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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龙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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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入睡,又不甚踏实,恍惚中努力现在梦里瞧见些什么,可最终徒劳无功。

      我离开永京前,那位替我看脑子的太医曾与我说,有的时候,人关于一段往事的具体记忆失去了,但他感官上的记忆也许会留下来,所以,当你努力去回忆时,看到的想到的虽是空白,但心里残存的感觉仍在。

      我不知我在努力回忆着哪一段的记忆,可心底里始终有点苍白,有点凄荒,却也并不算太难过。

      因我与穆临简定了下月初八摆酒席,我远远带来的红绸子便送去做嫁衣了。

      这些日子,北伐军全军上下都洋溢着喜气。我听左副将说,士兵们得知有酒席可吃,这几日练兵也格外卖力。

      左副将本名左芦,从前是个落魄才子,后来被莫子谦他爹莫启招入军中才受到重用。他虽有韬略,因性子一直不算严谨,所以到如今,也只是个副将领。他的性格虽不适合行军,却是几名武将中最容易相处的,又因我曾与他有过一天一夜的奸细缘分,是以我若遇着事而穆临简不在,他倒可以帮衬一二。

      穆临简另有两个左膀右臂,便是吴将军和徐军师。吴将军是典型军人,大气激进。徐军师温吞多,颇有些高深莫测。

      喜事将近,我这些日子倒也淡定,日日随了掌勺刘伯学些菜式,盼着趁着还未嫁,将自己的厨艺再提升一个境界,日后若随了穆临简去沄州,他哪日有事不在,我也可自力更生。

      十月的小阳春一过,天气更冷了些,不远处的浅河受了冻,穆临简便将士兵们转去附近山崖下的空地练兵。

      说起来倒也奇特,北荒这处原本是一片茫茫原野,可临近与窝阔国的交接,却有几处山峦起伏,地势虽不高,却能掩去将士身形。

      我深以为北荒能长成这般模样,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两国交锋增添乐趣。

      日子如水,哗啦流过,转眼便到了十一月的初八。

      这一天,我换上了大红嫁衣,穆临简仍着将军服。

      当日天高云阔,日晖朗朗,一如我盼了六年等了六年终于得偿如愿的待嫁心。

第68章

      军中摆酒席,气氛不及寻常人家喜庆和睦,但却分外豪气。

      因北荒的风俗与永京不一样,待拜了天地,我也不需先入洞房,而是留下与将士们一同吃酒。因着这风俗,我这一身大红嫁衣也缝得干净利落,有大花牡丹和龙凤呈祥的图案刺绣,但却无凤冠霞帔来碍事。

      穆临简穿的军装是我替他拣选的。玄色袍子,袖口有龙纹,不似一般的军服带有盔甲,却能把人衬得十分英挺。

      军酒最烈,我因酒量一般,不能喝太多。军中将士辛苦了这许久,倒是趁着今日,可劲儿地喝,但求无醉不归。酒过三巡,我与穆临简一同喝罢合卺酒,众将士又为我与穆临简唱了一首“龙凤谣”。此曲乃是北荒当地成亲时要唱的歌谣。从前穆临简在永京时,以树叶把这个调子吹与我听过。现如今又听将士们杂乱唱起,嘈嘈切切听不出什么调子。

      不过,我觉得成亲便要图这样的气氛。明月当空,酒香飘十里,令人万千人同乐。

      我以为这回亲,也算成得举世无双了。

      待到了亥时,众将士醉意渐深,酒席便也近末了。

      我曾经总想着自己若与穆临简成亲,到底会是怎生的光景。今日这般从容镇定,倒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我除了想嫁他就没想过别的人,今日如愿,倒觉得是理所当然早应如此的事。

      将士们各自回了营帐。穆临简亦喝的半醉,身上酒气十分浓。

      我扶着他,一边也朝着军帐走去。

      奇怪先时还有月泄清辉,夜深了些,天空却一片黑漆漆的。

      夜色极静,待入帐前,穆临简忽地握了我的手,低声道:“眉儿,别怕。”

      我低低嗯了一声,也与他一道入了帐子。

      帐中漆黑一片,寂静得落针可闻。穆临简一副要醉倒的样子,浑身重量都摊在我的肩侧。

      我才入帐子没走几步,便闻“嚓”得一,烛火燃动,桌前竟笑眯眯地坐了一个人。

      “上将军,夫人,吴某在此久候了。”吴将军淡然一笑,扶了扶腰间的剑,慢悠悠站起来。“北荒练兵,两国交锋,上将军你倒还有闲情逸致,携家带眷来打仗不说,还趁着冬日歇战的时日成亲。莫不是将军早已把兵法韬略忘到九霄云外?不知行军打仗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这话一出。穆临简的眉头一蹙,缓缓地撑起身子扶了扶额头,冷声道:“吴邵,你为何在此?”

      吴邵又是一笑,却转头向我望着:“吴某也委实佩服将军夫人。大老远赶来北荒,只知在军中造谣,迫得将军娶你。不过不若不是得你的助力,吴某的计策,怕是也不可能这般快见成效。”

      我心中一沉,抿着唇道:“我瞧出来了,你是个奸细。”

      吴邵神色一缓,须臾又大笑起来:“夫人倒是机敏,只可惜没把这机敏用对地方,成日成夜只琢磨些小心思。其实夫人也算是个有胆识有才智的女子,有此种本事若用对地方,当有不输男儿的本事才对。”

      我想了想,也没理他,待穆临简扶在桌前坐下后,才与他道:“你这句话倒说得不错,我素来在大事上也算个机灵的人。嗯,所以容我提醒你一句,往往一个人最得意的时候,便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听了我这话,吴邵眉头一皱,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话未必,他猛然顿住。帐中一缕寒光闪过,桌前的穆临简早已站到他身后,把剑架到他脖子上,冷着声道:“前几次交战,我军明明站上风,却因敌军出其不意地料对我军战路,险些败北。那战略我当时只与你,左副领和徐军师详细谈过,未想当真是你把这策略泄露出去。”

      吴邵一怔,片刻忽地又大笑了起来道:“不错,是我。” 顿了顿,他的神色却有迟疑,转头看了穆临简一眼,又回过头来看我,忽地问:“这是个计谋?”

      我还未来得及作答,便见得帐帘子一掀,帐外又走进来一人:“不错,这原是个计谋。”

      来者正是我来军营当日,与我一同关着的“奸细”左副领。

      其实这个中因由倒也简单。北荒军营虽地处偏僻,但也不至于闭塞,如今正值乱世,各军之间自然也有联系。

      那日我一出永京城,莫子谦便派人把我要去北荒的消息告知了穆临简。

      穆临简晓得这消息后,便与左副领左芦一合计,想出了这么一个计谋,把北伐军总的奸细抓出来。

      所以,穆临简先假作怀疑左副领,把他关押,让吴邵放松警惕。

      我到北荒的第一日,他便派了两个士兵,假意把我与左芦关在一处。左芦趁着这一天一夜,便把他们商定的计谋与我说了。

      事后,我便做出一副急着要嫁人的模样,假意散布自己有身孕的流言,弄得沸沸扬扬,让吴邵相信我与穆临简是真的要成亲。

      成亲这一夜,掌勺刘伯早在军酒里兑了水,所以吃酒的将士也并非很醉,醒酒汤喝过,便可重振旗鼓,来一招瓮中捉鳖,把吴邵与他的余党,乃至于潜伏军中的窝阔敌军一网打尽。

      此刻帐外已传出厮杀之声,我不用出帐子,也能料到帐外烽火连天之像。

      吴邵面色灰败地瞧向穆临简,愤愤道:“如此心机,吴某今日落在你们手里也无话可说。” 顿了一顿,他忽又对我说道:“沈侍郎女扮男装在朝堂,竟能安然无恙地渡过三年,本事果真不可小觑。”

      我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欣喜,无限感慨道:“好久没人唤我沈侍郎,这会儿被你这么一称呼,倒不经意勾起了我当年在乾坤殿勾心斗角的一些美丽往事。”

      吴邵轻“哼”了一声,又对穆临简道:“景枫将军倒是知人善用,想出这计谋,心机不可谓不深。可容吴某奉劝你一句,凡事也不能高兴得太早。你这计谋冒险,想必无太多人知道吧?众将士虽喝的兑了水的酒,但比之寻常的士气,却大逊一筹,怎能敌得过我窝阔国五千精兵?!”

      这话一出,穆临简还未开口,却是左芦先“呔”了一声,道:“哟,都是‘我窝阔国’了,吴将军这奸细可做的是里里外外彻彻底底。”

      吴邵大怒,愤然道:“左芦!当年莫启上将军对你我都有知遇之恩,如今他被狗皇帝午门问斩,你不帮他完成遗愿也罢,反倒帮着狗皇帝的儿子来对付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左芦轻笑一声,带了些许嘲弄,并不答他的话。

      待进来的士兵绑缚住吴邵,穆临简收了剑,轻飘飘扫他一眼,淡然地道了一句:“比起你这般偏执盲目,我倒是佩服上将军莫子谦大义灭亲,一心报国的衷心。”

      我等几人除了帐子,帐外夜色苍茫,火光冲天,将士的厮杀声乱作一天。一群乱党已然被北伐军团团围住。大胡子符统领为人虽不济,打起仗来倒还指挥有度,不过多时,我军便占尽上风。

      帐外不远处有士兵牵来四匹马,对我们道:“禀上将军,两千将士已经整装待发。”

      穆临简点了下头,扫了吴邵一眼,又淡淡道:“把他带上,让他心服口服地看着窝阔五千敌兵如何败于我军。”

      说罢,穆临简又朝我看来,淡淡一笑,说:“走吧。”

      我冲他点点头,亦是一笑。

      我出生以来的这许多年,生活过得有些不成体统放浪形骸。虽是女子,可潇洒劲儿却比得过许多翩翩公子。但若要论得最威风的一次,还是穿着大红嫁衣,策马迎风,与我的夫君一起带着两千精兵赶赴战场。

      我们这厢赶往的是北荒以西的那片山地。山地外有大片场子,入冬后,穆临简便带兵在此练军。我现如今想起来,以穆临简深谋远虑的性子,怕是早晓得窝阔敌军会在此伏击,所以便提早练兵熟悉了地势。

      夜色中火光苍苍莽莽,五千窝阔精兵却也不是吃素的。

      我军虽有上将军坐镇,然则要以两千人对五千人,却仍旧十分艰难。

      双边交战不过须臾,我军便有吃力之势。穆临简见状不由蹙眉,举手一挥,竟是一个撤兵的手势。

      我大吃一惊。我军虽占劣势,但这劣势却并不十分明显。此刻若撤兵,除了保命,讨不到任何好处,更可能影响我军的气势。

      然则事实却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穆临简撤一段路复又迎敌,敌军被我方撤军激起士气受了伤战火却燃得更猛。如此这般,穆临简仍是下令撤军,并且一连撤了三次。

      率领窝阔五千精兵的将士,是窝阔驻军的挥武将军,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骁勇善战的将军。他见此状况,更是对我军穷追猛打。不过多时,我们这方两千精兵便有了颓败之像。

      是夜月破云出,穆临简朝山头一望,忽地勾唇一笑,他只手一挥,又令我方退了三里。

      如今的地势却在山林之间的空地,若如此再退,只有隐去林中。

      窝阔国一边,自是乘胜追击。铁蹄奔走如镇山,声声敲打在心间。

      我又犹疑地看向穆临简,却见他亦转过头来朝我一笑,说:“你远远追来,我却让你劳心劳力,也没什么可谢你。只有让你亲自来见见今日这二人,你若能开心便好。”

      我听了这话,正纳闷,忽见得山头烟火忽燃,朗朗照天。随着一声呼喝,数千精兵从山头杀下,带头几人骑马,其中有两人的身形颇为熟悉。

      我揉了揉眼,仍有些不敢置信,只听得山头有一人叫喊道:“小叔—— 小婶—— 等了你们老久,你们总算来了——”

      我登时傻了。




70

70、第69章 。。。 
 
 
  
  我始知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如我虽是侍郎,却是个女的,又如穆临简虽是国师,但也是景枫二皇子。原来今年春天,杜修大老远自南俊国赶来,压根就不是来瞧我和莫子谦,更不是为了上青楼报那梦遗之恨。
  
  我晓得南俊国尚武,亦晓得杜修的武艺十分不错,但我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此刻见他挥矛杀敌,心中顿时百味陈杂。
  穆临简勒马一笑,再一挥手,亦是率兵而上,将敌军一举击溃。
  
  倒霉园子与我留在军队后方。
  我默默无言地瞧着他。他这些日子,想来是跟着杜修吃了点苦头,瘦了不少,但人也长了些个子。见了我,他分外兴奋,便被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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