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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毁诺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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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儿,司马玄衣的心智渐渐回复,重新变回以往的阴森模样,站起身走到司马顾盼身前,轻蔑的笑了笑。
  “就算我没有成功,你也没什么好开心的。”司马玄衣的声音冷得像冰,“因为你一样救不了枫林晚,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司马顾盼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心头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司马玄衣又笑:“我知道你始终不肯相信,枫林晚和我结盟的事情,不过无所谓,事实就是事实,你信不信,都对最后的结果没有影响。”
  “《岐黄手卷》我是一定会拿到的,而枫林晚,最后也一定会死在我手上,”司马玄衣看向司马顾盼,饶有兴致的观察他的反应,“你若是对此有所怀疑,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司马顾盼微微一哂:“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好了,犯不着来左右我。”
  司马玄衣闻言,眉宇轻挑,似乎有些诧异,随即又轻笑起来:“怎么,你真的不在乎枫林晚的性命了?”
  司马顾盼冷笑:“就算你能拿到《岐黄手卷》,你也杀不了枫林晚——如今她的冥夜诀不亚于我,如此实力,你以为你有几成胜算?”
  “啧啧,真可惜,”司马玄衣像模像样的叹息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敢如此笃定,她不会死?”
  听出司马玄衣话里有话,司马顾盼的心骤然一紧。
  穿肩而过的铁链轻轻震颤,发出一连串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司马顾盼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司马玄衣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蓦地轻笑出声。“哎呀,被猜到了呢。”
  司马顾盼一阵恶寒,却又不禁为枫林晚担心。“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司马玄衣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开两步,模样十分悠闲。
  “司马玄衣!”司马顾盼动了怒气。
  “这样就生气了?”司马玄衣阴沉着脸,“她背叛你,出卖你,你还这么担心她,为她着想,真不值得。”
  “少说废话,”司马顾盼心口一痛,“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拿这个刺激我吗?怎么话到嘴角,又死不肯开口了?”
  “哼,”被司马顾盼看出真实的来意,司马玄衣有些讪讪,“司马顾盼,在这之前,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
  “什么?”声音有些疲惫。
  司马玄衣上前了一步,负手而立。“你到底,是怎么冲破我们之间的血契的?当年你叛出司马府,我明明发动了血咒,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死?”
  司马顾盼一阵好笑:“真是无聊的问题啊……如果我告诉你,冥夜诀练到第七层,就不会再受血咒的影响,你会相信么?”
  “不会,”司马玄衣答得斩钉截铁,唇角的笑意诡谲,“因为根本不可能。司马家主与影奴执掌者通过异术建立的血之契约,不是普通的内功禁制,而是一种罕见的血蛊。就算内力提升可以压制蛊毒,但终究不能‘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会在我的血咒下,还能保住这条命呢?”
  司马玄衣将脸凑近了一些,捕捉着司马顾盼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然而司马顾盼只是厌恶的将头别开了:“少来恶心我。”
  司马玄衣一哂,退开了一步:“不愿意告诉我?”
  司马顾盼笑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相通的一点,”司马玄衣唇角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而且,它可是与枫林晚的性命,息息相关哦。”
  听到这里,司马顾盼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的嗓音骤然变得低沉:“你,想说什么。”
  明明是阶下囚,却把这句话说的无比狠绝,一字一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司马玄衣冷冷一笑,微微侧目:“我与她达成合作之时,曾经歃血为盟,可是事后我忽然想起来,当时的那碗血水里,好像被我不小心的,加了一点‘锥心蛊’——那是什么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吧?”
  看着司马顾盼骤然煞白的脸色,司马玄衣开心的笑起来。“当然,锥心蛊对我是没有什么害处,却不知道,它对枫林晚有没有影响呢?”
  司马顾盼面色苍白,眼神黯淡。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话语里竟然有些悲怆的意味。
  司马玄衣不以为意的点了一下头:“你大可以这么认为,我不介意。”
  司马顾盼猛然抬眼看向司马玄衣,眼中透着凌厉的凶光:“你对她立下血之契约,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二章

  ……
  如果生死相隔,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薛恒,时间若能倒退一次,你还会不会爱上我,还会不会跟我走?
  ……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通往汉中的官道上。你是慕思容的弟子,断义谷派遣在外的令使,奉命来解决魅影和司马家的事端纠纷。
  而你遇上我,是不是命里的劫数?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那一天我会偷拿尊主的南魅影刀,溜出来截杀你?为什么我明明有机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你下毒,却依旧选择了正面交手?为什么无数次的敌对里,不是你手下留情,就是我不忍心?
  所谓正邪,所谓对立,从来都是我最不齿的事情。然而直到遇见你,我才终于明白,我们的身份究竟是多么大的阻隔。
  那一日我在断义谷止戈堂的地下暗牢,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薛恒,如果那个时候你答应我,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
  是不是真的只有等到生死相隔,你才肯放下断义谷,放下你心里那无谓的坚持,正视我们彼此的感情?
  然而薛恒,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来一次?
  ……
  冰凉了许久的身体,一点点的回暖。温润的气泽包围着自己,一道浑厚的内劲注入体内,顺着经脉,将那些闭塞已久的穴道一一打通。
  司马玄衣穿胸而过的长剑,曾经在心口留下久未愈合的刺骨阴寒,却因着这足以融化一切的温度,渐渐平复。
  微麻的触感,直到四肢终于重新有了知觉。脑海中却有一片长久的空白,像是缺失的某段记忆,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完全。
  尝试着睁开眼睛,发现依然使不上力气,只能无力的瘫倒在身后某个人的怀里。
  本应警觉,却意外的觉得安心,仿佛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完全信任的,贴近生命的最深处。
  月牙儿不自觉的牵起一个笑意,换来的是身后那个人更加温柔的环抱。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
  “等你醒了,我就带你走,和你一起走,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月牙儿……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我……听得到,我是薛恒吗?”
  薛恒。
  听到这个名字,仿佛骤然间打开了一个装满记忆的盒子,那些纷繁的片段漫天漫地的落下来,耳边瞬间响起无数个声音——
  “月牙儿?原来你就是魅影的三大护法之一……咳咳,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呆子,我可是江湖闻名的妖女,哪里是贼了?
  “……我不杀你……你走吧。”
  ——呆子,你放我走,可是因为喜欢我?
  “我若再自私一点,一定会和你一起走……但是月牙儿,我不能对不起师门。”
  ——呆子,你可知道这一别,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
  心底有无数感慨翻涌上来,顷刻间就将心占据的满满的。
  所有的情绪、意识、感触,仿佛一下子都活了过来,不再只是一具冰冷的躯壳。
  月牙儿的眼睛一阵酸涩,有些胀胀的。她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薛恒,睫毛颤抖着,眼泪先流了下来。
  薛恒爱怜的将她再次搂紧,抬手抹掉她腮边的泪水,轻声道:“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月牙儿不禁一笑,睁开眼,一转头就迎上薛恒的缱绻眼眸。
  “薛恒……”月牙儿呢喃开口,声音还有些不受控制,异样的轻颤着,“真的是你?”
  薛恒点头,握住月牙儿探过来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我不会允许自己,再失去你一次。”
  月牙儿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抱住薛恒,低声抽泣。
  屋外月色晦暗,枫林晚立在院子里,透过半开的窗子,静静的看着里面相拥的两个人,欣慰的一笑。
  真好。小牙。
  你们两个,终于能够在一起了。
  而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枫林晚半抬起脸,看着天边的残月,忽然笑意凄凉。
  算一算,距离清明也不过七日了。
  还有两个人,还有两个未完成的心愿,必须抓紧时间了。
  出神的想了好久,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九,轻声开口:“谢谢你。”
  阿九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这世上多少人对我避之不及,你肯帮我,我就感激不尽了,”枫林晚轻轻拉起阿九的手,“我知道普通的金银钱财,你根本看不上,所以那只三生蛊就留给你吧——这可不是什么讨好,你喜好医术,留着它总归还有些用处。”
  阿九连连摇头:那只蛊虫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枫林晚却睁大了眼睛,狡黠的一笑:“那你就把它带回去献给苏家家主,苏旭得此至宝,一定会应允你和隽永的婚事。”
  阿九面上一红,赶紧将脸别到一边。
  枫林晚边笑边拉紧她的手,示好地晃了晃:“好了,我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你别放在心上。三生蛊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难不成再给妙音阁送回去?你就当是帮我保管,暂且收下吧。”
  阿九看向枫林晚,想了片刻,才点了一下头:那好,我先替你收着它,什么时候你需要用了,再来找我。
  “好。”枫林晚欣然应允,看着一脸诚挚的阿九,有些感慨。
  隽永能够有这样的红颜知己,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叫来弟子带着阿九去客房休息,枫林晚又唤来了袁嵩。
  “夫人。”
  袁嵩立在枫林晚的身后,语气恭敬,却让枫林晚不由得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对于周围每个人,都分外的有些感慨。
  脸上因为蚀骨之苦而重新出现的刀痕,已经被自己用脂粉细心的遮住,又用胭脂在颊边勾画了一支淡雅水仙,故而根本看不出容貌上的变化。
  只是内力尽失的事实难以掩盖,好在现下也不会有什么人要跟自己动手。
  枫林晚侧目看他:“为什么我这次回来,都没有看到飒景?连带着白虎部的弟子,都不见人影——袁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袁嵩脸色变了变,躬身道:“本来这件事情是要立刻禀报的,但当时夫人一心救治月牙儿,才有所延误。”
  枫林晚皱眉:“到底什么事!”
  “飒景带着白虎部的弟子,三日前离开了红叶司,前往江北司马府,营救尊主。”
  “你说什么!”枫林晚愤然回身看向袁嵩,眼神乖戾,“三日前?不就是我回来的前一天?”
  “……是。”袁嵩见枫林晚难得的动了怒,低头沉声应和。
  枫林晚正要发火,忽的又想起自己身处后院,高声呵斥难免会影响薛恒和月牙儿,故而强压住心头怒火,看了袁嵩一眼:“跟我到前厅。”
  从后院到前厅的一路上,枫林晚都没有说话。步伐飞快,却分明没有丝毫轻功,这让袁嵩有些奇怪。
  气氛压抑的可怕,他跟在枫林晚的身后,试探着开口:“属下已经派了弟子去拦截——”
  “拦截有个屁用,”枫林晚突然打断袁嵩的话,骂了句粗口,“只怕这个时候早就和司马玄衣的人干上了,有没有全尸都是个问题!”
  一路再无多言。
  行至前厅门口,枫林晚蓦地停下,回身看向袁嵩,了然一笑:“袁嵩,你没有及时阻拦飒景,只怕心里,也是想要救司马顾盼的吧?所以才会放任她去送死?”
  袁嵩面色一僵,一言不发的半跪在地,头深深的埋下去。
  枫林晚冷笑,一脸的了然:“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言罢她有些感慨的背过身,淡然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救他,对旧主忠心,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你们又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不会去救他呢?”
  枫林晚陡然抬高了音量,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悲凉:“我恨他,所以巴不得他死——难道在你们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袁嵩皱了眉,声音沙哑:“……属下,不敢。”
  “可你分明这么做了,”枫林晚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袁嵩,这么多年,你对我都是极好的。从我刚刚进入魅影,到后来成为红叶夫人,你对我的照顾和维护,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也一直把你视为兄长。”
  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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