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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龙之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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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您离女儿越来越近了,不知道风姣姐姐有多大?”喜凤扭过头,率先打破沉默。

    “是啊!丫头,比你大。”杨夫人凝视窗外的荒草中,有对一前一后飞翔的雀鹰,没入空际。“应该是桃李年华了。”

    “太夫人,小姐在刘大人那应该过得很好的。”喜凤看到夫人愁容满面试图安慰说。

    马车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杨夫人高髻玉钗饰珠随之来回摇晃。

    仆人李军道:“夫人,小心这段路都是土坑。”

    “前面那段连着山包的路面好像有好多石头。”李军说道。

    杨夫人看到窗外的群山包,已变得越来越清晰,上面似盖了层绿毯,在蓝天的眏衬下异常夺目。

    “军子啊!不要停,继续走,到前面我们一起搬了它。”杨夫人缓慢柔声地说道。

    “哟,夫人你快看,那有两只兔子。”喜凤突然兴奋的嚷道。

    杨夫人顺她手指方向看到两只相互追逐的棕毛野兔平行与车同行,又迅急越过车辆朝前驰奔,消失在草丛里。

    “碧玉年华的孩子,未来的路还长呢!”看她不由的想到自己姿色曾几何时荡城倾国,如今半老徐娘,感叹时光的无情飞速流逝,在这冥冥世界里人力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

    突然,一阵马蹄声”咯噔、咯噔。”自路边山包里传出,伴随马的嘶鸣声,刹那出现一白一黑两匹锡克拉蒙马,上面坐着头扎粗布头巾,手长矛的男子。

    他们将马勒停在车前的障碍处。

    李军未见过此阵势,异常紧张,怯怯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哥,他问我们要什么?”说话的男子皮黑,相貌丑陋。

    “少废话,能要的俺哥俩都要,快让里面的人快出来,不然,老子宰了你。”说毕,持矛直低李军的咽喉。

    “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杨夫人大声喝道。

    她和喜凤从车内走了出来。

    “老婆子这么大的声音啊!还有碧玉女啊!都给我站到一边去!”被称为哥哥的人往车右边一指,示意杨夫人她们走过去,他自己翻身下马。

    “你也过去。”他对李军说道。持矛押李走向车右边。

    “二子啊!,你去车上看看。”他对黑皮说道。

    “好呢!”黑皮一纵下马,奔入车内娴熟翻了起来。

    车垫、衣物、用品被扔一地。

    “你们都给我站好了,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被称之为哥的人有点虚张声势。

    少顷,黑皮的高兴声音自车内传出。

    “哥,找到了…好多…我们发了!”

    此时,杨夫人想只要人安全没事,破些財算了。

    只见黑皮,拎个沉甸甸丝缎包裹的兴高采烈地说:“全都是……!”

    “全都是啥?你结巴干嘛,你小子倒是讲清楚啊!”贼哥说道。

    “全都是银子。”黑皮往高处举了举。“真是,有钱的主啊!”

    “钱你们拿走了,可以放了我们吧!”杨夫人说道。

    “不行,你们两个可以走,她留下。”黑皮指向喜凤。

    “夫人救我。”喜凤惊恐地叫道。

    黑皮上来就要抱喜凤。

    只听见“啪的声。”杨夫人一巴掌抽打在黑皮脸上。

    “太过分了,简直禽兽不如!”

    “你这该死的老太婆,找死。”黑皮转身拿矛欲置杨夫人于死地。

    “住手!”一声炸雷般音似天而将降。

    黑皮哥俩着实一惊,复一看,两个衣衫槛楼,散发披肩,手持木棍家伙立在眼前,其中一个已过知命之年,想必就是附近金矿的徭役犯,马上镇定下来,凶相毕露。

    “两个臭傜役犯,不要管闲事,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们一起勺了。”

    “快将包裹还给别人,否则我这根棍子不是吃素的。”老者并未被其语言吓住,口气强硬。

    “二子,上。”贼哥说道。

    四人捉对厮打起来。

    杨夫人觉老者的声音及提膝拦棍的姿态很熟,一会半会想不起来,在一旁提醒老者注意冷矛。

    打了约三盏茶功夫,只见贼哥,持矛以一招虚步中平戳向老者面门,老者闪身躲过,敏捷一越,一个空中马步抡劈似千钧之力,凌空直下,贼哥持矛隔挡,“咔嚓”一声矛柄被震断两节,棍直落在贼哥头上,压得他跪在地上。

    “还不收手。”冲着黑皮厉声喝道。

    黑皮本来与衣衫槛楼人交手未占上风,看到哥被压在地上连忙住手。

    “前辈饶命!”贼哥说道。

    “将东西还给别人,不然我叫他脑浆迸裂。”老者使劲又一压。

    “哎呦……轻点!老二快还给包裹。”贼哥发出痛苦呻吟。

    黑皮,将丝缎包极不情愿递给杨夫人。

    “矍永贵!”杨夫人惊叫道。

    老者此时亦认出了她:“杨…倩倩!”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矍永贵说道。

    贼哥未走,而是站起来,拉了黑皮:“二子,给前辈跪下!”

    兄弟俩双双给老者行了个九拜之礼:“愿拜前辈为师,我等是前面兀勒合部落的牧人,我叫扎尔奴次·札萨克·兀勒合,弟弟叫扎尔奴次·札柏特·兀勒合,今本想乘牧闲时,劫些银子苟且偷生,不料冒犯大家,真是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啊!”

    “你们以为呀,他可曾是北国的提督,指挥千军万马的。”衣衫槛楼的年青人说道。

    杨夫人抿嘴一笑。

    “喔,年轻人悔罪就好,每晚酉时,尔等若无事,便过来切磋一下,老朽闲也无事。”

    “再受徒儿一拜。”札萨克说道。俩兄弟又对矍永贵一拜。

    起身执意要请众人到其部落做客。“有幸碰到各位,是我兄弟俩的造化,我兄弟今天一定请师父和大家来鄙舍做客,也就此向杨夫人一行赔罪,万勿推迟,如不来,则是嫌弃我兄弟俩了。”

    天色已暗了下来

    “夫人意下如何?”矍永贵关切地问道。

    杨夫人征询李军和喜凤的意见。

    “太夫人,我们还是明早到三连浩台吧!”丫头的脾气如同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的害怕,消失得影踪全无。

    李军无意见。“太夫人,明儿赶早走吧!”

    杨夫人朝矍永贵点点头。

    一行人在札萨克、札柏特俩兄弟的引导下来到不远的兀勒合部落,路上,衣衫槛楼的年青人问矍永贵:“前辈,今天我们不回监舍啊!”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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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抉择
    札哥俩所在的扎尔奴次两百来人小部落,靠在水溪的边上。

    那溪水被鹅卵石反复过滤,清澈纯净,喝一口润甜滋喉,沁入全身,身体瞬间全新、奇爽无比。他们走入扎尔奴次·札萨克·兀勒合的帐篷,里面有股古老神密的气氛,帐壁挂了许多兽骨和晒干的兽皮。札萨克的老婆阿尔当·兀勒合真以奶茶招待大家。

    “这是贱内。”札萨克道。

    头被密麻小辫子包裹的兀勒合真欠身一笑。

    “你们坐吧。”她在中间灶台大锅里倒下大桶水。

    帐外传来羊的惨叫声。

    扎尔奴次部落人真是好客,平时节衣缩食,有客人光临,便倾其所有,仅为高兴,部落遗传数百年的淳朴风情。

    札萨克拿来两套衣服与师父和小年轻换了,原本衣衫褴褛的徭役犯不见了,前提督釉白的脸被荒原的太阳晒成了古铜色,现在看着还有点精神。

    “他叫罗林,是我忘年之交的徭友。”矍永贵手指年轻人向杨倩倩介绍道。

    “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北国公主。”又向罗林说道。

    “前辈,一开始看夫人的雍容华贵气质,我就知道了,名符其实。”罗林开口就喜欢说别人的优点。

    “一个善良的孩子。”夫人暗忖。

    喜凤丫头和李军跑到帐外看新鲜去了,新面孔、新环境、新风俗她都喜欢。

    札柏特入帐,将一大盆切好羊肉倒入锅内,浓浓的蒸汽扑腾而起冲入帐顶。札萨克的室人过去把锅盖好,又和札柏特张桌搁碗支尊。

    矍永贵在杨倩倩对面坐下。

    此刻,杨夫人面对二十年前的情人,倒也十分平静。“这些年你怎样过来的?”

    “一言难尽啊!”矍永贵低头叹口气。“在北国西垂挖了二十年的铁矿,李越占领北疆后,我们这些有点技艺的老傜役被送到这,重开金矿,这金矿原是赵国的遗留的军矿,赵军跑了,被联军接手。”

    矍永贵木无表情,这些年不就这么淡淡地过来了,自己做了个小把舍,余年还是小把舍,面临遥遥无期的刑惩或许以后也就在这就木,再也不会有其它奢求了。

    对这轻描淡写的交代,杨倩倩知道他在避重就轻,从他的破衣烂衫看,情况绝非他所诉,额前的道道刻纹已然说明了一切。

    自己在北国虽孤寂,但心中对他的安危的牵挂,未曾中断过,她想过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有一段时期,她的确认为他似终了。

    这种感情不是期待,是对关注的、牵挂的、朋友的祈祷罢了。

    她对自己能够如此平静面对他感到吃惊。

    原来的激情哪去了、原来的不顾一切哪去了、原来的置生死于不顾的冲动哪去了?

    一股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阿尔当·兀勒合真端了满满一盆羊肉放在其它菜的中间。

    喜凤、李军余意未尽地进来,大家宾主坐好,一番客套后便吃了起来。

    矍永贵,小罗林俩对着盆中羊肉就是一阵猛攻,嘴角羊油四溅,喜凤看着呵呵直笑,札哥俩殷勤敬酒,矍师父满面通红。

    杨夫人不失贵夫人风范,由大自小敬了一番,然后抿嘴慢咽。

    札萨克可是没放过矍师父,彼此连喝三尊,临了,还请贱内至师父前放歌一曲,逼师父又喝了一通,罗林起身要为前辈代喝被札弟挡回,风俗不许。

    还好至散席矍永贵存一丝清醒。

    两位东道主对晚上的住宿安排的很细心,按性别分开歇息,杨夫人、喜凤随其室人留帐不动,其余男性均赴其堂哥处歇息。

    男性们都陆续过到堂哥处。

    矍永贵有意走在后面,杨倩倩让喜凤先睡,自己送矍永贵出帐。

    戌时的山谷被皎月照亮,溪水的汩汩声撕破了夜的宁静。

    他俩一前一后,漫步出了部落,来到溪边。

    “明天一早就走。”杨倩倩轻声说道。

    “不多待几天啊!”矍永贵在溪水边蹲下,喝了几口水,就地坐下。

    “姣姣没看到,我放心不下。”她在他身旁慢慢坐了下来。“你不想女儿吗?”

    “想,只是不敢想”他将手搭在她肩上。

    “倩啊!是我太冲动了,毁了你一生!现在还敢想什么?”他望见月亮的倩影碎在溪水里,鳞片似的抖动。

    “这也不能全怪你,大家都太性情了。”她头靠向他的肩上。他的手紧紧地搂住她,一阵似曾有过的暖流袭上心头,他亲吻她,她没拒绝,任由这可怜的男人发泄二十多年来的愧疚与爱抚,月亮悄然抹入云絮。

    “明天你跟我一起走吧!”杨倩倩抬头看着他,眸绽期望。

    “一个徭役犯能给女儿什么?给耻辱,还是给她一个幸福完美的生活。”他放开了她。“倩倩,我不能跟你去!”他不无遗憾地说道。

    “命运已经注定,我只能在这为你们赎罪。”矍永贵道。

    “算了,我本来也未指望你。”杨夫人失望地低下头。

    矍永贵知道现在除了说几个无用的“担心、安慰”的词外什么也不能做,但还是要说:“倩倩,我只是担心你路上的安全!”

    “当我决定出来寻找女儿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安全地活着回去。”她看着他。“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她说。

    “我不会怪你的!”她说。“走吧,时候不早了。”

    杨夫人拉着他回到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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