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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毁诺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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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刀已欺至身前,两人都是一脸的慌乱。枫林晚一咬牙,正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刀,却感觉脚上冰魄银丝一紧,一道浑厚的内力拉扯自己向后退去,同时在内力的作用下腰身自觉的一折,竟然将将躲过了月牙儿的这一刀,两人的身形在空中堪堪擦过,一瞬间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又一起绽开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一战终无可避,两人敌对,却又彼此相惜,个中心境实在颇为复杂。
  方才一招,明显是慕思容看出端倪,带着枫林晚躲开的。想到这里,枫林晚不禁心中一暖,手中长剑回撤,再度向月牙儿的刀上欺去。
  这一战斗了好久,却始终看不出胜负。慕思容与司马顾盼的武功本就难分高下,枫林晚与月牙儿更是不愿伤害对方,于是两人打了半个多时辰,虽有几招堪称险境,但最后还是归于平和。
  慕思容皱了眉。他自然看出枫林晚不愿下杀手,又不敢用内力强加驱使,害怕枫林晚反噬重伤。瞥了一旁的司马顾盼,随着指节在扶手上的敲击,他手中的冰魄银丝微微颤动着,看着半空中激烈相斗的二人,眼神专注,嘴角却有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难道不分胜负,就是司马顾盼的打算?慕思容有些疑惑,却又不做多想。
  半空中月牙儿身形一折,神色一凛,手中刀光大盛,竟是终于带上了冥夜诀真气,一刀挥出,破开枫林晚的剑风,直直向面门劈来。
  “小牙?”枫林晚心下生疑,不明白为什么月牙儿的刀势徒然一变,带了不可小视的杀气,下意识的看了下方的司马顾盼一眼。
  迎上枫林晚忿忿的眼光,司马顾盼牵起嘴角,一个漂亮的微笑浮现,却说不出来的妖冶。
  枫林晚狠狠的瞪回去,然后握紧长剑,小心的应对月牙儿。只是这一次有了冥夜诀的灌注,刀势相较之前更加迅猛难敌。
  枫林晚感受到流散的冥夜诀,竟然不自觉的浑身一震。血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不断地逼迫她欺身上前,更加靠近那一把流转着冥夜诀真气的南魅影刀。
  这是什么鬼招数,难不成还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心下咒骂着司马顾盼,运起逍遥游真气,灌入剑锋,抬手格挡。
  然而几招之后,枫林晚开始觉得自身的逍遥游内力不受控制,经脉内正常流转的和煦真气竟然在冥夜诀的带动下渐渐转为阴寒。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皱了皱眉。
  慕思容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渡去一道内力,却在下一瞬间被生生冲散——慕思容心下一凛,惊呼出声:“晚儿!”
  而另一边,枫林晚感觉到慕思容渡来的内力,却被身上弥漫的寒气一滞,两相抵触,胸口一闷,喉头涌上一股甜腥,在半空中吐出一口鲜血。
  手中再无力气,长剑斜斜一挡,却拦不住迎面而来南魅影刀。
  “丫头!”月牙儿也是一阵惊呼,却收不住刀势,刀锋带着寒光,利落的划开散落空中的血雾,顷刻就至枫林晚的胸前。
  千钧一发。慕思容大骇,却来不及援护,只能生生看着这一刀劈过去。而一旁司马顾盼却皱了眉,右手不自觉的攒成拳,极为紧张的看着空中的枫林晚。
  眼前绿光氤氲,枫林晚脑中一片空白。手中长剑还在,周身却冰如寒铁。胸口一痛,逍遥游的真气再提不上来,周身经脉里只有一股慑人的寒气。
  避无可避。枫林晚干脆闭了眼,屏息凝气,下意识的抬剑,将体内盘踞的寒气一瞬间聚集在右手,然后猛然挥出——
  一阵嗡鸣响彻夜空,枫林晚全身一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挡下没有,却再支持不住,直直往后倒去。
  “晚儿!”
  “丫头!”
  耳边两声惊呼,然后右肩肩窝上一阵刺痛,随即隐没。
  再睁开眼,枫林晚已经躺在慕思容的怀中,面前蹲着月牙儿,一脸的懊悔和愧疚,不住的唤着“丫头,丫头”。
  月牙儿的右手像是被什么割伤了,血流了一身,却不自觉,依然伸过来拉着枫林晚。
  “师父……”枫林晚开口,却发现如今想说一个字都很难。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丹田气海内空空荡荡,察觉不出半丝内力。心下一慌,连忙想要运气查探,却又痛得直抽气。
  司马顾盼终于从步辇上走下来,立在一侧,嘴角一抹喜色:“果然名师出高徒,这一战,就算做平手吧。”
  慕思容冷冷的“哼”了一声:“是我低估了司马尊主的用意。”
  司马顾盼连笑数声,并不理会,淡然道:“袁嵩、月牙儿,我们走。”
  月牙儿又看了枫林晚一眼,无奈的起身,和袁嵩一起站到了步辇前。待司马顾盼重新坐上去,两人便抬了步辇,再次踏空而去。
  枫林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慕思容一把抱住,纵身跃下城楼。
  “师父,我们……”
  “我们立刻回去。”
  “可是……”枫林晚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赌票,“我押了平手……”

  第十九章

  慕思容和司马顾盼的倾世一战,最终以平手告终。消息迅速传开,新年伊始,各个门派世家就拿到了线报,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局。
  既然是平手,那么此前断义谷和魅影的赌约就算作废。魅影继续稳居汉中,司马顾盼继续与司马家为敌。断义谷的月轮长老对此很是不满,就等着慕思容带枫林晚回来问罪,但二人却迟迟不见归来。
  刚到许都,枫林晚就开始发烧,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慕思容于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请了大夫来看,却查不出病因。
  按理说,除夕之夜所受的内伤早已大好,身上也没有任何创口,本不应该有此病症。慕思容一脸忧虑,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枫林晚,束手无策。
  屋顶上的瓦片微响,慕思容略一皱眉,手腕一翻,一件物事便直直的向屋顶飞去,掀翻了几片瓦,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然后是一连串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顺着屋檐溜了下去。
  慕思容替枫林晚掖好被子,身形晃了晃,就跃出了门外。夜色中,慕思容几个纵身,追上了前面绯色长裙的女子。
  “月牙儿。”慕思容嗓音低沉,听不出悲喜。
  一袭绯衣的月牙儿无奈的驻足回身,看着慕思容:“慕谷主。”
  “护法难道不是跟随贵派尊主一道回汉中了吗?怎么还有空在许都徘徊?”慕思容衣袖一拂,淡然道。
  月牙儿低下头,咬着唇:“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丫头,尊主并不知道。”
  听到这一句,慕思容面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不知道?除夕一战,司马顾盼分明就是在试探晚儿。我这才知道,冥夜诀的‘先天修习者’竟然会受到这样强的牵制,内力受阻不说,还会昏迷不醒。”
  月牙儿面色一变,双手紧紧攒住了衣角:“慕谷主,竟然都知道了?”
  慕思容眼中沉郁,竟然隐隐带了怒气:“难道不是吗?早知司马顾盼用意如此,我才不会同意什么‘傀儡战’。”
  月牙儿侧目:“不错,自从上一次与慕谷主交手之后,尊主就怀疑晚儿是冥夜诀的‘先天修习者’,因此决定在除夕之夜,以‘傀儡战’的方法试探她。我本不愿如此,但最后还是无奈使出了冥夜诀,晚儿正是因为受到我的内力感召,造成自身真气异动,才会受了内伤,寒气入体。”顿了顿,月牙儿继续道:“但尊主没有料到的是,晚儿竟然能在最后一刻,将体内的冥夜诀真气收归己用,破开我的刀法,将战局逼成平手。如此看来,晚儿不仅仅是‘先天修习者’,更是极为罕见的‘纯脉’。”
  慕思容皱了皱眉:“想要利用冥夜诀对晚儿的牵制,赢得这一战,魅影尊主果然好计谋。”
  月牙儿摇摇头,眉宇间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沉沉的开口:“尊主并不在意胜负,只怕,他看中的其实是晚儿。”
  “什么意思?”慕思容忽然厉声问道。
  月牙儿直直的看向慕思容:“如果只是单纯被冥夜诀牵制,受了内伤,那丫头也早该醒了。如今她这般高烧昏迷,恐怕当夜洛阳城楼上,尊主给她下了一道‘无常蛊’。”
  无常蛊。慕思容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霎时就变了。
  “想必慕谷主很清楚,这无常蛊是什么。”月牙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苍凉,绯色的衣裙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竟有一抹凄艳。
  冥夜诀,是唯一能够和断义谷的武学匹敌的无上武功,自现世以来便一直由司马世家所有。然而这一门武学过于阴毒,对修习之人的身体损伤极大,因此司马家的传人并不轻易触碰,而是专门豢养了“影奴”一脉修习冥夜诀的武功。
  由于对修行者本身的血脉体质要求颇高,除了司马家正统的嫡系血脉之外,所有与冥夜诀契合的人都被称为“先天修习者”。这一类人数量极少,高度契合的“纯脉”更是罕见,因此为了维持影奴的数量,司马家从前曾广泛搜寻“先天修习者”,并在他们身上种下“无常蛊”。中蛊之人通常会高烧不退,几日后全身剧痛,吐血不止,只有修习冥夜诀才能克制蛊毒发作,以此逼迫这些人成为影奴。
  司马家的此等行为有违人伦,一度被断义谷出面制止,此后司马家影奴一脉日渐式微,人丁凋敝,但武学造诣依旧不容小觑。
  此前慕思容并不知道,司马顾盼带着影奴一脉叛出司马家,竟然也带走了当年被禁用的“无常蛊”,而这一道蛊毒,如今就下在枫林晚的身上!
  念及此处,慕思容心头忽然一痛:“除了修习冥夜诀,再无其他的办法了吗?”慕思容的语调虽然隐忍,但月牙儿依旧听出了他极力克制的震恸。
  “金陵苏家的忘魂花,或可一试。”月牙儿的话音刚落,慕思容就一个侧身,踏出翩跹步飘然走远了。
  看着慕思容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月牙儿眸子里泛起一片担忧,喃喃自语:“丫头,希望你会没事。”
  “小月牙儿,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吗?”
  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带了十分的慵懒,听上去却充满着不屑一顾。
  听到这个声音,月牙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侧过身,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月牙儿盯着树后的一道暗影,漠然道:“司马玄衣?”
  伴随着几声轻笑,玄色长衫的男子闪出身形,在月牙儿身前不远处站住:“别来无恙啊,月牙儿。”
  月牙儿打了个激灵:“司马家主不在江北待着,跑到许都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叙旧?”
  司马玄衣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是专程来向你取一样东西的。”
  月牙儿笑了笑:“家主可是来取我的命?”
  一直在笑着的司马玄衣忽然面色一凛,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错。”
  月牙儿两手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调侃道:“我就知道,我杀了你亲亲爱爱的蓝裾弟弟,你一定不会放过我。”
  瞬间司马玄衣的脸色就变了:“月,牙,儿!”
  月牙儿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哈,尊主让我去杀蓝裾公子的时候,就说他是你极为重要的人,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我跑到他房里一看,啧啧,原来堂堂的司马家主竟然有这样的癖好,月牙儿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司马玄衣一张脸顿时苍白。他微微侧目,牵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却泛起一片苦涩与怨毒:“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放心,你杀了蓝裾,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
  “你这么有把握,一定能胜过我?”月牙儿唇角上扬,不以为意。
  司马玄衣淡然一笑,却说不出的鬼魅:“除夕之夜,你在洛阳城上被枫林晚一剑刺伤,如今连刀都握不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月牙儿收了笑,眸子里泛起一片杀意:“哦?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试试吧。”
  寒光穿胸而过,鲜血迸射的声音,伴随着夜风,一阵呜咽,竟然很是动听。
  眼眶有泪,却不是因为疼痛,只是因为有一点伤心。
  绯色长裙翻飞,星光下,如斯美丽。
  飘雪的金陵,城外种满各类药材的神农谷,是岐黄苏家的禁地。
  苏浅沫早起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雪地里,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被厚厚的狐裘大衣紧紧裹着,看不清面貌,辨不出男女。
  苏浅沫已经上了年纪,鬓角的头发早已花白,眯着眼看了半天,认出白衣男子是慕思容,于是笑了笑:“是思容啊?怎么有心来看我这老婆子?”
  慕思容的身形晃了晃,行至门前,苏浅沫这才发现他的唇色苍白,想是在雪地里冻久了,正在奇怪,却听见慕思容沙哑着嗓子,沉沉道:“姑姑,思容想借忘魂花一用,救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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