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庶杀,惊世女可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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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二门的婆子下意识就接道:“大郎君来的时候,正好赶在大夫人同管事们对账的时候,自然是看不到大夫人的了。”
冥漠雪一听,不由自主就蹙了眉头,算算时间,巧雁去正院的时候,恰好就是云晟毅过去正院的时候。
或许是看到了银子,那婆子见冥漠雪对云晟毅的事感兴趣,不等冥漠雪再问,那婆子径自说道:“也不知大郎君今日作什么,来的时候就带了两个男人进了内宅,等走的时候,还让那两个男子抬了什么走,好大一包东西,足足有人那么长,老奴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就被大郎君训斥了。四娘子不知,那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冥漠雪听了那婆子这话,顿时抽了一口凉气,那二人运出去的好大一袋东西,定然是巧雁无疑了。
想到这儿,冥漠雪故作镇定,立即问道:“哦,大娘怎么知道,那两个男人不是好东西?”
守二门的婆子一笑,“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那两个汉子,一个不但长的矮,还其丑无比,另一个看着像是个正常的,谁知老奴一看,哎呦娘呦,那黑了吧唧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怎么会是好人。”
冥漠雪听了这话,将银子往桌子一放,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得回了,大娘赶快用饭吧。”
冥漠雪说完,转身就走了。
等冥漠雪离开口,那婆子这才将冥漠雪放在桌上的银子,飞快的拿了过去,颠了颠,足有二十几两,可比她半年的月钱还多出好些呢。
那婆子赶忙仔细的收了起来,心里想着,原来四娘子不但有这么多银子,而且出手还那么大方,以后定要巴结着一些。
冥漠雪匆匆回来东偏院,刚一进院门,月芽就扑了过来,急急问道:“娘子,找到巧雁阿姊了吗?”
月芽一边说着,一边向冥漠雪的身后看,却是没有看到巧雁的影子。
冥漠雪这会儿哪来得及安慰月芽,立即吩咐道:“月芽,你听我说,今日开始,在我没找到巧雁之前,不管谁问,都一律说巧雁病了。现在我要出门,你守好了院子,若是万一有人来了,就说我去散步了,你便在院子里点一盏灯笼,你可记下了?”
月芽此时已经有些懵了,听了冥漠雪的话,立即点了点头,“婢子知道了,可是娘子,娘子去哪找巧雁阿姊?”
冥漠雪立即道:“你不必管了,记下我的话便是了。”
冥漠雪说完,立即回房,找了个黑色的宽大斗篷穿上,几个健步,叫消失在了月芽的视线里。
月芽更是现在才知,原来自家的娘子,竟然还会功夫,不由得惊的张大了嘴。
冥漠雪出了云府,就向章仇擎苍所在的院子飞奔而去。
这会儿早就闭坊了,但是还没有到金吾卫巡夜的时辰。
等到冥漠雪闯进章仇擎苍的院子,简直将章仇擎苍和乌齐坤等人吓了一跳。
“漠……主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章仇擎苍见冥漠雪的脸色不对,立即又道:“可是除了什么事?”
冥漠雪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乌齐坤道:“乌齐坤,你可知道道上混的这些人中,有没有一个个子矮小模样极丑的男子,还有一个个头中等,黑脸,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乌齐坤蹙了蹙眉,还没回答,就听章仇擎苍问:“这是怎么了,他们招惹你了?”
冥漠雪恨恨的道:“云晟毅,竟然找人帮了我的婢子,只怕就是被这两个男人给带走了的。”
章仇擎苍听了,顿时一蹙眉,道:“我去杀了他!”
冥漠雪赶忙拉住他,道:“不,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巧雁,这件事我自有打算,那日他算计我,我不过才给了他个小小的教训,如今他竟然还打到我头上来了,我岂能饶了他,一刀杀了他,太不解气!”
就在这时,阿扎提突然开口道:“某想起来了,某记得,的确听说过有这么两个人,他们是结拜兄弟,专门做一些拐卖小娘子的勾当,将人卖进妓馆或者暗门子。”
冥漠雪一听这话,当即屏住了呼吸,感觉头都要气炸了。
“速速派人去找,立即将这两个人和巧雁找回来!”不等冥漠雪开口,章仇擎苍就立即道。
“我也去。”冥漠雪道。
说着,就向外走。
章仇擎苍原本想要拦住冥漠雪的,但是一想到她的脾性,定然不肯就这么等的,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身后出了门,乌齐坤一见,同阿扎提相认对了个眼神,两人也赶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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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雁醒来的时候,人被绑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屋子里,巧雁四处打量了一番,却不见有人。
想到这儿之前云晟毅的话,巧雁简直怕得要死,用力的想要挣开绑着她手脚的绳索,可是不管她怎么挣脱都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巧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巧雁吓得顿时不敢动了,赶忙又趴回了地上,假装还没清醒的模样。
“哐啷”一声,房门被推开,矮个子丑子和黑刀疤脸,两人提着酒肉进了门。
“这个小践人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太用力,将她打坏了?”矮个子的丑子叫道。
漆黑刀疤脸的男子道:“怎么可能,某没用太大的力气,该醒了啊。”
说着,刀疤脸就扔下东西,去看巧雁。
巧雁心里吓得要死,却一动不敢动,尽量放平了呼吸。
刀疤脸看了她几眼,道:“细皮嫩肉的,随便一下下就经不起,我看若是安大郎君说的,将她卖进暗门子,只怕不过五日,她就得被一条破席子卷了扔出来。”
巧雁听了吓得呼吸一顿,就在这时,那矮个子丑子立即道:“不对,这臭表子早就醒了,她骗咱们呢!”
矮个子丑子这话还没落音,巧雁的头皮就是一疼,被抓着提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夫人。
韩夫人见冥漠雪还跌在地上,上前快走几步,将她拉了起来,“早前儿就说要来,结果易儿病了,今儿个他好些,我这才得以脱身,好事可不能拖,像你这么好的孩子,我若是来晚了,被人家抢去了该怎么办。”
冥漠雪乖巧的笑了笑,“瞧您说的,都把弱水给比的像朵花儿似的了。”
韩夫人笑道:“可不就是朵儿花,还美得很。”
就在韩夫人和冥漠雪说话的空档,云达赋同方氏两人,已经互相搀扶起来了,云晟毅也犹豫了一下,默默起身,低着头站到了角落,只因他现在一脸的伤,肿的像个猪头,什么丰神俊秀全都滚蛋去了,哪里还好意思见人,只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旁人都看不见他才好。
不过韩夫人可没打算放过他,早在马赛那日,韩夫人就看出云家这一家子,对云弱水并不好,再加上马赛那日,六娘子云琳琅,武平侯府的梁欣受伤,还牵连出了二娘子云璇玑的马鞍,不说韩夫人心里本身就着急,就是还病着,发热热糊涂了的韩易,一直脑子一清醒过来,就催着韩夫人去看云弱水。
其实韩易的病,今日根本还没有好,而是韩夫人听说云府的大郎君回来了。
云府的大郎君,一直对六娘子云琳琅疼爱的很,再加上那日云琳琅,恨不得杀了云弱水的模样,韩夫人生怕,云晟毅会为了帮云琳琅,找云弱水的麻烦,这才匆匆而来。
方氏见了韩夫人,尬尴的笑着,道:“韩夫人怎么突然过来了,我竟未曾出门去迎,实在该死。”
韩夫人听了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什么迎不迎的,咱们两家之间,还讲究那些个虚礼做什么。”
方氏听了暗暗咬牙,她哪里是想着去接不接韩夫人,而是丢脸的事,让韩夫人给看了个正着,以后她还如何见人啊。
“是,韩夫人说的是。”方氏虚伪的应着,随即又看向领韩夫人过来的二门守门的婆子,厉声道:“你这婆子懂不懂规矩,竟也不通报一声,让我好去迎接韩夫人,就这般让韩夫人自己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云家不将韩夫人看在眼里,好早韩夫人是个肚量大的,罚你半年月银,还不快退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守二门的婆子听了,立即哭诉道:“求夫人开恩啊,是韩夫人说不必通报,让老奴带路的……”
韩夫人听了,立即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连累的她被罚了月银,方四娘消消气,确实是我让她带路的。”
方氏听了不好再说什么,只对那守二门的婆子道:“你先下去吧。”
那婆子立即磕了头,退了下去。
其实韩夫人怎么会是这等不知规矩的莽撞人,今日她来了之后,才刚到二门,让守门的婆子去通报,就见这婆子犹犹豫豫的模样。
韩夫人立即想到,可能发生什么事了,韩夫人生怕是云弱水发生什么了,这才逼了那婆子不去通报,就给她带了路。
可谁知韩夫人走到门口,却见云达赋同方氏对峙着,云晟毅的脸肿成了猪头,而云弱水虽然跌在地上,却不见有伤。
“听说老夫人病了,若是早知道,我定当早些过来探望老夫人了,我认了弱水,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韩夫人对倚在榻上,被常妈妈扶着,勉强撑着坐起来的云老夫人说着,又看向冥漠雪道:“弱水也是,也不派人去韩府说一声。”
云老夫人听了客气的笑道:“得知府上小郎君病着,夫人本就事忙,老身其能劳夫人来看我。”
冥漠雪也笑道:“是啊,易儿还病着,夫人都已经忙不过来。”
韩夫人这话也不过是客套话,听了云老夫人和冥漠雪所说,便抿着嘴笑了笑,而后便对云达赋问道:“云中丞这是怎么了,可是被什么人给打了?瞧这烟圈都打青了。”
韩夫人说到这里一顿,敛了笑意,道:“云中丞作为监察朝廷和诸侯官吏的御史中丞,得罪人的事倒是常有,可若是有人殴打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小事。”
云达赋听了这话,趁着韩夫人不备,狠狠的瞪了云晟毅一眼,道:“多谢韩夫人关心,不过是适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群打架的,下官经过那处,被人误伤,不碍事,不碍事的。”
韩夫人哪里肯信,云达赋虽然并非什么大官,也好歹是个正四品下的御史中丞了,这上朝下朝都是坐轿坐车的,谁敢冲进官轿子里去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活腻了。
不过韩夫人见云达赋不肯说,也不好再开口问,便扭过头,看向了云晟毅。
“这是府上的大郎君吧,早就听说大郎君丰神俊朗,只是大郎君一直在外游学,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韩夫人的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韩夫人这话停的尬尴,似乎是才看到云晟毅肿成猪头一般的脸,而后又惊呼道:“这,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也是被人认错误伤了?”
云晟毅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他向韩夫人解释说,自己是要打亲妹妹,结果误伤了阿爷,才被自己阿爷打成了这个模样?
云晟毅不开口,云达赋虽然对云晟毅还在气头上,但是他也不想家丑外扬,只好腆着脸道:“是啊,都是被误伤,误伤了……”
冥漠雪听了云达赋的话,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韩夫人眼尖,当时就看到了冥漠雪发笑,狐疑的扫视了云达赋和云晟毅一眼,这才开口道:“堂堂皇城,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不但殴打官吏和学子,等我一会儿回府后,立即将这件事告诉给我家阿郎,通知京兆尹好好查上一查!”
这事哪经得起查,云达赋一听韩夫人这话,立即道:“这,这就算了吧,对方已经道了歉,云某也已经接受了,便不好再追究了吧。再者说,韩相爷公事繁忙,这点小事也不好劳烦他老人家。”
韩夫人看出云达赋的不安,便觉出有诈,板着脸蹙着眉道:“便是认错了人,也不能当街随便打人,既然不是故意殴打朝廷命官,那便由本夫人,派人知会京兆尹一声,让他派人去查便是了。”
韩夫人本姓崔,是五姓七望之后,韩夫人所在的崔家之脉,正是博陵崔家,博陵崔家乃是天下第一高门。
韩夫人的阿爷,正是尚书省左仆射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