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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唯我独食-第37章

小说: 唯我独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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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严律己问我,“你来干啥?”



  “我也和你去接客人。”



  严律己没吱声。我看出去,见花相容有点儿吃惊的样子。你没想到吧,我和严律己这么密切!



  严律己发动起车,掉转头,往东边开去。



  我心里想,这是谁呀?开着飞机串门来了?
第68章 我和严律己愈加亲密
  车往北拐上一个岔道,又往东开去。我突然想到那边是九中。



  九中有个偌大的操场,直升机可以降落在那里。



  我对严律己说,“你真聪明!”



  “啊?”



  “你脑筋够转儿,我咋就没想到把直升机降到九中呢?”



  严律己“嘿”地一笑说,“你个小嘎子!”



  我表扬他,他亲近我,我俩整得不亦乐乎!



  到了九中,看天上的飞机已在降落,但九中大门的横杆就是不抬起来,那个管收发收放横杆的老头儿闭目哈眼的,脸通红,还等着司机下去到他那里登记呢!



  严律己按两声喇叭,老头儿坐在里边一动不动,我探过身去,按住喇叭不撒手。老头儿有点吃不住劲儿了,走了出来,哈着腰往车里看。



  我按下车窗,大声吼他,“看什么看!市委严书记你不认识啊!”



  老头一听,打了个冷战,看到严律己,象看到鬼似的,扭头就往回跑。老头跑回去,开始起吊横杆,严律己一边往里开车,一边对我说,“你这小子!可是能为虎作伥!”



  我自自豪豪的。心想,严律己肯定很满意我对老头吼的那嗓子。其实,他非常想吼那老头,“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我是谁吗?你也敢拦我的车?”



  但,有好多顾忌,这话他不好说出口,要是别人说,顶多说严律己对下属管教不严,“为虎作伥”罢了。只是瞧不起下属,对严律己的形象无大碍。所以,我刚才上了车,严律己就没大反对。当官的身边,总要有个马弁、司机、秘书之类的。关键的时候能说出当官不便说出的话。



  严律己把车往学校操场上开,直升机在操场上徐徐降落。直升机的机身上有个红色菱形标志。这肯定是特殊用途的,但,不知这是干什么用的



  今天是端午节小长假,学校里没人,这要是平常日子,可不敢往学校操场上降落,那学生不得左三层右三层地把直升机围住?



  直升机降落了下来,螺旋桨开始减速了。



  严律己和我走下了车,顶着仍旧很大的螺旋桨的余风往直升机走去。



  “省领导吗?”我凑近问严律己。



  “亲戚,小舅子!都是你惹的祸!听他姐出事了,专程赶来的。注意我教你的话!”



  “小点声,”我凑近严律己,“别让人家听到了!”



  “听到啥?他们在噪音的中心,得比我们大50分贝,听不到。你给我谨慎点儿!这小子早就怀疑我对他姐不轨,别让他整到我头上。”



  “不能,关键时候,我揽过来就完了!”



  “你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呢!到啥时候你都不能招认,你要招认了,那我就‘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听着没?”



  “听到了,司令!”



  严律己对我对他的称谓有些不习惯,看了我一眼,“在别人面前,不能油嘴滑舌的!”



  “嗯哪!”我应。



  到现在为止,严律己为我遮掩的疑团才算解开。原来他小舅子有开着直升机来他家的背景,还怀疑他想干掉他媳妇。



  他刚才说的那个歇后语挺到位。这种情况下,他媳妇有啥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说是别人都不好使,即使证明是别人干的了,也是他授意的,横竖他脱不了干系。莫不如他证明我不在现场,我也证明他不在现场,那个花盆就是被风吹下去的——不是没这种可能,那盆花枝叶很大很密,风完全可以把它刮下去。



  如果要说恶鬼把花盆推下去也可以,小水和王书记不都是恶鬼干的吗?可是,那样说,只有我信,罗奶信,安凌颜信,还谁信?恐怕没有人信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还没完全停下来,就从舱门里走出个高个子的男人,看他那威武的样儿,他分明打了一个美国军礼。



  他一脸沉着,向走向他的严律己伸出手。



  严律己说,“没想到你坐这家伙来。”



  小舅子说,“噢,高铁跑到你们这儿还得四个小时,要是汽车,至少七个小时,这家伙,一个小时就到了。”



  “你们单位的?咋没有你们的标记?”



  “哪能?用单位的?等着在网上晒呀?借一个朋友的。”



  “个人有直升机?中国人真富了。”



  “噢,直升机?不贵,你们石弓山市,不下一百个人能买得起直升机的。再说,人家也不是没事坐着玩儿的,你没看标记,是搞救援的。”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直升机,但看得出来,对方都以此为掩护,隐藏着自己的心机,两人边谈边往操场边上严律己的停车处走,我紧跟在后边,小舅子有一种特殊的体味,他看了我两三次,三五眼,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他姐夫我是谁。



  他可能以为我是严律己的秘书,又感到不太象。



  当官的秘书,一般都是小白脸,我脸不黑到是真的,但我长得太拿不出手,以致于没人会相信我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



  小舅子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姐夫,“我姐怎么样?”



  “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醒过来。”



  “噢,伤得重吗?”



  “没醒过来,就还没拍照片儿。”



  二人上了车。



  严律己坐在驾驶坐上,小舅子坐在后座上,我只好坐在副驾驶的座上。



  小舅子相当有派,我估计他当过兵,当过官,现在省城开个大买卖,不然,不能有直升机的朋友。



  开车前,严律己问他,“直接去医院?”



  “去医院干啥?她人事不醒,我也不能为她解除伤痛。去家里。”



  我明显体察到严律己一怔。然后应一声,才发动起车。



  到了家里,兰兰跑出来,拉住小舅子的手,很亲切地说,“老舅,你开的直升机啊?”



  小舅子拥抱了兰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老舅开的,是老舅坐的。”



  听上去,这小舅子还会开直升机?他到底是干啥的?小舅子看到走出来的花相容和绿绿,他多看了花相容两眼,我看出他的怀疑眼神。



  小舅子把着兰兰的肩头问,“你妈出事的时候,你在家?”



  兰兰说,“在。”



  “除了你,还谁在?”



  “哼,除了我,就绿绿、小红哥和我爸,还有陈师傅。”



  “陈师傅,哪个陈师傅?”



  严律己接过话来,“小陈,国人宾馆的厨师,上次你来,他来做菜的那个。”



  “噢?是他?”
第69章 怀疑一切的小舅子
  “是他。”



  “他人呢?”



  “在医院,照顾你姐呢。”



  “他今天来干啥?”



  “这不是,实干你知道吧?”



  “知道,园林处的那个处长。”



  “实干上个周出车祸了,今天是头七,你姐和兰兰去市立医院给烧七去了,碰见了实干的儿子和女儿,就邀他们俩来家,要做野味给他俩吃。”



  严律己是指着我和绿绿说的,小舅子仔细地看了我一眼,“你叫干红?”



  我“嗯哪”地答着。看来他对我爸挺熟的,能叫出我的名,就不是一般地熟。



  小舅子中间截了严律己的话,问完我,又把脸转向严律己,等着严律己说下去。



  严律己很不舒服,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继续说,“谁会做野味儿?就小陈会,就把他叫来了,哪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



  “花盆从哪儿掉下来的?”小舅子又去问兰兰。看样子,除了兰兰以外,他谁也不信。



  兰兰用手一指阳台,“就是从那上边掉下来的。”



  小舅子往阳台上看,又弓下腰问兰兰,“你妈倒在哪里?头冲哪儿?”



  兰兰就把严夫人倒下去的大体体位和她老舅说了。



  这期间谁也没插话,知道插话,小舅子也不信,还好象为自己开脱似的。



  小舅子听完了兰兰的话,直起了身子,想了一会儿,忽然对我说,“干红跟我走。”



  我一愣,他叫我干啥,我有些迟疑,严律己跟我说,“小红,跟老舅去。”



  严律己这是让我随兰兰叫小舅子为老舅。



  他说话很自信,扭一下身,背对着小舅子时,向我睒了一下眼睛。



  但是,小舅子看不到你睒眼睛,花相容却看到了,让她看到了,不就知道咱俩有猫腻了吗?



  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跟老舅走了。走出院子大门,小舅子问,“小红,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



  “派出所?”我还真不知道这儿哪有派出所,我知道陶哥他们的派出所离这儿不远,所以,我原地转一圈,就指向陶哥他们的派出所。



  “噢,好,你领我去那派出所。”



  我就领他走。



  走着,小舅子问我,“你的病好了?”



  “我的病?我啥病啊?我没病,就老三他们扯犊子,我爸一去,他们就说我有病,我只不过比他们机敏一点儿,他们就嫉妒我,用我有病来诬陷我。实际上,自己有病的人,往往愿意说别人有病,你说呢,老舅?”



  小舅子连连点点头,“噢,小红说的对!都是那些有病的人才说别人有病。”



  他又问,“我姐被花盆砸倒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我和严大大在客厅里唠嗑。唠唠嗑,外边就大叫一声,我就和严大大跑出去了。”



  “噢,你和严大大都唠什么嗑啊?”



  “就说我爸那些破事儿。”



  “你爸啥破事儿?”



  “我爸傻,老舅你不知道,我爸可傻了。”这时我才回忆起来严律己教我说的那些话,才把那些话续上,“其实我爸有病,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我经常半夜醒来一看,我爸还没睡,还在电脑里查呢。”



  “他都查些啥?”



  “他就查那些园林的资料,对于园林,我都腻透了,都是唬弄人的东西,我爸异想天开,想‘南木北移’,那可能吗?老舅你说,那可能吗?”



  小舅子笑了,“当初你就和你严大大说这些来的?你严大大信吗?”



  “他?他中我爸的毒太深!”



  “噢?”小舅子一派“愿闻其详”的样子。



  “严大大说,我爸那是我市重点科研项目,屁!唬弄人,苗木对环境的要求是很苛刻的,而且是上万年才形成的遗传基因,那么轻易就能改变过来?”



  “是啊是啊,不那么好改变的。”



  小舅子显然不耐烦了,他截断我的话,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花相容身上,从她怎么来到严律己家的,到她和严律己怎么认识的盘问个六门到底。



  我象骗严律己那样骗他,他显然是怀疑花相容,认为花相容早就和严律己有勾连!害了他姐。为了证明花相容与此没有干系,我甚至把省建委的韩主任给花相容向严律己说情提职的事都说了。



  其实,我说这些时,有好几处破绽,比如,严律己回来和他夫人说韩主任找他谈花相容提职的事,我在哪儿?说完了,严律己进屋和我说话。这之间相隔多长时间。



  ——这些他要刨根问底,我可能就招架不住了。



  他不是被什么迷住了,根本没有把这些细节放在心上。我在他身边走,他的体味儿都有点儿呛我。



  我们来到陶哥所在的派出所,小舅子长得高大宽厚,把我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舅子见到陶哥,把一张名片和他的工作证拍给陶哥,陶哥立刻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首长!”



  小舅子回道,“稍息。”



  “我们所长不在,副所长在,我去给叫,说您来了?”



  小舅子说,“不必叫别人,我现在让你出个现场,你要按现场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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