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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毁诺书-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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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苗女瞪大了眼睛,转头又看向枫林晚,瞅了半天,笑道:“难怪这么像……哈哈,太好了,既然你是卿姑姑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就不是外人了。不是外人,就可以随意使用圣水——哈哈,太好了,我不用和你打架了!”
  枫林晚听得一头雾水,被这丫头的思维搅得一团乱。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苗族少女会认识自己的母亲,还会用上“姑姑”这样的称谓。
  谜团太多,枫林晚一把拉住苗女,问道:“等等,你又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娘?”
  “我?我是蓝若伊啊,”苗女言笑晏晏,“我是千山苗寨寨主的女儿,我们寨子是这附近几座山里最大最兴旺的,就是因为有圣水庇佑。我们家和中原的妙音阁关系也是绝好的,你娘就是因为跟着修叔叔一起来过,所以我才认识的啊——怎么,她没有和你提过吗?”
  枫林晚愣在原地。
  “你说的‘修叔叔’,就是……以前的妙音阁主,乐修律?”
  苗女蓝若伊应声点头:“没错。”
  枫林晚颓然着往后退了一步,沉沉的低下头去。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离苏卿好近,离二十年前的隐秘往事好近。
  却没来由的一阵不安,像是在惧怕,又像是在抵触。
  她看了一眼司马顾盼。后者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然后勉力的站起身,走至她的身侧。
  “原来如此。说起来我们和蓝姑娘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识,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些故事牵绊。”司马顾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枫林晚的手。
  蓝若伊拼命的点头,笑的一脸烂漫:“你说得很对。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司马顾盼。”
  “你姓司马?好像在哪里听过……记不得了。”蓝若伊又看向枫林晚,“晚儿妹妹,你们跟我回寨子去吧,我爹爹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
  说完,她又抬起尚能活动的右手,指了指司马顾盼:“你放心,他身上的鞭伤,我包管给你治好了!”
  顺着温泉池水往前行,绕过一个小山坳,眼前一片开阔的山谷,便是千山苗寨的所在。
  高大的寨门封住了谷口,修筑的颇为威严。门楼上上挂着大红的纱幔,猎猎当风,与妙音阁很是相像。乌木搭起来的吊脚楼,沿着两山之间宽阔的谷地,一直建到了山腰上,层层叠叠,大小各异,蔚为壮观。
  三人前来的路上,枫林晚就为蓝若伊接好了左臂,又输了真气替她打通右手的经脉,缓解了气劲造成的内伤,自己则换了套衣裳,将头发简单的别在脑后。司马顾盼背上有伤,不便脱换衣物,便勉强用内力蒸干了水分,所幸也不大看的出来。
  蓝若伊领着二人走至寨门前,冲着上面的瞭望台放开了嗓子喊:“还不快开门,有贵客到呢!”
  门楼上应声闪出几个人影,有男有女,皆是蓝布衣衫,印染的花纹,古朴大气。男子头上包着深蓝色的头帕,女子则戴着银饰,明晃晃的,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我说是谁,原来是蓝丫头!是什么贵客啊?”上面一个女子同样扯着嗓门喊。
  蓝若伊笑笑:“死桑珠,废什么话,快点让你家阿旺开寨门!”
  桑珠身旁的一个男子转身就要去拉绳索,却被恋人一把扯住。桑珠调皮的勾起嘴角,看着蓝若伊身侧的一男一女:“急什么?既然是贵客,自然要先过三关,才能进寨。走,我们一块儿下去!”
  门楼上的众人跟着桑珠,一路欢呼着从栈桥上跳下来,走在后面的几个人,两个怀里抱了酒,另外两个抬着一面大鼓。
  一行人走到蓝若伊的身前,站住,毫不顾忌的纷纷探头打量枫林晚和司马顾盼,目光里尽是友善与好奇。那二人被看得有些异样,也投了目光过来,便相视一笑,也算是见了礼。
  蓝若伊咳了两声,看向站在最前边的桑珠,轻轻的挑起下颚:“怎么,我亲自带回来的客人,还要过三关不成?”
  桑珠柳眉弯弯,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竟然十分甜美:“寨子的规矩,可不是吗?就算是寨主的客人,也得对了歌,喝了酒,才进的去。”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大家都笑着应和,竟是十分配合。
  蓝若伊佯装要发怒,枫林晚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作‘客随主便’。既然桑珠姑娘要考验我们两个,自然是要从命的。”
  蓝若伊瞪大了眼睛:“晚儿妹妹,你可不要小看了这‘过三关’。再说了,桑珠,哼,她可是寨子里出了名的刀子嘴,刀子心!”说完便冲着桑珠做了个鬼脸。
  枫林晚笑着摇摇头:“不碍事。”继而上前一步,转向桑珠,继续道:“我听说但凡要进苗寨,必先要对的上最漂亮的姑娘唱的歌,喝得下最帅气的少年敬的酒,还要敲得响最勇敢的苗家人的鼓——如此方可进寨,是也不是?”
  桑珠很是诧异的看着枫林晚,击掌笑道:“不错不错,姑娘好见识,桑珠佩服!”
  枫林晚摆了摆手:“我们初到苗地,本就不会唱苗歌,这第一关,桑珠姑娘可要手下留情啊。”
  桑珠美目一闪,巧笑倩兮:“你放心,我们苗家的山歌,调子都是一顶一的上口,只要你能顺着我的曲调儿唱下去,就算是胡乱套的词儿,我也算你过关!”
  那边蓝若伊闻言,嗤笑一声:“哎哟,死桑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你要和这个丫头对歌——难不成,你还是我们千山苗寨最漂亮的姑娘?”
  “要你管。”桑珠白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枫林晚通晓苗家的规矩,让桑珠一开始就心存好感,再加上她的嘴巴又甜,三言两语就说的桑珠心花怒放,自然会“手下留情”。
  一旁的司马顾盼早就看出枫林晚打的小算盘,也不点破,只在旁边掩着嘴偷笑。
  桑珠歪着头想了想,一首歌谣便从嘴边溜了出来:
  “大山的木叶哟,绿微微,
  “问哥你会吹哟,不会吹,
  “我把木叶哟,吹得响,
  “只要木叶哟,不要媒。”
  ——竟然就是之前在山中听到过的曲调!
  枫林晚不禁微微一笑,待到桑珠唱完,便接着她的尾音开口唱道:
  “山里的河流哟,似星汉,
  “阿妹我把心哟,与郎牵,
  “月下的老人哟,系红线,
  “只羡鸳鸯哟,不羡仙。”
  清越的嗓音,甜糯动听。枫林晚低吟浅唱,婉转的曲调,一字一句都直达心底。
  待枫林晚唱完,桑珠一把拉住她,又惊又喜:“你唱的真美!你……你真的是第一次听这首歌?”
  枫林晚莞尔一笑:“来之前就在山里听到有人唱,觉得好听,就跟着学了两句,没想到正好是桑珠姑娘唱的这首。”
  桑珠笑着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好吧好吧,这一关——我甘拜下风!”

  第八十六章

  桑珠说完,转头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正是方才蓝若伊所说的“阿旺”。
  “第二关喝酒,我不信你还能赢过我们。”桑珠指着阿旺,一脸得意,“把酒拿上来!”
  站在后边的两个苗族少年应声捧了酒上来,枫林晚看了看那硕大的酒坛子,皱了一下眉,冲着司马顾盼牵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这个……是不是轮到你出马了?”
  司马顾盼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有伤。”
  眼见着枫林晚就要变脸色,司马顾盼又忽然坏笑着靠过来,拉住她的手:“逗你的。喝酒嘛,当然是男人的事情。”
  司马顾盼拉着枫林晚站在他身后,看向阿旺:“这一关怎么个比法?”
  阿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向桑珠。
  “一人一坛酒,同时开始,你若能先喝完,就算过关。”
  桑珠拿了两坛酒,分别搁在司马顾盼和阿旺的怀里。
  酒坛子大且深,少说也有两斤的份量,枫林晚看得不免担心,正想着怎么开口阻拦,司马顾盼却只是微微一笑,单手拎起坛子,敬向阿旺:“请!”
  一抬手,一起势,没有丝毫的迟疑。对面阿旺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竟也对司马顾盼心生赏识。
  “请!”
  阿旺回了礼,两人不约而同的揭了封泥,抱起酒坛,仰头就灌。
  众人见状,立刻开始吆喝助阵,桑珠更是一个劲的在阿旺旁边催促。
  枫林晚闻见那香气,便知这酒厉害得很。看着司马顾盼紫眸含笑,高扬起下颚,喉结随着吞咽的节奏上下跳动,丝丝酒液顺着唇角滑入脖颈,竟然莫名的生出几许心疼。
  而司马顾盼则毫不在意,更是空出一只手来牵住枫林晚,用力的握了握,示意她不必担心。
  不一会儿,两边都已经喝得底儿朝天。
  桑珠瞥了一眼司马顾盼,急的直嚷嚷,而枫林晚只是用力的回握住司马顾盼的手,蹙眉凝望,一言不发。
  “——好酒!”
  司马顾盼发出一声赞叹,淋漓酣畅,而几乎是同时,那边的阿旺也一个收势,放下了酒坛。
  众人欢呼一片,桑珠正待开口,蓝若伊却抢白道:“同始同终,司马不算输,这一关过了!”
  桑珠“哈哈”一笑,挽住阿旺跳了两跳:“那可不行,我刚才说了,他必须先喝完才算过关,同时的不算数!”
  蓝若伊还要争辩,却见阿旺笑了笑,开口道:“阿珠,的确是他先喝完的,你看——”
  阿旺一抬手,将酒坛一翻,将残留的一点底儿一下子倒了出来。
  桑珠大惊失色:“阿旺!”然后气急败坏的去夺司马顾盼的酒坛子,倒了半天,却一滴也不见,一甩手将坛子砸了个粉碎。
  蓝若伊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桑珠啊桑珠,你们家阿旺可是老实人,比你强多了,哈,哈哈。”
  那边阿旺也笑,桑珠愈发的没面子,跺脚骂道:“死阿旺,你是故意放水的!”然后转向蓝若伊,恨恨道:“这一关不算,要重新比!”
  蓝若伊怎么会听她的?径直走到后面的苗鼓前,取了鼓槌用力的一敲,鼓声震耳欲聋。
  “第三关擂鼓,晚儿妹妹,你们两个都是武功好手,过关可比寻常人容易得多。”
  蓝若伊这一记鼓响,让原本还想耍赖的桑珠也没了言语。
  鼓历来被视为苗寨的神圣之物,寻常的歌舞欢庆,乃至祭祀祈祷,都离不开擂鼓相击。客入苗寨,需先击鼓,也是为了报请神灵,以彰民风。
  蓝若伊扔过来两副鼓槌,枫林晚和司马顾盼各执一对。
  “请君击鼓。”
  ……
  临近六月下旬,山里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又迅速的变成泥水流走。
  千山苗寨中最大的那一间吊脚楼,是寨主蓝狂的屋子。
  此刻黄昏,因为落雨的缘故,天色愈发的阴沉。小楼中间靠右的一间屋子亮着灯,依稀可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隔着重重雨幕,辨不分明。
  “……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进了寨子,见过了爹爹,没待两天便走了。”
  “除此之外,没有发生别的事?”
  “嗯……中间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晚儿的房里有动静,过去看的时候,似乎是她的什么旧疾复发,样子极为可怕,我立刻去叫了寨子里的巫医,但司马却说不碍事,割了一碗血给晚儿喝下,居然就好了。”
  “……当真?”
  “我亲眼所见,当时也吓得不轻。关键是晚儿发病的样子,很像我们这儿用的情蛊‘摧心肝’,却又凶险得多,而那个司马,竟然割血救人,实在是……”
  “你放心,他们只是遭遇离奇,并不是坏人。”
  “我知道,晚儿是卿姑姑的女儿,怎么会是坏人?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姑姑当年的事情,还问了爹爹好多问题。”
  “那他们为什么要走?”
  “晚儿发病之后,司马专程来找过我,问我哪里可以寻到三生蛊。可是你知道的,那个东西,除了修叔叔十几年前在山里找到的一只,哪里还有?司马很是失望,第二天就带着晚儿辞行了。”
  “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不过晚儿说,兜了这么大一圈也是白费,早知还不如回去,安安静静的——我想他们大概是回家去了吧?”
  回家。
  可她哪里还有家。
  哪里才是她的家?
  白衣的男子起身就要走,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呼:“小传歌你这就要走了?外面这么大的雨呢!”
  乐传歌推开门,扑面而来一阵凉风,雨声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得去找她。她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
  蓝若伊惊道:“晚儿……真的中了‘摧心肝’?”
  乐传歌点头,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叹气。“是锥心蛊的血咒。”
  蓝若伊闻言,顿时失语。乐传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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