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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相公是狐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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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君闷声不语,我胸口也十分郁闷,只觉着像是有无数蚂蚁爬上心头,一直细细密密的挠着挠着,一口气仄在胸口,愣是喘不上来。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糊糊,想爬起来差点站不稳,脑海里像是平地轰然炸了一声惊天巨响,再听不见旁的声音,只踉踉跄跄的拖着脚步螨跚向前走着,匍匐着走出阿君的寝殿,阿君的院落。
  诗娘的声音无数次在耳边回响着,“人间的宠物大抵如此,年岁不长,最多也只能活个几十年,君可莫要为这那些人世间的宠物产生了感情,到时候真是死了,便又要难受了……”
  若我再冲动片刻,兴许会兴冲冲闯进殿中,拉着阿君相问一声,“你可是因着以前对那只小猫的愧疚而领我上山的?”
  虽则我并非一只得道的猫妖,诗娘的这番话对于我,无异于晴天里头忽而打了个惊雷,在我心中掘地三尺,起了巨大的波澜,打击面深之又深。
  我心中又慌又痛,走了几步,方感叹一回,诗娘啊诗娘,你当真是一只狐狸,一只道兴很深的狐狸,一只晓得抓住痛脚的狐狸。
  此番伤情,我走得黯然又失魂,但灵台居然还留有半分清明。走到半路上,心头一把火烧得旺盛,居然不忘转了个路口,朝着姒姒喝酒的那几株老槐树一路探去。
  幸而姒姒在酒窖里搬出来的几十埕酒尚未被她喝个精光,我在树下找了个僻静位置坐下,抱着酒埕悲愤的灌了几口,心中郁结不得解,一边纠结一边又哗啦啦灌了好几口。
  我的这幅皮肉也不比别人娇媚,声线也不比别人要来的温存,那么为何阿君独独待我特别?我翻来覆去想了一通,悟出了一番道理,许是因着我与那离世的小猫,有些个相像之处。
  因着喝酒又吹风,少不时我的头便隐隐痛起来,迷迷糊糊靠在槐树旁幽怨的想着,话本子我见得多,平素也悟出不少荒唐的理论来,这其中的一条便是,世间绝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和喜欢这种情愫绝非平底里平白生出来的,乃是有缘故的。往昔我觉着阿君待我好,却总是找不出缘故,我神经大条,也从未问过他,为何偏偏就领我上了山。
  若他当真是和诗娘说的一样,是将我看作对以前的宠物的慰藉,那么我安觉年与一个玩偶替身相比,又有何差别?
  我靠在槐树上又想着,合该我如今这般伤心,我伤了姒姒,免不了要反噬一番,伤筋动骨一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只是我却没料到,此番情伤,居然在同一天便应验了,到底我与姒姒,是谁比谁更伤呢?
  阿君酿的酒凛烈香酌,嘬入口中难得齿颊留香,回味悠长。
  我也没料到,那么几埕酒的后劲那般大,直喝得我迷迷糊糊摇摇晃晃,似乎整个坠入地,又扑腾上天。
  待我酒醒了三分,才仿佛是听见了耳边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双手揉眼,竭力地睁开眼睛,似还有云层缭绕在身际,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莫非今日雾气这样大?耳边有扑扑的风声,在我上方,似乎还有呼哧呼哧的呼气吸气声。我费力挣扎,却觉着全身动弹不得,眼帘所见的光景,如浮光掠影一般,都飞速的从眼前掠过。
  我抬眼看了看,方晓得自己原着是在天上飞……

  离歌之贺礼

  意识模糊之际,头顶上呼一声长啸,我揉眼瞧了瞧,心底狐疑,莫非是在做梦不成?
  梦中我脚踩五彩祥云,身披玄衣,自云间自在徜徉,很是一派风流潇洒,云雾起聚,我只觉着风声唳鹤,云层叠得密密,寒露流动,全身抖得瑟瑟,遂裹紧了衣襟,阖上眼,再度昏昏沉沉睡去……
  待我真正清醒起来,耳边隐约听见觥筹交错的声音,琴音铮铮不绝于耳。灵台霎时又多了些许清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眼前衣香鬓影,钗影逐光,舞衣纷纷呈呈,一派欢愉祥和之景。
  我眼皮狂跳,又径自掐了掐手臂,窃以为这大抵不是个梦,身畔人声鼎沸,交谈声、觥筹声、乐器奏鸣之声缕缕不绝,我只得微微颤颤立在一旁,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切切听着。
  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头子捋着白胡须道,“毕方老弟,方才歌扇澄影,舞风散香,这蛇姬作舞的段子甚是高超,腰肢随风起舞,翩翩嫣嫣,今儿你算是来晚了。”
  那名毕方①的赤足鸟哧了一声,“四海八荒都赶来贺烛龙氏族族长的生辰,我自西山打猎归来,前些天方在洞口见着请帖,行到半路才发觉竟是两手空空的来,折回去又怕耽搁了时日,便在半路上拣了一块奇山异石,这么一趟颠簸,差点儿没给误了时辰。”
  另一名小仙摇着那老头的手臂,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满脸羞涩,低声道,“爷爷年纪大了听不真切,方才我一听见风声被挥得噼啪做响,便知晓是毕方大哥来了呢。远远站在风口旁,便看见金翅红纹,在天边远霞的映衬下竟是与长天一色,霎是好看呢。”
  我心中咯噔一响,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名头上扎着南瓜发髻的小儿莫不是思春了吧。宴席上你来我往,仙友们又少不得七嘴八舌一番,方经过那么一盏茶的时间,通过这么一来一往的探听,我算是理清了半分头绪。
  小时候听爹爹讲那些妖界的奇闻异事,便时常提及烛龙这么一个氏族来。传说如今的烛龙族一族乃神农伏羲与炼石补天的女娲氏的后代,远古的许多赫赫有名的天神皆来自烛龙族,像是共工及其手下相柳,皆长得人面蛇身。烛龙一族因着这得天独厚的根基,在远古众神应劫时堪堪躲过了灭族的命途,见今全族居住在赤水之北的尾山,人称轩辕之国。与之相提并论的,便是那东海之外的青丘国度,里头住着族长阿君一家。②
  原着今日便是那烛龙族族长的生辰,我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联想不起自己怎会到了这么一个神仙齐聚一堂的地儿。
  便听见那白胡须老头子杵着拐杖向我这边遥遥一指,问道,“毕方老弟,你这回带来的这份贺礼,看着甚为怪异,是件什么物什?孙女说得不错,老身年岁渐长,的确是眼花了,远远望着,看得甚不真切,也不知是什么怪石头。”
  毕方掩着嘴角咳嗽一声,“那日我正正飞到东海之颠大荒之内,见一株槐树底下有一块石头长得嶙峋,颜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怪异,我在天上低头看,只觉着那物什一动不动靠在树旁,见着像是一块美玉,越看越是剔透明朗,便低头衔着来了。”
  老头拈着白胡须徐徐走着,缓缓道,“美玉?那物什不是紫褐色的么?”
  他的这么句话,倒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左眼跳得凶悍,心底的念头是此起彼伏,这边方想着,这只毕方神鸟说的大荒之内,不会正好是位于东海之外阿君的青丘国度吧?那头又想着,一株老槐树,不会恰恰好是我依偎着饮酒的那株吧?
  我又鬼使神差低头打量了身上一袭袍子,原本自家中带来的那些衣衫已然做旧,见今穿在身上的,正是阿君命人给我纳的几套新衣之一。这些衣服料子甚好,颜色也搭得妙,像我身上这套,里头搭着紫色内衫,外头的袍子是淡淡的褐青色,衣襟袖口还别致的绣了些腾云腾雾的图案,想是狐族的图腾,穿在身上,合身又舒适。
  毕方走进几步,摇头晃脑道,“这颜色竟像是紫褐色么?我从未见过这样颜色的稀罕物,想着正好衔来给骅登兄祝寿做个贺礼。”默了半晌,他又挠挠头,道,“许是我眼疾又犯了,自小便分不清颜色,只觉着这颜色是从未见过的,这块玉看起来也像是件奇珍异石,见今竟是我搞错了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有位仙君装腔作势一味作显摆状,款款道,“毕方兄眼力了得,这块璞玉是自青丘寻得。青丘国度乃是仙气聚集的福地,即便是一块貌不惊人的石头,那也八成是块仙气腾腾的石头呀。”
  其后便有人砸吧着嘴附和着,“此话不假,青丘之石,石质坚润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指不定毕方你拾到的,便是一块灵气十足的玉石也不定。”
  我委实无奈,想不到这拜高踩地,阿谀逢迎的事儿神仙界也有,对于此,我甚无奈。阿君的青丘之国一向是个冒仙气的地儿,乃至于在斐弥山上的一口温泉池子也能自成琼浆仙池,对修炼疗伤起着作用。我私底下琢磨了许久,连头发都掉了好几根,方才觉着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块灵气十足的玉石,乃是区区不才在下我。
  这么一件颜色奇巧的袍子居然引来这样的祸事,我摇头暗叹着,也不知那头毕方神鸟是个什么鸟眼神,居然能够将本小姐看成石头……对于此,我甚诧异。
  想当初阿君带我上斐弥之时,姒姒便把我当做她的寿礼,见今我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上了尾山,又被当成烛龙族族长骅登的祝寿之礼,我惆怅着,莫非我长来便是作为贺礼的命不成?
  也甚好经过方才那群半调子神仙的一番胡乱猜测,我被冠上了青丘美玉的称号,于是乎,在别的贺礼均被置在案上一件一件报上仙家各自名衔呈上之时,我尚在毕方的口袋里探头探脑。
  我暗自琢磨他的想法,觉着他应当是想等着宴席歌舞进行至完毕之时,再将我献出去,在众仙家面前博个彩头。
  彼时宴席已然开了大半,席间众仙友你一言我一语喝得欢快,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旁说些庞杂的事,有的支着筷子和着小调,已经不大搭理我这块玉石。我乐得悠闲,架着二郎腿,趴在毕方的一方口袋里向外望去,巡视了一周,堪堪见着一个熟人。
  那人穿着斐弥山上的服饰,衣襟下摆别的正正是青丘玉佩。因着时常与诗娘去藏书阁晒书,连带着经常在阿君书房里外行走,不过打个照面的时间,却也记着那人是平素服侍在阿君身旁的珈瑜小仙官。
  我竭尽全力在毕方口袋中探头探脑,朝着珈瑜小仙官很努力的挤眉弄眼,希冀着他不小心瞅上我一眼,回头也好和他君上禀报一番。无奈他平素在书房里混迹久了,做事忒厚道实诚,只一味与那烛龙族的人打着哈哈,说些门面上的功夫话,又将阿君的厚礼呈上去,说了好长一番客套话。
  待得说到一个段落,便有小婢领着珈瑜引到烛龙族长骅登面前。珈瑜方长身玉立,朝地作了个揖,对那烛龙族族长一拜到底,老实巴拉道,“我家君上近日公事缠身,端得身子有些不济,又因之前接了族长的帖子,不想失信于烛龙一族,只得派珈瑜前来道贺,此番珈瑜前来,君上嘱托我一定要亲自将贺礼送至烛龙族族长手中,聊表恭贺之意。”
  那烛龙族族长骅登高居席上,一盏酒喝得淋漓酣畅,举着酒杯对珈瑜哈哈笑道,“你们君上前些年与那四头远古遗留下来的饕餮恶战之后落下的病根尚未大好么,也罢也罢,仙官便替寡人传话一句,说是待到来年春,宵雪融化之时,我族必将扫榻以待,倒履相迎。”
  我颇有些讶异,以我在斐弥山上住了那么些时日之见,阿君的身子骨,这十天半个月内是硬朗得很,康健得很,又联想起他平素不爱热闹的性子,我觉着身子抱恙这其实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是以这名唤骅登的轩辕国君上待阿君,也算是客套得紧的。
  那烛龙族族长坐在高处,我隔着珠帘眯着眼瞧着,也只见到一幅端庄正气的帝王气派,模样是怎样个周正,倒是看得不真切。我在底下也只能见到他脚下的黑底云靴,着一抹暗绣云纹的降黄色纱袍,这样一番视角望上去,只觉着他的那一派凛然威严的做派,将将那么一看,衬着一身黄色衣袍,便是气势非凡的帝王之相。
  我颇不自在撇了撇眼,心底头念叨着,这烛龙族一族倒是蛮气派的,阿君也唤作是个青丘国的君上吧,气质便要淡定内敛好多,并不似他这般显摆张扬,气势万钧的模样。
  珈瑜摆起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对那烛龙族族长一拜到底,正色道,“珈瑜自当将话传到。”依言便是要退席的模样。
  我自然是要想方设法跟上他的,动了动心思,便是计上心来。
  离闭席自然还有些时辰,无奈毕方这一桌子实在不胜酒力,几壶酒下去,端得有些个脸红耳赤。席间那名南瓜发髻的女子频频向着毕方鸟抛媚眼献殷勤,毕方显然是个实诚孩子,禁不住那么一顿糖衣炮弹的攻势,几杯黄汤下肚,很快便躺倒在美人乡中,乐不思返了。
  趁着烛龙族长更衣的间隙,众人吃酒逗趣的兴致越发高涨了,我见着没人留意之际,找了个空子,一闪身自毕方的口袋钻出来,咻一声溜出门外。
  出了大殿,我方觉不妙。殿外哪里还有珈瑜的身影,这下可好,凭着我认路的本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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