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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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的大眼睛，难怪让老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看这架势，明白了：小丫头在炒茶。看来是下午打击她太厉害了……蒋卫有点想笑，可看看连怜因不熟悉生火而弄黑了的小脸，还有满头大汗的认真模样，他又心软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你看着一脸黑灰，怎么弄的啊！”
“走开，不要你管！”连怜噘个嘴巴，继续埋头炒她的茶。
蒋卫心说好心好意关心你一下脾气还挺大嘛……正想毒舌攻击一番，却突然发现这小丫头正把赤手往锅里伸！
他大吃一惊，把想说的坏话吞肚里，三两步赶到近前抓起连怜的小手：“傻啦你，不烫啊！”
决定三江期间加快更新，三更！每章字数不变！
可怜的40：1……泪奔啊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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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说了不要你管！”小丫头张牙舞爪的，“恋童癖，放开我！”
“好啦好啦……”蒋卫也顾不得反驳“恋童癖”这一新的称号，让小丫头踢了几脚，却抓着她的手细看：还好没有明显水泡，稍微有些红肿罢了。
“干嘛把手往锅里伸啊？！”蒋卫把灶上的锅端到一旁，边拉着连怜找冷水，边数落她。
“哼！”小丫头挣了几下，比不上男人的变态力气，只好嘴巴噘高高地被他拉着走。
蒋卫找到了水缸，舀了些冷水让小丫头把双手伸进去：“痛不痛？”
连怜的手一伸进水里就龇牙咧嘴：“刚才不痛，现在被你弄得好痛！”
“笨蛋，刚才是你习惯了温度才不痛！痛才好，说明你伤得不重。”蒋卫看着小丫头，叹了口气道：“怎么想起来干这个的？人家那些炒茶师傅手上老厚的茧子都一样会受伤，你这细皮嫩肉的……”
他已经明白了，这小丫头是觉得自己炒茶一塌糊涂才想学那些手工炒茶师傅用手炒。男人心里有些内疚，早知道下午就不那么打击她了……
连怜两手摆在瓢里，嘟着嘴老半天不说话。
蒋卫想给小丫头擦擦黑脸，一时找不到脸巾，便用琴歌发给他的手帕沾了点水去蹭。
连怜开始还躲，可蒋卫把手绢递给她让其自己弄，却又反而扬起小脸叫男人给她擦。蒋卫摇头哭笑不得，叹着气擦了起来。
“人家也不想什么用都没有啊……”连怜突然说起话来，她的眼神寞寞的，原本清脆的声音也显得沉了：“琴姐、雨姐都那么辛苦：查资料，出主意，炒茶……我都帮不上忙……”
梁雨和连怜早在车刚拿回来时，只花了很短时间就把他们暂时需要的关于黑火药、黑火药武器、炒茶、蒸馏酒的资料找出大部分来了。
这里面其实连怜的功劳挺大，她很熟悉那些穿越小说，所以将各种小说分类和挑出与技术有关部分的事情完全是她来做。不过梁雨的做得更多。她可和连怜那个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家伙不一样，是刚上高三的优等生，选的还是理科。
要说蒋卫琴歌两人当年也是好学生。可一个都三十了，以前的东西不用就差不多忘光——尤其是化学之类记忆性的东西。另一个却是文科生，忘的东西更多，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资料分析的重担就全交给梁雨了。
小姑娘用她掌握的理科知识，几乎彻夜不眠地从连怜分离出的那些技术资料中寻找比较正确的东西，并加以补充。当然，也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例如武器方面，不过也筛选出看上去非常真实的资料留用。这也让连怜对自己的“知识”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其他一些事情，从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蒋卫看小丫头的可怜样，心中被碰得软软的：她也不是不懂事啊。
男人忍不住安慰道：“你不是查了许多资料么，谁说帮不上忙了？”这是他自上次尿裤子事件后第二次安慰小丫头，真是不习惯啊。
“又没什么用……而且都是雨姐在忙，我就找了一点点东西……”
“这个……精华嘛，总是比较少的。你说的白糖就很不错啊！”
“那有什么用，活性炭什么的我都不知道……而且你还老打击我！”
“呃……”蒋卫罪恶感更重，“这个，以后不说你就是了……”
“哼，那多不好玩！你得装得说不过我才行！”连怜突然来精神了，倒是趁机开起条件来了。
这小丫头得寸进尺了！但蒋卫罪恶感还没有退去，为难道：“这样啊？好像难度比较高……而且这样我多委屈啊。”
“我就喜欢看你委屈的样子！”小丫头兴奋起来，两眼精光闪闪，嘴巴又咧开了。
变态变态……蒋卫感觉气氛又变了，忙叉开话题：“手还痛不？”
“好像好些了啊。”
“嗯，也冷了不少时间了……”蒋卫寻摸着弄来点菜油，擦干连怜的手给她涂了起来。
小丫头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盯着：“有用没用啊？我怎么觉得还是痛呢？”
“哪有那么快就好的，等着吧，明天还有得痛呢！”蒋卫仔细地擦着，边教育小丫头常识。
看着老男人认真的模样，连怜一时不说话了，有些失神地看着他。
蒋卫涂完菜油，看到小丫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样，感动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喜欢上了啊……”
“呸！谁喜欢你这恋童癖！离我远点！”连怜回过神来，罕见地脸红了。
“切，不喜欢你脸红啥？俺也是你这年纪过来地，暗恋个谁不要太正常噢！”老男人用的是N城腔，得意洋洋啊。
“哼！你再说我就告诉琴姐！说你性骚扰我！”连怜找到对付老男人的办法了，开始“冷笑”。
“哼，她才不会信呢！”蒋卫一点不怕：笑话，琴—未来老婆—歌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幼稚的谣言……
“那么这样呢！”连怜突然用手腕夹着男人刚涂完菜油还没放下的大手，印上了她那刚刚发育不久的……！蒋卫手上刚刚不小心弄了些菜油，于是在小丫头胸前的衣服上留下了传说中的“五爪金龙”！
“你！！”蒋卫惊呆了，急忙缩手……
“怎么样，这下没话说了吧？这可是事实噢！”小丫头对于造成“既成事实”非常得意，还用不太痛了的爪子指指胸前：“这就是证据！”
她又低头瞅瞅：“这么大的手，还有指纹！哈哈！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的手，被玷污了……”老男人哭丧着脸，对于自己的悲惨遭遇自怜不已：你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坏？！好心好意帮她治伤，她就这么对咱！简直是没天理啊~~！
连怜看了蒋卫的模样，更加得意起来：“嘻嘻，好歹你也帮我医了手，让你摸一下就算奖励吧！要不要再摸一下？”
“什么都没有，我摸个屁啊！”老男人无声怒吼……
……
蒋卫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更是疲惫无力外加黑眼圈。昨天的遭遇简直太悲惨了：散步咋好端端地就溜达到厨房去了呢！就算去干嘛又那么好奇推门呢！推门看见小丫头跑就是了，让她自己烫猪蹄去，干嘛还好心帮她治伤呢！这下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哇……
吃早饭。
琴歌见到蒋卫疲惫不堪的样子暗暗心疼：“他那么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家子啊……呃，一家？嗯，是可以称作一家了……”女孩夹了片捆蹄递到男人碗里，还附送了一个温柔的眼神。
“哥哥太辛苦了……”梁雨心里也念叨着，可她还是不好意思夹菜送到老男人碗里，只是柔柔地看着。
“呜呜，还是小歌好啊！”蒋卫心里呜咽，狠狠吃掉爱心捆蹄，忙也夹了块琴歌爱吃的脆瓜恭敬递上。
“嘿嘿，我说老头啊，你也蛮会献殷勤的嘛！我也想吃脆瓜！”连怜今天心情特别好。虽然手还痛，一早上又被得知她受伤而非常心疼的两个姐姐狠狠收拾了一顿，可她还是异常高兴。里面的原因么，就不说了。
蒋卫忍气吞声地夹了块脆瓜给她，低头默默扒饭。
琴歌和梁雨一边非常惊讶：这两人不一天到晚斗嘴，有时候还动手嘛！今天怎么这么好？
“我要吃捆蹄！”
蒋卫夹。
“还要吃捆蹄！”
男人再夹。
“还要吃捆蹄！”
又夹。
“还要吃捆蹄！”……
自己心爱的捆蹄快被吃光了，手也发酸，蒋卫终于受不了了。他开始念起来：“从前有天，一个小孩，遇到老虎，非常害怕，裤子……”
正得意洋洋的连怜立刻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我要代表太阳惩罚你！！”
“果、果然还是打起来了……”琴歌和梁雨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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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这早饭吃的真是不容易啊，不过蒋卫饭后倒是精神抖擞起来。他终于和连怜达成了“协议”：两人今后都不再拿对方的把柄话事，斗嘴还是动手全凭真功夫！这还怕啥，那两样小丫头什么时候能比得上他了？
神气了一会儿，蒋卫去了议事厅。他找来了蒋无风，又唤人去把卢望、齐汉请来：既然有了精神，就得找人来商量军备的事情了，这可不能耽误。
趁俩老头还没来的时候，蒋卫先询问了蒋无风的意见。
蒋无风非常恭敬拘谨，直说都听主上吩咐。这人自从见识了黑火药的威力后，可是对蒋卫敬畏尊崇得不行了。现在让他说什么意见，自然有些缩手缩脚。
蒋卫见他这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又鼓励劝慰了一番，才掏出话来。
卫城（蒋城南边半日路程）说来是虎山国贮存机动兵力的地点，实际上也多少有防备西南那个盟友鲁公之意。那里主要由林武士驻守，他们是倾向于中立的。卫城中的城兵有一百人虽然也听蒋卫调遣，可为了保密就不便调动给其更换装备。而蒋县在野（城外）的三十多户士族也基于可能泄漏消息的原因，不打算更换。虎山卫装备又已经订购妥当了。所以事实上要提高的就是蒋城中武士队百人、士族十余户，城兵二百人以及可能征召的一召壮丁（十六至五十岁的青壮年男子）五百人的装备。
蒋无风的说法就是在现有装备基础上更新，原来有什么重新买好的就是了。武士队就和虎山卫一般处理，就是角弓大部分不需那么好的，只要三石就可以了——毕竟像虎山卫这么精锐的武士很少。城兵们原本也有一些一石、一石半的长弓，换不换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的弓术也差，只要枪甲盾换得好些便可。马匹什么的就不用了，这些城兵基本都不会骑。当然，如果有钱的话可以给城兵们配上一些弩，这东西用起来比弓容易。
蒋无风刚说完，两个老臣来了。蒋卫自然又问了他们的意见，结果和蒋无风差不多。
蒋卫想了想，道：“如按此类配备，蒋县军实力是否能超越伯父及其各同党？”
三人回答的很快，都说就算不能超过，也相差无几了。
不过蒋卫可不满足于“相差无几”，他希望的是完全超越。于是，他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那强弩在战阵上应是非常犀利之物，为何不给城兵、壮丁们配置？”
卢望苦笑道：“强弩虽然是绝佳利器，但若是大量配备，恐怕国库便真要入不敷出了。且不说弩的价格，便是那箭矢消耗也是惊人。以价最低的远攻轻箭算，寻常造一枝便需钱十文，优质的便需十几、二十文，一人每次战事约耗箭三十枝。武士还好，连虎山卫不过二百人，便是用优质良箭，一场战事花不了两百两银。可若是连城兵壮丁也算上……花费惊人啊！”
蒋卫倒是不太在乎钱，那东西哪有命重要？他于是向最有战争经验的齐汉问道：“齐师，若是不论花费，给城兵壮丁配上强弩良箭，我城军力可能超过伯父？”
“那是自然。”齐汉道，“虽说城兵壮丁不太熟习弓弩，但强弩易用，稍加训练便能有些战力。尤其百余步内，弩有望山可以校对瞄准，更是威力大增。”
“那便多买强弩！”蒋卫非常高兴，只要实力压过蒋亭便可以暂时保证自己四人的安全了。他手上还有一万五千两黄金的财物。那弩价他也打听过，一般来说比同类同力的弓价格高一些，但高得也不算夸张，想来应该还能承受。
齐汉皱眉道：“可是，壮丁皆是下民。若为其配备强弩，一旦流失便会使治安败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