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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相公是狐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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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我们俩谁也拗不过谁,离音见我冥顽不灵,挥了挥手,弹指一挥间,周围的景致又变了一重模样。
  我似乎可以预见,她又将我带到地狱式修炼的第二个层次。
  在我冻得将将要神游天外之时,我俩跳脱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儿,只一簇火苗烧得旺。我方晓得,这大致又是她设的一个屏障罢了。
  我咬咬牙恶狠狠的想着,阿爹不是说现今仙道不昌,神仙们只顾玩乐不顾修行么,怎的我遇上的,都是数一数二仙术使得很溜的神仙呢,真是RP啊RP……
  我十分悲哀的想着,下一回,我要修炼的,一定是一门唤作RP的课程。不修炼到RP的最高境界,叱咤神仙界妖界人界,我绝不出山。
  后来我才晓得,离音带我来的这处地方,乃是骅登平素修炼丹药的一个炉子。里头烧得旺盛的火,乃是他借着点烟和太上老君借的三味真火。
  他的这个借口,我囧。
  许是经受不了三味真火的炙烤,离音抖了抖衣襟,就要跳出去,我一狠心拉住她的衣角,整个人耷拉在她身上,迷糊着问她,“离音,你可知一加一等于几?”
  她将衣角扯回去,瞄我一眼道,“自然是二,你莫不是烧糊涂了是吧?”
  我仍不死心,又问她,“那么一群绵羊加一群绵羊等于几?”
  她撇撇脸,很不在意的说,“自然是两群绵羊……”
  我扯开嘴角,拍手道,“是一群绵羊,离音,你输了……哦也。”
  彼时我当真烧得糊涂,却只晓得拿这种问题难住她,而今想来,我实在羞愧。
  她不服气,自然要推我一把,我经历了又冰又火两重境界的拷打,被她轻轻一推,便跌入缠缠绵绵浑浑噩噩的梦境里。
  梦境雾气绕着烟气,气息氤氲,梦里不知身是客,我终于在梦中又见到了阿君。
  初初上尾山之时,我日夜思念着他,想着他好歹也能够发觉我的消失,然后循着我的气味寻上门来。
  我时时巴望着能够将阿君梦上一梦,在梦中托话给他,好生问他一句,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寻得我来。
  这个心愿放在心头,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我拢总要好好的想一回,把这几个字服帖的安放在脑袋里,想着下次遇见周公,必然要与他讨价还价一回,让我好好的见一见狐狸阿君,将心口上的这句话好好将他盘问一回。
  兴许是因着我上次下棋赢了周公一子儿,这次他格外开恩,在这个梦的起初,便让我如了愿,一晌贪欢一回。
  梦里狐狸阿君寻上了尾山来,十分慷慨激昂的与骅登打了一架。见着两名美男子为着我打架,我自然忧心忡忡,一时扯扯这个的衣袖,一时又抱抱那个的胳膊,兴许我会坐在案台边,翘起二郎腿,心中难以自胜,欢呼道,终究是有人为我争个面红耳赤,然后再装着精分的模样假惺惺唤一声,你们莫要打了,莫要再打了,你们二人,我皆收了是也。
  再弹一弹手指,摸摸身旁化为人形的英朗俊俏的火麒麟,将我的后宫扩充为三个人。
  这也算是茫茫然春梦一场罢。
  我梦的境界过高,于是一重梦境又叠着一重,先是阿爹阿妈找到了我,却只寻到我被火烧死的尸首,哭喊着要为我报仇雪恨。
  大雪封山,阿爹带来的人马与骅登尾山上的神仙妖兽狠狠恶斗了一番,阿爹几乎要不敌,阿君又带着人马冲上山来……这边杀杀杀杀,那边砍砍砍砍,仙术咻咻咻咻的使,风云大作,风起云涌……
  血光乱舞到最终一了百了,阿娘两只眼珠子哭成大红核桃,抱着我叹了句,“小年啊,你这么一走,当真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到最后大伙儿全SHI了,阿娘拖着我下了山。雪地上还余下我脚被拖动的两行长长的痕迹……
  此乃另一场激昂无比血腥无比的PK之梦。
  ……
  我便这么接连梦了几十场,梦到将近崩溃边缘,将将要内伤之时,忽而柳暗花明。扶过柳荫,越过暗流,阿君又出现了。
  我全身当真被炙烤得发热,身体差点儿要撑不住了,像有一团火,熊熊烈烈的燃烧着,烧得骨头滋滋滋滋的响。
  我甩了甩头,踉跄的朝着伏流小溪边走去,衣襟被我扯得松开,热气在全身蒸腾着附着着,挥之不去,连骨头都仿佛要被烧着了,有噬骨般的疼痛感,全身火热得就要经受不住。
  小溪蒸腾起暮暮水汽,我扑腾着想要下水凉凉手,刚走到一半,溪水还未没过小腿,转眼间被熊熊天火焚烧个干净。
  我一摊手,得了,这会儿连水汽也没了,一抬眼便见旁边一抹玄青色身影,身形高大,双手负在身后,幽幽然盯着我瞧。
  彼时阿君站在岸畔,眉目忧忧的看着我,看得我心猿意马心慌意乱,差点儿把持不住扑上去把他给生吞活剥,就地正法了去。
  枝头花朵生得蓁蓁灼灼,火气一阵接着一阵烫热得疼痛,我顾不得其他,一伸手将阿君搂住,拨开他的袍子,将脸蛋靠在他玉石般的胸膛上,双手也铺陈上去。他的肌肤都□在我眼前,凉沁凉沁的,我只当是淙淙的小溪,双手不听使唤的搭上去,再来回的摩挲着,仿佛玉石般的溪水没过手踝,我只一味呐呐道,“阿君阿君,我头好痛,身体好热好热……”
  起先他还推拒着我,后来渐渐的被我说服了,搂着好声好气的哄着,先是说,“觉年,寡人回来了……”而后又道,“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又拍拍我的背,细心的摩挲着。
  话语声喃喃,我心中悲戚,模糊道了声,“阿君,你的嗓音怎的变粗犷了……”
  他眸色渐黯,缓缓将我搂紧了,再也没有松开过。
  ……
  我复跌入一重梦里,再没寻得半分清明。那三分的烈火,当真要了人命。
  再睁开眼瞧,已然不知今夕何夕,我摸摸脑袋,寻思着应当是日上三更的时辰了。白日里太阳光晃得我眼一阵晕过一阵,我几乎要分辨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我仍旧迷糊之时,大丫鬟在旁边福了福,抹了抹眼角,语带感慨道,“姑娘终是醒了。”
  因着我始终不肯他们以未来王后的架势那般待我,大丫鬟还是如原先一般,毕恭毕敬的唤我“姑娘”的。
  我掐了掐脸颊,隐隐作痛,方如梦初醒,又细细的想,这回当真是醒了。
  我怅怅然望了一回头顶上的白纱帐,好一会儿没说话。
  大丫鬟在旁边倒是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说是那日我进了离音的屋子好长时间没有回来,她们一伙人去询问的都被打发回来了。
  后来骅登提前归来,满屋子寻不到人,离音还愤愤不平呢,一个字都不肯透露,骅登寻遍了尾山,最后才在开启了一条缝隙的炉子里找到我。
  也幸好炉子封得不甚严密,否则我一条小命就要搭在上头。
  大丫鬟还在一旁啧啧感叹道,“彼时君上将姑娘从炉子里捞出来,姑娘全身滚烫得惊人,双手还摸索着往君上身上蹭。因着好多人在场,君上起先还推拒来着,到最后还是将姑娘楼得紧紧的,再也不放手了呢……”
  我捻着杯子的手抖了抖,茶水不小心便洒了几滴出来。我皱皱眉头,拨开茶水,怔怔问她,“你说的莫不是真的?”
  她脸上飞起一朵红霞,是这般回答我的,“彼时总传言君上与姑娘鹣鲽情深,起先我还不幸,现今大伙儿都知道了,君上是将姑娘疼在心尖尖上了呢。”
  我含着一口水还没吞进去,卡在喉咙里,恰好听得她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全浪费掉了,还不当心染湿了我的衬裙。哎哎哎。
  大丫鬟还嫌不够愁人,硬是要在上头再添火加醋一番。
  她道,“那日君上还问姑娘,离音夫人怎样欺负你了。”
  我将茶杯捧好拿稳,扶额揉了揉太阳穴,方问她,“我回答了?”
  她的脸低得不能再低,喏喏道,“姑娘回答,‘冰火两重天’……”
  =/////////////////=能不能不要那么乌龙呀,我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再不要见人才好呢。
  但是好奇心终究战胜理智,我居然还不死心的刨根究底的问她,“那你们君上是如何回答的?”
  大丫鬟睁着眼用45度角CJ的眼神望着我,“姑娘当真想知道?”
  “恩。”不然干嘛问你来着=_____________=
  大丫鬟咳了咳,轻巧笑道,“离音夫人重重有赏……”
  我自然义愤填膺,“呃,可恶!!!……(╯﹏╰)b”
  大丫鬟奸诈的笑了笑,方无奈道,“其实离音夫人已经被君上关押起来了呢……”
  我一愣,又差点被噎着,大丫鬟才转头瞟了我两眼,支吾道:“君上说姑娘醒了不要受太多刺激,所以才不准我们谈论那么多的。
  我点头唔了一唔,“……嗯,那倒情有可原。”
  大丫鬟认真回忆了一遍,方道,“君上说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下人们谁也不准再议论姑娘的是非的……”
  我摩挲摩挲下巴,才不情不愿评价了一句,“算你们君上识相。(╯▽╰)”
  大丫鬟想了好久,才凑过来道,“其实离音夫人是自己不愿出来的呢……她还自清去守山,灵柩山呀,那儿荒无人烟,是连魔族也不愿踏足的一个地方……”复又悠悠叹一口气,
  “可是君上已经准了她的请愿了呢……”
  我悲叹一声,诚恳与她道,“离音修行入了魔障,见今自请离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丫鬟斜斜朝我瞟了一眼,低头垂眼道,“离音夫人并非情愿去修炼的。”
  我喝了口白水,掐指一算,觉着这神智也恢复了八成,倒是身体仍旧使不上力。
  我甚疑惑望着她,复又带了十分体贴理解的口气道,“对于她的那些个纠结的情感,我甚体谅。她见今是与你们君上杠上了,在闹小性子呢。你们君上也随她去了?”
  大丫鬟迟疑着不答话。我好久不曾体会过双足点地步行的滋味,挣扎着想起身,刚爬到床畔,大丫鬟伸出一双手柔柔扶住我,垂眼肃然道,“因着明日是君上的大婚,离音夫人自然心里不舒爽。请愿去守山,自然是眼不见为净的么。待得过了几百年想通了,自然也就会回来了……”
  我扑腾一声自床畔摔下来,没顾及摔疼了没,只一味问她,“你们君上大婚?和谁?”
  她甚不解望着我,还没待她回答,我已然望见床榻边摆着的,一件红艳艳的,新娘嫁衣了。
  案台上一顶凤冠霞帔端得流光潋滟,当真是真金白银打造,上头的一颗夜明珠,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
  俗,俗气,忒俗气了。我被流潋的光芒照得神游了好一会,才甚愤愤不平的想着,有大婚之前,仍旧被蒙在鼓里的新娘子吗?这骅登也太不厚道了。


离歌之婚礼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想的最多的一件事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个神仙成亲,应该是怎样个排场?bX P(G2c
  世人皆以为我与烛龙族族长骅登成亲,乃是情投意合的大喜事。大丫鬟又在一旁有板有眼的说,四海八荒里的神仙,无论是住洞里的、在海里面溜达的、在树上蹦跶的,抑或是在田野间撒脚乱跑的,大致都分得了一张大红帖子。
  我想了想,那帖子上大抵也只是写了烛龙族族长大婚,类似三星在户,连理同枝之类的俗气喜庆话。
  总之,一条腿的毕方、两条腿的飞禽走兽、三条腿的四条腿的五条腿的……八条腿的蜈蚣一家,拢总都得到了消息,整个仙界妖界都沸腾起来了。
  是以这排场,是轰动得不能再轰动,在六合之内甚至引发了激烈的争议。连带《烛龙族族长情史考据》的前几册也疯印疯卖,街口的小书摊断货了好几回。

  我越听越觉得愁人,眼耳口鼻都没精打采的耷拉下来。   大丫鬟还似真有其事的抚抚我的背,宽慰我道,“人们皆说,这些个新娘子出嫁前,拢总是要哭一回的。见今姑娘你没有娘家,这儿便算是你的娘家了。姑娘若是伤心了,且在这殿中好好的哭一回吧。”
   我装作伤感的样子搂着她的脖子呼天抢地的哀嚎一回,一边幽幽的想着,见今这个情况,应当如何是好。
  是以一夜未眠。第二日天还未亮便被丫鬟服侍着起床,顶着一双熊猫眼洗漱,大丫鬟见了低呼不已,又急忙拿来了热鸡蛋意欲敷上去。
  方打发她走,又来了一拨人,将我好生装扮一番。待得她们七手八脚的上完头,为我开脸画眉,涂脂搽粉,披上那件凤凰呈祥的新娘嫁衣,我这走过场的新娘子也算捞了个虚有其表的美名。
   乌龟精“好命婆婆”活了成千上万岁,六亲皆全,儿女满堂,是一名福星高照的妖精。她一边帮我挽着头,一边乐呵呵说着,“这闺女儿长得巧,长得妙,一看便是天生当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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