来,只在黑暗中凭借着这幅陌生又熟悉的身子,感受着他在我身上一寸一寸的摸索。
  
  忽而,他俯身过来,在我耳珠子处流连,我耳廓都要烧起来了,迷迷糊糊间,却听闻他很低的一声叹息,几乎低不可闻。
  他隐隐唤着,“……小猫,小猫。”目光幽深而迷离,望着我,似乎要把我嵌到他眸子里头去。
  
  小猫小猫,气血猛的在胸腔里流窜开,脑中霎时像被雷劈开,惊得我几乎要从床榻上震落下来,几欲吐血。
  六百年前,他不由分说捅死了我,几百年来却从未见过他为着觉年露出过一丝一毫悲悯的神色,他从没有过愧疚,只不过把斐弥山上的族长之位扔了去,再在灵鹫山上拣了些徒弟作伴,日子依旧过得风生水起。而今,为着他十七万年前拣过的一只宠物,他便能伤心成这副模样。
  夜幕铺陈的这一片华光之下,我心里的一把火烧得熊熊。
  
  任凭我记性再差,又怎么会忘记阿君在我面前反复提了又提的,这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我仍然记得,他头一回来安府里陪我溜花灯的那个晚上,便是笑着与我说,他家里头有只小猫,跟我长得很是相像,说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懒洋洋的神情也像,粗心大意如我,又怎么能辨别出他说的这些话里头,又是别有深意的呢。
  彼时我只不过一痴傻小儿,他让我上山,我便跟着上了,他让我与他成婚,我也傻乎乎的成了,他说什么,我便相信是什么,却从没想过为何他这么一位尊贵无比术法使得纯熟,在世上已经万万年的九尾仙狐,怎么偏偏瞧上了我。
  
  他是我千百年来爱慕得似苦大仇深的人,我却全然没想到,他的这颗扑通跳动着的狐狸心里头,从未放入过一个我。即便是婚后平淡祥和的那些日子里,他也从未和我说过一句他喜欢我,我又怎么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的心是向着我的呢。
  他不过,将我看作是,那只宠物小猫的替身罢了。
  彼时年少无知,不知情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现在参透了醒悟了,才明白情之一字,乃是这世间最荒谬的一个谎话。
  我又怎么能够凭借着他娶了我,就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呢。
  
  我躺在床榻上,冰凉的玉石触得背部生凉,我想得迷迷瞪瞪的,一阵清风吹过,肩膀处泛了一层凉意。
  我倒抽了口凉气,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这层衣裳,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到了心口那里。
  他伏在我心口间,滚烫的唇舌轻轻的,来回扫着蝴蝶骨。眉眼却不知为何,凝着淡淡的愁色,拂之不去。
  
  他的脸贴到我胸膛处,那会儿我的心跳得甚是激烈,合着窗外柔和的光,如果不是我那起伏的怒气,也许一切都会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我们贴得甚近,他已然激动澎湃得无以复加,我悠悠伸手,将他撑在我身旁的手,牵引着,按到我心口上来,就着一抹光华,与他眼望着眼。
  
  我哆嗦着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起来,在他的耳边,沉声道,“师父,如果在这里捅一刀,会是什么感觉呢?”
  
  


流年之断帛

  
  屋里月华光冷,幽幽照在壁上,晃出两枚寥落荒凉的人影。
  空气仿佛胶着凝固住,我的面上一阵红白,耳边甚至响起了不着边际的嗡嗡响声。影影绰绰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在空荡荡的房里回响,甚为萧瑟。
  我喉间涩然,抬起眼便见阿君整个人端着,半晌没有动静,明晃晃的白月光洒在他淡然的面容上,鼻翼眼底俱淌着阴影让人看不真切。
  
  他本是伏在我身上,而今却像是受了极大冲击,将将要垮下来的样子,身形晃了晃,贴在我心口上的手心渐渐发凉,面上失了血色,声音像是极其不确定,又极力想要去确认某些东西般,一字一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茫然望着他,鼻尖酸涩,却怔怔然哭不出声来。
  两人相顾,一室无言,却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感慨和恍惚来。
  
  他的眸子里深黑如墨,一瞬不瞬盯着我,却似得了天底下最大的愁绪般,朝我挤出来一个疏离宽和的笑,双手抚在我发间,轻轻细细的揉着我的头。
  他开口,却问了世间最艰涩的一句话。
  彼时他问的是,“……你可是全想起来了?”
  
  我耳边如有人擂鼓,太阳穴突突的跳,一下一下撞得我灵台七零八落。我应当怎么回答他?若是说记起来了,我又当如何自处?
  
  夜深露重,我怔怔然答不上话来,声音渐次低下去,到最后几不可闻,“师父问的什么……我全不记得了。”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抵着床边清凉的玉石席子,肃然低着头,猛然咳嗽起来。我见他咳得十分厉害,上前想要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推我那气力比之孱弱的病人也好不了多少,想来气血上涌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再思及彼时在灵鹫山上他好一时伤一时的状况,我忽而福至心灵,似是想通了什么,紧紧扒着他的胸口,“师父,您是不是,在偷偷的瞒着我什么?”
  
  他没有看我,起身摸索着到了床畔,趁着月亮的光华,踉跄走了几步,也不知是磕绊到了什么,身形缓了缓,滞在床边,一动也未动,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不得发,看起来甚是辛苦。
  我颇为心怮,便是生出来些恻隐,想着提起手将他扶上一扶。他却眼疾手快侧了身,叫我双手停在半空中,悠悠然摸不着边际。
  他好容易平复下咳嗽,间今又汹涌起来,彼时他全然背对着我,极力控制着起伏的胸膛,肩膀却仍抑制不住在微微颤抖。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满溢鼻尖。
  我大抵是脑海里不清明了,也未记着将两只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板着脸,反而讪讪的,仿佛怕惊动了他似的,哽咽着,“师、师父……你是怎么了?”
  他身子僵了僵,肩膀耸动,敛着衣裾,又朝里几不可察的挪了挪,这么一个牵扯,又歪在一处,身子缓缓沉了下去,却咬着牙,淡然支吾着道,“……无妨。”
  
  我认识他几百余年,此回若当真不晓得他是有事隐瞒,那么当真对不住我们朝夕相对的那么些年头了。我靠近他些许,赫然便见到他掩在一旁的衣襟口,上头泼墨般点了些红星。
  我闭上眼,踟蹰了半会,终于还是扑过身去,将他扳过身来,与我眼对着眼。
  他的眸子湿润,明明难受得很,却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只手抬起来抚上我的耳鬓,帮我拨过散在鬓间的碎发,淡淡道,“某没事的,你莫要担忧。”
  
  我被他搅得心神大乱,连连摇头,忽而靠近他身边扯过他衣襟一角,果不其然,想是自锦缎外袍上透过去的,内衫上映着斑斑点点凌乱的血迹。
  我悠悠叹了口气,即便与他斗气了几百年,即便他捅死了我,却不知为何,在如今这个悱恻伤离的夜晚里,再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气来。
  三百年前我栽在他手里,三百年后,我依旧是栽在他手里。
  
  他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我,诸如当时为何一言不发捅死我,诸如为何不明不白便娶了诗娘在山上供着,这许多的谜团在我脑海里起起落落。
  但是而今,我既已说了不记得,又怎么会如此看重当初的结果?莫不是,我还心心念念的,想要他一个破落的解释?
  
  而他竟连一个解释都吝啬给我,却当真是一个劲儿的推开我,一个不小心,便是自衣袖里咯噔跌出一块水镜来。
  他的身子一颤,犹豫半晌,我却先他一步低头把水镜捡起来,上面的景致蒙了尘,稍稍有些模糊,我心里狐疑,便是在他面前,用袖子勉强擦了擦。
  待得那浓重的尘烟四散开来,便是听得水镜里传来声嘶力竭的一声哭喊,“娘亲!!!”
  法术一使,上面的景象当真让我堂目结舌。
  
  阴山上一派烟雾喧嚣尘上,直搅得天地变色,飞沙走石,这头守山小仙手慢脚乱补着破败不堪的屏障,那头一位青色衣衫的仙君上窜下跳,劈得阴山上尘土漫天,地动山摇。
  我拿得手抖,看得婆娑,虽说隔着模糊的水镜看不真切,但那人使出来的剑法,我却十分熟识。那人挺拔的身姿,拔擢的剑气,这世上除了阿君外,也只他的入室弟子凌霄学了七八成像。
  只那七八分的相像,却也是引得仙障凛冽而缭乱的震动,山脉已然被他劈出一半,想来那山里头,自是有他想要刨根究底寻出的人。
  
  阿君微弱的抬了眼,猛然打了个寒颤,沉声道,“七七,他果然寻他母亲去了。”
  我一颗心悬着,带着愁疑,颤着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脑海中半分清明没有,媚娘不是被人带走了么,怎的会被困在阴山上,那阴山的禁制凌霄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破开,他不是应当在灵鹫山上修行的吗……
  阿君甚至未将眼色递过去,便是痛心疾首道,“你不知道,其实媚娘是某的一个远房亲戚,几十年前犯了情劫,几乎命悬一线,某和天君要了个人情,化作凡间的道士将她困在阴山里,没想到堪堪要避过情劫,却叫某一手□出来的入室弟子给毁了个通透……”
  
  他一番话未说完,便又咳得十分要紧,长咳完一阵,他方捻指算了算,摇头道,“今日是凡间国丧的日子,那人去了……想来媚娘在阴山里也有所感应,故而……”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却听出了别的意味,心里溢满了恐慌,急不可耐问他道,“阴山上的禁制是你下的?”
  他未置一言,良久方沉重点头,沉吟道,“情劫太苦……某这也是为她好。”他的声音渐次低下去,到最后差点儿听不见。
  他说,“某再不想看见有人重蹈某的覆辙。”
  
  我尚来不及去思忖他这句话的本意,便是自水镜里蔓延出一声低呼,层层黄沙将凌霄滚得严实,再看天上,云雾里隐隐现出些司战的仙君模样。
  仙君们头戴盔甲,显然来势汹汹,我暗道一声不好,水镜里已然换了一重景像,雷公噼啪闪下来几道天雷,把凌霄从阴山上击下山来。面色颓颓,唇边已是含了血丝。
  接着便是有人披云盖地的从阴山上破出来,手中舞着一把小软鞭,眼里神色肃穆,却却是三百多年未见的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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