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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毁诺书-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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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最后一个字,司马顾盼用力的掰开枫林晚的双手,将她压倒在床上,眼神流转,眸色瞬间一暗。
  枫林晚的心忽然狂跳不止,眼前的司马顾盼熟悉又陌生,让她瞬间联想到之前的惨痛经历。她神色慌乱,奋力的想要推开他,但司马顾盼丝毫没有理会:“想让我放手?根本不可能。”
  手下一扯,司马顾盼瞬间就拉开了枫林晚的衣服,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脸就低下去,封住了枫林晚的叫喊。
  稍一挣扎,枫林晚的唇就被咬破,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从始至终,两个人的纠缠就充斥着血腥气。从妙音阁的初见,到断义谷的夜袭,再到洛阳城的对决,直至这漫长的四年里,无数个日夜的纠缠折磨。
  司马顾盼摁住枫林晚的手,这一吻下得极重极漫长。推卸不掉身体上的重量,枫林晚只能任由司马顾盼在自己唇上流连,血液流失带来的恐惧和麻痹,却一阵一阵的刺入心底。
  从唇上离开,司马顾盼半眯着紫眸,看着枫林晚,神色复杂。片刻的失神后,他的吻落在枫林晚的耳后,脖颈,锁骨,然后沿着胸线一路下滑。
  起先还是轻柔的浅啄,随后就变成剧烈的咬噬。枫林晚紧紧的咬着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将头侧到一边。
  衣衫滑落,司马顾盼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将她完全的禁锢在身下。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司马顾盼轻声道:“看着我。”
  枫林晚没有看他。她甚至没有睁眼。
  于是。
  微微起身,蛮横的撕扯掉枫林晚身上最后的遮蔽,司马顾盼的紫眸中欲念大炽:“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抗我了?”
  掠夺。撕咬。压制。冲撞。
  残酷的戏码,整夜的上演。
  身体依旧很冷。枫林晚在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的颤动中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跃过司马顾盼好看的肩线,投向顶上的缥缈轻纱。被司马顾盼放开的双手无力的瘫在两侧,无处攀附。
  司马顾盼的气息吞吐在耳边,如此近,又如此遥远。被狠狠刺伤的地方有隐约的麻痹与酥软,它们蔓延在这具躯体上,也潜伏在心里。
  心里忽然闪过某个念头,枫林晚半眯起眼睛,缓缓抬起右手,微微的弯曲,停在司马顾盼毫无防备的脊背上空。
  正对的穴位,一指下去。
  只要一指,暗夜里沉伏在自己身上的魔鬼,就会永久的归于沉睡。
  只要一指。
  不该迟疑,但枫林晚却盯着自己凝固在半空中的手,有了片刻的失神。
  ……那你就去死吧,我看你死了,谁来给你父亲报仇……
  ……说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报仇,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罢了……
  ……枫林晚,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
  枫林晚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的下落,最后竟然轻柔的环住司马顾盼,唇角一抹冷笑,怅然的闭了眼。
  还是下不了手么。她默默地问自己,却无法给出回答。
  司马顾盼感觉到身下枫林晚微弱的回应,身体一阵轻颤。释放的前一刻,他忽然沙哑着嗓音,对枫林晚说了一句话:“我们都是魔鬼,谁也不是谁的救赎。”
  双臂骤然收紧,片刻的窒息,枫林晚的脑海中忽然一片嗡鸣。
  枫林晚在司马顾盼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三日之后,重新出现的枫林晚如同变了一个人,开始潜心修习冥夜诀,顺带着,正式接纳了“红叶夫人”的称谓。

  第二十八章

  武林历一百三十五年,十一月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雪后初晴,阳光和煦,枫林晚披了一件兔毛披风,坐在院子里赏雪。
  此处是魅影总坛单独辟出的小院,寻常弟子原本也能进来。这一日却因着枫林晚在这里的缘故,大家都纷纷绕道,不敢上前打扰。
  枫林晚看了会儿雪景,悠悠然的起身,沿着石阶走了几步,然后在一棵枯败的桃花树前站定,躬身拾起一截断枝,倒腾了片刻,从树下刨出一坛酒来。
  原路走回石凳坐下,枫林晚欣然又从怀里摸出一只碗,笑着揭开了酒坛上的封泥,坛身微倾,酒色清冽,就着初冬微薄的寒意,一饮而尽。
  三碗过后,枫林晚面色微醺,手里轻轻捏着白净的瓷碗,指尖摩挲。她低头看着碗底残留的酒液,低声喃喃:“……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随即自嘲的一笑,歪着身子靠在石桌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微微的,有踩碎冰雪的声音,顺着石阶,一路窸窸窣窣的过来。枫林晚轻轻牵起嘴角,没有睁眼:“袁嵩?”
  来人没有回话,却停下了脚步,静静立在原地。
  枫林晚抬手遮住面上的阳光,声音慵懒着:“那些弟子不敢过来,许是都被你拦下了?”
  “夫人难得这么好的兴致,怎能打扰?”袁嵩淡淡的说道。
  “哦?”枫林晚放下手,睁眼看他,“可是你这样子过来,就不怕打扰我么?”
  袁嵩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淡青色的素净衫子很是单薄,满院白雪的背景下,更加衬托出他的淡漠。
  “又不说话。”枫林晚眼神一瞥,不再看他,兀自又倒了一碗酒,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却没有尽数喝下。
  袁嵩走过来,夺下她手里的酒:“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寒气入体,真气反噬么?”
  枫林晚抬眼看他,忽然开心的笑了:“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是来阻止我的,一试就试出来了。”
  袁嵩忽然皱眉,将碗重重的搁在石桌上,转身欲走。枫林晚也没有拦他,只是收了笑,淡淡说道:“这可是我仿着师父‘桃花醉’的味道,亲自酿的酒。虽然埋的年头不长,但口感也是极好的。护法如此嗜酒之人,难道不想尝尝看?”
  袁嵩的身形一滞,默默回过身,看向枫林晚的眼中神色复杂。许久,他才沉声道:“若是难过,就痛痛快快的宣泄出来。我见不得你这个样子,折腾自己,有什么用?”
  枫林晚“噗哧”一笑:“谁说我难过了?我为什么要难过?”
  袁嵩也笑,却带了淡淡的嘲讽:“还逞强?前段日子你足不出户,还不吃不喝,怕是尊主告诉了你不少的事情吧。”
  枫林晚眸色一暗,低头垂目:“他说的,我就一定会相信吗。”
  “那你为什么又要没日没夜的练功?”袁嵩双手抱在胸前,“你已经知道修炼冥夜诀会带来的后果,还这么义无反顾,别说你没有动过报仇的心思。”
  “报仇?”枫林晚一阵好笑,将酒坛抱在怀里,“我找谁报仇?司马家的人?苏家的人?还是我师父慕思容?”
  枫林晚低头,怀里还剩下的半坛酒液清楚地照出她的清丽容颜。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暂时觉得什么都不可信了,所以我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既然现在的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寄托的东西,倒不如干脆试试看,能不能把冥夜诀练得比司马顾盼还厉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我会试一试去报仇。”
  枫林晚的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语调转了好几次,听起来一片怆然。末了她又抬头看着袁嵩,眼角含笑,声音却极其的冰冷:“到时候,也许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尊主哦。”
  “丫头!”袁嵩面色一变,不禁脱口而出。
  枫林晚忽然咧开嘴笑了:“你终于又叫我丫头,不再叫‘夫人’了?”
  袁嵩微微一怔,也分不清楚方才到底是不是枫林晚的把戏,只能跟着她一起笑了笑,表情却有些怅然。
  初见枫林晚的时候,她并不是如今这样的。
  袁嵩记得那个洛阳城上的小姑娘,跟在一袭白衣的慕思容身后,一脸天真无邪。那个时候枫林晚一心维护慕思容的倔强的样子,以及后来的四年里她拼命反抗的样子,都还历历在目。
  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张日渐成熟的面庞上,再也寻不到令人心暖的热切神色,只有淡漠的绝望,一天一天的加剧。
  枫林晚被带进魅影后不久,司马顾盼就化去了她全身的逍遥游真气,逼迫她开始修炼冥夜诀。同时吩咐了飒景和袁嵩,一个教她魍魉舞,一个教她夜魔剑。
  魍魉舞。那是鬼魅才能踩出的步法,身形疾迅,几乎无迹可寻。
  飒景将枫林晚缚在高台上,脚下是细密的针板,无法踏出,双手被缚也无法借力,只能依靠轻功踏在针尖上,稍有不慎就会被针刺伤,血流如注。
  袁嵩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的。老远就看见枫林晚毫无血色的脸,高高吊起的双手,还要赤足在针板上踏出魍魉舞,他想要上前阻止,却也知道飒景一向对司马顾盼极为忠心,就算她心有怜悯,也断然不会忤逆魅影尊主的命令。
  于是干脆以比剑为名,将枫林晚放了下来。
  夜魔剑。暗夜里嗜杀的凶神,招式肃杀,猝不及防。
  化掉全身内力的枫林晚,被冥夜诀的寒气侵蚀的连剑都握不起来,更不用说与袁嵩过招,然而却硬要逞强,死不认输。
  她的招式凌乱的要命,除了夜魔剑,还有分不清从哪里学来的剑招,一剑一剑,毫不退让,完全是豁出去的打法。
  袁嵩知道她不怕死,更清楚相比她即将受到的折磨,或许死亡是更好的解脱,然而面对那样一张凝聚着顽强表情的脸,他却了无杀意。
  但是夜魔剑。出剑必定见血。
  贯穿枫林晚身体的那一剑,袁嵩还是大意了。本来不想将她伤的那么重,却来不及调转剑锋,只能尽全力的避开枫林晚的心脉,在肩胛骨的位置没体而入。
  金属受到骨骼的摩擦,这一剑刺出的极为艰涩。袁嵩感觉到剑锋上传来的轻微震颤,还有那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弱声音。
  然而枫林晚紧咬着嘴唇,不曾喊出一句痛,任由长剑刺入,在袁嵩顺着剑势欺至身前的时候,在他的胸口同样补上了一剑。
  只是终于内力不济,枫林晚的这一剑只是浅浅的划伤了袁嵩的胸口,然后她就耗尽了全部的真力向地上坠去,整个人还垂挂在袁嵩的剑锋上。姿态绝决。
  袁嵩想着那个时候的枫林晚,再看着如今的枫林晚,忽然失言。
  “你见过溺水的人吗?”枫林晚忽然问,手中赫然又握着一碗清酒,仰头喝下,“他们总要全力的扑腾,抓住周围可以抓住的一切,哪怕他们其实很清楚,那些都是徒劳无功。”
  袁嵩定定的看着枫林晚:“你想说什么?”
  枫林晚甜甜的一笑,因为饮酒,面颊上泛起了红晕:“我只是忽然想到这个场景,觉得很贴切。”末了,她顿了顿,睁大了眼睛看着袁嵩:“你说,那些溺水的人,会有人去救他们吗?”
  袁嵩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兴许有吧。”
  枫林晚侧目:“但我的运气一向很不好,只怕等不来救我的人,就会溺死了。”
  袁嵩皱眉,轻轻唤了一声“丫头”,随即蓦然止住,怔怔的看向枫林晚的身后。
  枫林晚没有回头,却将手里的酒坛抬高,绕过肩头向身后递过去:“要尝一尝么?”
  “你知道我来了?”
  邪肆的语气里带了淡淡的笑意,却依然让听者冷到心底。司马顾盼披着黑色的风衣,立在枫林晚身后,接过她递来的酒,却没有喝。
  “你身上的寒气这么重,十步之外我都能感觉到。”枫林晚说道。
  司马顾盼笑了笑,看了袁嵩一眼。袁嵩面色一凛,躬身退下了。
  司马顾盼走到枫林晚的身前,拿过她手中的空碗,斟满,然后喝下,微微皱眉:“这样清淡的酒,你也能喝醉?”
  枫林晚伸手把酒坛抢过来:“没人稀罕你喝它。”
  “脾气不小。”司马顾盼牵起嘴角,“你若是真的喜欢,明年开春了我给你种上一院子的桃花,你将花瓣悉数摘了去酿酒,埋上四五年,味道一定会比现在的好。”
  枫林晚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桃花。
  一院子的桃花。
  枫林晚忽然想到断义谷北谷的桃花小院,想到“桃之夭夭”,想到夹在书页里的桃花小笺。
  眸子忽然一暗,枫林晚挥手拂袖,酒坛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坛中残余的酒液飞溅出来,沾湿了她的裙角,像是徒然绽开的一朵大花。
  “我不爱桃花。你还是给我种枫树吧,就像东侧的别院一样,我要一院子的红叶。”
  枫林晚听见自己淡漠的声音,面无表情。
  司马顾盼笑的很深邃,紫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好。不过恐怕你还要等上几天,因为最近我们要出一趟远门。”
  枫林晚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司马顾盼收了笑,凑近枫林晚,俯下身贴着她的脸,轻声道:“我刚刚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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